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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名鼎鼎的妖王明月心暗中操縱所為。

直到妖妖的聲音都叫的嘶啞,爪子也磨破了,渺渺之中才傳來一個優美空靈的回音:“我答應放你走,你卻也答應幫我辦一件事。現在,我們兩清了。你看,不過打那個女人一下子,你就可以恢複自由之身,這是多麼合算的買賣。”

“再者,你身為九尾靈貓,若是這樣隨隨便便就跟一個平凡的人修走了,我怎麼好向部下交代?隻能說那個人修待你極為溫柔癡情,為了證明她對你的感情永不變心,竟然願意進入東明照影壁。要知道,隻有兩種修者不會受到東明照影壁的乾擾。一種是情比金堅、永不變心的,一種是心如鐵石,太上忘情的。隻要她從東明照影壁出來,仍然喜歡你,你哪怕為了她從此和我妖族聯盟勢不兩立,也沒有族人敢說你的不是去。”

“你看,我待你這麼用心,所有的理由都幫你想好了,你歡喜不歡喜?”那個空靈的聲音繼續說道。

“可是……可是她若沒那麼喜歡我……”妖妖眼睛裡露出幾分沮喪。

“那你就不應該再喜歡她。”那個空靈的聲音突然間斬釘截鐵地說道,“你已經累了,該好好休息了。等你一覺醒來的時候,你的意中人,便會從東明照影壁中破壁而出,來迎娶你的。睡吧。”突然間又轉換了語調,聲音裡滿是蠱惑的意味。

妖妖真個點點頭,枕在自己的小爪子上睡過去了。一陣狂風席卷而來,東明照影壁旁邊再也沒有了雪貓的身形。

東明照影壁的另一麵。一場人修和妖修的大戰已經進入了尾聲。妖修戰陣已經被消耗殆儘,為首的幾位修者卻有恃無恐,顯是有什麼底牌。人修這邊,無名劍宗自然首當其衝,傷亡慘重,連和它交好的幾個門派如清江派、鏡湖劍派等都受到了波及。

眾人原想著拚卻一點死傷,趁著對方強援未至將妖修徹底剿滅,突然間望見天空之中又有一片黑壓壓的妖修飛了過來,一輛七寶香車飛在最前麵,知道事已不可為,個個麵如死灰。

七寶香車在戰場前緩緩停下,一個豔光奪人的美婦人從七寶香車裡走了下來。憐星使和先前主持妖修戰陣的那女妖連忙上前迎接,笑著說道:“正主兒來了。王上為了給你出氣,費了這麼大周章,花了我們多少力氣?”

那美婦人隻笑不語。扭頭望了對麵一群勉力支撐、搖搖欲墜的修者,彷佛在尋找著什麼人。

蘇氏兄弟經過這一場惡戰,身上衣服皆已被鮮血染紅,模樣狼狽。但是那美婦人的目光掃過兩人的時候,卻分明認出了他們,笑了一笑,竟緩步走了過來。

“你們就是徐長易的一對寶貝兒子?天生的惹禍精?”她曼聲笑道,“長得倒是和徐長易有幾分相像,怪不得即便做錯了事,彆人也舍不得說你們的不對。”

“你就是那個狐妖?”蘇越笑道,暗暗拿神識探查美婦人的實力,隻覺得深不可測,一不留神,受到了反噬,痛的他臉上立即沒了血色,隻是咬牙忍住。蘇澈修為本來高於他,但是忍痛的本事卻大大不如,居然疼得昏了過去,撲通一聲,栽倒在地。

美婦人見了,驚叫道:“咦,他怎麼突然昏過去了?難道有什麼暗疾不成?”想了想又對蘇越說道:“想來你便是徐長易那個不成器的兒子蘇越了,實力不怎麼樣,還一肚子壞水。不過,我倒要感謝你,若不是你從中作梗,我又怎能結識吳郎?”

蘇越見這番情景,知道恐怕好言相求也無濟於事,索性硬氣起來,微笑著說道:“萬裡姻緣一線牽,這都是上天注定的事情。無須謝我。”他儘管渾身是傷,頭也痛的要命,卻不肯在此時此地,在這個美婦人前麵,弱了氣場。他儘管滿身血汙,卻仍然如同穿了最華貴的衣服那樣怡然自得,含蓄自矜。

美婦人喃喃道:“是啊。都是上天注定的事情。”她哈哈大笑了幾聲,眼睛裡居然笑出了血淚,聲音突然間便轉的淒厲:“既然是上天注定我結識吳郎,上天注定敏兒出世,你為何要從中作梗,慫恿吳郎奪了敏兒去?既然奪了她,我總以為你們會待她如%e4%ba%b2傳弟子一般,如何就被視為異類,被肆意打殺?”

杜明在旁聽得明白,正想出言解釋說搶奪喻筱敏的時候,蘇越年紀尚小,不諳世事,恐怕是君不同的手筆。但是杜邀月眼明手快,暗地裡拉了拉他的衣袖,又狂打眼色,他便明白自家妹子的意思是死者為大,寧可將罪孽推到蘇越一人身上,這番心機,實在是令人可敬又可歎。

其實杜明一向是榆木腦袋不開竅,從來沒有經過男女之事。他怎知道,世間正是有杜邀月這種女子,愛慕一個人的時候,恨不得對他百依百順,哪怕是他做了錯事,也會視而不見;然而一旦從迷戀中清醒過來,便會在自責內疚中陷入黑化模式,處處和那人為難。

杜明心中感歎,於那美婦人的話,便漏聽了幾句。等他回過神來,那化形為美婦人的狐妖已經向全場人昭告了蘇越的十大罪狀,說要將他扔到東明照影壁中,以示懲戒。

“不可!”場上慈悲禪宗的靈慧上人出麵勸解道,“冤家宜解不宜結。既然逝者已矣,何不為其來生積德行善,何必枉造殺孽?”

