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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生 遠樵 4287 字 3個月前

依然盯在鳴玉的身上。

大青說:“你放進池裡好了,過幾日他便複原了。”

空見依言放了進去,抬眼看時,那池子裡不知何時多了一杆青竹,脆嫩的葉子簌簌作響,惹人憐愛。鳴玉抬頭看了空見一眼:“你回去吧。”

空見點頭:“你聽話,過幾日我來接你。”他跟著青蛇點頭告辭,慢慢的往回走。

忽然聽了一聲淒厲的慘叫,空見的心裡一抽,隻聽的有人說:“疼啊,你真狠,不就是摸摸你嗎,至於的?”又聽了一聲叫,然後就沒了聲息。接著是水花起落的聲音,稀裡嘩啦的好生熱鬨。

空見笑著搖頭,鳴玉的脾氣還真大,卻沒想過那青蛇為何怕他。過了幾日鳴玉自己回了就日峰,看那精神抖擻的模樣是好了。空見跑去回生池看,那蛇在池裡泡著,一副有氣無力的模樣,旁邊那竹子的顏色也暗淡了許多,看來這幾天鳴玉沒怎麼消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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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裡之外的西烈,金碧輝煌的皇宮裡,層層輕紗的帷帳後,一張精雕細琢的紫檀拔步床上,一個穿著白色褻衣的少年斜靠著一個繡花靠墊。少年長長的頭發披散著,桃花眼裡帶著玩味,嘴角扯出一個譏諷的笑。

他手裡拈著一粒櫻桃,眼睛微眯的看著地下跪著的少女。那少女全身j□j,頭發散亂的垂在雪白的身子上,頭磕在地板上咚咚作響,抖若篩糠。結結巴巴的說:“求爺饒了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求的哪個爺,爺沒聽清?”少年清冷的語調在少女耳邊響起。

少女更是害怕:“十二爺,求十二爺饒了奴婢。”

“嗯,”少年扔進嘴裡一顆櫻桃,慢慢的咀嚼,開口問:“這是第幾個了?”問的卻不是那少女,而是他身旁那個高大侍衛模樣的人。

“第九個了。”那侍衛答道。

“嗯,他們倒是有耐性,可爺沒耐性了。”少年一改懶散的模樣,麵上生出幾分淩厲:“欺負爺好性兒是吧,一個兩個都這樣,今兒卻是饒不得你了,拖出去,杖斃。”

那少女抖的更加厲害,磕頭如搗蒜:“爺饒命,求爺饒命,奴婢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求爺饒了奴婢吧。”

“我若饒你,再沒好日子過,既然你敢來,那就認命吧,也讓她們聽聽這板子敲在身上是個什麼動靜,來人。”少年懶懶的說道,又拿了個櫻桃恨恨的嚼了,“呸”的一聲,啐出了核,鮮紅的漿汁在嘴角溢了出來。

很快上來幾個內監,拖了那少女出去,地麵留下一道水漬,散發出一股難聞氣味。那少年厭惡的揮手:“青鬆,讓人收拾乾淨了。”

“是。”那侍衛轉身招了人來收拾,那少年卻出了屋子,站在皎潔的月光下,看著外頭影影倬倬的花木,問:“青鬆,你說他們這是要做什麼?我不過是想晚幾天成%e4%ba%b2,一個個的送過來,想清靜都這麼難。”

“爺,我不叫青鬆了,叫易風。”

少年麵上露出了笑容,笑的那樣乾淨:“知道你叫易風,可是我還是喜歡叫你青鬆,那樣我才覺得自己沒在這汙濁的皇宮裡,還是無憂無慮的青雲。叫你一聲易風,我就覺得往事隻如雲煙散去。師傅叫我青雲,大概是知道有一天我的一切就如那流雲一般,輕輕逝去。”

“青鬆,輕鬆啊,多好的名字啊,你在我身邊我便輕鬆了,哈哈哈哈。”少年笑的張揚,卻是一臉的戚色。

青鬆心裡鈍痛,梵淨山上的日子再回不來了。如今的青雲已是西烈的十二皇子,命喚易雍。而他自己也變回了西烈鎮南侯的三公子,現如今十二皇子的貼身侍衛易風。

易恒問:“梵淨山有消息過來嗎?”

