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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生 遠樵 4286 字 3個月前

隻見空聞的傷口處出冒出了淡淡的綠光,正緩緩的往那傷口處湧去。空聞覺得傷處一陣清涼,無比的舒服,接著是絲絲麻癢。

空見凝神往右手上關注真氣,綠光絲絲綠綠的注入那傷口。青雲驚訝的看著空見,這個術法是他們道門的回春術,他見過觀主給他叔父用過,他也曾修煉,卻沒有空見這樣的功力,他不知道空見怎麼會這個術法。

大滴的汗珠在空見的額頭淌下,他的臉色一點點變得蒼白。斷魂見狀,忙伸手按在了空見的後背,輸了真氣過去,空見的臉色漸漸好轉。隻見空聞背上的傷口已眼見的速度在愈合,幾人眼裡滿是驚駭。

空聞覺得背上的疼痛消失了,越來越癢,隻想伸手去搔。笑著說:“笨蛋,我好了,你撒手吧。”

空見看著那傷口裡麵已一點點的愈合,緩聲道:“你咳幾聲試試。”

空聞試著咳了幾聲,震動肺管,又吐出了幾口血末。空見看那裡已然好了大半,心裡放下了一半。這才放下手,收了功法。

斷魂看著空聞的背笑道:“沒想到你還會這回春術,當年我可是見過易陽真人用過,當真能讓枯木回春,你雖然功力不足,但功法純正,假以時日定能趕上易陽真人,看來你這是得了真傳。”

“嗯,是易陽傳我的。”空見隨口答道。

“什麼?”青雲抓著他的肩膀問“你見過易陽祖師?”

“啊?”空見方覺自己說走了嘴,又不好撒謊掩飾,隻閉嘴不說。

青雲抓著他的肩膀,見他緊閉了嘴,知道他不想說,可又不甘心,直直的盯著他。空見低頭看著腳尖,也不看他。

空聞見他抓著空見,急的咳了幾聲,又吐了血末出來,有氣無力的道:“你鬆開,抓疼他了。”

青雲這才鬆了手,使勁的瞪了空見幾眼,這才說:“你想好了。”

空見“啊”了一聲,青雲說:“莫裝糊塗,我要知道回春術的事。”

“哦,知道了。”空見悶悶的答道。

空聞再次吐出了那珠子,又吐了幾口血末,臉色稍稍的緩和,精神也好了很多。

斷魂說:“就在這休息幾日,大好了再走吧,那邊我派人過去說一聲,他們要是走的話,就送他們出去。”

空見默默點頭,空聞卻說:“不用,我現在好了許多,沒什麼大礙了,又有這碧水珠,不會有事。”

青雲蹙著眉頭問:“你想去查那事也不用急於一時,明日過去也一樣。”

“不,今日他們能把西平侯府的船弄到這裡,明日回去也會有彆的手段,這事宜早不宜遲。”

斷魂看著外頭的天色說:“今日天色已晚,明日再回去不遲,我%e4%ba%b2自送你們出斷魂峽,定誤不了事。”

“那鉤蛇的人讓你捉了來,我怕他們還有同夥,要是走漏了風聲,隻怕查出來就難了。”空聞一心想查出那幕後之人。

空見不明白為何空聞對這事的反應這麼大,這本是西平侯府的事,跟他們沒有關係,他皺著眉,並不希望空聞現在就走。

青雲似是知道空聞的想法,雖答應現在就走,可看著那傷口依然擔心。

斷魂無法,著人備了藥材,又%e4%ba%b2自把幾人送到了船上。衛管事在他們走後就心懷忐忑,生怕不回來,又怕在斷魂殿出點什麼事,自己帶著位小姐可怎麼出這斷魂峽。他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來回踱步,看著斷魂留下的人幾次想問,卻又不敢。

