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去洞裡那幾個天人身上翻了一下,翻出來這個。”

周圍沉默了一番。

接著,中年女人的聲音再次響起:“不能完全清毒,先喂他吃兩粒,其他人去找點清水來。”

有人將伊爾迷的頭抬起來,掰開他的嘴塞入兩粒小小的藥粒。

“怎麼樣?”少女出聲問。

女人答:“他還醒著,自己會吞下去。等著,他身上的傷口會出血,你們及時擦乾淨。”

跟這女人說的一樣,伊爾迷能感覺到傷口再次流出溫熱的液體,然後就有很多隻手拿著毛巾在他身上擦拭著。

剛剛那粒藥的作用應該是讓染上毒的傷口的血及時流出來,伊爾迷猜測,但是離他被割傷的時間有一會了,作用應該不會太大。

不止是傷口往外湧血,之前伊爾迷紮到自己身上的釘子也起了作用。

見那男孩嗚咽了一聲,女人連忙道:“快把他扶起來!”

立刻就有人將伊爾迷上半身撈了起來,緊接著一股子黑血便從他嘴裡湧出來。

然後有人往他嘴裡灌了口清水,伊爾迷知道用意,含了會兒就又給吐了出來。

“薏草可以清入肺的毒,但是我們這邊並沒有……冠蛇蛇膽可以用一下,隻能保證情況不惡化。”

薏草……伊爾迷試著出聲,這個蛇他記得就從他來的那地方就有:“鬆……”

旁邊的人立刻安靜下來,有人試著湊近伊爾迷聽他在念叨著什麼。

“鬆下……私塾。”

聽見的人疑惑的重複:“鬆下私塾?”

伊爾迷想點頭,但腦袋一動又要咳嗽,嗆出點血腥子來。

“鬆下私塾……略有耳聞,那邊附近的確是有薏草。”女人頓了頓接著道:“而且看樣子他應是有家人在那邊,送他去鬆下私塾也方便有人照顧他。”

“從我們這裡到鬆下私塾大概要多少時間?”一旁有人發問道。

“咳……”伊爾迷得到確認之後便鬆了一口氣,他攢足力氣道:“清毒,我自、自己回去。”儘量將話說的完整連貫。

他能動了,就能自己跑回飛船附近,回去的路程也不過是一場瞌睡的事情。

“自己回去?”伊爾迷的話立即引起周圍一片嘈雜,再怎麼說放一個重傷的小孩走這麼遠的路也太讓人放心不下了。

但是在伊爾迷一再的堅持下,那些人也有些無法,但依舊提出建議:再怎麼說也要抽出兩個人跟在伊爾迷身邊。

少女自告奮勇帶著自己的弟弟一起出這趟院門,伊爾迷想了想,拒絕,就算要兩個人跟著,他的

選擇也是那名少女與那名女醫者。

醫者給伊爾迷喂了點冠蛇膽與藥草碾碎後的混合物,休息了會兒,伊爾迷覺得雙目總算是變的有點清明的跡象,力氣也稍微恢複了點。

雖然整體來說還是很不好受,但也總算是能夠不靠彆人攙扶的情況下站立走路了。

打傘的力氣是沒了,他拿出背包裡的遮陽鬥篷穿到自己身上,向周圍那些模糊的人影道謝:“有機會我會還清這次的債務。”

“嘁,明明是恩情難卻,不要講的這麼難聽。”有人滿是彆扭的回應他。

路上少女有些不放心的上千攙扶了伊爾迷幾次,雖然沒被躲開,但那個孩子絲毫沒有作為被救助者的意思,讓少女幾次都又收回了自己的手。

最後在被伊爾迷帶到了山林中那飛行器麵前後,少女也醫者也了解到之前伊爾迷一再拒絕其他人跟來的原因。

中年女子的聲音稍顯冷漠了些:“你也是天人嗎?”

伊爾迷不予答話便率先上了飛艇,待那兩個人也都跟上了船之後,他去按下了自動駕駛的按鈕,門關上後,船身便漂浮起了。

伊爾迷昂麵躺倒在座椅上,並道:“快要到達目的地的時候,會有提示音……如果我沒有醒著,你們就看準附近有沒有空地,再摁下那個按鈕。”

“大概多久會到?”以防萬一,女醫者問伊爾迷。

伊爾迷連眼皮子都懶得抬了:“兩小時之內。”

“安心休息吧。”少女溫柔的聲音出現。

此刻的伊爾迷不可會放過任何能夠用來閉目養神的機會,他不會真正意義上的睡過去,哪能就這麼信任這兩個人。

休憩的時間總是過的格外的快,沒一會兒飛船便行駛到目的地上方附近。

“這個……”少女的聲音帶著些不確定,她看了看下方的景色,手指在紅色的按鈕上搖擺不定。

伊爾迷睜開眼,身體的不適讓他有些不耐煩的衝動,似乎感受到了來自他的壓力,那個少女閉上眼便按下了那個按鈕。

在感受一陣子的失重之後,隻聽船體外發出聲悶響來。

他們就隻差一點點就成功的砸到彆人的房頂上去了,不過現在的情況也沒有好到哪去,不大不小的船體恰好就卡在了粗壯的樹杈交錯之間。

但是幸運的是,他們著陸的地方就離私塾不遠處,聲響甚至將那先生與一群學生引出了屋子,人群之中,有四、五個少年瞬間麵露緊張的朝飛船這邊跑了過來。

那幾名少年小心翼翼的爬上樹杆,生怕自己的動作會再次引起船體的傾斜以至於飛船不正常的著陸,船內的兩名姑娘慌忙的找著可以開啟金屬門的按鈕,最終花費了些功夫辨認才讓那扇門聽話的打開。

“喂,不要緊嗎?”

