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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照留念?

阿加莎沒什麼興趣。

格雷戈裡先生很想留幾張阿加莎的照片,見她沒有很感興趣,心裡有些納悶。

年輕的美麗女孩們不都喜歡拍照片嗎?格雷戈裡先生有兩個妹妹,每次出去遊玩,都要留下無數照片。

但格雷戈裡先生並不氣餒,他晃了晃手中的相機,誘哄似的語氣,“難道你不想試試全英國最先進的相機嗎?你放心,我當警探的天賦不如福爾摩斯先生,但當攝影師的天賦肯定比他高得多。”

在一旁的福爾摩斯聞言,要笑不笑地看了格雷戈裡先生。

格雷戈裡先生眼裡隻有阿加莎,繼續盛情邀請,“就去拍幾張照片吧,杜蘭小姐。”

阿加莎臉上露出幾分笑意。

這時候再先進的相機,在她看來都是老古董了。

不過她穿越之後還沒拍過照片,一是覺得這本來就不是自己原本的模樣,二是沒有機會。

福爾摩斯看得分明,跟阿加莎說:“昨晚在羅斯上校的晚宴上,客人們對格雷戈裡先生的玫瑰園讚不絕口。你想去看看嗎?”

格雷戈裡先生帶著福爾摩斯和阿加莎去了玫瑰園,阿加莎昨天被擋在欄杆外沒能進去,今天在主人的帶領下走進了那一大片玫瑰花田的小徑。

格雷戈裡先生在屋裡的時候還一心想著為阿加莎拍照,到了莊園就對著玫瑰各種角度拍拍拍,是一個合格的攝影發燒友該有的模樣。

福爾摩斯雙手環%e8%83%b8,看著幾乎要躺在地麵上、姿態十分扭曲的格雷戈裡先生,語氣冷冷地跟阿加莎說:“他昨晚說他最大的天賦就是吃喝玩樂,我總算是相信了。”

阿加莎被兩位男士逗得忍不住笑意。

她獨自走進一片粉色的玫瑰花田裡,英格蘭鄉村的春風拂麵而來,空氣裡都是淡淡的花香。

她置身在其中,忽然想起某年的春末,她和父親一起去南方的城市遊玩,當地也有一個盛名在外的玫瑰園,漫無邊際的花海,風揚起,就帶起花瓣。

那時候父親跟她說起年輕時他與母親交往的事情,父親說他向母親求婚的時候,就在這個玫瑰花園裡,當時正是黃昏,夕陽花海,美不勝收。他在落日下向母親求婚,十分浪漫。

服裝設計出身的母親確實是個講究浪漫的人,兩人結婚後,父親一門心思全在事業上,後來跟母親分開也十分正常。

隻是,阿加莎沒想到自己會在異世他鄉的英格蘭的某個莊園裡,回想起當初與父親一同去看的玫瑰花海。

她站在花海之中,一時恍惚,生出一種夢裡不知身是客的惆悵與失落。

格雷戈裡先生剛拍完玫瑰,想起他的本意是要拍阿加莎的,快步走過去,卻被福爾摩斯伸手擋了一下。

格雷戈裡先生:???

福爾摩斯麵上露出一個微笑,“借你手裡這個英國最先進的相機用一下,可以嗎?”

格雷戈裡先生不知所以,但還是將手裡的相機交給福爾摩斯。

福爾摩斯抱過相機,鏡頭對向花海中的女孩。

四麵八方的粉色玫瑰花將她包圍在其中,溫柔的春風將她栗色的長發拂起,一襲淺米色連衣裙的女孩在花叢中,比花還明豔三分。

“阿加莎。”

福爾摩斯喊了她一聲,花叢裡的人聞聲回眸。

“哢嚓”的一聲,福爾摩斯為阿加莎拍下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張照片。

明眸善睞,顧盼生輝。

旁邊的格雷戈裡先生看到阿加莎的那個回眸,不知是讚歎福爾摩斯的抓拍技術還是讚歎阿加莎,低聲說道:“真漂亮。”!

