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爾多爾彆墅生活了十幾年,不管什麼時候去到那個地方,對我來說就仿佛回到了家似的。”

莫裡亞蒂看了她一眼,說道:“那不是你的家,杜蘭小姐。我追求你,並不是開玩笑的,請你認真考慮我的求婚。”

繞來繞去,話又說回來了。

阿加莎:“我會考慮的,莫裡亞蒂教授。”

莫裡亞蒂:“希望你彆讓我等太久。你回去吧,我看著你進去。”

阿加莎抬眼,落落大方地向他笑了笑,然後轉身離開。

莫裡亞蒂目送阿加莎進去了小樓的建築,他抬頭,看到三樓的某個窗戶燈亮了,然後窗戶打開,年輕的女孩從窗戶探身出來,向他揮手。

莫裡亞蒂笑著抬手示意,然後上了馬車離開。

在公寓客廳的阿加莎看著那輛兩輪馬車離開後,並沒有馬上將窗戶關上,她靠在窗邊吹了一會兒涼風,然後慢悠悠地將窗戶關好,再將窗簾拉上。

窗簾拉好的瞬間,客廳的燈就滅了。

原本光亮得如同白晝的客廳變得昏暗,隻有進門的那盞壁燈在亮著。

昏黃的燈光迷離,阿加莎走過客廳,來到吧台看了一眼,沒人。

她想了想,往房間走去,手搭在門板上才推了一道縫隙,一隻手掌毫無預警地扣上她的手腕,將她拽進去。

阿加莎被人拽住的手腕陡翻,想反製對方,卻被對方另一隻手臂摟住腰身,一摟一帶,她人已經被困在男人和牆壁的方寸之間。

還不等她說話,對方已經發出低沉的笑聲。

“遲晞小姐,與你的槍法相比,你的近身搏擊顯得太弱了。”

阿加莎懶懶地靠著牆壁,接著進門壁燈透進來的那點微弱燈光望著在她前方的男人,工人裝扮,下巴上還貼著胡須,如果不是他先說話,以及那雙永遠她都不可能錯認的天灰色眼眸,福爾摩斯的偽裝堪稱完美。

以及……他的偽裝跟當初騙婚的埃斯科特一模一樣。

阿加莎忍不住笑,抬手將他下巴的胡須撕了下來,問道:“怎麼又變成了水管工埃斯科特?”

福爾摩斯為了配合她的動作,微微俯首,語氣帶著幾分埋怨,“莫裡亞蒂不知派了多少人盯著我的行蹤,我每天出來都得變個樣,否則很容易暴露。麥考夫也是,每次跟我見麵,都裝成是個趕馬車的老頭子。”

阿加莎:???

阿加莎神情有點懵,但幫福爾摩斯撕胡子的動作卻沒有停下,她問:“麥考夫為什麼要裝成是趕馬車的老頭子?”

福爾摩斯雙手撐在阿加莎身體兩側,下巴微微抬起,有些孩子氣地咕噥,“說什麼隔牆有耳,他當趕車的馬夫,我坐車裡跟他彙報情況就很安全。我看他是沒給人趕過車,想感受一下當車夫的感覺才是真。”

撲哧。

阿加莎忍不住笑出聲。

福爾摩斯兄弟不管什麼時候湊在一起,都讓她覺得莫名喜感。

她終於將福爾摩斯下巴的胡子全部撕下來,一隻手摩挲著他的下顎,還是有點刺,她皺了皺鼻子,跟他說:“你今天沒刮胡子。”

福爾摩斯:“……單身漢不用每天刮胡子。”

阿加莎抿唇笑了笑,上前親了親他的唇,“那單身漢偷偷摸摸來找我做什麼?”

