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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禍水 花裡尋歡 4340 字 3個月前

對於他的“冒犯”不但沒惱,反而還主動道歉,封媵覺得十分驚訝,盯著我看了半晌,最後終於一臉“眼睛要瞎了”的樣子,咳嗽幾聲,然後糾結地轉頭看向了封闕:“咳咳……三哥,這家夥挺有意思的,誰啊?”

“苦瓜,本王新收的貼身小廝。”封闕似笑非笑掃我一眼,又正色道,“你這臉色怎麼又差了些?找禦醫看過了嗎?”

“看過了,不礙事,隻是感染了些風寒。”封媵笑笑,而後調侃道:“三哥的品位越來越奇特了。”

我身邊的黃瓜因為這句話又狠狠抖了一下。

我差點笑出來。

“感染風寒了方才還敢和我動手,真是胡來!”封闕微微皺眉,低斥道。

我瞪大眼。

這種關心之色溢於言表的友善模樣,怎麼可以出現在封禍水那張不是陰狠就是冷漠的臉上?

簡直怪異極了好嗎!

“沒事,三哥。我自己身子自己有數。”封媵笑著搖頭。

“注意點。”封闕皺眉再次提醒了一句,而後才開始說起正事,“你那兒有消息了嗎?”

“嗯。”說到正事兒,封媵臉色變得嚴肅。但他隻是點點頭卻沒有接下去,反而用眼角掃了我一眼,顯然是有所顧忌。

“無妨。”封闕瞄我一眼,揮了揮手。

彼時我已經準備退下了,沒想到他卻如此表示,頓時有些訝異。但轉念一想,便也明白了。

這疑心病甚重的變態怕是在試探我呢。

但人家既然給了機會,不聽白不聽。是以我很淡然地往他身邊一站,自動忽略了病秧子封媵眼底的探究之色,坦然地摸出了藏在袖子裡的桂花糕開吃。

封闕見此,竟也沒有說什麼,隻是突然衝我意義不明的一笑,笑得我毛骨悚然,滲的慌。

“你猜的沒錯,陳安的背後的人就是太子那邊的人。”封媵的臉色微冷。

封闕低頭喝了口茶:“嗯,那陳安手裡的東西找到了嗎?”

“沒有。沒想到那陳安小小縣令,骨頭倒是挺硬,如何都不肯開口。”

“在你手裡都能忍住不開口?一個平日裡花天酒地養的身嬌肉貴的縣令?”封闕挑了挑眉,顯然來了興趣,“有點兒意思。”

“應該是有什麼大把柄在被人握著吧。”封媵冷笑一聲,“我們的手段狠,太子的也不弱。他是他們的人,自然心裡清楚得緊。”

“嗯……”

後麵兩人還說了些什麼,但我已經懶得聽了,無非也就些關於皇位爭奪的破事兒。

我這人對朝政一點兒興趣都沒有。在我看來,為了權位爭得你死我活實在是沒有任何意義的事情。

倒也不是清高,我隻是懶。

為了虛名權利爾虞我詐,費儘心機,一想就很累人。像我這種能坐著絕對不站著,能躺著絕對不坐著的地道懶人,實在是%e8%83%b8無大誌慣了。我隻求有酒喝有肉吃,有床睡有衣穿,這一生便可圓滿。

人這輩子,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也就是那麼些年,眨眼便過去了。權利富貴這些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委實不值得我拿一生去追逐。若讓我選擇,我寧可選擇仗劍天涯,逍遙自在,策馬紅塵,一世風流。

封闕他們那個世界,是我永遠不能理解,也不願去理解的。

***

待到兩隻皇家禍水說完正事兒,準備起身出門之時,我已經點著腦袋半睡著了——吃飽就犯困,擱哪兒都能睡,這也算是我為數不多的特長之一了。

封闕敲醒了我,似笑非笑地留下一句“本王今日心情不錯,放你半日假。困了就滾去睡吧”便和封媵走了。

我捂著腦袋猛地驚醒,在黃瓜越發悲痛的目光中,響亮地吼了聲“多謝王爺”,而後拔%e8%85%bf衝著我住的安客居狂奔而去。

解放的感覺是如此的美好!自由的空氣是如此的新鮮!

我喜滋滋地衝回房間,剝了外衣便蹦上了床,打滾一番,而後兩眼一閉,睡著了。

但這一覺睡得不甚安穩。

我接連做了好幾個噩夢。

一下子是何清七竅流血而亡時的場景,一下子是我跌入一個黑漆漆的洞,全身被火烤焦又被冰凍住,最後變成枯骨乾屍的模樣。

最後,我還夢到了封闕。

他流著淚,梨花帶雨,無比嬌弱地靠在我懷裡呻/%e5%90%9f。而我緊緊抱著他,笑得一臉邪佞%e6%b7%ab/蕩,一隻手還十分猥瑣地捏著他的小兄弟甩來甩去……

然後我就驚醒了。

發現是夢之後,我大大地鬆了口氣。因為理智告訴我,若我夢中的那個場景真的發生了,那一定是我和封闕都得了一種喪心病狂的不治之症。

我擦了擦額際的冷汗,穿上外衣下了床。

望了望窗外,午後微風蕩蕩,陽光正好。

我想了想,決定趁封闕還沒回來,把握機會,出門溜達溜達,從王府的下人們口中探探何清的消息。

第六章 烏龍婢女

第六章烏龍婢女

何清是個清秀靦腆的富家公子哥,與我同歲。五年前,翹家出來鬼混的他,和素來喜歡女扮男裝出來花天酒地的我,在花樓裡因搶花娘而相識。而後我倆臭味相投成了知己,從此開始了有酒一起喝有妞一起抱的狗友生涯。

