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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獨角戲 樓雨晴 4578 字 3個月前

緊呢?最要緊的,是寶貝孫女的幸福,一旦確定那個男人能承諾她一輩子安穩,且永不辜負,她還有什麼不能舍?

怕她家世平凡,小家碧玉會被夫家看輕,自己暗暗打定主意,賣掉唯一傍身養老的家當,好給孫女當嫁妝,添添她的臉麵。

隻可惜,最後還是搞砸了,什麼都沒能留給她……

她愧疚地說著這些話時,龔悅容已泣不成聲,哭得不能自已。

「婆婆,我不嫁仲齊,不跟他走,你不要擔心這些……」

「傻孩子,你一定要嫁,好好跟仲齊過日子,我才會安心。」做了這麼多,為的,也隻是這個而已……成全孫女的愛情,與想望。

甚至,為此而賠上自己守了一輩子、看得比命更重要的家業。

對於沒能留下些什麼給她,婆婆看起來很過意不去,彌留之際,聲聲都在問仲齊來了沒?有些話要交代他。想問他——能把孫女交托給他嗎?會不會好好善待她的孫女?是否嫌棄她一窮二白,連個娘家添妝的人都沒有……

仲齊沒來,婆婆走得極不安心。

她替婆婆合眼,連試了幾次都沒成功,最後,是她哭著趴在婆婆耳邊,一遍遍說,她會很好、跟仲齊很幸福地過日子,婆婆才肯閉上眼睛。

可是……她真的可以嗎?

婆婆為了她的愛情連命都賠上了,她還可以快快樂樂、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繼續她一廂情願的愚昧愛情嗎?

她沒有辦法,隻要想到婆婆,她就好痛。

她忘不掉,一個人在醫院麵對婆婆命危的恐懼與無助,任她聲聲哀求,他都沒來,讓她的婆婆死也不瞑目。

怨他,更恨自己。

她不要愛上他,就沒事了,就沒事了……

「對不起……」她答應了婆婆會去找他,可是她真的做不到。

這段時日以來,她哭乾了淚,一顆心麻麻木木,人生無以為繼。

但是……她的人生,真的要像那碗泡麵一樣,被自己遺忘,任它發爛發臭嗎?如果婆婆還在,應該會擰著她的耳朵,臭罵她一頓吧?

她動了動,渙散的眸底,凝聚些微光亮,看向一旁靜止的手機。

她調成靜音,楊仲齊打過很多次,她總是任它無聲地震動,直到電力耗儘,關機。

之後再開機,總會有他的訊息。

小容,我要見你。

我不接受這樣不明不白地結束。

是不明不白嗎?他到現在還不懂問題究竟在哪裡,因為一直以來,他習慣了忽略她的感受。

婆婆說,或許是她的名字取壞了,害她一生要為所愛的男人蹉跎。

女為悅己者容。

為了那個「悅己者」,她改變自己的模樣,迎合他想要的那個樣子,安靜、溫柔、乖巧、沒有情緒、沒有聲音,她變得連自己都不認識,如今回想起來,隻覺背脊發寒。

而那個男人甚至還不愛她,充其量,隻是「己悅者」。

女為己悅者容,更悲哀。她怎麼可以容許自己變成那樣?

他們之間,從一開始就太牽強,就好比她送他的那支表,在她一廂情願替他戴上時,他從頭到尾都沒有說好或不好,就隻是由著她。

那時,她沒想太多,他情緒本就內斂,笑容一向都淺淺的,雖然不至於讓人覺得虛假或敷衍,但久了……才慢慢思索,那些無差彆笑容裡,有幾分是真?幾分是場麵?

他對誰都是這樣,麵對媒體、鏡頭,也能這樣笑。她研究了好久,原來,她並沒有比較特彆。

她其實知道,他回到台北,一次也沒有戴過那支表,因為不襯。

他所在的場合,衣著、飾物,隨便一樣都會被大作文章,如同他送的鑽戒,她戴來也是戰戰兢兢,渾身都不對勁,隻有在他來時,才會戴給他看,作個樣子。他們,都是一樣的。

不搭的人與物,擱在身邊終究是彆扭。

她不知道該怎麼見他,維係他們的,一直都隻是她單方麵的癡迷而已,可是現在的她,再也沒有力氣愛了,一旦連這都沒了,他們之間又還剩什麼?

雖然她還不知道,她的未來在哪裡,但是現在,她很清楚——明天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停掉這支手機號碼。

第9場沒能讓你在遇見我後,比原來更幸福

楊仲齊再也聯絡不上她,兩人徹底斷了音訊。

他找了徵信社探尋她的消息,但是至今,還沒有回音。

楊家目前也正值多事之秋,無暇顧及到她。忙完三叔與三嬸的後事,他要麵對的,是公司權力重心的改變,以往,有三叔與叔趙做他最有力的後盾,無論他做任何決策,都可以無後顧之憂地放手一搏。

如今,楊家一死一傷,他真的隻能單打獨鬥,很多時候,備覺力不從心。

幸好,叔魏經此一事似乎沈穩許多,父母走後,無數次蹲在兄長病房外,無聲痛哭的無助大男孩,現在卻可以站在至%e4%ba%b2病床前,堅毅地對他說:「哥,你安心養病,我會扛起所有的事情,你以前做的,我都會做到。」

叔趙隻是點點頭,吩咐他們找律師過來,把手頭持有的股份轉到他名下。「仲齊現在隻能靠你了。阿魏,我和爸都在看著,不要讓我們失望。」

他們的大男孩,長大了。

現在,無論陪他熬夜加班到多晚,都沒喊過一聲苦。

身體很累,每天隻睡五個小時,躺上床本該好好休息,腦袋卻異常清醒,掛念那個不知身在何處的人兒,如今好不好?

