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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求人辦事也竟然這麼沒水準,比起林公子來,這外交辭令差的太遠了!一回頭看到林卓雅也是一股魂不守舍的樣子,這才意識到江寒是關心則亂的緣故,歎了口氣,也不再多說。

眾人往前行了幾步,隻見妖修五步一塔,十步一台,密密麻麻鋪了幾道符陣,卻是對內防禦的多,對外防禦的少,便知他們欺負二重天再無能人,隻是防著不叫甕中之鱉逃走而已。

江寒和林卓雅看到這幅陣勢,心中凝重又加了幾分,知道哪怕夏飛飛一貫警醒,也未必能從這陣仗中%e8%84%b1身。徐長易卻是微微一笑,儘顯一派掌門人風範,路上各種屏障,先由謝不屈率戰陣衝上去廝殺,若有棘手的徐長易便%e4%ba%b2自解決,出手極快,眾人還未看清他手中兵器,他便獲勝而歸,因此一行人推進極快。

這樣大概過了五六道防線,一路上便再也看不見妖兵巡邏了。江寒便請徐長易坐在逍遙窟特製的飛行雲朵之上,眼看那雲朵去勢如流星,朝著東明照影壁的方向飛了過去。

程若謙察顏觀色,見徐長易多看了這雲朵兩眼,便在一旁道:“稟報師尊,這便是逍遙窟獨有的飛行法寶烏雲盤,是逍遙窟主人夏飛飛%e4%ba%b2手煉製的。當年我見她這烏雲盤煉的好,許下大價錢要收購,她都不肯。”

徐長易看了他一眼,笑道:“你師父陳玄真那般看重你,你卻顧念著彆人,可見男生外向,留得住人留不住心。你的意思我也知道,無非是怕我不救這個叫夏飛飛的姑娘,便大讚特讚她的才能,要我動了惜才愛才的念頭。你說,是也不是?”

程若謙被徐長易這麼一說,臉上飛起了兩抹可疑的紅色,忙笑著說道:“師尊說笑了。”

謝不屈在旁邊看了,悄聲對謝明說道:“這個程若謙,恐怕對夏姑娘,也有些不該有的心思。否則,他%e4%ba%b2姐姐程素心也身陷東明界,他不去為他姐姐煩心,還有心情講這些閒話,又是什麼道理?今後你倒要防著他些,以免公子吃虧。”

謝明輕聲說道:“大伯,我們現在已經認夏姑娘為主,也已經發下心魔誓效忠,你卻處處為公子打算,這般明顯,豈不讓有心人說閒話?”

謝不屈不悅說道:“你說那幾個小白臉?亂世之中,戰部才是安身立命之基。那幾個小白臉現在得夏姑娘寵愛,又算什麼?以後定然是公子儘顯風流,隻要有我們助他,他的位置便隻高不低!”

烏雲盤飛行了一天一夜,終於降臨在滿目蒼夷的戰場之上。

狐妖冷笑道:“喲,正主兒果然來了。”正要探爪擊破禪修的防禦陣勢,見狀便收了手。

她理了理頭發,重新又變回了那個雍容華貴的美婦人模式,正在向下滴血的一雙利爪在瞬間便變成了一雙纖秀修長、塗著鮮紅蔻丹的玉手。她卯足了力氣,向全場散發著身為狐妖致命的魅惑氣息。就連一向以心誌堅定著稱的禪修,也有些把持不定,幾個修為稍弱的弟子棄了兵器,一副色令智昏的樣子匍匐在她腳下,趁勢亂摸她的長裙裙裾。

“師父!師父!”徐長易剛剛走出烏雲盤,杜邀月便大叫起來,此時陳玄真和杜明已經慘死當場,杜邀月身上也是白花花的一片片血肉向外翻卷,她卻全然不顧,撕下衣襟將傷口裹好,一瘸一拐地向徐長易衝了過來,不慎被石子絆倒在地。

