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眸子靜靜的注視著他,“自打你二姐同我說了那番話之後,就出事了。”
趙蘭修的臉色立刻沉了下來:“二姐來過?你怎麼不早些同我說?就是我忙,你也應該知道,隻要你派人來,我都會抽出時間來看你的!”他說著頓了頓,眼睛眯起來,“我二姐到底同你說什麼了,還以封鋪來威脅你?”
“叫我搬去江都,鋪子宅院都買好了,隻要我一句話。”
“你沒答應?”
沈月華點點頭。
趙蘭修誇道,“做得好,不管她怎麼說,你都不要答應。”
看他笑得跟百花齊放似的,沈月華撇了下嘴:“你倒是高興,我呢?這回是封鋪子,以後會要我的命,你信不信?”
他的笑容一下子收斂了:“她不敢。”
“你就這麼篤定?”沈月華幽幽道,“你看,我這鋪子被封的事情都過了這麼久,你一點不曉得,要是我死了,隻怕你發現的時候,連屍骨都找不到……”
他一把捂住她的嘴,沉聲道:“你彆胡說,什麼死不死,你不會死的!二姐那裡,我自會去找她,以後但凡有一點事,你都不要瞞我!聽見沒有?”
“其實你隻要把協議解除,咱們以後橋歸橋,路歸路……”她給出建議。
“不,你休想!”趙蘭修頓了頓,“暫時,不行。”
沈月華哼了一聲:“隨便你,先把錢拿來。”
趙蘭修忍不住又笑了:“跟個小財迷似的!”
他掏出一張銀票塞到她衣襟裡。
沈月華一看,是張一百兩的票額,便要站起來找八十兩還給他。
趙蘭修卻拉住她手臂。
她站不穩,跌坐在他身上。
熟悉的味道忽然在%e5%94%87%e8%88%8c間肆虐。
他很擅長%e4%ba%b2%e5%90%bb,%e8%88%94舐她口中每一處地方,由溫柔到霸道,讓她無法自持,隻覺渾身都燥熱了起來。
趙蘭修趁著她迷醉間,托起她%e8%87%80部,調整了一下位置,讓她坐於自己腰間,他整個人則躺倒在了美人榻之上。
要不是脖頸間一涼,沈月華都不會發現,這姿勢極其讓人臉紅。
她雙手撐在趙蘭修的%e8%83%b8口,試圖起來,並壓低聲音道:“趙蘭修,你彆得寸進尺!”
“到底是誰自己坐上來的?”趙蘭修挑起眉,“你剛才手都伸到我衣服裡來了。”
“我才沒有!”沈月華惱火道,“是你抓我的手……”
“可你還是摸了。”他臉頰染了一層薄紅,滿溢著情-欲之色。
從上方看下去,那精致的五官,修長的身材,實在誘人,好像一盤端在麵前絕好的美味佳肴。
沈月華好久不曾有男女之事,頓覺小腹下麵一陣瘙癢。
她臉頰也紅了,微微喘氣。
可真的做了,他們成什麼了,炮-友嗎?
沈月華不想這麼乾。
她咬了咬嘴%e5%94%87,恨恨道:“趙蘭修,你實在想要,何不去青樓?”
“你把我當什麼了?”趙蘭修眼裡浮起了碎冰也似的寒冷,“沈月華,我警告你,你講話最好注意些,哪家的妻子會像你這般毫無忌憚?也隻有我能容你,可不代表我什麼話都聽得進去!青樓?我這輩子就睡過你一個女人,以後也不會有彆的!”
不管是他的眼神,還是他的語調,都充滿了不可擊毀的堅韌。
曾幾何時,沈月華也覺得自己能跟趙蘭修白頭偕老。
隻要他一如既往的愛著自己。
可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
趙蘭修除了愛她,他還有自己所追求的理想。
這幾年,他陪在她身邊的時間,寥寥無幾。
雖然隻要有他在,她都是幸福的,快樂的,像是從不用擔心未來。
可趙蘭修不在的時候呢?
生活在這樣一個簪纓世族,她小小一個紙紮鋪掌櫃,壓力山大,再加上一條“不能生育”,簡直就跟被判了死刑一樣。
倒不是說她後悔了。
隻是,人生總有好幾個階段,也許她那一個階段已經結束了,她必需前往下一個階段,一個她也不知道,到底是好是壞的階段。
但是,她必須做出選擇。
趙蘭修也一樣。
沈月華想到這裡,不免心痛。
她答應這個協議,也是想給趙蘭修一點時間,正如他所說的,她其實又怎麼能一下子忘了他呢?
“月華。”他輕聲呼喚,伸手把她拉下來,擁在懷裡,“我不逼你了,但你也不要逼我,我真的什麼都做得出來,假如你哪一日不再見我。”
他的身上溫暖,味道清新,她把頭靠在他肩頭,好像以前每一晚睡覺時一樣,%e4%ba%b2%e4%ba%b2密密。
“好。”她應承了,“不過你不許跟我那個,不然我真去告你,你趙大人的名聲從此就要毀了。”
他呼吸拂在她臉上:“你真狠心,不過我也不強迫你,你……”
語聲戛然而止。
沈月華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隻見半開的窗口立著李餘佑,正滿臉吃驚的看著他們。
作者有話要說:
☆、姐弟
趙蘭修已經惱火的命令起來:“外頭的小子,給我轉過去!”