“發生了什麼事?”

他們的詢問與吵雜聲在踏進船身之後,看見那個小孩狼狽的模樣後便同時停止了聲響。

正文 第47章

因為從來都是見到好像沒有人可以讓他有任何形式上敗北的伊爾迷,此刻卻是滿身傷痕,無精打采的出現在他們麵前,一時間的反差讓這些個人的感觸更為巨大。

還不等那船體內另外兩個人說什麼,他們已經衝上去將那個座椅圍了一圈。

女性醫者輕咳了聲道:“你們的一切言行還是等到回到私塾再說吧,他中了毒,我需要見這私塾的先。”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高杉,他先是皺著眉頭重複著那兩隻:“中毒?……我帶他下去。”

“這可是被卡在樹上了,帶著他你要怎麼下樹?”女醫者問道。

鴨太郎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鏡,轉過身走出飛船一邊道:“我去找鬆陽先生。”

沒多久,鬆陽便讓一群學生拿著塊大布在下麵兜著做準備,高杉抱著伊爾迷走出飛艇,踩在樹杈上,下方便有人喊著讓他先將伊爾迷丟到那布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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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時又翻下再下麵一點的樹杈上,他擔心高杉站的那位置有些高,便伸出手做出接應的姿勢:“這裡離地麵更近一些,把那臭小子慢慢放下來,我接著。”

由於之前吃了催血排毒的藥粒,伊爾迷身上那些傷口的流血一直沒有停止過,高杉晉助身上那件外袍已經被染上一大塊的深色斑記。

那個黑發黑眼的男孩難得老實的被人以這種弱勢的姿勢抱著,他也毫無不滿的樣子,眼睛半闔半睜著。

兩個人小心翼翼的將伊爾迷給交接過去了,但瞧了瞧他滿身的傷口,銀時又用頗為頭疼的語氣對樹蔭下的那些人道:“這臭小子身上傷口太多了,那個啊……扔下去肯定會傷口裂的更開,然後那塊布可就不好洗了啊喂。”

上方的高杉蹲下,並對一邊麵色緊張一直沉默著的桂道:“去找老師要跟結實點的繩子,綁在我身上,我帶伊爾迷下去。”

不待桂有什麼反應,樹下的鴨太郎已經轉過身向鬆陽轉述這一方法了。

其餘的學生便立刻現場取材的將手中的大布單子撕裂成條,纏係在一起,搓成了條狀。

再由鴨太郎拉著繩子的一端爬上樹替高杉綁上。

鬆陽讓那些學生將手中的布繩子拉好了,慢慢的放,高杉瞥向他們一眼,笑了一小道了一句:“你們能配合好的。”然後便俯身離開了腳下的樹杆。

身後的繩子立刻緊貼住他剛剛站著的那樹杆,在其他人一點點的放緩下摩攃著粗糙的枝乾。

當高杉晉助被放下到與銀時差不多水平高度時,伸出手又將伊爾迷接了過來。

因為擔心上麵的樹杆會因承受不住兩個人的重量而斷裂,下麵人放布繩的速度也變的快了些,讓帶著伊爾迷的高杉晉助快些踏到了實地上。

之後高杉也顧不得身上因為繩子勒出的疼痛,他將伊爾迷的鬥篷帽子又往上拉了拉,然後在一群人的擁護下裹著那個小孩急步走回私塾。

少女與女性醫者將鬆陽喚住,將關於伊爾迷的傷情與處理方法一一交代。

“怎麼辦?他身上的衣服要不要拿剪刀剪開?”桂左右看著有沒有可以臨時派上用場的東西,這間四人住的小房間裡,此刻卻勉強擠進了整個私塾的學生,桂左看右看也隻能看到一個接一個的人的膝蓋。

赤人捏成拳頭的手緊抵在膝蓋上,麵上卻努力裝出淡定的樣子:“要…要不要用清水洗一洗傷口?”

“伊爾迷?”高杉晉助試著喊了喊伊爾迷的名字,立刻引來名字主人的視線,他鬆了一口氣,伊爾迷反應還算迅速,情況應該還不是太糟糕。

熱心腸卻沉不住氣的人問著要不要做什麼事情?另一撥人卻覺得等鬆陽跟那兩名送伊爾迷回來的女人交談完後回來再做決定要怎麼處理伊爾迷的傷口才是正確的決定。

伊爾迷在這群人的嘈雜之中閉眼休息了起來,沒有一點點緊張的樣子。

接著在鬆陽走進屋裡說散那些圍積在這的學生後,伊爾迷像忽然想起什麼似的,睜開眼,抬起手從身上摘下了幾顆釘子。

眼見著那些傷口處流血的速度更快了。

“你在做什麼!?”高杉奪下伊爾迷手中那幾顆圓頭長針。

他的舉動引來伊爾迷的視線,接著見那小孩回答著他的話:“紮在那幾個地方放緩血液流速,但是也會妨礙到汙血的排出速度。”

“伊爾迷。”鬆陽在伊爾迷躺下的地方邊上坐下,絲毫不介意身上淺色的衣袍沾染上什麼汙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