第45章

阿加莎從格雷戈裡先生的莊園出發到埃克塞特火車站,格雷戈裡先生安排了埃克塞特對一個工作人員送她去,並且將她送到火車到頭等車廂。

阿加莎到了倫敦的火車站後,叫了一輛兩輪馬車回貝克街公寓。

到貝克街公寓的時候,天色已經入黑了。

哈德森太太知道她今天傍晚要回來,還沒吃晚餐,正在餐廳裡倒騰她養的盆栽。

阿加莎打開大門,看到哈德森太太,有些意外。

哈德森太太笑道:“約翰跟我說你今晚要回來,約莫就是這個時候到。正等你到家吃晚餐呢。”

阿加莎拎著輕便的行李進門,張開手臂擁抱哈德森太太。

她聞到哈德森太太最近常用的那款安神香的味道,主調是薰衣草,聞起來令人不由自主地放鬆了神經。

“哈德森太太,我真想你。”

年輕女孩的嘴巴仿佛摸了蜜,哈德森太太聽得十分開心。

她推著阿加莎進房間,讓奔波了一整天的年輕女孩去洗澡換一身衣服。

阿加莎回房拿了衣物去浴室,她看著浴室鏡子裡的女孩,栗色的長發,雪白的肌膚和湛藍色的眼睛……她一開始的時候,其實是回避這張臉的。

午夜夢回,她也總會有一種自己終將會離開這裡,回到過去的世界。

可已經這麼久了,她知道有的念想隻能是奢望,這輩子都不可能會成真的。

阿加莎望著鏡子裡的人,舉起爪子,笑著打招呼——

“嗨,阿加莎。”

……覺得自己好像有病。

洗完澡換了一條淡粉色的長裙,阿加莎到餐廳去,哈德森太太端著餐盤從廚房出來。

阿加莎過去接過哈德森太太手裡的餐盤,她將餐盤裡的東西擺放在餐桌上,跟哈德森太太說:“哈德森太太,我在埃克塞特給你帶了一瓶來自金帕克山林的雪鬆精油回來。”

哈德森太太聽了特彆開心:“我早就聽說金帕克山林的雪鬆精油很好,你第一次出遠門就給我帶了禮物,我要把它珍藏起來。”

阿加莎忍俊不禁,“倒不用這麼鄭重其事。我在埃克塞特認識了新朋友,隻要你喜歡,我隨時可以找朋友幫忙買了寄來。”

新朋友?

哈德森太太好奇地看向阿加莎,“是男士還是女士呀?”

阿加莎:“是男士,就是就是那天跟萊斯特雷德先生一起來的那位先生。”

哈德森太太記得那個英俊高大的年輕人,身材挺拔,劍眉星目,是誰看了都會忍不住讚歎一聲好俊朗的小夥子。

哈德森太太挑了挑眉,拉開餐椅坐下。

阿加莎笑著說:“其實我不止給你帶了禮物,也給華生醫生帶了一份。可惜我剛才回來的時候,二樓的燈沒亮。”

“約翰早晨就出去了,應該是和莫斯坦小姐約會去了。”

哈德森太太手裡拿著刀叉,小刀劃過牛排,她笑著跟阿加莎說:“約翰讓我轉告你,他九點之前會回公寓,你如果有事想問他的話,九點之後到二樓能找到她。”

