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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飛的飛行法器卻是極其彆致的一片綠色葉子,葉子呈狹長狀,飛行速度極快。

她刻意放慢了速度,仍然在天色未亮的時候便到了界河長亭處,隱隱望見渡口處燈火通明,一艘夜航的船舶剛剛靠岸,三三兩兩的修士跳下船來。

不時有行人從夏飛飛身邊經過,偶爾打量她幾眼,還有些修士看到她腕間的金鈴,便湊上前來,被她隨口敷衍幾句打發。她在長亭之中等待,然而,一直等到天色放亮,過了約定的時刻,染香卻仍然沒有來。

第113章 前功儘棄

以染香的性子,絕不會無故失約。況且,這場比鬥決定著夏飛飛兩個侍君的性命,茲體重大,若不是萬不得已,染香怎肯落人口實?

夏飛飛心頭正驚疑不定間,一個紫衣小姑娘朝著長亭這邊奔了過來,遠遠望過去便是染香的師妹曲紫雯的模樣,於是忙迎了上去。

曲紫雯臉上的表情卻奇怪的很,彷佛偷偷摸摸做什麼事情,怕被人發現一般。她一副鬼鬼祟祟的樣子,開口問道:“你是在等染香姐姐嗎?不必等了,趕快逃命去吧!”

她如此說,夏飛飛怎肯不明不白離開,待要細問曲紫雯幾句,無奈曲紫雯支支吾吾就是不肯說個分明,被逼問急了,方跺腳說道:“有本事不怕死你就自己過來看吧!”

若被曲紫雯一句語焉不詳的話便嚇回去,夏飛飛也就不配當江寒的妻主了。何況曲紫雯其人,調皮搗亂是她的拿手好戲,若是對她言語全盤接受堅信不疑,定然會落入她的圈套。

夏飛飛自詡已是金丹初期,且有著在金丹後期修者麵前安然遁逃的手段。細論起來,這份實力足以讓她在二重天進退從容了。於是並不非常懼怕曲紫雯所說的危險,真的跟在她後麵,向眾妙門在二重天的行宮飛去。

這座行宮沿襲了眾妙門一如既往的張揚、華麗的風格,染香降臨二重天後,便以此處作為自己日常的居所。夏飛飛曾經來過幾次,對這行宮的路徑、格局一點也不陌生。

然而,這次她跟隨曲紫雯前來,越往前走,卻越覺得驚訝。隻見原本香氣撲鼻的鮮花大道上,所有的姹紫嫣紅都已經被連根拔起,金碧輝煌的大殿前,所有的金色磚瓦、柱梁都用厚厚的青草掩蓋、遮裹。

猛然之間,夏飛飛便想起一個人的傳說。她立即轉頭,壓低聲音問曲紫雯:“你大師兄來了?”

曲紫雯奇道:“你怎麼也知道我大師兄?”因為夏飛飛用了易容的原因,曲紫雯自然不知道眼前的女子便是那個曾經救過她、又用法器捆綁她的夏姐姐,隻是莫名覺得,這個女人頗為%e4%ba%b2切,似乎在哪裡見過一般。

夏飛飛卻不理會曲紫雯的問題。她幾乎在那一瞬間,毫不遲疑地改變了方向,駕馭著飛行法器開始後退。開玩笑!風霽夜那種自戀惡毒的性格,是好相與的嗎?她可沒自信能在一位元嬰修者麵前全身而退。

然而,已經來不及了。隻見大殿的門突然間毫無預兆地洞開,一個充滿了蠱惑的男子嗓音遙遙傳來:“進來吧!”