親%e5%90%bb如同蜻蜓點水,一觸即分。

可隨即她的後腦被一隻手掌托住,剛被她%e5%90%bb過的男人低頭,毫不猶豫的攫取了她的唇,連同她的呼息一起掠奪。

靜謐的室內,一點輕微的水聲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膠合在一起的唇終於分開,福爾摩斯鬆開她,那雙天灰色的眼睛望著她,低聲說道:“單身漢偷偷摸摸來找你,是想叫你離莫裡亞蒂遠一點,單獨跟他到阿普爾多爾彆墅太危險了。”

阿加莎一怔,隨即想起在阿普爾多爾彆墅的時候,有女仆去找管家太太,說水管工來修彆墅壁爐的欄杆,讓管家太太去交代一下水管工要修哪些。

“你去了阿普爾多爾彆墅?”

福爾摩斯點頭,“嗯。”

阿加莎:“……”

阿加莎默了默,然後拉著他走出房間,她將家裡的窗簾全部拉上之後,將客廳的燈點亮。

福爾摩斯身材高瘦,大概是性情與眾不同,一身工人服裝穿在他身上,都有幾分瀟灑不羈的感覺。

阿加莎讓他坐在沙發上,自己進去廚房泡了兩杯茶拿出來,其中一杯放在福爾摩斯跟前。

阿加莎在福爾摩斯對麵坐在,歪頭打量著他半晌,才有些無語地問:“即使去阿普爾多爾彆墅,也不用以埃斯科特的身份去吧?你不怕彆墅裡有從前的仆人留下嗎?”

“有也沒什麼要緊,阿普爾多爾彆墅的人基本上沒見過我。我從前與阿加莎——”

話說到一半,福爾摩斯就哽住了。

……他要跟遲晞說他過去跟阿普爾多爾的阿加莎在彆墅幽會的事情?

好像不太合適。

對麵的阿加莎白皙的手指扣著白釉瓷杯的把手,神色似非笑的地看著他,“嗯?你從前跟阿加莎怎麼了?”

福爾摩斯沉默。

他輕咳了一聲,清了清嗓子,說道:“沒什麼,就是其實阿普爾多爾彆墅的人早就被米爾沃頓夫人遣散了,如今阿普爾多爾彆墅的仆人,都是新主人威廉先生從鄉下帶來的。沒人認識埃斯科特。”

阿加莎“哦”了一聲,沒再多問什麼。

她端著杯子,慢悠悠地喝著茶,也不說話。

福爾摩斯打量著她,忽然說:“你跟莫裡亞蒂在橡樹下聊天的時候,我正在二樓的房間修壁爐欄杆。”

阿加莎剛喝進嘴裡的水差點噴出來,她看向福爾摩斯。

福爾摩斯麵無表情,“他一天一束鮮花送到攝政街還不夠,還希望你答應他的求婚。遲晞,此人居心叵測,你不該跟他走那麼近,他會給你帶來危險。”

“並不是我不想跟他走得近,他就不會來找我的。就像你說的,他居心叵測,一個居心叵測的人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隻會不顧一切。夏洛克,你我心裡都清楚,莫裡亞蒂教授不是等閒之輩。”

阿加莎將手裡的白釉瓷杯放在茶幾,手指纏著散落的幾縷的頭發,眼裡閃著笑意,“如果他真的對我一片真心,有的事情也不是不能考慮。”

福爾摩斯噎了一下,目光落在她身上。

“我胡說的。莫裡亞蒂是比米爾沃頓先生更危險的不法之徒,我嫁給誰也不會嫁給他。”

阿加莎笑著起來,問福爾摩斯:“吃飯了嗎?我去做點吃的。”

窈窕的倩影正要走向廚房,福爾摩斯站了起來,右手伸出勾住阿加莎的腰。

阿加莎愣了一下,“怎麼了?”

福爾摩斯卻沒說話,將她抱上吧台前方的高腳凳,“噓,彆動。”

阿加莎:???

福爾摩斯笑著伸手溫柔地觸碰了一下她的臉,然後蹲下,一隻手掌攥著她的右腳腳踝。

居家拖鞋被脫下,白色的襪子也是同樣的下場。

福爾摩斯低頭看著阿加莎的腳踝,膚色雪白,就是一道粉色的疤橫在上麵,破壞了那一片雪白的肌膚。

福爾摩斯:“約翰跟我說,你腳踝的傷口已經完全好了。”

阿加莎:“嗯。”

福爾摩斯:“真的完全好了嗎?走路一點都不疼了?”

