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1 / 1)

一個台階下?”周瑾再也難以抑製自己的激動,心中暗想道。

“什麼任務?”這次發話的卻是那發布任務的蠱師。

“我……我想要一隻豆雷蠱。”夏飛飛小聲說道。

發布任務的蠱師立即明白她在猶豫什麼了。以豆雷蠱為報酬的任務,一共有三個,而以夏飛飛的一轉修為來說,她看中的自然是第一個:去亂葬崗采集蜘蛛囊。

血蜘蛛是亂葬崗數量最多的毒蟲,不過一轉的實力,兩三個一轉的蠱師聯手,便不會有什麼危險。但夏飛飛孤身一人,何況又是個嬌滴滴的小姑娘,如何敢去闖亂葬崗?因此臨時請個把幫手也就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了。

“我幫你!”周瑾毫不猶豫地說。

夏飛飛驚喜萬分地看著周瑾,心中卻在想著:太嫩了啊表哥,在你未成為玄武組的靈魂人物之前,還是不要那麼輕易地做出承諾才好。

果然,周瑾話一出口,還沒等夏飛飛說什麼,商蕊兒就率先跳起來反對:“不成!我們今天有重要任務在身,怎麼能為區區一隻豆雷蠱耽擱?”

秦烈也說:“蕊兒這次說的有道理,我們的團隊貢獻已經落後青龍組很多了,不能再為小事情分心。”

周瑾猶自在強辯:“我請假!我今天請假行不行?”

這次連柳依依都看不過去了:“周瑾,一個出色的團隊,最重要的就是配合。蕊兒和我們磨合了這麼多天,好容易要出任務了,你這個關鍵時候怎麼能掉鏈子?”

“正是呢。”最後陳然也跳了出來,“豆雷蠱這種任務,不過小兒科,隨便拉幾個幫手就可以完成。你表妹不至於人緣差到沒人幫吧?”

陳然其實心中清楚的很,開竅大典後,夏飛飛幾乎都是獨來獨往,與世隔絕,此時她想尋到幫手,並不是那麼容易。

彷佛是為了印證陳然所說,幾個常年在內務殿外閒逛的流氓蠱師便看似不經意間湊了過來,對著夏飛飛說:“美人兒,想要豆雷蠱還不容易,你陪哥哥睡一覺,哥哥便送你一隻,如何?”夏飛飛一副不堪受擾的樣子,連連往後退去。

周瑾看得目眥俱裂,正要衝過去,與那流氓蠱師廝打,早被秦烈一把按住:“不要衝動。那為首的人叫包平,是二轉黃階蠱師,你現在還不是對手。莫要惹事。”

那群流氓蠱師步步緊逼,夏飛飛連連後退,裝作慌不擇路,突然間撞到一個人的懷裡。

她抬頭一看,見是胡興,委屈的淚水便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灑落下來,慌得胡興將她擁在懷中,柔聲勸慰道:“彆怕彆怕,有我在呢。”

那為首的流氓蠱師包平便叫道:“我當是誰,原來是胡家小子。想不到你這孤僻的性子,居然也有為彆人出頭的時候?怎麼著,她是你的小情兒,學會憐香惜玉了?”

胡興跨前一步,擋在夏飛飛麵前:“還望包大哥高抬貴手。”

包平怒道:“連你這麼個廢物,都敢到大爺麵前擋路?小的們,給我打!”

山寨之中不允許隨意用蠱術搞破壞,卻沒有說完全禁止用拳腳打鬥。

頓時一群流氓蠱師圍攻過來,對著胡興拳打腳踢,胡興雙拳難敵眾手,被痛揍一頓,鼻血長流,在地上掙紮一時爬不起來。

那群流氓蠱師誌得意滿,揚長而去,對伏在胡興身前哭泣的夏飛飛連看都不看一眼。

周瑾看到這一幕,臉色變了數變,卻始終沒有說什麼,他的拳頭緊握,青筋凸起。然而陳然卻耐人尋味地望了夏飛飛一眼,若有所思,然後什麼也沒說,就此帶著玄武組諸人離去了。

夏飛飛心中一凜,暗自歎息:到底還是倉促了些,未做的機密,竟被這個人渣看出來了。不過,那又怎樣?

——一個時辰前。小酒館裡。夏飛飛對著一臉流氓相的包平說:“包爺,我想求您演一場戲。”說罷,便直接奉上幾塊元石。

夏飛飛又說:“我喜歡一個人,但始終無法肯定那人的心意。因此需要包爺和手下兄弟們配合,演一場名為英雄救美的戲。”

於是,夏飛飛在內務殿前等待。在等待了一個時辰後,終於得到包平他們的信號:胡興朝著這個方向走來了。

陳然和周瑾他們是個意外,好在,尚無關大局。

這戲碼雖然爛俗了些,不過還好,收到了預期的效果,不是嗎?

少女哭得梨花帶雨,一麵哭,一麵為胡興拭去臉上的血跡。

世界上的庸人們永遠愛湊熱鬨,不久,他們的四周便圍了一大圈子人。

夏飛飛哭得更是起勁,她淒淒切切地搖晃著胡興的身子,大聲說:“胡興,你對我的心意,我早就明白了。我心中對你也是如此。可是你為什麼要這麼傻,為什麼一直以來都不肯說?現在卻甘願為我做到這種地步?”