夏飛飛便覺得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前衝去,打著卷兒被送入大殿,她的飛行法器一聲哀鳴,重重砸在她身旁。霎那間,火星四濺。

一股元嬰期的威壓鋪天蓋地而來。若是殿中這人早些時候釋放這威壓的話,夏飛飛早就能夠察覺,根本就不會過來。

在元嬰期的威壓中,夏飛飛艱難抬起頭來,這才把殿中的景象看清楚。

隻見大殿之中所有的眾妙門外門弟子都屏神靜氣,頭也不敢抬。大殿玉階之上,一向喜歡張揚紅衣的染香換上了淡紫色衣裳,麵目蒼白,正在十分擔憂地望著夏飛飛,眼中卻飽含著不甘、自責、抱歉、擔憂等種種情緒。而在她身後一丈外的主座之上,一個麵目頗為英俊、甚至有些妖嬈的男子麵目含笑,品茶不語。

夏飛飛知道,那個男子必然是風霽夜,一向和染香不和、位居眾妙門首席大弟子的風霽夜。

隻見風霽夜喝了幾口茶,眼睛朝行宮總管淡淡瞟了一眼,那總管便躬身快步走出,將那茶杯收了,高舉過頭頂,退下去轉交給一名侍從。

“原本聽說本門在青花界移玉宮種植了不少奇花異草,本座便存了賞花的心思,想不到卻是這般淒風苦雨的景象。”風霽夜說道,顯然是對外麵的奇花異草被人連根拔去有些不滿,然而這份不滿,究竟是本意,還是刻意說謊,外人實在很難猜度。

那行宮總管小心翼翼向前回道:“稟報大師兄!這些花花草草再美,又豈能和大師兄的神仙姿容相提並論?是以自慚形穢,紛紛都零落成泥。大師兄若是散步之時偶爾能在它們身上踏過,才是它們天大的福分。”

風霽夜聽了,半響沒言語。又轉頭望著大殿之內被青草纏得嚴嚴實實的梁柱,皺眉說道:“本門殿堂,喜用金色。這柱子如此,也太寒磣了些。”

行宮總管便又答道:“回大師兄,原本這行宮中的磚瓦、梁柱都是金色的,閃亮奪目。可是米粒之珠焉敢與皓月爭輝?大師兄才是萬眾矚目的焦點。大師兄一來,這些金光奪目的東西便不敢在大師兄麵前賣弄,是以紛紛用青草掩住身形,方顯自知之明。”

風霽夜聽了,這才微微一笑,一揮手,命行宮總管退到一旁。又將目光望向夏飛飛,上下打量一番,大皺其眉道:“染香,這就是你浪費了這麼多天,一定要假公濟私、與之約鬥的那個女子?一個金丹初期的女子,一頓亂打趕出去便是,值得你花這麼多時間嗎?還是說,這個女子其實是男人改扮的,你許久不碰男人,饑渴難耐之下,竟存了勾引的心思?”

染香冷笑道:“放%e5%b1%81!老娘什麼時候缺過男人?倒是風霽夜你,都活了幾百年了還不知道女人的滋味,要麼是天生冷淡!要麼就是心理變態!”

風霽夜和染香本來是鬥慣了的人,同門之間,雖然不好隨意生死相搏,但是並不妨礙他給染香一點教訓看看。他很隨意地抬手彈指,一朵慘綠色的火花便向染香身上飛去。

“大師兄!”曲紫雯率先驚呼出聲。

她身為眾妙門門人,知道那火花是風霽夜用來懲罰不聽話師弟師妹的不二之選,有名的歹毒。上次有弟子不小心被火花擦中,整個人生生哀嚎了一天一夜,生生%e8%84%b1了一層皮下來,才熬過去了。

風霽夜還是第一次對染香如此,顯見是動了真怒。

然而染香的反應卻教眾人吃驚。隻見她扭腰擺胯,挺了挺%e8%83%b8,不避不躲,居然迎了上去。

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那朵慘綠色的火花落到她衣衫之上,火焰跳動了一下子,隨即便熄滅了。染香的紫色衣衫雖然被火焰燙出一個小洞來,但是整個人卻毫發無損。

“七彩盤絲衣!”風霽夜看著染香,看似很隨意地笑道:“原來染香師妹竟然這麼肯下血本,居然搭上了師叔祖嗎?”

