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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等他現身,便指著鼻子一通好罵。

後來年紀漸長,杜邀月反倒矜持了許多,蘇越待她總算不那麼冷漠了,隻有小時候乖巧可愛的陳玄真漸漸長%e8%84%b1了形,開始向著癡肥的道路發展,況且吃喝嫖賭,無一不精,又喜歡算計銀錢,滿身銅臭味。

然而隨著杜邀月這聲喊,身材癡肥的陳玄真果真在門口探出半個腦袋來,一點一點地挪了進來,一邊挪步一邊解釋道:“我怕師姐被他欺負,不是故意要在門口偷聽的……”

蘇越臉色奇差,他自謂吳子成一死,他便是無名劍宗二代弟子中的第一人,但是陳玄真隱匿在門口這麼久,他竟沒有察覺。難道說,陳玄真的實力,已經超過自己了嗎?

“並不是隻有你一個人,才會煉製那些隱匿、監聽之類的小玩意的。”杜邀月彷佛猜透了他心中所想一般說道,“彆忘了,我畢竟是一個煉器師。”

但是從前杜邀月不會放棄和蘇越套近乎的機會,哪怕在煉器上有了什麼心得、新學到什麼手法,都會告訴蘇越,所以蘇越一向對她了如指掌。可是現在……從前了如指掌的女孩子如今%e8%84%b1離了自己的掌控,蘇越暗暗心驚。

“我今日來這裡,就是想讓蘇師弟做個見證。”杜邀月笑了起來,她笑的時候也是個可愛的女人,“我打算和陳玄真師弟結為雙修道侶,並扶植他做未來掌門。蘇師弟,你一定沒意見吧?”

“這……不可能!”搶先說話的卻是陳玄真,他不住地抹汗,一副受了驚嚇的樣子,“杜師姐,小弟對你向來仰慕有加,從來沒有生過半點褻瀆的意思。你……何必再捉弄我?”

杜邀月愣了一下,奇道:“從小到大,你一直跟在我身後。我以為你喜歡我,難道,我竟錯了?”

“不,不是……”陳玄真是生意場上的人精,一向能言善辯,此時卻張口結%e8%88%8c,半天說不出一句囫圇話來。

“現在是我們無名劍宗的危急存亡之秋。師父他老人家被蘇越製住,我們需要一個新的掌門繼承人。而繼任掌門人的弟子,必須有雙修道侶。莫非,陳師弟不中意我,想選擇彆人嗎?”杜邀月咄咄逼人道,但即便是她咄咄逼人的樣子,在陳玄真眼睛裡,也有一種彆樣的魅力。

“我……我隻怕你心中不情願,我和蘇師兄相比,實在是太差了。又吃喝嫖賭,有諸多惡習。”陳玄真支吾著說。

杜邀月的目光中露出寬容和理解:“可是,那是因為你看到我喜歡蘇師弟,卻不理會你,你心灰意冷之下,才會自暴自棄的吧?若不是我總是捉弄你,若不是你生辰那天我總是借故不出現……說起來,你做下這些錯事,其實我也有莫大的責任。常言道,浪子回頭金不換。我已經意識到自己的錯誤,想和一個喜歡我的人相互扶持,好好打理宗門,好好過日子了。不知道你,會不會給我這個機會?”

杜邀月又略略提高了聲音:“我再說最後一遍,你好好聽著:願不願意成為無名劍宗下任掌門?若是願意,我便和你結為雙修道侶,永世不相負。若是不願,從此山遠水長,相見無期!”

蘇越微笑著道:“師姐你過於咄咄逼人。要知道陳師弟隻喜歡銀錢,向來對宗門事務不感興趣……”

然而蘇越話還沒說完,陳玄真突然向著杜邀月單膝跪下了。蘇越看的清楚明白,這正是二重天中修者之間求道侶的正式禮節。然後,陳玄真將他的空間法器打開,一堆晶石、法寶全部滾落出來,堆在杜邀月麵前,如同一座小山一樣。

在這些琳琅滿目的晶石法寶之中,陳玄真激動中不失真誠的聲音響起:“昭天地以為鑒,奉日月以為盟,陳玄真願與杜邀月結為雙修道侶,從此不離不棄,相守相隨!”

