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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以往的經驗來看,她大概會像一隻小兔子打個洞把自己藏起來,然後等冷靜了之後才會悄悄鑽出來。

從幻境裡出來之後已經很多天沒了阿音所說的早安%e5%90%bb與晚安%e5%90%bb,甚至連親昵的接觸都沒有,本就沮喪卻不得不忍耐的昕玧發現自己又有了更大的危機。

這可不能等阿音自己冷靜下來,昕玧明白,因為曾經有過先例,她擔心麵子薄的阿音會直接躲個幾十年,等她覺得已經能把自己的感情藏好了,再來找自己。

吃過苦頭,還曾懷疑是不是自己做錯了什麼的昕玧想自己絕不會讓類似的事情發生。

她在這邊想著對策,然而隨著時間的流逝,這些辦法竟然一直都沒有用武之地,這次她的小徒弟並沒有跑!甚至如往常一樣按時送藥來,盯著自己喝完才離開。

說話間,也看不出來小徒弟的情緒有太大波動,如果不是她偶爾會避開自己的目光,昕玧都要懷疑媂竹走之前耍了自己一把。

兩個人心知肚明那個“寒酥”的身份已經暴露,卻沒有哪一方提出來,如同想將這個秘密就此掩埋一般。

昕玧甚至有些驚訝,她的阿音何時出息了?

直到金丹劫雲籠罩在禦靈峰上空,聲勢浩大的雷霆一道道劈下,渡劫成功後劫雲散去,一隻火紅的鳳凰衝天而起,於禦靈峰頂徘徊兩圈吸引無數人驚歎的目光,振翅高飛染紅無數雲霧後落於淩劍峰頂。

鳳凰不愧為百鳥之皇,其優雅高貴的身姿,在妖族中都是數一數二的存在,尤其是他們身上的羽毛,美麗而實用,無論是在妖族還是人族都被炒到了極高的價格,而鳳凰一族也有贈羽示愛的傳統,一般羽毛不外傳,所以更加稀少。

“……鳳凰?”聽到動靜走出來的文嘉音剛推開門,全部的目光便被鳳凰吸引。

優雅的鳳凰在看見文嘉音後,開心的長鳴一聲,然後用腦袋蹭了蹭文嘉音。

“長安!”鳳凰的身份幾乎不用猜測,整個靜道宗就一隻混血的。

稚長安一高興,伴生的火焰不小心就濺到了一邊的花花草草上。

下一秒,剛剛受到火焰摧殘的花花草草瞬間就被凍上。

小師叔帶著讓她這隻鳳凰的感覺到冷的寒氣走出了門,稚長安瞧見一臉冷漠的小師叔,嚇的立刻就將自己的原型收了回來,恭恭敬敬的站在那裡,如同從鳳凰變成了鵪鶉。

昕玧偶爾也會想,若是讓上一世那隻傲慢的掉毛鳥也有機會回來的話,恐怕她第一件事就是掐死現在這隻乖巧的鳳凰,丟人丟到情敵麵前了!

文嘉音一個激靈,現在師尊的靈力對她來說如同某個奇怪的機關,一旦感應到了就容易緊張,於是下意識和稚長安做出了一模一樣的動作。

兩隻鵪鶉排排站,場麵莫名的好笑。

昕玧之所以有些不悅,是因為她看到這個場景以後,想起了曾經。

上一世那隻傲慢的掉毛鳥在化形後的第一件事,要是將自己身上最美麗的羽毛送給了阿音,看到阿音收下羽毛後不忘用眼神挑釁自己,這件事情昕玧無法忘懷。

而今場景再現,昕玧心口的氣還沒有凝聚起來,就被文嘉音這一可笑又可憐的舉動打消了。

她在心裡笑歎一聲,這樣也好,這樣總比曾經阿音接下稚長安的羽毛,什麼都不知道還掛著身上當裝飾品的強。

“恭喜。”昕玧淡淡的道了一聲。

“謝、謝小師叔。”稚長安早已不是當年的小孩子,單從身高方麵來看,她早已不像當年那樣需要仰視師叔,但是她發現自己在小師叔麵前莫名感覺到的壓迫感仍然存在。

有一段時間她甚至懷疑是不是小師叔討厭自己,但想一想小師叔好像除了對嘉音之外的所有人都這樣,也就釋懷了。

就是如果可以的話,她一般能避開這位小師叔就避開,以至於這些年她們兩個的見麵次數並不算多。

然而今天好像有點奇怪,稚長安悄悄瞥了一眼至今一言未發的文嘉音,今日這對師徒的氣氛好像有點不對,往日裡嘉音不都恨不得像小貓一樣縮在小師叔懷裡的嗎?黏黏糊糊的她根本擠不進兩人之間的那種氛圍?

今天居然站的離自己近!真是不敢相信!

兩隻各懷心思的“鵪鶉”乖乖的站在那裡一言不發,好一會兒昕玧才問稚長安還有事嗎?

“弟子、弟子是想找嘉音……去慶祝一下。”稚長安緊張的道。

這倒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昕玧本沒有放在心上,結果……

首先師兄一道傳音落到了自己這兒,和她說阿音要去古戰場戍守。

說完之後,又補充了一句:“要多關心關心徒弟啊。”

緊接著她還沒有來得及問師兄是怎麼回事,渙沐師姐也和她說古戰場危險啊,可以等阿音元嬰之後再去雲雲。

最後禦靈峰的師兄也和她說對待徒弟不用那麼苛刻,不用那麼早就去古戰場戍守,更彆帶著他的弟子一起去!小鳳凰才剛剛掌握化形,他擔心被彆的心懷不軌的人知道,他徒弟會被抓走抽筋剝皮!

