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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而起在堂屋裡靜坐著。這樣久而久之阿飛也不敢惹胡興生氣,漸漸的也習慣於在自己的房間中安然入眠了。

阿飛一天天的長大,胡興開始有意識的和她一日日疏遠。他對她所有的要求,都竭儘全力去滿足,但她興衝衝向著他說話時,卻總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直到那一天,他赫然驚覺,阿飛已經有許多天沒來纏他了,隨便走到村子裡一問,四處可見旁人笑的曖昧的臉,閃爍躲閃的目光。

終於有位大老娘看不下去了,悄聲提醒他道:“小夥子,你的童養媳就要和彆人跑了!她和村長的小少爺打得火熱,幾個人聚在一起玩過家家,每次小少爺是新郎,她就必然是新娘。”

胡興心中一震,猶自辯道:“我是她叔叔,是她%e4%ba%b2叔叔。我不是你們想的那種人。”卻不由自主的開始滿村子裡尋阿飛。

在村口的大槐樹下,胡興看到了阿飛的身影。她此時已經是十歲的女孩子了,容貌俏麗,身材苗條,身旁的幾個少年人圍著她團團轉,滿臉諂媚的表情。她戴上鮮花編成的花冠,拉著村長兒子的手,在旁邊人的“一拜天地,二拜高堂”的起哄聲中,盈盈下拜。

胡興心中滋味難明,回到家中做了一桌好菜,左等右等阿飛回來,好容易等她回到家,一臉嚴肅的向她詢問,得到的回答則讓他又是吃驚,又是覺得酸澀不已。“他說他家很有錢,我嫁了他,就可以給叔叔買許許多多的好東西,幫叔叔討一個最漂亮的媳婦了!”阿飛如此意氣風發的說道,麵上卻滿溢著幸福的笑容。

“你放心,我不會娶媳婦的。”胡興忍不住顫聲說道,“我也不要你買的東西。原來你喜歡錢,你怎麼不早說,叔叔也可以掙錢的,叔叔也可以讓你過上錦衣玉食、呼奴喚婢的好日子!你不要嫁給那個小少爺好不好?他配不上你!一點都配不上!”

然而,無論他怎麼反對,阿飛和村長兒子的交往仍然如火如荼的進行著。直到有一天,村長那五大三粗、滿臉橫肉的原配夫人提著菜刀殺氣騰騰的殺到了他們家門口,衝著已經嚇呆了的阿飛就是一通好罵:“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的德性?長得跟個狐狸精似的,到處勾引男人!我家的寶貝兒子怎麼會娶你,和你玩玩而已了,哪怕是娶小老婆,也輪不到你頭上!”

胡興清清楚楚的看到,阿飛嚇得花容失色,臉色蒼白,嘴%e5%94%87都被她咬出血來,而在村長夫人的身後,那個英俊卻軟弱的少年垂下頭去望著自己的腳,連個%e5%b1%81都不敢放,就好像眼前的一切都和他無關似的。

第189章 琉璃夢境之喚醒

胡興身在局中,自然不知道,在斜月三星陣外,有許多雙眼睛正在盯著他們。凡是胡興的所見所聞所想,他們都看得道,聽得到,心中感覺的到。而這,自然是蘇越的傑作,在出借八卦圖的時候,他頗有心計的做下了手腳。

“品性差到你這份上,我如今算是歎為觀止了。”染香一邊和羅哲**,一邊睜大眼睛看著水鏡裡的畫麵,還忍不住嘲諷道。

她嘲諷的對象自然是蘇越。人前言辭懇切,人家真的奮不顧身去救人了,他卻暗搓搓在背後耍這些花招,當真是沒品之至。就這樣品性的人,據說還曾經在青玄山和無名劍宗迷倒無數無知少女,染香實在不能理解個中緣由。

蘇越一向是被夏飛飛嘲諷慣了的,如今染香這點諷刺在他眼中就是小巫見大巫,實在是和風細雨,不中用的很,連臉皮都不帶紅的,隻是氣定神閒的解釋道:“我這般做,自然是為了隨時關注夢境之中的狀況,以便早做準備。這都是為了飛飛著想,之所以事先不告訴胡興,是因為怕他拘束的緣故。”

染香冷笑著說道:“你難道就不怕長針眼嗎?”

蘇越沒有回答,然而旁邊林卓雅卻開口說道:“你便是和這位禪修小弟當著眾人的麵做出什麼來,我輩也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看見。自然不會長針眼。”

染香知道林卓雅是諷刺她自家姐妹大難當頭,還有閒情逸致對羅哲上下其手,俏臉一紅,但是她是眾妙門出身,這種情況她覺得正常的很,心中倒沒什麼愧意。

謝明坐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極其安靜極其認真的看著水鏡裡傳過來的畫麵。當看到幼年的夏飛飛不信任胡興,一邊騙他一邊往他頭上砸石頭的時候,他心中忍不住有幾分幸災樂禍的感覺。然而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夢境之中的悲慘世界通過胡興的五感,一絲絲真實的傳了過來,殘酷而壓抑,處處充滿了絕望和諷刺,幾乎令人窒息。

“這是她感受下的世界。”染香突然輕聲說道,“你們是感覺不到的。因為你們是男子,而蠻荒境的男女是不平等的,由上而下,越往下層世界,女人越難做。就連三重天也不能免俗,更何況她是從百蠱界出身的。”

林卓雅不由得點頭道:“她從前遭受過的一切,她其實從來都沒有忘記過。”

緊接著,眾人就看到了阿飛死纏著胡興不放的樣子,染香不由得歎道:“也許她下意識的認為,胡興才是她最可信賴的伴侶?”

