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頁(1 / 1)

官生 遠樵 4388 字 3個月前

團毛乎乎的肉鬮鬮在人家嘴上也沒什麼不對。

繁季被兩隻毛乎乎的小爪子捂住了耳朵,心裡納悶,鳴玉為何不讓自己聽?又暗暗發笑,這隻小狐狸忒有趣,不想讓自己聽為何不直接做個結界?這樣糊在臉上真的很……很癢。

忽覺%e5%94%87上多了個肉乎乎毛茸茸的物事,他雖不記事,但是這東西是什麼他還是知道的。村裡的公狗常露出來趴在母狗身上戳來戳去,他也問過飛沐,飛沐紅的臉說那是在交\配。奇怪的是心裡竟然沒有一點嫌棄的念頭,反而微笑著輕輕的吹了一口氣。

微熱傳來,鳴玉頓時懵了,這是什麼狀況,自己要是送到了人家口中的嗎?他尷尬的抬開了小爪子,努力的要爬起來,可這似乎是個很艱難的活,英明神武的梵淨山主鳴玉爬了兩回居然都沒爬起來。繁季卻要逗他,又吹出了一口氣,那毛團瞬間有了反應,不再軟趴趴。

鳴玉心裡羞憤難當,開口道:“莫鬨。”聲音沙啞魅惑。

繁季的心裡一顫,似有有什麼破繭欲出,張口便咬住了那個毛團。

鳴玉瞬間亂了陣腳,他哪裡見過這個,正努力爬起的小身子忽然就像是散了氣一般,啪的又趴在了繁季的臉上。他惱怒異常,白光一閃,七葉滿麵羞憤的站在了地上。

繁季哈哈大笑,緊盯著他的身下道:“果然是一體。”

七葉羞憤難當,看他笑的暢快,猛的撲了上去,隻想堵住他的嘴,不讓他再笑。

其實七葉有許多種方法堵住繁季的嘴,比如用法術,雖說不一定打得過繁季。也可以用枕頭壓住他的頭,這個或許更直接有效一點。或者用手也是可以的。可是聰明的七葉選擇了用%e5%94%87死死堵住繁季那可惡的嘴。可能這是狐狸的本能,因為他們動物動武力都是用嘴的。

其實七葉隻是想咬他而已,那嘴實在可惡。雙?%e5%94%87相觸的一瞬,笑的眉眼彎彎的繁季眼睛瞪的溜圓,七葉也覺出不妥,一沾即放,看向繁季滿臉尷尬。

繁季看著麵色緋紅的七葉,額間那跳動的火苗,因氣急而泛紅的臉,紅豔豔的%e5%94%87。腦中忽然一片混亂,眼神逐漸迷離,忽然起身,將七葉死死的抱住。

七葉欲%e8%84%b1身而去,哪知繁季的%e5%94%87突然貼了過來,用力在他%e5%94%87上輾轉。

七葉瞬間石化。

許久後繁季埋首在他的頸間,喃喃道:“百馨,不要走。”

七葉僵住……

日上三竿,破天荒的院裡沒有一絲動靜,七葉一夜沒合眼。他想著繁季與娘有怎樣的過往。

據他爺爺講,他娘是個嫉惡如仇的女子,而且還是個很有心計的人,對自己的爹絕對忠誠。這樣的她對繁季是個怎麼的存在?

繁季醒來,眼中已沒了昨日的狂熱,見他已化作了鳴玉的模樣,伸手順了順他的毛,忽然想起了什麼,一把拎了起來,仰躺著叉著鳴玉,鳴玉可憐的小身子半吊在空中,露出了粉紅的肚皮以及肚皮上的毛鬮。

繁季看著那毛鬮笑的一臉曖昧,他似乎不記得%e4%ba%b2%e5%90%bb七葉的事了。

鳴玉惱怒,兩條後%e8%85%bf奮力朝前蹬去,正蹬在繁季的手上,繁季的手背上頓時出了幾道血槽。

繁季噝噝叫著:“你這狐狸,恁狠心。”卻也沒放了他,仍叉的死死的。看了一眼快變成噴火狐的鳴玉,手慢慢放低,頭往上一抬,對這那毛鬮吹出一口熱氣。

鳴玉嗷嗚的一聲,便要逃走,不知那繁季用了什麼術法,鳴玉竟不能%e8%84%b1身,亦不能化出人形,氣的他狹長的眼睛瞪的溜圓,四肢蹬的更加厲害。

這樣的他,看在繁季的眼裡是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一點威懾力也沒有。鳴玉心裡懊悔,吃飽了撐的變成鳴玉作甚.