杜邀月也愣了一愣,緊接著伸出手來,把陳玄真從地上扶起來,嗔道:“真是暴發戶的行徑,願意就願意,把這堆東西扔出來乾什麼,差點砸到我!”

陳玄真道:“師姐,這是我的私蓄,從此全交給你保管!”他經營宗門生意多年,於錢財方麵一向手頭闊綽。

杜邀月道:“你難道不明白我的意思?我豈是為了貪圖你的私蓄,才和你結為道侶的?”

陳玄真道:“我自然懂。但是這是我一直以來的一個夢。我盼著這一刻許多年了,哪怕如今是在夢裡,也盼著師姐你不要叫醒我才好。”

杜邀月莞爾一笑道:“傻子。”

陳玄真道:“待此間事一過,我便稟報諸位師叔師伯,無論是在後山潛修的,還是早已出師的,都一並請來,讓他們見證我們的雙修大典,可好?”

杜邀月搖頭道:“事急從權。妖修凶猛,偏偏又有道理可講。各大門派雖然和我們交好,卻也存了作壁上觀的心思。無名劍宗能不能撐過這一關,難說的很。身為無名劍宗弟子,此番危急關頭,有死而已,可是便是死,我也不能讓蘇越帶著掌門繼承人的身份死去!這樣隻會讓我們宗門蒙羞!”

陳玄真道:“師姐,難道你的意思是?”

杜邀月笑著挽住他的手:“傻子,到了這時候,你還叫我師姐?我修者當以大局為重,既以天地為媒,又請蘇師弟做了見證,此時此刻,你我二人便是道侶了。良辰美景,你不邀我去雙修,倒在這裡唧唧歪歪的說什麼?”

陳玄真猶豫著說道:“我隻怕委屈了你。”到底杜邀月堅持,兩人便真的這般去了。

蘇越在帳篷之中枯坐,猛然聽得外麵營地上一陣歡呼聲傳來,想是杜邀月已經宣布了喜訊。有杜邀月支持,杜明也不會反對,三代弟子沈墨本來就是站在那邊的,看樣子,陳玄真這個掌門繼承人的位置,是坐定了。

一陣清風在蘇越身後經過,蘇越連頭也不回,就知道是誰來了。這個時候肯和他站在一道的,沒有彆人,自然是他的弟弟蘇澈。

“為什麼不殺了他?”蘇澈憤怒的聲音傳來。

蘇越歎了口氣,轉過頭去:“阿澈,你除了殺人,還有什麼彆的主意嗎?我原說著,留喻筱敏一命,你偏不聽。結果可好,妖修非說我們殺了他們的人,鬨出這麼大的事情來……”

蘇澈冷哼一聲:“留著喻筱敏有什麼用?當時我若說留著吳子成,你肯嗎?”

蘇越道:“我當然不肯。若不是吳子成從中作梗,我們的娘%e4%ba%b2怎麼會慘遭父%e4%ba%b2拋棄?”又冷笑道:“誰能想到,對我們一向慈愛有加的父%e4%ba%b2、無名劍宗德高望重、眾望所歸的掌門人,竟然有那種嗜好!”

蘇澈道:“既如此,他和娘%e4%ba%b2結交,可能隻是為了子嗣。說不定我們的娘%e4%ba%b2也隻是貪戀美色、愛慕錢財的庸俗女子,兩人一拍即和,事後他給了娘%e4%ba%b2許多補償。不然,這許多年來,怎麼不見娘%e4%ba%b2尋來吵鬨?”

蘇越恨聲道:“我是%e4%ba%b2眼見過娘%e4%ba%b2麵的。相由心生,她那樣的女子,一看就知道是極有主見的,既溫婉又大氣,怎會是個淺薄女子?”#思#兔#在#線#閱#讀#

蘇澈目光閃動:“原來你見過娘%e4%ba%b2?怎的從來不跟我說?”

