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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半空之中風霽夜的那道虛影劈了個粉碎。他含怒出劍,氣勢威力都比風霽夜的虛影強了不知道多少。

“你、以後離我遠一些。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麵對你。”沈墨如此說道。他用飛劍擊退風霽夜時,舉重若輕,此時說簡單的幾句話,卻是舉輕若重,彷佛耗儘了他全身的力氣那樣。

他收劍,回頭,一步步走回自己的屋子,反手鎖上門,竟是不願再看夏飛飛一眼的架勢,顯然是心灰意冷。

被妖修重重圍住的行宮入口處,江寒抱著一個骨灰匣子,目無表情地和一群妖兵對峙。

“讓我出去。”江寒冷冷說道,絲毫不把這些已經結好陣勢的妖兵放在眼裡,儘管,每一個妖兵手上的兵器都在陽光裡閃著冰冷的寒光。

回答他的,隻有沉默。

“讓我出去。”江寒的聲音大了一些。他都沒拿出他的世情書和判官筆來,顯然已經放棄了武力掙紮。然而他昂首挺%e8%83%b8,目光堅定,彷佛刀劍加身也會麵不改色的那樣,大有若不讓他出去,就血濺當場的架勢。

然而,那些拿著刀劍的妖兵仍然密密麻麻地圍在他身邊,擋在他身前,絲毫沒有放他離開的意思。

江寒眼中露出幾絲悲涼的意味。他一咬牙,將自己的發髻解開,一頭烏黑的長發順著他的肩頭滑落下來。緊接著,他又開始動手解自己的衣帶。

“聽說妖修好色。我自詡薄有幾分姿色,隻要放我和我兄弟離開這裡,你們想做什麼都可以。想拿我取樂也可以,想把我做成花妖也可以,想殺死我也可以,或者讓我生不如死,都可以啊!你們來啊!隻要讓我離開這個烏煙瘴氣的地方,我做什麼都可以!”江寒聲音之中帶了幾絲嘶啞。

妖兵們有少數露出驚豔的神色,但是更多數的妖兵卻是視如無睹。

江寒%e5%94%87邊綻開一絲自嘲般的笑容。“果然,隻有死才是一種解%e8%84%b1嗎?”他從袖中拿出那支閃閃發亮的判官筆來。

這隻筆是他最喜歡的顏色,最喜歡的式樣,其表麵上勾勒了大大小小不知道多少的陣法,對他來說,再合適不過。判官筆的筆身之上,刻著“贈吾愛阿寒”幾個清秀的小字。

江寒就用判官筆的筆尖對準自己的%e8%83%b8膛要害處,所有在場者都知道,他一旦刺下去,勢必身死道消。

“你這樣是沒有用的。”突然間,妖兵裡有一個額頭有鮮花印記的花妖越眾而出,“這群妖兵,根本聽不懂你在講什麼。你的姿色,確是人界上品,但是妖兵卻不愛這個。你……不知受了什麼刺激,隻求一死,卻不知道,死比生容易的多。”

江寒抬頭說道:“你讓我跟著你,帶我走,我願意做你的奴仆。”

那花妖彷佛中年女子的模樣,一雙眼睛裡卻是洞悉人事,她抿嘴笑著說道:“你這樣的,莫非是被情人氣昏了頭嗎?你有什麼值得我為你冒險的?你的美色嗎?不錯,我是人修出身,可是,從前卻是做那種生意的,見得事情多了,你覺得我會為了一個樣貌俊俏的男人,就賭上自己的性命嗎?若是你心中那人,改過自新來找你,你又當如何?”

夏飛飛和憐星使在行宮的屋頂上遙遙望見這一幕,夏飛飛便說道:“江寒真的是糊塗了。不過,敢問尊使,你們是從何處尋到這群花妖的?卻像是舊時相識。”

憐星使似笑非笑地說道:“百蠱界。荒月山寨。自然是你舊時相識。隻不過你說江寒氣糊塗了,我卻覺得未必。我久聞你大名,知道你雖然修為不怎麼樣,對待男人卻有幾招手段。眼下這形勢,哪怕不是你教唆你侍君在演戲,就是你刻意為之了。”

夏飛飛笑道:“尊使真是太瞧得起我了。男人對他的第一個女人,想來總是會長情一些的。我隻不過恰逢其會,先入為主而已。實在談不上什麼手段。”

憐星使搖頭道:“可是,我妖修卻比人修更重情義,崇尚從一而終。若是遇到你這樣的,一甩手丟開了,豈不是害了彆人?”

夏飛飛突然有些心虛,勉強笑道:“尊使說笑了。”

憐星使肅然道:“我並非說笑。我有一個好姐妹,二十幾年前她仗著自己修為高,善於偽裝變化,去人修的地盤玩。不料卻遇到了一生情孽,她還為那人生了一個女兒。原本人族妖族素有紛爭,便是就此斷了,也沒什麼好說的。想不到那人的師門仗著她產後虛弱,大鬨一場,搶走了孩子。你說,這件事情,究竟是誰的錯?”

夏飛飛聽到她這麼說,反倒安定下來,笑著說道:“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若是人修女子與妖修相戀,妖界也未必能容。至於孩子,既是兩人血脈,便是父輩師門接管養育,也屬尋常。這種情情愛愛的事情,哪裡能分得出對錯?”

“是了。自然是分不出對錯的。”憐星使突然話鋒一轉,大聲說道,“既這樣,有人仗著九尾靈貓一族最重情義,善始善終,仗著他睜開眼睛後第一眼看到自己,有雛鳥慕孺之意,便處處欺負他。調?戲哄騙在先,取他元陽在後,又借口他處處不合心意,玩過就扔。難道,這就是人修的情愛之道嗎?”

