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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分神合體修士相助的情況下,忽然與古戰場中的大軍、或許隻是古戰場裡麵的炮灰級彆軍隊撞上,就注定了不少人將隕落於此。

長老在與墮仙殘魂纏鬥的時候,向宗門內部發送了緊急求助訊息,可要等人來,不曉得還要多久。

他們能等,下麵的弟子們能等嗎?

這些弟子們麵對的,是不知痛覺隻曉殺戮的死者的軍隊,它們不會疲倦,隻要墮仙的力量不消失,它們就有源源不斷的動力。

當弟子們靈力枯竭的時候,後方的敵人就會撲上來撕碎吞噬他們,在雙方僵持了一段時間後,戰場各處傳來同門的慘叫聲,發現戰局在不斷惡化,這位道號謹意的修士做出了一個誰都沒敢想的瘋狂舉動。

她選擇在敵陣中間突破元嬰,借助自己的雷劫之威蕩平大片大片的敵人。

很多都覺得她是不是瘋了,她怎能確定自己的雷劫威力會那麼大,大的可以將殃及到的敵人全部轟殺,因為天雷自帶的對邪祟的克製效果,所以被殃及到的敵人所承受的傷害是曆劫者的好幾倍,哪怕是與長老們纏鬥的墮仙殘魂,其囂張的氣焰也被克製了一些。

所謂趁他病要他命,長老們抓住機會展開反擊,等墮仙殘魂被打散,失去了力量來源,下方的軍隊自然就潰散了,而隱藏在縫隙之後的東西們也沒再出來,一場差點釀成悲劇的浩劫落幕。

戰鬥結束後,所有活下來的人都有一種獲得新生的感覺。

作為一通胡來之後扭轉局勢的人,謹意得到了無數崇敬與懼怕的目光,敢做出這樣事的,不是瘋子就是變態吧?

而最重要的是,她瘋狂的計劃不但成功了,滅殺敵人無數,甚至自己也渡劫成功!

而他們曾經還嘲笑過這位“瘋子”,想想自己到現在還活著,真是不容易。

然而很多人心裡更清楚一件事,他們現在開始都欠了那個“瘋子”一條人命。

讓出竅修士都避其鋒芒的恐怖雷劫散去後,在許多人未曾平複的心跳時,天空中不出意外的祥瑞翻騰,天道恭賀,赤色的霞光灑落人間,與滿地的鮮血融為一體。

立於天地間,被霞光籠罩的那個人背影窈窕,卻有一種說不出的堅韌。

天道恭賀,祥瑞臨空,沒有一個人意外於天空中的異景,畢竟能大規模剿滅金丹元嬰敵人的雷劫,謹意沒死才讓人感到驚訝,她能活下來,祥瑞不出現都對不起這些被消滅的古戰場的亡靈。

誰又能想象到她剛來的時候,因為偏向文弱可愛的麵容與身姿而被嘲笑拿不動劍的情形呢?

有崇拜,有懼怕,有傾慕……在無數目光的注視下,清理掉剩餘危險物體的謹意回到駐地。

在外人看來她是瘋子,又或是英雄。

但是長老和她關係比較好的友人,對她做出的這件危險事情少不了要一頓嘮叨。

太危險了!她有沒有過萬一哪方麵出現差錯,渡劫失敗倒沒什麼,可下方的敵人會撕碎她!萬一她的雷劫威力不足以消滅或者逼退敵人,她在渡劫的危急關頭受到敵人乾擾又是多危險的一件事?

“當年,聽說劍尊的弟子也在金丹雷劫後引發了天地異象吧?這就是天才們嗎?”接受醫修治療的斷臂修士喃喃道。

“哼,生活在劍尊羽翼下,連奶都沒斷的人如何能和謹意道友相提並論?”另一個向來看不慣宗門裡麵那些大少爺大小姐的修士出言反駁。

“你說的也對。”

“謹意道友……她就是我的目標,如果哪一天我追上了她的修煉速度,我就向她、向她求……親。”剛剛還大嗓門的人說到最後一個字的時候,聲音就像蚊子的嗡鳴似的。

“嘶!疼!”他傷到的是腦袋,幫他處理傷口的醫修姑娘挖了一坨藥膏死命的摁在他的傷口上。

“這還輪得到你嗎?”醫修姑娘陰惻惻的道。

駐地。

“怎能如此莽撞?知不知道一不小心道基有損也就罷了,嚴重些會丟了性命!”長老傷的也不輕,但即使如此也省不了一頓念叨。

“若我不這麼做,會有更多同門陣亡,我有把握才這麼做的,師侄你就不用擔心了。”

沒錯,在謹意麵前,這位分神的長老是師侄輩的。

師叔的一番話堵得師侄說不出話來,能怎麼辦呢,眼前這位雖然年輕但輩分大得尊敬,長老氣衝衝的來,氣呼呼的離開,最後倒黴的是誰,就看誰現在不長眼的往槍口上撞。

謹意的友人也驚魂未定的表示這個行為太大膽了,雖然也因此很多人得救,但作為朋友,他們還是希望她在做出類似決定之前和他們能夠商量商量,至少提前告訴他們一聲!彆像今天一樣受到太大驚嚇!

“我儘量,隻是當時情況實在危急,我怎能眼睜睜看著同門被殺呢?”

嘖,話都被你說完了,他們還能說什麼呢?

“知道你是好心,但你也要考慮考慮家中師長吧,就算不管我們也不管長輩,那也得看在柏道友的麵子上吧!彆以為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這次敢胡來,還不就是因為柏道友有事離開了,她要是在,借你個膽子你都不敢!”

