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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宏厚聽了他這話,站了起來,苦笑一聲:“黃大哥說的是哪裡話。梅莊的事情我本來也在苦惱,畢竟因為他,江南武林這次白白的死了不少的人,如果不處置了他,我還怕無法交代。可是真要讓我下令殺了他,我又覺得對不起點蒼派……”

黃博知卻不悅的說道:“這哪裡能怪你!事不可為,也隻是徒增傷亡,等待時機,未嘗不是權宜之計。梅莊不懂得臥薪嘗膽,忍辱負重的道理,完全就是他自取滅亡!”

班宏厚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黃博知這個時候說道:“話雖然如此,阿仁卻也太過的莽撞了!真是一個急脾氣!”

說罷,還瞪了他一眼。

蕭仁知道這位完全就是為他來救場來的,當然會很配合,“都是我一時衝動了。”

“哎~”班宏厚看著他說道,“你說梅莊身上還有什麼疑問?”

“我覺得梅莊昨天說的話很有玄機。”蕭仁說道,“他說自己算是外圍弟子。這個‘算’是什麼意思?”

“嗯?”班宏厚疑惑。

“一是說他曾經是外圍弟子,卻因故被逐出山門。二則是他根本就不是真正的點蒼派弟子,隻是因為什麼原因自稱為外圍弟子。三則是,他是真正的外圍弟子,這不過是他當時表述上的問題。”蕭仁說道。

“蕭弟你好細心啊!”黃熙驚歎。

班宏厚沉默著想了想,緩緩的點了點頭:“這個確實可能。”

這完全就是拜這位短時間內記憶力超群的天賦所賜,本來他就覺得梅莊身上還有疑點沒解開,回去就翻來覆去的想,摳他當時說的每一個字眼。

當時除了他,在場的人們都被刺激的不清,也沒有那麼清楚的分辨他的話。

“而且,當時我很奇怪。如果他是真的外圍弟子,那麼冥教是不會放過他的,他是怎麼隱藏身份安全的活著的?並且這兩年來還大搖大擺的在這一代活動,絲毫不掩飾他的行蹤。”蕭仁認真的分析著,“所以,他肯定不是。”

“那麼另外一個問題就來了。”蕭仁抱起胳膊踱起了步子,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緒裡,“手帕是哪裡來的?”

班宏厚、黃熙、黃博知都不說話,入神的聽著他的話,思考著。

轉了一圈,蕭仁轉過身來,說道:“所以,我就有了一個猜想,手帕是彆人給他的。這個給他的人,才是真正拾取到手帕的人,也就是真正的生還者!”

蕭仁沒有明確說,卻還是清晰的表明了他的意思。

有一個真正的從那場冥教對點蒼派的血洗當中逃出來的幸存者!

“那麼這個人會是誰?他在哪裡?他現在在做什麼?他將來會做什麼?”蕭仁接連的提出了一個一個又一個。

班宏厚卻是被他的設想個震驚,他說道:“如果真有這麼一個人,以現在梅莊的偏激態度,隻是為了報仇就誘導栽贓冥教,讓江南武林人士做了他手中的刀!那麼為了複仇,這個真正的幸存者又會乾出什麼樣沒有良知,可怕的事情?!”

“可惜梅莊當時被我氣上心頭,一劍給了結了。”蕭仁懊惱的說道,“不然說不定會問出來。”

“這不一定。”黃熙開口說道,“我聽得出來,當時梅莊話語裡邊的堅定,他是真的不會把那個人供出來的,如果逼急了肯定會咬%e8%88%8c自儘。就算是塞住了他的嘴巴,說不定他還會自斷心脈。”

“哦?”班宏厚驚訝,“怎麼當時黃少俠也在那裡?”

“嗯,我看梅莊不順眼,去殺他。”黃熙也特彆坦然的說道。

班宏厚哭笑不得,怎麼這些年輕一代的,是一個比一個坦然,一個比一個理直氣壯。

“熙兒!”黃博知喝道。

黃博知無奈,怎麼他這個兒子現在就眼裡容不得一點的罪孽了不成?

蕭仁眼神異樣的看了看黃熙。

儘管見悟大師已經儘了全力讓黃熙學習心經,來排解他心中的複仇的火焰。

可是黃熙表麵上是被磨平了,但是時不時的那潛藏在心中的黑暗還是會冒出來。

蕭仁當時在少林寺見到的那個黃熙竟然也是表象上平和的樣子。

幸虧,黃熙雖然黑化嚴重,卻還沒到心理變態了的地步,理智尚存。

“班盟主,都是我教子無方給你添麻煩了。”黃博知歉然的說道。

“無妨。”班宏厚說道。

“你們兩個!還不趕緊給班盟主賠禮道歉。”黃博知對著一個%e4%ba%b2兒子,一個義子喝道。

蕭仁老老實實的上前,黃熙卻還站著不動,氣的黃博知一腳把他踹過去。

“班盟主,晚輩錯了。”“班盟主,對不住。”

勉勉強強的黃熙跟著蕭仁賠了個不是。

他是真不覺得自己哪裡有錯了。

“好了好了。”班宏厚站起來,拍拍兩個人的肩膀,目光溫和的看著兩人,“你們兩個都是好樣的,雖然有些小缺點,但是瑕不掩瑜。將來這江湖正道還是要靠你們了。”