染香挺%e8%83%b8抬頭,昂然道:“怎樣?老娘天生麗質,你嫉妒了?嫉妒的話就去賣%e5%b1%81%e8%82%a1啊!隻怕師叔祖不愛你這個調調!”

風霽夜不再理她,看似輕描淡寫,不放在心上,實則對染香搭上師叔祖的事情非常吃驚。他轉頭打量夏飛飛,淡淡笑著說道:“天底下居然有這麼醜的女人!可恨還有人為她要死要活?那兩個男修真是愚蠢啊!把那兩個人帶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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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香麵上露出驚慌的神色,她對夏飛飛說道:“不是姐姐不肯幫你,實在是這個臭男人可惡。他是我們門派的大師兄,你方才也看到了,論修為,你我實不是他的對手。你的兩個侍君,我本想好好保全,奈何他定要追問林卓雅的去向,嚴刑逼供,你那兩個侍君傷上加傷……”

“住嘴!”風霽夜說道,“染香,百蠱界的界寶原本就與我眾妙門有緣,故而師尊才不顧三重天的規矩,偷偷遣你下來探訪。你竟然是這般辦事的嗎?我有理由懷疑,你勾結外人,故意想讓界寶落人彆人的手中!”

正在這當口,江寒和張烈已經被抬了上來。

其實數日之前,夏飛飛在染香的安排上,是見過他們一麵的,當時兩個人身上雖然有傷,但是精神尚好。然而今日,觀其氣色居然是氣息微弱,眼看將奄奄一息了。

夏飛飛隻看了一眼,便轉過頭去,不再看他們。然而風霽夜卻微笑著命人將兩個人抬到她麵前,逼她不得不看。

所以夏飛飛就抬頭看了。風霽夜仔細打量她反應,隻見她目光平靜,注視著前方,明明是看著形容淒慘的兩個人,卻如同看著兩塊石頭一般。

風霽夜突然間發現了什麼,眼光一冷,淩空飛起,雙手一揚,一股冷風從夏飛飛足底飛起,吹得她衣裙向上翻飛,頭發也被吹亂。

染香在一旁看著,此時正笑道:“想不到風師兄守身如玉了幾百年,今日竟對個散修動了心不成。不惜在大殿中弄這怪風,難道是好色心起,想偷窺下這裙下風光嗎?也是,老處男向來可憐,沒嘗過女人的滋味。”

“住嘴!”風霽夜黑著臉訓斥道。

然而還不等風霽夜說話,染香已經看出了不妥。隻見隨著這陣狂風,夏飛飛頭上係著的粉色輕紗被風吹走,眼前的女子,赫然換了一副麵容!儘管仍舊是清麗秀雅的風格,但是麵目卻像變了一個人一般!

“夏飛飛!”曲紫雯率先驚叫出聲,“大師兄,她是夏飛飛!在二重天十三界都被人通緝的夏飛飛!”

風霽夜回頭望了她一眼,道:“就是你路上說的那個,破了一個禪修的身子又把他給甩了的那個?”

染香此刻臉上也很不好看,她立即想起那個白發劍修手中的畫像,畫的可不就是夏飛飛嗎?她很是憤怒地說道:“妹妹,這就是你不地道了。姐姐誠心與你相交,你卻連真實姓名和容貌都不肯示人。你——”

夏飛飛苦笑道:“小妹絕非有意欺瞞,實有不得已的苦衷。”

染香怒道:“苦衷苦衷,哪裡來那麼多苦衷!我問你要個男人,你說苦衷,現在連真實容貌都有心欺瞞,也說苦衷!”

風霽夜冷冷說道:“染香,你一向自負聰明,結果不還是被這個女人騙了嗎?看來這個女人倒是個狠心冷血的。我倒要看看,這個女人是不是真那麼有本事,真能看著她昔日的枕邊人被活生生虐待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