程若謙在徐長易身後看的分明,心中暗道:“傳聞說師姑仰慕師尊無果,這才轉戀相貌有幾分相像的師伯蘇越,如今看來,果然有幾分道理。”他正準備過去扶起杜邀月,轉眼間突然窺見百草穀的門派旗幟已然破損,旗下再無一人,心中一驚,便奔過去看個究竟。片刻之後,他便尋到了%e4%ba%b2姐姐程素心的屍體,經曆了從人間到地獄的心理轉變。他再也顧不上揣摩彆人,直接抱著程素心的屍體,嚎啕大哭起來。

徐長易緩步走了過去,扶起倒在地上的弟子杜邀月,又解下外衫為她裹上,轉頭望了一眼嚎啕大哭的程若謙,微不可察地歎了口氣。

“不愧是徐長易啊!”狐妖開口說道,“對門下弟子,真是溫柔體貼,怨不得男女通吃,連他那樣的人,到死都咬緊牙關,不曾說你半句不是來!”狐妖本來是卯足了力氣,要在自己的對頭麵前展現最富魅力的那一麵的,想不到徐長易露麵之後,竟然都沒有正眼瞧過自己,渾身氣的直哆嗦。

狐妖這麼一說,徐長易果然緩緩轉過頭來,平靜地望著她。他此時解去了外衫,渾身上下隻穿著一套月白色的裡衣,衣料的質地也不過泛泛。但是不知道為何,他穿著這套月白色的裡衣,卻半點不曾弱了聲勢,論貴氣逼人、論風華絕代,竟半點也不曾輸了狐妖去。

一男一女,一人一妖,兩個站在這狼藉的戰場之上,一個如人間富貴花,美豔逼人,一個如月下謫落客,出塵%e8%84%b1俗。一時之間,天地都彷佛失去了顏色一般。

“你——”狐妖終於出聲說道。

徐長易笑了一笑,緩緩走了過去:“你就是玉卿?這些年來,子成一直很想念你。”

第135章 妖修的自爆

徐長易這話一出,狐妖的眼圈都紅了:“你還有臉提子成?你知道不知道他被你的兒子害慘了?你——”

她臉上不由自主地顯現出緬懷往事的神色。但是她想活在過去,不代表她的敵人也願意陪著她。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又粗又亮的閃電劃過天際,毫不留情地劈向狐妖。在雷聲的轟鳴聲中,狐妖整個身體發出嗞嗞的聲音,一陣青煙從她身上往外冒,她在瞬間從風華絕代的美豔婦人變成一個又乾又癟的老太婆。

“這是——九天喚雷術?你……距離大乘期隻有一步之遙了嗎?”狐妖乾裂的嘴%e5%94%87裡發出不甘的聲音,“你……果然比他說的還要無情狡詐……”

徐長易正色說道:“兩族相爭,兵不厭詐。你不是也為了一己私怨大動乾戈,將我二重天的精英勢力都騙至此處嗎?”他回頭望望慘遭滅門的百草穀,又看了看傷亡慘重的清江派,“孰是孰非,本無定論。你既然指名道姓說今日種種,皆是為了向我無名劍宗尋仇,我身為掌門人,隻好給你一個答複。你求仁得仁,還有甚麼話說?”

狐妖突然間狡黠地眨了眨眼睛。她一向最畏懼雷電,徐長易悄無聲息中發動的九天神雷已經令她修為大損,姿容大減,然而她的眸子仍然是那麼風情萬種。

“我恨了你和吳子成幾十年,又恨了你的兒子十幾年。如今剛見了你,你就把我打成這個樣子。可是,我卻發現,現在無論怎樣也恨不起來了。我……我先前對吳子成,那是東明照影壁曆劫之時的迷戀,然而見了你,我才知道,你才是我的真命天子。”狐妖沙啞的聲音裡仍然滿是魅惑的意味。