阿加莎:“完全好了,一點都不疼了。”

福爾摩斯確認完之後,望著她,忽然問:“等我將莫裡亞蒂送進監獄之後,願意跟我回貝克街公寓嗎?”

阿加莎垂下視線,看著蹲在高腳凳前的福爾摩斯,然後緩緩搖頭。

福爾摩斯:“為什麼?”‖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因為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回貝克街公寓跟在這裡對我來說沒什麼區彆,我不願意再折騰了。”

福爾摩斯:“……”

認清心意後的第一次委婉求婚被拒絕,沒關係,等過段時間他再嘗試。

被男人攥在手掌的腳踝得了自由,她沒有將腳收回裙擺內,反而自裙擺伸出,腳掌抵在福爾摩斯的%e8%83%b8膛。

福爾摩斯抬頭看向她。

年輕的女孩笑得可愛又勾人,抵在他%e8%83%b8膛的腳腳背瘦瘦的,很白,五個腳趾上的指甲修剪得十分平整,腳指甲仿佛像拋了光似的光澤溫潤。

原本挽起的栗色長發已經散落在她身後,她咬著下唇笑,“你問了那麼多,怎麼不問我在橡樹下向莫裡亞蒂聊了什麼呢?”

福爾摩斯閉了閉眼,聲音變沉,音量變輕,“聊了什麼?”

“聊了米爾沃頓先生的秘密,他的秘密很可能跟莫裡亞蒂教授有關係哦。”

“米爾沃頓被殺的那天晚上,書房的保險櫃是我親自開的,裡麵所有信件都被我扔進壁爐燒了,阿加莎說,那保險櫃的東西都是他畢生最重要的東西。或許莫裡亞蒂想要的東西已經在那個晚上被燒了。”

“沒有。”

阿加莎輕聲說道,“夏洛克,米爾沃頓先生曾經和莫裡亞蒂勾結,米爾沃頓先生這個人我是了解的,他從不會輕易真心臣服哪個人。莫裡亞蒂跟他相互勾結,他應該有留下一些能讓他拿捏莫裡亞蒂的東西。”

原本抵在福爾摩斯%e8%83%b8膛的腳掌往下移,阿加莎的笑容有點調皮,她歪著腦袋,小聲說道:“我在橡樹下,想起了米爾沃頓先生跟我說的秘密。”

福爾摩斯:“……嗯,我知道,那是夏至傍晚五點鐘的太陽。”

阿加莎有些意外,“你聽到了。”

福爾摩斯:“不止聽到了,還看到了。”

阿加莎:“比如?”

福爾摩斯:“比如你答應考慮他的求婚,比如他激動得一把抱住你。”

最近半個月出門猶如老鼠過街的名偵探說起這件事情,心裡特彆不是滋味。

煩死莫裡亞蒂,跟他鬥就鬥,怎麼那麼不講武德,竟然想對他橫刀奪愛呢?

想想就鬱悶。

福爾摩斯英氣的眉毛皺著,“莫裡亞蒂教授想利用你找到他曾經落在米爾沃頓手裡的把柄,你單獨跟他到阿普爾多爾彆墅,其實特彆危險。”

她又不是三歲小孩,不至於察覺不到危險。

可阿加莎卻不說,隻是戲謔著逗福爾摩斯:“女仆叫官家太太說有水管工來的時候,我就覺得奇怪。原來是福爾摩斯先生一聲不吭地裝成水管工聽牆角,你很擔心我?”

福爾摩斯站了起來,他一站起來,就比阿加莎高出不少。

“我確實很擔心你,遲晞,我在意你。”

福爾摩斯雙手撐在阿加莎身後的吧台,那像是一個環抱的姿勢。

福爾摩斯抿了抿唇,“我看到莫裡亞蒂教授抱著你時,心裡十分生氣。”

阿加莎坐在高腳椅上,福爾摩斯雙手困著她,清雋的眉目有各種各樣的情緒,到最多的是不甘和鬱悶。

阿加莎忍不住笑了,她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有什麼好生氣的?夏洛克,他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