何清此人,是富貴豪門中的一朵奇葩。

他是西陲第一富商何爭的嫡長子,深受家中長輩溺愛,從小過著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糜爛生活。可他不但不沉溺其中,努力將自己一個養成吃喝嫖賭樣樣精通的酒囊飯袋,反而總是揣著一顆“憑借自己雙手打出一片天”的自強不息的心,溜門外出,混跡在大街小巷中,做些偷%e9%b8%a1摸狗打聽八卦之事,然後再將手上的消息賣給一些愛八卦愛生活的無聊之輩。

他素來喜好挖人八卦,為此不惜下苦心,忍痛練武,用以自保——沒錯,就是用生命在搞八卦!後來,又因花得起銀子,掉的了麵子,他竟真的在短短幾年內,在江湖上混出了個“無所不知八卦何”的稱號。

可是一個月前,他死了。

那日,我正靠在家門口的桃花樹下曬太陽喝美酒,突然看到何清跌跌撞撞地穿過桃花居外的桃花瘴蹣跚走來。

我大驚,飛奔上前扶住他,卻見他七竅流血,奄奄一息。

我的醫術得我老娘真傳,可那時,我還是沒能救得了他。

他身上所中之毒,十分詭異。便是我老娘,也皺了眉隻能搖頭。

何清死前,什麼話都沒說,隻是滿臉淒切地喊了一聲“封闕”便斷了氣。他手中,還緊緊握著一塊兒像是從衣服上扯下來的破布。

那破布,我老娘的新歡,我現任後爹蒼天認了出來。他說,那是隻有皇宮裡才有進貢碧絲綢,極其珍貴也極其稀有,非皇帝寵愛之人不可能有。

於是,在幫著何家料理完何清的後事之後,我毅然決定來京都走一趟——何清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可能讓他死的不明不白。

至於我為什麼會來安清王府,除了何清死前的那一聲“封闕”之外,還因為在出事之前的那段時間裡,為了搜集有關封闕的小道八卦,何清化名為何大,混入了安清王府打雜。

***※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我剛踏出安客居,便有個麵若芙蓉腰如細柳的俏丫鬟迎了上來。

“蘇大夫您醒了!”

“你是?”我停住腳步,眼睛一亮。美人就是如此的賞心悅目!

“奴婢安荷,是景嬤嬤手下的丫鬟。嬤嬤吩咐,蘇大夫在王府作客這段時日,讓安荷伺候蘇大夫平日裡的起居。”俏丫鬟對上我的臉,竟麵不改色地衝我行個了禮。

我見此,不由驚奇。但轉念想到這安荷是景嬤嬤那喜慶老太太調/教出來的,心裡便也就淡定了。

“那便有勞安荷姐姐了。”我衝她點頭一笑。

“啊,蘇大夫客氣了。”安荷呆了呆,連忙搖頭,靦腆一笑,“這是奴婢分內事。”

我看著美人如花,又想到封闕那不能近女色的怪病,心裡頓時舒服了些。

看的到吃不到的感覺,一定很爽很銷魂!

等等!我猛地想起一件事:我如今好似已經從貴客淪落為封闕那廝的貼身小廝了……地位簡直就是一落千丈!

“那什麼,你家王爺的貼身小廝,也可以有丫鬟伺候的麼?”思及這點,我惆悵地看她一眼。我從“小蘇大夫”變成“苦瓜”,已經是王府中人儘皆知的事兒了。

安荷呆了呆,而後連忙點頭道:“是。景嬤嬤說,哪怕王爺要蘇大夫去做園丁,讓蘇大夫除草施肥,安荷都要聽從蘇大夫您的吩咐,在您私人的時間裡,照顧好您的起居。”

我頓時倍感欣慰,忍不住拍手讚歎:“景嬤嬤真是太善良太貼心了!”

安荷點頭,道:“嗯,景嬤嬤說蘇大夫是王爺唯一的希望。隻有把蘇大夫伺候好了,王爺才能好!”

“……”我一噎,笑容僵住,複雜地掃她一眼。

姑娘,一定要這麼誠實嗎?

“蘇大夫!我……奴婢……奴婢已經有心上人了!”突然,安荷小心翼翼道。

“啊?”我有些茫然。你有心上人了和我有根%e9%b8%a1毛的關係?

“所以、所以您、您就不要一直盯著奴婢看了吧……”安荷微皺著秀眉,有些緊張有些惶恐,似乎怕我生氣,但顯然更怕我看上她。

“……盯著你看就表示我看上你了?”我無語望天好半晌。這難倒不是那些自詡為絕色美人的自戀狂才會有的奇葩邏輯嗎?

“是,景嬤嬤是如此教導的。”我本以為我這麼反問,安荷定然會掛不住麵子,生氣變臉。沒成想這小妞竟十分嚴肅地點點頭,一本正經地答道。

“……”我有些懷疑地看著她,想找出她裝傻的痕跡。

“蘇大夫?你……”見我不但沒有收斂,反而更加放肆地盯著她,安荷更慌了,臉蛋漸漸紅了起來。

我默默地收回視線,這種疑似天然呆的模樣……

“安荷姐姐,你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