“有,剛剛傳過來,空見已然恢複,又生龍活虎的了,聽說每日裡修煉的很是刻苦。”

“嗯,這就好,就這麼下去,他會比我們強。咱們隻能在這紅塵裡廝混了。”易恒苦笑,拍了拍易風的肩膀,轉去了書房。

暗夜裡,傳來一聲又一聲的打板子的聲音,夾雜著女子的悶悶的慘叫,不知打進了多少人的心裡。

***************************************************空見恢複了往日的生活,打坐修煉,往返於思過崖和就日峰之間。

日子就如流水般的過去,空見的修行也如流水般的沒有停歇,道遠每次看見他都欣慰的笑著。

過了年,空癡和空忘離開了就日峰,走的時候眼睛哭得比思過崖上那隻大白兔子眼睛還紅,跟著家人磨磨蹭蹭的下山回去了。

到了山花爛漫的季節,空見迎來的自己的又一個師弟,巨流鎮黃秀才的長子:九戒。

每年的春末,梵淨山都要送走一批弟子,迎來另一批新人。這天道遠大師領著一個小光頭來找空見,空見見那孩子一眼就喜歡上了。三四歲的年紀,眼睛裡有著不同於一般孩子的聰慧,看著沉穩。臉蛋白白胖胖,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盯著空見再沒看過旁人,圓圓的小鼻子,粉嘟嘟的小嘴。剛剃了頭發,腦袋溜光鋥亮。

道遠笑嗬嗬的把那孩子交給了空見:“這是你在巨流鎮救下的那孩子,你帶著吧。”

空見瞪大了眼睛:“你是九戒?”那孩子重重的點頭,滿臉的笑。“怎麼就這麼大了?我還以為你還不會走呢?”

“孩子長的快著呢,這孩子非要上山來找你,以後就要看護好他。”道遠大師看著那孩子很喜歡空見的樣子,心裡高興。

“嗯。”空見點頭“一把抱起了九戒問:“他還叫九戒嗎?”

“嗯,我去寺裡領今年的弟子,主持說這孩子身上有你的佛珠,我就領了來,一問才知道是你救下的。這名字也不錯,還是叫這名字好了。”

“哦哦,那我就帶著他吧,保證教好他。”空見爽快的答應。從此空見身邊多了個小尾巴,無論吃住都在一起。

九戒問到七娘,空見的臉色暗淡,九戒的小臉立刻變色:“是怎麼啦,娘出事了嗎?”他一直認七娘為自己的娘,看了空見的樣子心裡立刻覺得不好。

空見略略的把事情講了一遍,九戒的小臉沉的能滴下水來,小嘴抿的緊緊的,心裡已將那五原做了頭號的敵人,腰斬,大卸八塊,車裂,死的怎麼難看怎麼弄。五原還不知道自己又多了個敵人。

空見領著他去了回生池看七娘,九戒抱著瓶子,眼淚一對對的滴落,看的一個蛇頭也跟著落淚,抽泣的說:“莫哭了。”

旁邊的蛇頭撞了他一下:“真是越來越回去了,孩子哭你就跟著哭。”

“我喜歡跟著他哭怎麼了?你管的著麼?我就喜歡跟他一起哭。”

“真囉嗦,眼淚包子。”

“你是。”九戒見他們吵起來也不哭了,呆呆的看著兩蛇頭吵架。

鳴玉哼了一聲,兩人立馬閉嘴,一起歪來歪去的看著九戒,嘀嘀咕咕的說著誰聽不懂的話。

九戒的小臉上滿是驚訝,他在梵淨山上遊蕩了也有百年,這條蛇也遠遠地見過,看過他跟彆人打架,隻覺得是那樣的高不可攀,不能靠近,沒想到他們竟是這樣的。

作者有話要說:

☆、再入小雲境

作者有話要說:

汗,落下了很大的一節,真是罪過,現在補上了。睡覺去...........