一連接到三個消息,讓昕玧一時間不知該先回誰的。

她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昕玧推門而出,外麵夜色正好,讓她想到了很久很久之前的一件事情。

也是這樣一個夜晚,但她沒有接到任何人的消息,隻在晚上阿音披著月色歸來時,被告知了她要去古戰場戍守的消息。

宗門裡確實有這樣的條例,宗門金丹期以上弟子需要在這些地方戍守一定的時間,她同意了,隨後而來的就是漫長的未曾見麵的歲月。

淩劍峰的結界傳來了動靜,昕玧感覺到小徒弟的氣息在靠近這裡。

她站在門口等著,等著阿音漸漸走近,一言未發。

文嘉音心裡在想著事情,禦劍飛行的時候沒有注意到自家師尊在門口等著自己,直到她腳踏實地踩在地麵上時,差點腳一滑坐地上。

“師、師尊……”剛剛她在考慮回去之後該怎麼和師尊說自己要跑路……啊呸,是戰略性轉移到古戰場去,本來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但是猛的一看到師尊就出現在自己麵前,所有內心打好的草稿全變成了一團漿糊。

“傻站著乾什麼?進來吧。”昕玧對她招了招手。

文嘉音的本能比腦子反應的快,師尊一招手,她腳一抬就跟了上去,直到一不小心發現自己挨著師尊的距離太近,她才急匆匆往後退了退。

師徒二人對坐在院子中的石桌旁,這樣的場景以往也經常有過,卻從來沒有哪一次的氛圍如現在這般凝重。

文嘉音支支吾吾半天,都沒能把開頭的話說明白。

“為師聽說,你要去古戰場戍守?”昕玧替她說了出來。

“是!是……宗門裡麵不是有這個規矩嗎?渙沐師伯說您身體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所以、所以我覺得我可以出發……就這樣。”文嘉音低著頭,不敢看師尊的表情。

她心裡七上八下的,像這種先斬後奏的事情自己從來沒有做過,如果師尊知道了她已經“寒酥”的身份,恐怕分分鐘就能反應過來自己隻是為了躲她。

按照媂竹真君的性格,文嘉音有七八成的把握確定對方會和師尊說這件事情,隻不過這段時間師尊看不出有任何異樣,於是她的這個七八成把握就變成五六成。

師尊不知道幻境裡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自己抱著彆的更過分的心思,如果以為自己隻是因為這件事情要躲到彆的地方去,她會怎麼想?

是會笑自己的膽小,還是會傷心於自己的疏遠?

就在文嘉音腦袋都快要燒起來的時候,微涼的手掌忽然放在她的發頂上揉了揉。

“為師該不該說你傻?”昕玧溫聲道。

文嘉音茫然的抬起頭,夜色下,師尊的神情與月光相比,不知哪一個更柔和。

文嘉音忽然想,其實自己動了心也不能全怪她啊,誰能堅持在這溫柔中不越陷越深呢?

至少自己不能。▂思▂兔▂在▂線▂閱▂讀▂

她的命運一直在開玩笑,為什麼她第一個喜歡上的人,會是已將無情道修煉到最後的師尊呢?再者,你說修無情道的人,為什麼會溫柔到讓她無法自拔呢?

昕玧愣了愣,她還沒來得及說其他話呢,怎麼阿音眼眶就紅了?

是她逼的太緊了?不……她還什麼都沒來得及做,阿音自己就先委屈上了。

若說什麼能讓昕玧一退再退,甚至直接認輸的,大概隻有文嘉音的眼淚了。

本來應該將是一個徹夜長談,最後昕玧也沒說幾句話,她就怕把隔在師徒二人之間的薄紗掀開一個小角,小徒弟的金豆豆就能掉下來。

最後,無可奈何的她同意了小徒弟去古戰場戍守。

在文嘉音茫然的神色中,昕玧道:“為師給你一點時間害羞完,但以後要習慣。”

文嘉音頓時漲紅了臉,她明白師尊這個意思就是知道了那件事。

但隨後她又有些茫然,習慣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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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白駒過隙,太平的日子如水流逝,直至近些年散落在修仙界各地的古戰場隱隱出現暴動的架勢,才將修仙界的眾人從安穩的生活中敲醒。

不知從哪一日開始,各個古戰場中爬出來的怪物越來越多,大宗門還好說一些,稍弱一些的宗門裡鎮守的弟子們已然有些力不從心,不得不向大宗門和散修求助。

而在這段時間,在被靜道宗主要負責的被稱為“荒異”的古戰場上,一位道號為“謹意”的修士嶄露頭角為眾人側目,雖然她剛剛來到古戰場時僅僅隻有金丹期修為,但由於其瘋狂收割功勳的狠勁兒,很快就讓這裡沒人再敢戲稱她是長老家的“貴小姐”。

她真正的成名之戰當屬渡自己的元嬰雷劫時,那時恰逢墮仙的殘魂汙染了大片戰場死屍,一眼望不到儘頭,平均實力在金丹元嬰期之間的死屍軍隊從裂隙間走了出來,它們的後方還有東西在湧動,滲露出令人恐懼的氣息。

密密麻麻的死屍軍隊揚起無數冤魂的哀嚎,淒厲的聲音幾乎刺穿人們都耳膜。

誰都沒有想到這個古戰場會有墮仙的殘魂冒出來,鎮守此地的靜道宗長老正在聯手對付墮仙殘魂,無暇顧及身後的弟子們,剩下弟子間實力最高的出竅期修士不過一手之數,大多以金丹元嬰修士為主,而他們與對麵的死屍軍隊比起來,人數上的差距幾乎有幾百倍之差。

誰都知道這是一場惡戰,因為自古以來從來沒有出現過類似的狀況,靜道宗對古戰場內部的判斷有誤,所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