眼看著五人安然返回,這心裡算是落下了一塊大石,樂顛顛的跑來,看著空聞臉色蒼白,趕緊給找了間舒適的船艙,讓他躺了下來。

斷魂招了人過來,升了帆,一路把他們送出了斷魂峽,並再三道謝,待船隻離開了他們的視線,這才返身回去。

船在茫茫夜色裡穿行,空見已然學會駕馭這條船的法門,遂讓雲佩去歇息,他一人即可。雲佩說什麼也不去,有一搭無一搭的跟他說話。

空見在雲佩嘴裡知道,馥娘是西平侯府世子的二女,今年十三歲。生下時正趕上國師在侯府,說她命極貴,卻不宜養在家裡,應養在寺裡。這才把她寄養在了萬安寺的禪院裡。

馥娘在府裡排行第一,府裡這次出來接馥娘進京待選。

雲佩說的有些黯然,她說:“我家小姐滿月便來了萬安寺,隻有我娘和巧雲姐姐幾個照顧,聽說太子爺要回來了,這才著人接了回去,隻等著選妃。”

“你說你家小姐要去選妃?”

“嗯,是府裡安排的,我家小姐自幼便在寺院長大,性子清淡,哪能鬥得過宮裡的女人。”雲佩臉上一片淒然,為她家小姐擔心。

空見心裡有些失落,那個美麗的少女要進宮了嗎?

他常聽青雲念叨什麼女子進了宮就如同進了牢籠,青絲熬成白發也未見能寵幸一回。偶爾得了寵的,本來淳樸的性子也變得尖酸刻薄起來,一個個鬥得烏眼%e9%b8%a1似的,哪還有一點做女兒時的嬌柔可愛?

剩下的路程空見默不作聲,雲佩熬不住趴在桌上睡著了。空見孤零零的看著前方,腦子裡亂七八糟的不知在想什麼。天明的時候,他們終於回到了神仙渡,空聞的精神好了很多。青雲不讓他出去,隻讓他等在船上,他讓空見睡覺,自己帶了青鬆換了身俗家的長袍出去了。

空見醒的時候,青雲已經回來了,空聞麵沉似水。一問才知,原來那孫二竟死了。空見聽青雲的分析,那孫二定是知道什麼事,讓人滅了口。

青雲斟酌著說:“我琢磨這事跟太子選妃有關,我聽說太子今年已然十七,各地的官員正忙著送秀女。那漢子不是說那孫二爺說什麼選妃的話了嗎?那就可能是奔著西平侯家的二小姐去的。”

空見忽然說:“對了,那天在萬安寺也有兩個登徒子說什麼看準了你是西平侯府的小姐的話.”

青雲奇怪的問:“你怎麼知道?”

“上元節那天,找你們誰去逛廟會,你們也不去,我一個人去的,就看見登徒子調?戲那西平侯府的小姐,上去幫了忙。”空見把事情詳說了一遍。

“哦,你還英雄救美了一回啊,我還奇怪那天那小丫鬟看見你就讓你上了船,原來是舊識。”青雲調笑道。

空聞皺眉,道:“這樣的話,那就是參加選秀的人動的手吧。”他眉頭緊皺,空見不知他在想什麼,以為他的傷口又疼了,手掌撫在那傷處,運轉回春術。空聞隻覺傷口處傳來陣陣酥|麻,舒服的隻想出聲,卻又生生忍住,隻發出了一聲歎息“唉”。

青雲隻道他擔心那選秀的女子,同情的看了他一眼,空見覺得兩人怪怪的,卻也不知怪在何處。

青雲忽然笑眯眯的道;“我有個主意,隻怕是要涉險,依著咱們的身手應該沒事。”

“說來聽聽。”空見和空聞也來了興致。

“嗯,我想,咱們就直接往京城去,那人定然是不甘心的,隻要咱們讓西平侯府的人露麵,他定然還要動手,到時候來個守株待兔就好了。”

空聞眼睛一亮:“好,就這麼辦,找那衛管事過來,咱們跟他商議一下。”