班宏厚慣來不會說什麼鼓動人心的話,他拙於言辭,可是此時隻是拿那信任的眼光把兩人看著,即使是以蕭仁那不羈的浪蕩性子也被他看的肅然起敬,忍不住不想要辜負他的期望;連黃熙那現在有點乖僻的性子,也老老實實的點點頭。

人格魅力什麼的,真是大殺器。蕭仁暗自咂%e8%88%8c。

班宏厚捏了捏兩個人厚實的肩膀,就鬆開了手。

他對著蕭仁說道:“蕭少俠,老夫有一個不情之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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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皖山

幾日前,數百人匆匆忙忙的趕到這個山中的深處,那裡人跡罕至,即使藏匿數萬也不在話下。

無名山莊裡,一座三層小樓。

小樓的主人經過一夜的好眠,剛剛起身。

他揮手讓來侍候的小廝出去,自己擰了擰手巾,擦了擦臉。

當摸到臉上不平的地方,他不禁頓住了。

他伸出手指,撫摸著那已經完全變得麵目全非的地方。

突然,他一把把手巾扔到的水盆裡。

他氣憤難平的把手拍在了桌子上,怒吼道:“宇文決!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杜景天恰巧在這個時候進來了。

他見狀說道:“鄒兄,怎麼又這麼生氣?”

那人直起身子,對著他說道:“原來是你。”

“正是我。”杜景天笑得一派月朗風霽,渾身的氣度灑%e8%84%b1又豪邁,可惜卻是個人麵獸心。

鄒天峰原來也不屑杜景天的沽名釣譽,可是此時卻不得不虛與委蛇,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怎麼樣?這間臥房住的可舒適?”杜景天和藹可%e4%ba%b2的問候著。

“還好。”鄒天峰氣不太順的回道。

杜景天不以為意,他自顧自的走到桌子邊上坐下。

“鄒兄,你逃%e8%84%b1那大難已經是實屬不易,怎麼動不動就生氣,如今你可是你們點蒼派唯一的指望了,如果沒有了你,這個世間可就真的沒有點蒼派了。”杜景天語氣雖然是關懷備至,可是內容卻充滿的挑撥。

鄒天峰聞言更加的生氣了,他坐在那裡,兩個拳頭上的青筋都暴起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班宏厚!黃博知!張桐!”鄒天峰咬牙切齒。

要是鄒天峰這個人,總是有點自視甚高,他滿心以為會有人為他舍生忘死的報仇。

卻沒有想到最後卻是一個不了了之。

那天意識到冥教突然的襲擊,而那些門派的優秀弟子也無法逃%e8%84%b1出去,眼看的就是滅門之災,鄒天峰就把唯一的一件軟甲穿在了身上。

他是無論如何也不甘心死去的。宇文決的那一章確實是致命的,他身上的軟甲隻是吸收了兩成。隻是這兩成也足夠他保留一絲生機了,當即他就使出了龜息術。

摸他脈搏,當然會是毫無生機。

白滿堂恭敬他家教主,也就沒有在他身上紮上一劍。

沒想到,這卻僥幸的給了他一線的生機!

起火之後,那些冥教之人開始撤退。

為了謹慎,鄒天峰又等了一會,火勢完全的大了起來,這才起身逃跑。

那一天風助火勢,鄒天峰即使是身負武藝,卻也被燒傷多處。

也是天意難測,那天刮大風,把那宇文決扔掉的手帕竟然吹出了點蒼派的山門,被鄒天峰看到!

這場合當中還有心情拿出手帕的,除了冥教的人不做他想。

鄒天峰安全了之後,迫不及待的就找人配出了那秘藥,測試了一番,果然那是冥教教主的貼身之物。

可惜時間過去的有一點久,再加上藥物反應,那染上血的地方變色不說,還怎麼也清洗不下來了。

把手帕上的紫色雲紋用相反效果的秘藥又隱去之後,他就妥當的收藏了起來,等到有一天也許會派上用場。

本來他滿腔仇恨是想要跟宇文決同歸於儘,可是後來連正道也被他記恨上了。

鄒天峰沒有去找任何一個點蒼派的外圍店鋪,弟子的家裡。

他知道那不安全,他去找了梅莊。

梅莊小時候想要離家,他一心想要成為一個江湖大俠,可惜他的父母卻不同意甚至以死相逼,母%e4%ba%b2要一頭撞死在山石上。

是鄒天峰恰巧當時路過,用出輕功拉住了梅莊的母%e4%ba%b2。

梅莊當場想要拜師,鄒天峰卻沒有答應,隻是停留在他家,指點了他一番。

那個時候鄒天峰還不是掌門,私自傳授門中的絕技,是犯忌諱的事情,就叮囑他不可以外傳。而梅莊沒有收入門牆根本就算不得點蒼派的弟子。

鄒天峰走後,梅莊更加的癡迷練武,闖蕩江湖。終於,有一天趁著父母不備,跑了。

梅莊後來找到了一個知名的劍客正式拜師。那劍客本來不予收徒,因為梅莊的年齡大了。但是後來見他還算是有些基礎,就破例的收下了他。

可以說,沒有小時候鄒天峰的指點,梅莊這輩子都與江湖無緣。

他學成後,感激鄒天峰的恩情,年年匿名的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