空見找了機會去了思過崖下,想要問斷魂的事情,想了許久才下去,他不知道見了常笑該怎樣,那是自己的師祖,梵淨山的第一人,想想就渾身不自在。

順著崖上的青藤慢慢滑下,把淩雲步發揮到了極致,終於安然無恙的下到了崖底,順著前次走過的路去了茅屋。

周圍的景物沒有一點的變化,依然是蒼翠茂盛,池塘邊的仙鶴依然在飛舞,籬笆上的薔薇開的如火如荼。不同的是走進的空見才發現,院外的亭子裡有兩個糾纏的身影。他驚駭,站在原地沒再向前,隻因那二人掛在身上的衣衫實在不多了,再不經事他也知道,現在過去不合時宜,他找了地方悄悄的躲了起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那糾纏在一起的二人已然看見了他,易陽噗嗤的笑了:“這小子來的可真不是時候,壞了道爺的好事。”

“你還有好事?這青天白日的,你做下這等事,還好意思說?”常笑一邊理著自己的衣裳一邊埋怨,活%e8%84%b1%e8%84%b1一個受了氣的小媳婦,哪裡還有一絲高人的風範?

“那又怎樣,道爺喜歡。”易陽說的渾不在意,拉過來在他臉上%e4%ba%b2了一口,又幫著常笑係好了帶子,向空見躲著的地方喊道:“出來吧,彆躲了,爺早看見你了。”

空見訕訕的在一叢花木後鑽了出來,頭上還掛著一片紅紅的葉片。

易陽噗嗤笑了出來:“你這小子,還真是讓我驚訝。”

空見羞赧的施禮道:“阿彌陀佛,給兩位前輩見禮,我,我...”他不知道怎麼說,我了半天也沒說出什麼。

常笑摸著他的光頭笑道:“長這麼高了,這麼久沒來,定是修習的好了?自己下來的?”

“嗯,弟子自此出去後就入世修行去了,回來後怕下來回不去,也就沒來,這回覺著自己能回去了才敢下來。”

“你這小子,還真是心實,說自己能上去再下來你就信啊?”

“弟子,弟子...”平日裡伶牙俐齒的空見在易陽二人麵前手腳無措,渾不知放在那裡合適。

常笑問道:“入世都看見什麼了?”

空見這才慢慢的理清了思路,說話也放開了手腳,不再拘束。

常笑聽他講見了斷魂,問易陽:“那個斷魂是不是那條鳴蛇啊?怎麼叫斷魂了,難聽。”他微微的嘟起了嘴,那樣子好似很不喜歡。

易陽歪著頭想了一會兒:“他以前叫什麼來著?那不是你養大的嗎?”

“嗯,是我養大的,我記著好像在望海之濱抓回來的,還有那條青蛇,一起帶回的,好像叫無戚,嗯對,就是這個。”常笑想了一會兒“他從小就害羞,化形後讓那條鉤蛇追的到處跑,後來惹了大禍,我才封了他的。”

空見聽著兩人說話,那樣子好像那斷魂是他們養大的,而且那青蛇也是,不禁好奇的問:“青蛇是不是回生池畔的那條啊?”

“正是,你見過了?”

“嗯,見過,那蛇很喜歡說話,是個話嘮。”

易陽哈哈大笑:“終於有人看出那條蛇的本來麵目了,那就是兩個話嘮。”他湊近了空見:“若是他們當你是朋友,他們的話一定是多的,若是他們當你是敵人,他們是很凶殘的,他們幾個,就這條青蛇最會裝傻,也最可愛。”

常笑看兩人說話,回去端了茶來,三人坐在亭子裡說起了當年的事。

空見這才知道原來那幾個動物俱是他們兩人養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