待衛管事來了以後,幾人商量了許久,衛管事匆匆去了。

☆、激戰朝天蕩

雖然沒能知道幕後的人是誰,但是還是要進京的,最後幾人商定,不論如何,那人要是真的要動手,他們也隻儘力而為,若是沒有修真人幫忙,以他們的身手和法力也不至於吃虧。青鬆跟那衛管事出去找了六個船工並一個船老大回來。

到了正午時分,西平侯府的船緩緩離開碼頭,向京城方向駛去。碼頭上停靠的一艘跟那船相仿的船亦離開了碼頭,不遠不近的跟在他們的後邊。○思○兔○在○線○閱○讀○

空見看著後邊的船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那船上一定是那幕後之人。他們便等著看那人要如何出手。

順風順水,船夫經驗豐富,船行的飛快,很快駛進了玄武河的主航道。

朦朧睡著的空聞,隻覺背上一片清涼,隨即是暖烘烘的,閉著眼,摸索著拉過那手說:“我好了,不用再運功了。”

空見讓他拉著那隻手,用另外的一隻撫在上頭說:“還沒好利索,怎麼也要七天才好。”

空聞睜眼,看他一臉的認真,嘴角彎了起來,道:“你可要記得,欠我一命哦。”

空見認真的點頭,青雲在背後說:“這笨蛋最死心眼,以後保不準就還了你一條命去。”

空聞皺眉,卻沒再說話,隻細細的摩挲那手,看著空見心裡不知在想什麼。

空見道:“不知這一路去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在主使,我總覺得他們不簡單。”

空聞的心裡也有許多想法,這人對馥娘究竟是什麼目的?想著自己的身份,他心裡比彆人多了幾分算計。

申末,衛管事帶了齋飯過來,吃過飯天色已晚。夕陽緩緩沉入玄武河,水麵上一片金色的粼粼波光。那船夫過來問在哪裡拋錨,衛管事說不在這裡過夜,隻慢慢的走就好。

這神仙渡到京都的水路中間有一段淺水灣,裡麵長滿了蘆葦,名喚朝天蕩。朝天蕩裡水路複雜,大船無法駛入,雖是離京都近,那裡卻也有水匪,隻是不搶官船,民間常有商船被搶,卻不敢告官,因為有告了官卻被殺死的事發生過,一般的隻是忍了,隻道是破財免災罷了。

幾人湊在艙裡商議,那人怕是就要在朝天蕩動手了,今晚得做好準備。

夜幕降臨,船上燃起了燈籠,河麵上開始有了點點的燈火在移動。河水倒映著燈火,在這暗夜裡氣氛詭異而緊張。

空見和青雲靠在一起,百般無聊。他已經感覺到那兩艘船在靠近,拉了拉青雲的衣袖說:“來了。”

青雲點頭,嘴角的翹了起來:“那就看看倒底是誰做的?”

空見忽然感到一股氣息,淩厲逼人,很不舒服。凝目細看,卻什麼也沒有,鳴玉的耳朵動了動,警覺的抬起了頭。空見說:“你也感到了嗎?這股氣息讓人不安。”

鳴玉伸出%e8%88%8c頭%e8%88%94了他的手指,又咬了一口,空見吃痛,覺得好了點。抬頭向外望去,遠處,燈火通明,幾艘快船出現在了視野裡。他略有些吃驚說:“來人還不少。”

青雲問:“什麼?”

“許多快船。”

青雲抬腳出了船艙,看向那些快船。黑壓壓的一片,每條船上有四五人,俱是夜行的裝束,一個個高舉著火把,腰上挎著鋼刀。

待那些船近了,衛管事站在船頭高聲問:“不知是哪路英雄在此,衛某有禮了,咱們是京中西平侯府的船。路過寶地,請英雄行個方便,這是些辛苦錢,請英雄打酒喝,這大冷的天,都不容易。”他手裡高高的捧著一個包裹,遞了過去。

為首的漢子哈哈大笑,道:“倒也知趣,扔過來。”

衛管事用力的把包裹拋向了那快船,那人伸手接了,掂了掂道:“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