這是徐長易從未料到過的情況。他禁不住呆了一呆。

“長易。”狐妖搖搖晃晃地向他走了過來,“儘管你讓我和子成勞燕雙飛,又教唆你的兒子殺了他和我的女兒,可是,我不會再計較……”狐妖的眼睛裡,滿是動人的光芒,那是癡迷於感情的純真女子才會有的光彩。她用乾枯焦黃的手,輕輕抓住徐長易的袖子,徐長易猶豫了一下子,一時之間竟不忍拂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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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越不是我兒子。真的不是。”徐長易歎息似的說道,突然間他的臉色就變了。

“你……瘋了!”他失聲喊道。

狐妖緊緊地抱住徐長易,無論他或推或打,都不肯放手。在外人看來這或許是狐妖已經徹底被徐長易的魅力所征服,隻有徐長易知道,在所有人沒有注意到的時候,他們之間又開始了一輪新的爭奪。

徐長易必須從狐妖的禁錮之中逃離出來,並且反壓製住她,因為,狐妖已經引爆了元神!她自己想死不要緊,先臨死時候拖上徐長易也無可厚非,可是,似她這樣的大妖自爆之時,在場的無論是敵是友必將儘數遭到波及!

“放開我!”徐長易低聲說道,卻無論如何也掙%e8%84%b1不開。這一人一妖的實力極其相近,先前徐長易利用狐妖緬懷往事的時候,喚出九天神雷劈傷了她,然而狐妖也非易於之輩,竟然重傷之下仍有再戰之力,假意愛慕徐長易,博他同情猶豫,伺機反撲。徐長易被人愛慕慣了,竟然真在這要緊關頭被唬住,不過恍惚了這麼片刻,狐妖便使了妖族秘法困住了他。

徐長易心急如焚,偏偏場外人還看不出形勢。妖修那邊大聲喧嘩,連青木姬也大聲謾罵狐妖見色忘友,背叛妖族;人修這邊眾人都神情輕鬆,竊竊私語,好像認定了他徐長易一來,所有問題都可以消弭於無形那樣。

“徐長易,就算我不能戰勝你,卻仍然可以拖著你一起去死?你說是不是呢?”狐妖笑著說道,將他抱得更緊了,“你看,你的小兒子和這麼多無名劍宗弟子都會為你殉葬呢,可惜你的大兒子在照影壁裡曆練,是來不及和你道彆了。我和子成因他在照影壁中結識,禮尚往來,我也送他一場情緣,看,公道得很吧?”

“的確公道。”徐長易微笑著說道,暗自努力調動著身體裡每一分能調動的靈力。一滴滴靈力如水滴般滴落在禁製屏障上,一滴又一滴。終於,滴水石穿,靈力彙集成的水流衝破了屏障,他奪回了身體的自主權。

“去死吧!”狐妖大叫一聲,平地上蒸騰起巨大的煙塵。在煙塵之中,一道白光突然間衝天而起。煙塵散去的時候,眾人皆望見徐長易手握著一把透明的長刀,指著對麵的狐妖。他哪怕是握著兵器,臉上身上仍然沒有一絲肅殺之氣,仍然是先前那個清冷矜貴的月下謫仙人模樣。

在他的對麵,狐妖的麵上已經滲出一滴滴血珠,然後,她身上突然湧出鮮紅的火焰,那是她妖核破碎之後自燃產生的毀滅之火,將整個身體吞沒,瞬間便化為一堆灰燼。

“你們還是走吧。我不殺你們。”徐長易對著殘餘的妖族說道,在他的身後,已經有人修不滿地聒噪,指責說他對妖修過於仁慈,然而他卻像沒有聽到似的,“這裡是二重天,不是你們能來的地盤。”他說完,連看都不看青木姬一眼,轉身直接朝杜邀月的方向走去。

杜邀月也露出甜美的笑容,奔上去迎接他。然而在杜邀月即將撲進他懷裡的時候,她突然間睜大了眼睛。

“師父,當心!”杜邀月大喊一聲,緊接著便以身體為屏障,擋住了青木姬無聲無息發出的利刃。隻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