蘇越道:“那是我四五歲時候的事情。我記得清清楚楚。我一個人在自己的院子裡打坐,突然間福至心靈,一舉突破了練氣期,進入築基期。我心中歡喜,跑到師父修煉的屋子裡,向他報喜。你是知道的,他一貫隻許我們叫他師父。結果我闖入屋子裡,隻看到一個女子躺在石床之上,正在酣睡。那女子的模樣我一輩子也忘不了,簡直是人世間美的極致……”

蘇澈突然打斷他的話:“就是你先前說的那個長的有幾分像夏飛飛的女人?怪不得她那麼對你,你居然還對她手下留情!如今她自投羅網,你還不趁機,想想辦法,趕快突破了你的金丹瓶頸?若不是你修為太差,今天在場上廝殺之時,我也不會那麼痛苦!”

蘇越臉紅道:“是夏飛飛長得有幾分像她,不過氣質身材什麼的卻遠遠不如。那時,我見了她,就知道,她一定是我的母%e4%ba%b2。原來父%e4%ba%b2雖然沒有娶她,卻仍舊和她藕斷絲連。我撞見那女子的當天晚上,父%e4%ba%b2便黑著臉召集齊了所有的弟子,宣布他的住所是禁地,諸人不得擅入。”

蘇澈道:“他是怕被人撞見他和娘%e4%ba%b2。”

蘇越點頭道:“這些事情,我當年雖然不是很懂,但是長大後,也就漸漸回過味來。一年之後,父%e4%ba%b2便從外麵抱回了你,可見明證。”

蘇澈道:“原本父%e4%ba%b2雖然薄情了些,可是我們的娘%e4%ba%b2既然和他藕斷絲連,也不是沒有守得雲開見月明的機會。隻恨吳子成那個混蛋!”

提起吳子成,蘇越眼中也露出怨毒的神色:“我斷然沒想到娘%e4%ba%b2那麼美,父%e4%ba%b2還會打吳子成的主意!不過他年輕時候,那張臉也的確招人喜歡。吳子成進門最早,原先我以為他得父%e4%ba%b2器重,是因為天賦突出,又修行刻苦。想不到居然是靠那個上位的!你還記不記得你七歲那年,青玄山看我們資質過人,要強索我們,你我都不願,我便闖過大陣去求父%e4%ba%b2,卻看到吳子成神色慌張地從父%e4%ba%b2的屋子裡出來,衣衫不整,臉上情潮還未褪去。”

蘇澈道:“後來我們就被送到了青玄山。當時我隻怪父%e4%ba%b2狠心,日夜流淚,你便私下裡勸解我,說會為我報仇。幾年後,你便想辦法偽造了父%e4%ba%b2的信令,將吳子成大罵一頓,說和他絕交,又逼他來東明照影壁曆練。原意是想讓他死在這裡,想不到他和妖修私通,反而逃了一命。”

蘇越道:“這樣怎解我心頭之恨!從你出生後,我再沒有見過母%e4%ba%b2,我一直懷疑是吳子成慫恿父%e4%ba%b2將她殺人滅口了。所以我才借口和風霽夜結交,和你大鬨一場,誘使你趕我回無名劍宗,伺機暗算父%e4%ba%b2和吳子成,為我們的母%e4%ba%b2報仇。當時我裝作金丹瓶頸無法突破,所以青玄山才順利放人,想不到這麼多年過去了,修為果真無法寸進。”

蘇澈便煩躁道:“就數你心事重,凡事又不肯說個清楚明白!你若早早告訴我,哪怕你修為一日千裡,我也有辦法讓青玄山送你回來。須知假的裝久了,就會變成真的。你裝什麼不好,偏要裝作遇到瓶頸,這下子好了,卡殼了吧?我是築基期時,你就是金丹,我是元嬰期,你還是金丹。你是我的哥哥,你臉紅不臉紅?”

第131章 感應

蘇越聽了便冷笑道:“我若不是顧及你,很多方法不敢嘗試,說不定早就突破這瓶頸了!你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