“不,她是一個敏[gǎn]的人。那個夢境世界裡,除了她和胡興之外,所有的人都是夢境幻化出來的,是假的,她除了胡興,還能相信誰?”蘇越大聲說道,眼神之中卻又幾分慌亂不安。染香看在眼裡,微微一笑,轉開頭去。

夏飛飛的心境漏洞頗多,大大小小的心魔無數,因此夢境之中的悲慘也就可想而之。心之夢境,原本是以舒緩的辦法,以各種變形後的樣子將從前的痛苦不安、遺憾愧疚重新經曆一遍,以強心境,以安撫道心。可是哪怕是如此,當她心中的痛苦透過畫麵清清楚楚的傳達過來的時候,在場的人都忍不住為止動容。

據蘇越說,這至少已經是她經曆的十六世了。每一次轉世,感受到的痛苦都要比前一次少一倍,由此可見,前幾世她的痛苦之深。

“這樣死去活來的幾生幾世,我可受不了。”染香如此說道,“她竟有此等大智慧,當真令我刮目相看了。”

“等她能醒過來的時候再說吧!”在一旁冷著一張臉,沉默了很久的蘇澈突然開口說道,顯然,他對夏飛飛的做法並不讚同。

“若不是某人從中作梗,隻怕她這個時候早已醒來了。”沈墨淡淡的接口說道,顯然對蘇越的擅作主張很不滿意。

“可以預見的一點是,她一旦醒過來,實力與往昔不可同日而語,此後大道即坦途,不在話下。”蘇越臉色發白,卻仍然是一臉鎮定的微笑著說,“我有信心。”

阿飛在人前驕傲的昂起頭去,然而人後,她卻不住的默默流淚。她嗚咽著告訴胡興說:“其實我真的不是貪圖他家的錢財。我是純粹喜歡他。”在水鏡前觀看的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她竟然有如此純情的時候。然而,這個夢境卻並不是結束。

後來胡興和阿飛搬到城裡去住,不知道是胡興的努力賺錢有了回報,還是夏飛飛夢境之中的有意引導,總之他們變得很有錢。然後阿飛開始了自己的第二段感情史。她戀上了隔壁翰林家的兒子,兩個人隔著圍牆眉目傳情,設言托意。胡興深表憂慮,卻勸阻不得。

“他是乾什麼吃的?”蘇澈忍不住暴躁說道,“讓他去還不如讓我去!”

蘇越想起自己在斜月三星陣中偽裝成蘇澈時候的遭遇,禁不住很是憐憫的望了他一眼。

“胡興所做的事情,不能再好。”蘇越輕輕說道,“不乾涉,在旁靜守,或者才是明智的做法。如果我當時……”

阿飛的第二段戀情,毀於街坊裡莫名其妙流傳起來的流言,流言說胡興和阿飛有染,兩人名義是叔侄,實則行男盜女娼之事。胡興聽了之後忍不住想去解釋,阿飛卻攔住了他。

“沒有用的,叔叔。”她微笑著說道,“世人隻願意聽信,他們相信的東西。他原本就嫉妒你生的比他好,如今聽到流言,連問我都不願意問,還去理他做什麼?”#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然而就在那個月裡,阿飛的天葵來臨了。她在床上疼得死去活來,請來的大夫說是積鬱於心,久不得開解、又受了風寒的緣故。胡興捧了紅糖薑水去喂她的時候,她哭得很傷心,就如同要把所有的委屈都宣泄出來一般。

“是人生來就是要受苦的,還是隻有我的命這麼苦?”胡興聽到她喃喃自語道。

胡興正欲上前去安慰她,就看到她神色一變,又充滿自信的說道:“就算普天之下隻有我一個人這麼苦命,那也沒什麼。這些都是上蒼給予我的考驗。命運從來不會給予我無法麵對的絕境,它肯這般關照我,定然是覺得我足夠強大,無論是怎樣的困境,都能堅持的住。”

胡興能感覺到,阿飛的心誌一點一點的逐漸堅強起來,堅強到一個讓他為之汗顏的地步。以至於當阿飛最後拉著她選定的伴侶來給胡興驗看的時候,胡興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那個人相貌英俊,文武雙全,瀟灑多金,前途無量。他是在金科提名之後的探花宴上跟她結識的,他遙遙將手中的鮮花遞出,她大大方方的接過。

“他……很疼侄女呢。”阿飛如是對胡興說道,“他家裡人,也很簡單,對侄女很是%e4%ba%b2切。”

胡興不知道為什麼竟有幾分悵然若失的感覺,想是俗世之中,禪修之力無法相護的緣故。“你喜歡他嗎?”胡興忍不住問道。

阿飛神色複雜的望著他,幽幽一歎。緊接著,賜婚的聖旨便來臨了。

“她醒了。”水鏡之外,染香突然神色鄭重的說道。

“是啊,她醒了。”蘇越輕歎一聲,眼睛直直的盯住水鏡裡的胡興看,那種羨慕和嫉妒之意再也掩飾不住。

“既然醒了,為什麼還要撩撥我師兄,難道她不知道,師兄已經是化神期,若是妄動情愛之心……”羅哲憤憤不平的說道。

“你說夠了沒有!”蘇澈憤怒的站起身來,走到羅哲麵前,殺氣騰騰,“我早就說過,讓那姓胡的小子入飛飛夢境,簡直是太便宜他了!”

羅哲不甘示弱,冷笑著回擊:“你早說過?你算什麼?飛飛、飛飛的叫著,也不覺得臉紅!當日夏飛飛入陣之時,可半點沒提到過你!”

蘇澈氣的暴跳如雷:“我算什麼?”突然回頭怒氣衝衝的拉著蘇越過來:“蘇越,你和這小子說說,你當日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