對情愛一事,他本就看得極淡,也不曾懷抱過期望,如果她願意留下來,接受這樣的他、接受他能給的就隻是這樣,那麼,楊夫人這個位置也一定會是她的。

既然她決意走出他的生命之中,依他的個性,也不會強求,在一起必須兩相情願,若一方不情不願、心有怨慰,那還有什麼意思?

尋她,隻是基於道義,他對她有責任,無論如何得安排好她的未來,確認她一切無礙,如此,他也才能沒有虧欠。

再說,他也得跟她把話說清楚,不該這樣不清不楚,幾句話含糊帶過。

若說談過之後,她還是堅持離開他,他也會尊重她,瀟灑地放手,就此結束。他承認,在男女情事上,他確實涼薄。

隻是,如今%e8%83%b8口空晃晃的惆悵與掛念,卻是他不曾預期的。

他真的在想她。

想念她的聲音,想念她偶爾傳來的簡訊,想念她叮嚀穿衣、吃睡的關懷心意,想念她柔恬的笑容、擁抱的體溫。

於是,在好不容易能喘口氣,秘書依往常慣例,替他將假期密集排成三天連假時,他還是習慣性地來到同一個地方。

他後來,查了產權,將築緣居買回。

那時隻是想,讓她回歸原來的生活,如果她真的厭惡到再也不想看見他,他也可以承諾,永不再踏入這裡一步。

即便他心裡比誰都清楚,欠她的,不是還她一個築緣居就能兩相抵銷。

他站在鐵欄外,想著,以前的這個時候,已經有一道身影飛撲而來,將他的懷抱填滿。

他輕撫過門口的木刻招牌,原本,這已在那日被砸毀,他請人按原樣修複,隻是,太過新穎,還是少了原來的古樸味。

齊現在隻能靠你了。阿魏,我和爸都在看著,不要讓我們失望。」

他們的大男孩,長大了。

│思│兔│在│線│閱│讀│

現在,無論陪他熬夜加班到多晚,都沒喊過一聲苦。

身體很累,每天隻睡五個小時,躺上床本該好好休息,腦袋卻異常清醒,掛念那個不知身在何處的人兒,如今好不好?

對情愛一事,他本就看得極淡,也不曾懷抱過期望,如果她願意留下來,接受這樣的他、接受他能給的就隻是這樣,那麼,楊夫人這個位置也一定會是她的。

既然她決意走出他的生命之中,依他的個性,也不會強求,在一起必須兩相情願,若一方不情不願、心有怨慰,那還有什麼意思?

尋她,隻是基於道義,他對她有責任,無論如何得安排好她的未來,確認她一切無礙,如此,他也才能沒有虧欠。

再說,他也得跟她把話說清楚,不該這樣不清不楚,幾句話含糊帶過。

若說談過之後,她還是堅持離開他,他也會尊重她,瀟灑地放手,就此結束。他承認,在男女情事上,他確實涼薄。

隻是,如今%e8%83%b8口空晃晃的惆悵與掛念,卻是他不曾預期的。

他真的在想她。

想念她的聲音,想念她偶爾傳來的簡訊,想念她叮嚀穿衣、吃睡的關懷心意,想念她柔恬的笑容、擁抱的體溫。

於是,在好不容易能喘口氣,秘書依往常慣例,替他將假期密集排成三天連假時,他還是習慣性地來到同一個地方。

他後來,查了產權,將築緣居買回。

那時隻是想,讓她回歸原來的生活,如果她真的厭惡到再也不想看見他,他也可以承諾,永不再踏入這裡一步。

即便他心裡比誰都清楚,欠她的,不是還她一個築緣居就能兩相抵銷。

他站在鐵欄外,想著,以前的這個時候,已經有一道身影飛撲而來,將他的懷抱填滿。

他輕撫過門口的木刻招牌,原本,這已在那日被砸毀,他請人按原樣修複,隻是,太過新穎,還是少了原來的古樸味。

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才取出鑰匙,開門入內。

原本淩亂的大廳,他也差人整理過,砸毀的桌椅已全數換新,看起來,好像一切如舊,卻又好像,已經有哪裡,再也回不去了。

櫃台邊,之前來時有一灘血跡,看來觸目驚心。這幾日腦袋空閒下來,總想著……她那一日,會有多驚慌?多盼望他趕來,支持她?

可他終究,還是讓她失望了。

穿過長廊,進到房裡。

這間房,一直都保留著,沒再對外開放來客住宿。

有一回婆婆說……丫頭想你時,就會去那裡睡。

這間房,不隻擺放他的私物,也處處都有她留宿的痕跡,看來她睡在這兒的次數還不少。

她走得似乎很倉促,許多東西都沒帶上。

桌上還放著幾本英文會話書刊,那日她說要認真學英文後,就買了書回來,很認真在讀,他答應了要教她,先寫下一些與客人比較常用到的對話與單字字卡,叫她背完,之後一忙,完全忘了這回事,她也沒拿這些事情煩擾過他。

他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