阿加莎明天要去雅各布·霍格的心理診所,麥考夫說為她爭取一個機會,到底她能不能讓雅各布·霍格相信她是一個可造之材,全靠她個人的本事。

阿加莎沒有什麼去診所麵試的經驗,想請教一下華生關於這些方麵的事情。

她剛才還在琢磨著華生什麼時候回來,可是華生早就已經想到她可能需要他的幫助了。

忽然之間,就覺得很感動。

阿加莎想起自己來道這個世界,感受到的第一縷善意,就是來自華生的。

並不是說福爾摩斯不好,但當時福爾摩斯確實是為了他的委托人伊娃小姐,欺騙了阿加莎的感情。

阿加莎還記得自己初到貝克街公寓識破福爾摩斯就是埃斯科特時,與福爾摩斯之間的來回拉鋸。

收留她不過是福爾摩斯的無奈之舉,可是來自華生的善意和照顧總令她感覺到溫暖。

她到貝克街公寓之時,隻是想找一個臨時的住處,沒想到現在已經住出感情。▂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阿加莎跟哈德森太太一起用晚餐,吃飯的時候跟哈德森太太聊了一下金帕克山林的事情。

哈德森太太聽說阿加莎和福爾摩斯去到金帕克山林的當天,就在山上發現了另一起埋屍案,覺得毛骨悚然。

“都是怎樣可惡的人,才能做出這樣的事情。希望夏洛克能早日找到凶手,天呐,那些遇害的年輕小姐,如果她們的家人在報紙上知道這個噩耗,該是多麼致命的打擊。”

可是她們失蹤了這麼久,誰知道她們的家人是否惦記著找尋她們的下落?

阿加莎幫著哈德森太太將餐具收拾到廚房,看了看手表,已經過了九點。

她去房間拿了要帶給華生的香袋去二樓。

華生正在客廳的沙發上看書,見到阿加莎下來,將手中的書放在一邊,笑道:“回來了,第一次跟夏洛克出去工作,感覺怎麼樣?”

“感覺不壞。”阿加莎走過去,將手裡的香袋遞給華生。

華生一愣。

阿加莎笑容可掬的模樣,“華生醫生,是我帶給你和莫斯坦小姐的小禮物,希望你們不要嫌棄。”

這對華生來說有點新奇,畢竟自從他和福爾摩斯搭檔以來,福爾摩斯獨自出遠門的時候,可從來不會記得給他帶當地的小玩意兒回來。

華生接過香袋,一陣清香撲鼻而來。

他沒有推辭,笑著道謝,然後問阿加莎是不是為了明天要去見雅各布·霍格的事情來。

阿加莎點頭,有些茫然地說道:“華生醫生,我從未有過麵試的經驗,而且我的一些知識全靠自學而來,明天要麵對霍格博士,心裡實在太沒底氣了。”

阿加莎並不是妄自菲薄,她雖然是心理學專業的學生,係統地學習過相關的知識。但是她學的東西相對於這個世界而言,過於“先進”了,她不確定自己明天和雅各布·霍格見麵時,能否取得對方的認可。

“彆緊張,你平時那樣就已經很好。”

華生聲音溫和地安慰阿加莎,並從桌邊拿起一張寫得密密麻麻的紙遞給阿加莎。

阿加莎:???

撲哧。

阿加莎看到紙上的內容時,忍不住笑了起來,那張紙上寫滿了華生有生以來記得的麵試經曆和心得。

她雙眸含笑看向華生,“華生醫生,你看上去比我還緊張。”

感覺華生就像是家長的感覺。

華生伸手蹭了蹭鼻梁,“我隻是希望能幫到你。”

阿加莎十分重視地將紙收起來,“華生醫生,謝謝你。”

“客氣了。”華生望著她,忽然問:“夏洛克怎麼樣?”

阿加莎一愣,“什、什麼怎麼樣?”

華生微笑著指向旁邊的報紙,“金帕克山林的埋屍案登上了報紙,雖然埃克塞特警察廳沒有委托給我們,但我猜夏洛克肯定還要調查這個案件。”

阿加莎於是將金帕克山林埋屍案的案情一五一十地告訴華生。

華生神色訝然:“報紙上的報道語焉不詳,沒想到案情這麼複雜。”

阿加莎打量著華生的神色,說道:“案情確實複雜,不過夏洛克看上去也並沒有感覺為此特彆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