繁季揶揄的看了一眼鳴玉,張嘴作勢去咬。鳴玉“嗷嗚”的一聲,眼白翻出,小腦袋一歪,氣的昏死過去了。

繁季見狀,趕緊放下他,輕輕拍著他的小腦袋,隻見白光一閃,鳴玉已在屋裡消失。繁季看著那消失的白光,臉上慢慢漾出了一個笑,越來越大,最後竟笑出了聲,歡暢的聲音傳出去很遠。

聽著那笑聲,鳴玉又羞又惱,他徘徊在東山上,不想回白雲觀,卻想繁季,想那種被抱在懷裡的感覺。想來一定是小時候沒有被人抱過的緣故,他想要那種窩在懷裡的安全感。貪戀繁季身上與空見一樣的氣息,他抓狂了。

繁季靜靜的坐在院子裡,麵前擺了一個白瓷茶盞,冒著嫋娜的香氣,輕輕的掀開蓋子,裡頭是碧盈盈的茶水。他有一瞬的恍惚,那茶水變作了一雙碧幽幽的眼,笑盈盈道:“繁季。”

繁季愣住,腦中斷了的弦似乎正在接續,記憶如潮水般紛至遝來。

那眯著眼睛打盹的鳴玉,那一襲白色袈裟的和尚,那漫天的大雪中白發如瀑的七葉,那哀戚的麵容,狂熱而悲切的眸子。赤紅眼睛的予,滿地流淌的鮮血。百馨那淒美的容顏,雲淵那嫉恨的雙眼,碎了的五色玉,一幕幕湧入了腦海。

繁季捂住了頭,慢慢陷入黑暗。白雲自院外飛速奔來,將縮成一團的繁季抱進屋裡。繁季緊緊抓著白雲的衣襟,臉色蒼白,嘴裡喃喃的叫著:“七葉,七葉,七葉不要這樣,這樣會死的,不要……”他的聲音漸小,手無力垂下。

白雲臉色凝重,手搭在他的脈門,漸漸皺緊了濃眉。

繁季還在喃喃自語:“予,對不起,對不起,師父,師父,娘,娘……百馨,雲淵…我”他喃喃的叫著許多人的名字,說著含糊不清的話。

白雲緊縮雙眉,在床前來回踱步,眼眶泛紅,他這是要記起了嗎?

鳴玉回來的時候,繁季已睡著,眉頭緊鎖,睡的並不安穩。

白雲隻說是他可能要記起了,便出去了。找個無人的地方,大哭了一場,兩千年的守候,終究是沒有白等。

鳴玉跳上床,抬著爪子撫平他緊皺的眉,看著臉色漸緩,低頭趴在了他的手上,頭枕在他的手心裡。過了一會兒,伸出%e8%88%8c頭%e8%88%94著他的手。繁季手微微動了,開口道:“鳴玉,彆淘氣。”那口氣與空見一般無二。

鳴玉激靈一下站立起來,眯著眼睛看繁季,他依然酣睡,那隻是夢話罷了。

鳴玉頹然躺下,卻怎麼躺著也不得勁,不知那繁季用的什麼術法,法力封了大半,不能變身。他來回翻騰著,看著繁季睡的香甜,不禁心酸,伸著%e8%88%8c頭在臉上%e8%88%94了%e8%88%94。繁季卻沒如往常一樣的拎他起來道:鳴玉,彆鬨,再讓我睡會。他仍緊閉雙目沉睡,這一睡便是七日。

第七日,在外頭擺弄草藥的白雲隻聽見一聲歎息,他快步踏進屋裡,隻見繁季垂首坐在床前,周身散發著一股生人勿近的氣息。聽見他進來抬頭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不離,是你嗎?”