李餘佑嚇一跳,但也真的背過了身。
幸好兩個人也沒有把衣服全%e8%84%b1了,外麵還蓋著薄被,雖然姿勢有些不雅,但還算是遮得嚴實。
可沈月華仍然覺得丟臉丟到家了!
她怎麼忘記家裡有個孩子呢?
“都怪你!”她埋怨趙蘭修。
趙蘭修卻在生李餘佑的氣。
他好不容易跟沈月華講講情話,做點事情,這倒好,來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孩子,他質問道:“這孩子是誰?我看不像是你哪戶%e4%ba%b2戚家的。”
“他叫李餘佑,我認的弟弟。”
“什麼?”趙蘭修一怔,“哪來的?”
“從人牙子手裡救來的。”沈月華道,“以後要是人牙子找來了,你得幫我一下,萬一他們不肯讓我給他贖身,你就把他們全抓了。”
趙蘭修皺了皺眉:“你倒是會管閒事了,突然認個弟弟,以後他也一直住在這兒嗎?”
“我弟弟當然住這兒了。”沈月華很肯定的道。
趙蘭修沉%e5%90%9f一下:“他家哪裡的,我去查查,指不定能查到他%e4%ba%b2生父母呢,就是父母不在了,應該還有彆的%e4%ba%b2戚,真的讓他一家團聚,你也算是做了件大好事。”
沈月華想了想:“這主意倒是不錯,他老家是在漳州的,說是發大水,他跟家人失散了。”
“姓什麼?”
“姓李。”
趙蘭修認真的記下了,點點頭。
沈月華打開門,李餘佑還站在那裡。
“姐姐,這是姐夫嗎?”李餘佑疑惑的問。
沈月華不知道該怎麼答。
趙蘭修道:“以前的姐夫,但也可能是以後的姐夫。”
李餘佑更加摸不著頭腦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沈月華推趙蘭修:“亂講什麼,快走!”
趙蘭修彎下腰,在沈月華臉頰上%e4%ba%b2了一口方才走了。
他直接就去了永城伯府。
孫彥庭夫婦剛給永城伯,及永城伯夫人請過安,正前往來路走,剛到院大門口時,有個丫環稟告:“趙家大爺來了。”
趙婉清微微一怔。
這個時候,天已經有些深了,怎麼趙蘭修會來?
她不及細想,快步走進去。
趙蘭修正坐著喝茶,見到他們,站起來道了聲,“二姐夫,二姐。”
“幼安,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啊?”孫彥庭%e4%ba%b2昵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可是好久沒有見到你了,給周王講書不容易罷?”
幼安是趙蘭修的字,大明朝,男性同輩之間,或長輩稱呼晚輩,當麵都愛呼字。
趙蘭修淡淡道:“還能勝任,姐夫不介意的話,我想跟二姐單獨說個話。”
孫彥庭疑惑的看了一眼趙婉清。
趙婉清的嘴%e5%94%87抿得緊緊的,他們是姐弟倆,從小一起長大,怎麼能辨識不出對方的情緒?
趙蘭修此刻的臉色雖然沒有很難看,但是他很生氣。
看來是問罪來了!
趙婉清道:“相公,讓我們說會兒話罷。”
孫彥庭也感覺到了一種很不好的氣氛,不過那是他們的家事,他好似也不太好插手,便笑道:“幼安,一會兒跟我去下幾盤棋,我先去書房。”
趙蘭修點點頭。
孫彥庭出去了,順便把門帶上。
趙婉清忽然就笑了起來:“到底要說什麼呢,這麼大晚上的跑來也不怕著涼,如今這天可冷。”一邊就拉他靠近炭盆坐下。
趙蘭修心頭掠過一陣酸楚。
他是家中的獨子,不管是母%e4%ba%b2,還是兩個姐姐,都對他嗬護有加,萬般疼愛,可他長大後,卻娶了一個她們不喜歡的姑娘。
為此,趙蘭修的確有些愧疚。
可他的人生是他自己的,他不能違背自己的意願。
故而,趙婉清即便如此,他還是要說。
“我想你知道我為什麼會來。”
“為什麼?”趙婉清挑了挑眉。
“月華的鋪子之前被人封了。”
“哦,有這事兒?”趙婉清驚奇道,“因什麼事兒被封了?如今可好了?”
趙蘭修看著她,目光猶如凝滯了一般。
他們知己知彼,哪裡不曉得對方說話的真假。
“我知道是你做的,月華絕不會使這種手段來誣陷人。”他嚴肅道,“你同母%e4%ba%b2,大姐一直都不能認同她,可你跟母%e4%ba%b2以前還算做得不錯。如今,我們雖然和離了,還請二姐可以繼續保持下去,不要去找她的麻煩。”
他說的很直接,趙婉清也不好再裝下去了,沉下臉道:“像你這樣的,當初就不該娶她過門!現在都和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