胡興心頭一團亂麻,他微微皺了皺眉頭,卻終於沒有反駁夏飛飛的話。他聲音含糊不清地說道:“這裡人太多,不是說話的地方。且扶我起來。”

夏飛飛依言扶起他,心中卻在得意地偷笑。

——有的時候,比甜言蜜語更有效的,往往是謠言的推波助瀾。

當天荒月山寨裡便有一個大八卦在瘋傳著:原來那個生的美貌、資質又不差的小姑娘夏飛飛,居然和山寨中有名的廢柴胡興相戀。兩個人在內務殿前互訴衷腸,山盟海誓。

夏飛飛對謠言的傳播速度很是滿意,對於胡興的反應更是滿意。一個對自己很有好感的男孩,又在瘋傳的謠言麵前保持了緘默,這本身就是一種默許的態度。等他再想翻供,可就難了。這樣甚好。

但僅僅是這樣還不夠,還差了一把火。是以夏飛飛在滿意的同時,也頗有些焦慮。

舅舅周財海是當天晚上闖進夏飛飛的臥室的,他怒氣衝衝地質問夏飛飛:“你竟然看上了那個小白臉廢柴!你居然敢背著我養男人?老子花錢讓你住在這裡,好吃的好喝的供著你,不是讓你給老子帶綠帽子的!”

——這個人瘋魔了。他竟把自己當做他的外室了。

夏飛飛如此想著,麵上卻不慌不忙地說道:“胡興隻不過是一個幌子而已。舅舅不要擔心,我怎麼看得上他呢?我可是一心為了舅舅,為了表哥著想啊。舅舅也知道,表哥隻怕是對我有那麼一點意思,不這樣釜底抽薪,徹底斷了他的念想,於他的修行可是大大的不利啊!”

周財海一愣,問:“你真是這麼想的?”

停了一停,又歎了口氣道:“隻怕來不及了。瑾兒的心思,竟比你我想的都要深許多。怕不是這麼輕易便能拗斷的。你或許還不知道,就在剛剛,他已經直接給胡興下了挑戰書,兩個人七天以後便要斷雲台了。”

“斷雲台?”夏飛飛聞言也是一驚,這卻是她事先沒能料到的事情。

然而她隨即便在心中偷笑起來,最後的一把火終於要燒起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16比鬥

■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斷雲台是荒月山寨前麵一座高高的台子,是山寨中蠱修用以決鬥的場所。

荒月山寨中家族林立,大事皆由族長和長老會商議仲裁。

但蠱修之間,經常會因為元石、功法、蠱蟲等產生糾紛,這樣的糾紛多了,長老會也不厭其煩,故而秉承實力為尊的原則,由著他們上斷雲台決勝負,以輸贏論對錯。

當然,這所謂的實力為尊是在不觸犯荒月山寨寨規的情況下。若是觸犯了寨規,所有的家族都會儘出高手、聯合鎮壓,縱使蠱修三轉以上的天才,在眾高手的輪番轟炸之下,也隻有含恨當場。

而如今,周瑾和胡興便要以決鬥來論對錯了。而他們爭論的焦點,夏飛飛自然知道那是什麼。

不得不說,周瑾的這種舉動竟如神來之筆呢,沒有足夠的壓力驅使,懵懂的胡少年有怎會這麼快便正視到自己的感情?

——有的時候,壓力越大,產生的逆反心理也就越大。哪怕是剛剛萌芽的懵懂的感情,也會因為這壓力的存在,發酵得越發深厚綿長。

胡興便是這樣一種情況。原本,他隻是對夏飛飛微有好感,哪怕是在夏飛飛有意無意地挑逗、表白、製造輿論攻勢之後,他的心中也是搖擺不定,猶猶豫豫。

然而周瑾的咄咄逼人卻將他直接逼到了對立麵。這個時候,他隱隱覺得他和夏飛飛已經不再是認識沒幾天的朋友,竟似一對苦戀多年的情侶要被人粗暴蠻橫地拆散一般。

何況,周瑾直接拍出十塊元石來:“今天這回,你不想應戰也得應戰。若你輸了,自當離開我表妹,若你贏了,十塊元石便是你的。但是,如果你避而不戰的話,我和我的朋友會處處針對你,荒月山寨中再沒有你的立足之地。你可要想好了。”

少年心中自有血性,胡興立即道:“想戰便戰,哪裡來那麼多廢話!”

周瑾滿意地走了。然而周瑾走後,胡興卻開始擔憂。他從來都是冷靜嚴謹的人,精準的判斷力不會因為一時的年少衝動而喪失。他立即意識到,比修為,周瑾自然不是自己的對手;然而論實戰,隻怕他更勝了一籌。

正在這時,夏飛飛在屋外敲門,說要把血棘蠱借給他。

蠱蟲雖然被煉化,但是隻要飼主同意,仍然是可以借給彆人使用的。隻不過,飼主隨時可以抹滅借用者和蠱蟲之間的心神牽連,將其收回。

夏飛飛看的很清楚:周瑾身在玄武組,又是甲類上品資質,有豐厚的任務報酬,有山寨的刻意栽培,有周家的全力供給,他身上的蠱蟲,比胡興不知道好了多少。而他們的修為,隻差了一階。這種情況下,胡興戰勝的概率,隻有不到一成。

但胡興卻搖頭:“不,我不可以借用你的蠱蟲。”

夏飛飛反複說道:“但是我希望你能贏。”

胡興仍然是搖頭:“我還欠你八塊元石,我會儘快還上。我不會再借用你的蠱蟲。”

借一下會死嗎?夏飛飛心中暗自腹誹道,然而胡少年目光堅定,夏飛飛隻得悻悻而歸。

出了門,迎麵又遇見了商蕊兒,隻見她哈哈大笑,嘲諷的目光毫不掩飾地望了過來:“夏飛飛,你居然看上這麼個廢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