白雲激動的搓手,道:“是,主上,你記起來了。”

繁季點頭:“嗯,記起來了。”他負手看著窗外,目光悠遠“兩千年了,又回來了。”

白雲低頭擦了一把淚道:“兩千年了,屬下總算沒白等。”

繁季過來拍了拍他的肩道:“你辛苦了。”

白雲的淚唰的流了下來:“屬下不辛苦,隻要主上能回來,就是再等千年,屬下也等得。”

繁季微微笑,點頭道:“他們都在哪裡?”

“在望海,主上醒來也有些時日,他們應該快來了。”

“嗯,這些年可有什麼事發生?”

白雲斟酌道:“大事倒沒有,隻是有一件事與主上有關,待我說與主上聽。”

兩人移步到了院裡,白雲將官生那事說了,繁季聽完,輕輕叩打著桌麵皺眉道:“你的意思是那個叫官生的…是他為我補全的魂魄嗎?”

白雲道:“正是。”

繁季陷入沉思問道:“可有百馨的消息?”

“屬下沒有查到,隻是國師出世了。”

繁季臉色如常:“說來他也該出世了,他那人怎麼會容忍雲淵大陸四分五裂,這是他的職責,他認為的職責。”繁季的臉上浮現一絲譏諷。

白雲道:“雲淵大陸已然一統。”

“嗯,很好,我再也不用擔心他來煩我了。”繁季的臉上終於露出一絲笑容“這是我醒來的第一件好事。”

白雲道:“如今屬下叫白雲。”

“嗯?不離是白雲?倒也不錯。”兩人說著話,鳴玉回來了。◆思◆兔◆在◆線◆閱◆讀◆

鳴玉出去撈魚了,想讓七娘熬魚片粥給繁季吃,這七日他每日都讓七娘熬粥,可是繁季並未醒來。他依然日日去撈魚。那小小的身體拖著一條大魚,毫不費力的跳上了桌子。看見繁季,丟下魚便往繁季肩上跳去,伸出%e8%88%8c頭%e8%88%94了一下。

繁季措不及防,讓他%e8%88%94個正著,他緊皺了眉頭,嫌棄的將他拎了起來道:“哪裡來的狐狸?怎的這樣臟?”

鳴玉一聽,頓時愣住,眼睛立刻顯出水光,轉臉看向白雲,白雲道:“主上記起來了,可……”

鳴玉明白了,繁季都記起來了,可是沒記起他,官生……沒有了。他定定的看向繁季,鳴玉這才看出,繁季的身上有久居上位的威嚴,與往日那人並不一樣,多了些淩厲與冷冽,少了笑容與溫和。

他許久才澀聲道:“恭喜你了。”

這事其實是必然的結果,繁季若生,官生即死,隻是自己心存妄想,想著官生能在他的身上複活。

鳴玉的心裡冰冷,眼神落寞,良久才抬起頭來,碧幽幽的眼裡沒了往日的活潑,他低聲道:“能將我封住的法力解開嗎?”

繁季微楞,看了一眼,隨即了悟,一道微光沒入鳴玉體內。

鳴玉叼起那條比他身體還長的大魚,蹣跚著走了。他要吃魚片,一個人吃,吃完這條魚,以後,再也不吃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如何待你

鳴玉拖著魚到了七娘的木屋裡,定定的看了七娘一會兒,忽然有了同病相憐的感慨,眼神複雜,看的七娘心裡發毛,不明所以。

他化成七葉,七娘微露訝色,轉瞬便露出了笑臉,問道:“你是七葉?”

七葉點頭。

七娘道:“我道你怎知我是在望海過來的,原來你在我之前就到了。”

七葉依舊點頭,低頭去收拾那魚。他認真的將魚殺好,一點點的削的薄薄的,薄的拿起來能看見對麵的七娘。他極其認真的搗著那些采來的植物。然後極其認真的吃,狠狠的嚼,吃的滿臉是淚。

***************************************************

繁季倒背著雙手站在了東山頂上,看著村民忙忙碌碌,不禁唏噓。

他心念微動,手裡便多了一座金塔,卻與官生的那個稍有不同,官生的金塔隻有一層,而繁季手裡的卻有七層,玲瓏剔透,流光溢彩。

那塔滴溜溜的升至半空,忽然塔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