謹意的從容被無情揭穿,她臉上的微笑差點沒掛住。

“嘖嘖,說到底就是怕……”

“鏘!”

一聲細微的聲音傳來,常年在戰場磨練出來的人立刻就能知道,這是劍出鞘的聲音。

“對不起是我多話了我立刻離開!我絕對不會把你怕柏道友的事情說出去的!告辭!”

“等等你回來!誰說我怕……”

友人腳底抹油的跑了,如同身後有什麼惡鬼在追似的。

“誰說我怕她了,說的跟怕老婆似的……”謹意小聲的嘟囔著,對那人的言語用詞非常不滿。

隨後她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一推開門就看見裡麵坐在那裡,好似早就等著自己歸來的女子麵容冷淡,瞧見她回來了,隻道了一聲:“阿音。”

謹意腿一軟,跨門檻的時候沒有完全抬起腿,直接被絆的五體投地。

無論在那外麵那些弟子眼中她是個什麼樣的人物,是瘋狂的天才還是遙不可及的高嶺之花,再完美的形象於進家門的第一秒,就被她這一摔碎的一乾二淨。

謹意啊不,是文嘉音臉著地摔了下來,明知已經丟臉丟到家了,可她趴在地上也不想起來。

堂堂一個新晉元嬰修士,會被門檻絆得連平衡都掌握不了直接摔地上嗎?很顯然不可能,所以說她是故意的,故意想要逃避現實。

謹意,是師尊給她取的道號,當年因為沒有大肆宣揚,所以很少有人知道謹意就是劍尊弟子,來到這個古戰場後,也沒有人認識她,除了長老之外,其他人隻以為她是一個內門普通長老的弟子。

她自來到這以後,就天天給自己找事做,想用這樣的辦法讓自己淡忘或者隱藏心底的那個人。

一年不夠那就兩年,兩年不夠那就三年、十年、二十年……

修真者擁有漫長的生命,達到金丹期的她,就已經擁有了五百年的壽命,她相信時間是個神奇的東西,能夠洗刷掉一切的刻骨銘心。

那個秘密,師尊雖有暗示卻沒有明說,總的來說兩個人都是心知,卻無人動手揭開這層麵紗。

文嘉音以為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她會假裝什麼都不知道,也以為“寒酥”這個人不會再出現。

結果她冷靜中的第二個年頭,忽然有一天同門對她說外頭有人找,她沒多想就走了出去,然後……

然後當文嘉音走出去看清了那抱琴女子的麵容後,震驚的揉了揉自己眼睛,因為自己是太思念師尊的緣故才花了眼,結果揉了幾次,那女子的麵容依舊沒有變。

反倒是她自己,眼睛都揉紅了。

那一日,她忽然想到那天晚上師尊對她說要習慣,習慣什麼……是習慣師尊“柏寒酥”的這個身份嗎?

這可真習慣不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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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啊對對對,她就是怕“柏姑娘”,她承認,她擺爛。

那些說風涼話的,你難道不怕你老師?說她怕老婆,暫且不論師尊和她沒這層關係,就是笑的最大聲的那個!他才是整個駐地最怕老婆的那個!彆以為她沒看見那天他跪著刺刺球求老婆原諒。

所以……

嗯,所以現在有沒有人來救救她?

可事實就是——當然沒有了!先不說這邊有沒有人路過,就算有熟人路過,看見她家裡麵的這位就能夾著尾巴跑了。

那一日依然以“柏寒酥”的身份模樣出現的師尊嚇的文嘉音話都說不順溜,她甚至想著是不是自己理解有誤,師尊其實並不知道媂竹真君說漏了嘴,自己已經知道了這個馬甲?

所以說……師尊到底是知道還是不知道?如果知道的話,為什麼還會用這個身份出現?

當時文嘉音就懵了,她到底該稱呼“寒酥”還是“師尊”?

萬一師尊不知情,她揭露了多尷尬?若師尊知情……那或許師尊用這個身份過來是有什麼目的的吧?

她當時沉默了好幾分鐘,都不知道自己到底開口該稱呼什麼。

最後還是師尊道了一句:“這麼快就不認識我了?”

這就是以“柏寒酥”的口氣說話了,文嘉音當時沒有主見,也就順勢推出的應了下來。

她至今都能回想起來,當時自己的舌頭在嘴裡打架的模樣。

文嘉音不知師尊想要做什麼,或許是想走親民路線?怕劍尊的身份嚇到這裡的弟子所以才隱瞞身份來的?

她也沒見師尊有彆的什麼舉動,單純的一直以音修柏寒酥的身份與她同行,甚至去結識她身邊的朋友。

日子久了,她忽然發現自己居然有些習慣了這樣的生活,逐漸能夠平心靜氣的和師尊說話,甚至偶爾也會條件反射般的撒嬌。

習慣果然是個可怕的東西!

主要這個莫名其妙的習慣衍生而來的,還有各種漫天飛舞的流言。

彆人不敢編排她,她的那群損友們可敢,這些流言裡麵幾乎得到所有人一致同意且呼聲最高的,就是……

她懼內!

聽到這個傳聞的文嘉音勃然大怒,去他全家的懼內!她是懼內的人嗎?那是尊敬師長!也不對……懼內這種話是這種場合下說能說出來的嗎?

她和她師尊……多純潔的關係!她克製了那麼多年,用儘一切手段把自己砰砰亂跳的小心臟藏的好好的,就是為了不讓他人發現自己的小心思!

也為了不讓這種傳言繼續擴散下去,最後傳到師尊的耳朵裡,她毫不留情麵的“大開殺戒”,將所有造謠人士全部送進了隔壁的醫療室。

醫修小姑娘與她關係很好,所以讓他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