夏飛飛望著憐星使猛然變得冷厲的目光,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她儘管能言善辯,一時之間,對著修為遠勝自己、又占儘先機的憐星使,竟然不知道該如何辯白才好。

第125章 轉移

憐星使看了看夏飛飛的臉色,突然間笑的直不起腰:“我還以為你多有能耐,原來這般禁不住嚇……哈哈哈……”

夏飛飛卻不覺得有什麼好笑的,她腦子裡生出無數個念頭來,卻始終不明白憐星使為什麼在這個時候說起這種事情。

“九尾靈貓不是好惹的呢。小姑娘,你自己長點心吧。”憐星使笑著說道,“招惹了九尾靈貓,要麼娶他,要麼被他%e4%ba%b2手殺死,沒有第三種可能。”

正在這時,幾個妖兵已經將江寒團團圍住。爭執之下,江寒手中抱的骨灰盒子也摔到了地上,霎那間,盒子四分五裂,一陣陣黑霧從盒子裡散發出來。一時間行宮門口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眾妖兵不由得大亂。

“煙火金針!”憐星使的笑聲不由得停住了,她回頭望了夏飛飛一眼,“這下子你該承認是你教唆你侍君在演戲了吧。表麵上裝作吃醋,含恨出走,實則是想遠離是非之地。你這個妻主,倒是肯為他打算。”

夏飛飛勉強笑道:“晚輩這點算計,自然不入尊使的法眼。”她心中很是擔憂憐星使此時出手,但是憐星使卻沒有這麼做。

不久之後黑霧散去,江寒果然不見了蹤影。有妖兵誠惶誠恐來向憐星使請罪,她卻笑%e5%90%9f%e5%90%9f地一揮手說:“一個玩物而已,成不了什麼氣候,生死何必放在心上?”

夏飛飛笑著說:“我隻是一個小小金丹,也成不了什麼氣候,尊使並非為了尋覓男色而來,更不需我送華光出嫁,何必將我扣在此處。”

憐星使搖搖頭道:“你不一樣。你是主上特地吩咐要過的人物。”

夏飛飛不明白她的意思,也不敢多問。

到了晚上,又有染香、曲紫雯、風霽夜和沈墨四個人聯合起來打算逃走,憐星使這次卻大展威風,將風霽夜諸人打得灰頭土臉,笑嘻嘻說道:“眾妙門的弟子想走,我不會留。畢竟我遠來是客,眾妙門為了儘賓主之誼,將行宮出讓,客隨主便而已。可是那名無名劍宗的白頭發弟子,必須留下不可。”┆思┆兔┆網┆

風霽夜突然說道:“你和無名劍宗有仇?可是你身邊那個女子,四處被無名劍宗通緝,並非宗門弟子,你又何必留她?”

他這一番話說的生硬,但是夏飛飛卻知道是為自己說話的意思,不由得驚奇地睜大了眼睛,多看了風霽夜幾眼。兩人的目光相遇,風霽夜鼻子裡冷哼一聲,表示對她的不屑。

憐星使發怒道:“想滾就滾,不想滾就老老實實呆在一邊,我自有分寸。問那麼多做什麼?這裡究竟誰說了算?”

風霽夜想了想道:“那我就不走了。”

他這個決定來的突兀,連染香聽到也不由得呀了一聲,麵色狐疑地衝著夏飛飛打量了一眼。

曲紫雯的眼珠轉了轉,突然跑過來拉風霽夜的手,說道“師兄既然不走,我就也不走了,留在這裡看熱鬨,豈不是更好?”

風霽夜沒等她跑過來便閃到了一邊去,嫌棄地說:“師兄要辦正事,你離我遠些。若是妨礙了我,哪怕是你,我也照殺不誤!”

風霽夜一向對曲紫雯另眼相待,平日裡舍不得說重話,曲紫雯聽了這話,小嘴一撇,立即嚎啕大哭起來。染香在旁邊哄了幾句,她的哭聲卻越發大了。

“鮫人淚!”憐星使心中微微有些驚訝,忍不住失聲說道。所謂鮫人淚是媚術的一種,對於修習此媚術的人來說,眼淚是他們的法寶,哭聲裡有魅惑心智的功效,令人心生好感,不由自主地答應對方的要求。

曲紫雯這鮫人淚的功夫修習日子不算深,但已能讓染香和風霽夜兩大對頭同時對她生出憐愛之心,可見其威力。從前曲紫雯使出這本事的時候,風霽夜總會無可奈何地答應她一些並不算很過分的要求,然而如今,風霽夜卻似鐵石心腸一般,將目光投向彆處。

染香無奈,又將目光望向夏飛飛。夏飛飛訝然道:“你認為這個時候我說話有用嗎?”

染香悄聲將她拉到一旁說:“好妹子,我雖不知道你們昨天在一起說了些什麼,做了些什麼,但風霽夜這個人向來目下無塵,既然肯這樣待你,就是對你另眼相看了。不過其人心性狂妄,傲慢自大,你今後還是要當心啊。”

她二人雖然竊竊私語,風霽夜卻聽得清楚,大聲說道:“你居然會以為我喜歡這個女人?你臟,她比你還臟!”他臉上的神情不似作偽,顯然是對夏飛飛厭惡到了極點。

曲紫雯是知道他和染香交惡的全過程的,聽他這麼說,心中一喜,立即止住哭泣。連染香都要取笑她道:“又哭又笑,真是沒羞。”

正在這時遠方突然有淒厲的號角聲此起彼伏地吹響,憐星使側耳傾聽了一陣子,麵色猛然一變,肅然說道:“現在,你們一個人也彆想走了!”

風霽夜卻知道那必是他想法設法搬來的救兵和妖軍前哨相遇,身形一動,就想出手攻向憐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