“殺孽!”狐妖冷笑道,“這些日東明界一場大戰,造下殺孽無數。你當時可有勸阻?數萬年來人修和妖魔大戰,苦鬥不休,生靈塗炭,你可有勸阻?現在拿殺孽當幌子,無非是慫了,知道打不過了,想先服個軟,事後再報複我們?不是嗎?你們人修,一向奸詐狡猾,幾時拿我們妖修當人看過?我先收拾了他,然後再來收拾其他人!你好好看著,這裡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狐妖用手一指,一陣龍卷風憑空刮了起來,蘇越被卷在風中,向東明照影壁的方向飛了過去。

“我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憐星使在後麵對她旁邊的妖將輕聲說道,“東明照影壁劫數甚多。你看那個小子,便是招女人喜歡的,若是剛好被送去曆情劫,再招惹出什麼故事來,因禍得福,她豈不是要氣壞了?”

她身旁那名妖將冷笑道:“我王算無遺策,早在預料之中。實不相瞞,王上法力無邊,已經卜算到,那小子便是為情劫而生,為情劫而死。所以索性送他個圓滿,將他的冤家對頭一起送了進去。眼中釘既除,佳人也能回心轉意,一石二鳥,豈不妙哉?”

第134章 掌門人出山

“一石二鳥嗎?”憐星使突然想到了某些不可思議的事情,一向持重的她身子竟然開始顫唞起來,“你是說?”

然後,她就聽見她的同伴笑著說道:“命你費了這麼大周折帶來那個女人,你還隻當她是一個普通的無名劍宗弟子嗎?還想著成全她和小白,你做夢?”

“可是王上分明說,王上分明說……”憐星使顫唞著說道,她突然間感到很冷,那是一股從心底透起的涼意。她轉身想逃,可是已經遲了。

一柄利刃悄無聲息地從她後心捅了進去,捅她這刀的人是她昔日的%e4%ba%b2密戰友,熟悉她一切可以應對的方式。所以她毫無防備,避無可避。

“你——”憐星使努力睜大了眼睛,卻發現已經看不清昔日同伴的麵容。她的妖核被徹底摧毀,再無生機。

妖修戰陣中出現了一陣微小的騷動,那是憐星使帶來的部下在猶豫彷徨。不過經過這麼一場惡戰之後,她尚存的部下寥寥無幾,很快就被鎮壓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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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憐星使勾結人修,胡作非為,是萬妖宮的間諜!現已被我奉命誅滅!”手持利刃的那妖將高聲喝道,“憐星使麾下戰部及地盤,從此便由我青木姬接管!”

狐妖點頭笑道:“成功肅清了門戶,青木妹子你便算了卻心事一樁。還不過來幫忙,你我且比比看,誰殺的人多如何?”

青木姬怪叫一聲:“正有此意!”將手往半空中一指,先前她手中的那柄利刃突然幻化出幾十道殘影,齊齊朝著對麵的人修襲去。

狐妖道:“這便開打了?我積心處慮籌劃了十幾年,怎能在這個時候弱於你?”一麵笑著,一麵一陣風似的撲向人修,霎那間十指如爪,已經傷了幾人。

二重天的人修多以金丹為主要戰力,蘇澈和風霽夜兩個元嬰已是領軍人物,不料妖修中有更厲害的人物鎮壓全場,蘇澈和風霽夜那點修為全然不夠看,已經重傷在地,沒有抵禦之力,閉目待死。偏狐妖見他們二人和無名劍宗有關,刻意留著不殺,說什麼看獵物臨死前驚慌的樣子,更為賞心悅目。

東明界界河邊,一艘大船悄無聲息地靠岸,程若謙扶著一位麵色如玉、貴氣逼人的青衣書生走下了大船。這青衣書生相貌甚是英俊,單論麵相竟比程若謙還顯得年輕,偏一雙眼睛中透出幾分閱儘世事的沉穩和淡泊,叫人一時半刻猜不出他的年齡來曆。

在程若謙和青衣書生的身後,江寒、林卓雅和楚陽諸人也顯出身形。原本夏飛飛為了界寶,以身為餌,也要保全他們,但是此一時,彼一時,皮之不存,毛將焉附?故而紛紛來到此地。

這艘大船剛剛靠岸,便引起了在碼頭邊警戒的妖兵的重視,便有妖兵大搖大擺地過來吼道:“妖神殿在此辦事,哪個不長眼的敢過來滋擾?”

江寒聽了便忍不住說道:“二重天本是我人修的領地,幾時成了妖神殿的地盤了?”

那妖兵聽了這話自然不肯罷休,正要上前廝打,早被蘇紅依一記飛劍祭出,給穿了個透心涼。

青衣書生回頭笑道:“小姑娘倒是個急性子,這手飛劍玩的不錯。”一邊說,一邊舉步前行。

蘇紅依這些年來越發不待見男人,連林卓雅她也不大瞧得上眼,不知道為何,聽了青衣書生這話,居然一陣臉紅心跳,心神恍惚。

這邊江寒早已幾步搶到青衣書生麵前,對他行了個大禮,淒淒惶惶地說道:“還望徐掌門顧念香火之情,大展神威,救出我家妻主。無論您要我做什麼,哪怕要我的性命,我也會毫不推辭。”原來,這青衣書生便是無名劍宗的掌門人徐長易。他被蘇越暗算,關押在亂石山枕霞洞,剛剛被門下弟子程若謙解救出來。恰逢江寒從青花界行宮逃出尋找救兵,兩幫人便混作一處,齊齊往東明界而來。

謝不屈聽了江寒這話卻大皺其眉,心中暗想原本以為這位江相公是個厲害貨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