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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長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布萊恩很喜歡你。隻要你願意,他連命都可以給你。”

“因為他很喜歡我,所以你偽裝成埃斯科特和我訂婚的時候,心裡沒有任何負擔。你心裡總是想著,沒關係,即使埃斯科特消失了,依然會有人照顧阿加莎。”

福爾摩斯無法否認這一點,所以他沒反駁。

“他喜歡我,願意照顧我,我就要回應他嗎?”

阿加莎的聲音很低,像是問福爾摩斯,更像是問自己。

他那樣喜歡她,尊重她,不舍得她有一絲絲的勉強。

如果是原身,或許會成為布萊恩的妻子,跟他一起在倫敦生活,像這個城市裡千千萬萬對夫妻一樣生活。

可惜她不是。

阿加莎跟福爾摩斯說:“我注定不會像你所猜想的那樣做事,夏洛克,你是推理的高手,任何難題到了你手上,仿佛都能迎刃而解。但總有一天,你會遇上天敵。”

天敵?

福爾摩斯無聲地跟在阿加莎身後,笑道:“我竟十分期待那一天。”

阿加莎:“……”

福爾摩斯的話怎麼就讓她聽出了無敵是多麼寂寞的感覺?

原本還有點感傷的情緒和氛圍,都被他一句話攪得蕩然無存。

累了。

阿加莎直接回三樓,福爾摩斯送她到門口。

在她將身上的大衣交給福爾摩斯,要進門的時候,福爾摩斯忽然向她張開手臂。

阿加莎狐疑地看向他。

“不管你心裡在想些什麼,阿加莎。”福爾摩斯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聲音竟出奇地溫柔,“既然你來到貝克街,我就會照顧你。”

阿加莎十分感動,投進福爾摩斯的懷抱。

她知道這隻是一個安慰鼓勵的懷抱,鼻頭還是忍不住發酸。

福爾摩斯給她一個有力的擁抱,抬手拍了拍她的腦袋,笑著補充:“雖然我每天起床的時候,都在想你到底要到什麼時候拋棄我。”

……這個煞風景的家夥。

“你就不能暫時不說話嗎?”

阿加莎鬆開抱著他腰身的手,離開他的懷抱,咕噥著埋怨,“夏洛克,你總是這麼煞風景,很容易失去我和華生醫生。”

福爾摩斯朗聲笑了起來,他躬身,向阿加莎行了個紳士禮,“祝你今夜好夢,杜蘭小姐。晚安。”

這是阿加莎在異世他鄉度過的第一個平安夜,難免會思念在另一個世界和國度的親人,但因為今夜有人陪伴有人安慰,傷感的情緒並沒有困擾她多久。

那天夜裡,她果然做了一個好夢。

她夢到自己成為一名出色的心理醫生,很多人尊敬她崇拜她,等到這個時代的女人都能像男人一樣接受教育的時候,她甚至成為了劍橋大學心理係的一名講師,很多學生追著她要簽名。

夢裡的一切實在太美好,阿加莎在夢中開懷大笑,醒來的時候陽光普照大地,她臉上笑意猶在,眼角掛著開心的眼淚。

……

……

冬去春來,倫敦的冬天很快過去,外麵的枝椏吐著嫩芽,春天已經悄然到來。

阿加莎到貝克街已經將近三個月,她原本是打算在貝克街安頓好之後,四處尋找機會,找一份工作的。

她物色了好幾個診所,也了解目前在倫敦有名的心理醫生的情況,她想去當一名心理醫生的助手。

華生得知阿加莎的想法,表示很支持,可惜他自從去阿富汗戰爭回來之後,一度自我放縱,沒能在從醫的事業上更上一層樓,也沒什麼人脈,否則還能幫上阿加莎解決目前的困境。

阿加莎對此也沒有表現出很著急的模樣,因為華生和莫斯坦小姐的婚期訂在秋天,在婚禮之前,有很多事情要處理,還要忙開設診所的事情。所以她這段時間都充當福爾摩斯的臨時助手,幫他處理一些文書工作,當然,她也會對委托人的一些案件發表看法。

她在私下相處的時候,偶爾被福爾摩斯氣到,氣鼓鼓的模樣,令華生覺得她很可愛,有時被她可愛到,甚至會想笑。然而,又莫名地對她生出幾分同情,覺得自己不該笑。

譬如說今天早上,阿加莎在廚房裡準備食物,不小心切到手。

她驚呼一聲,在公寓的兩個男人連忙跑進去,看她的傷口。

傷口是有點深的,但不算嚴重。

就在華生準備拿出碘伏棒為她消毒包紮傷口的時候,福爾摩斯卻製止了他。

福爾摩斯捧著女孩的手,一本正經地說這點傷沒什麼了不起,不會死人,然後他開始跟阿加莎說各種武器各種攻擊會造成的各種傷口是怎樣的,然後還分析不同的角度和武器造成的出血到底是濺出來還是噴出來……

阿加莎一開始沒坑聲,後來忍無可忍,將手抽出來,跟福爾摩斯說:“夏洛克,一旦我拋棄了你,你會孤獨終老。”

福爾摩斯表現得有些無辜:“你看上去很疼,我隻是想轉移你的注意力。”

阿加莎默默地將受傷的手指轉向華生的方向,“我的傷口不會死人,但是你很可能要氣死人,我不想年紀輕輕,就被你氣到吐血。”

華生幫阿加莎包紮完傷口,她也不想在公寓呆了,剛好福爾摩斯收到一筆委托金,阿加莎帶著委托金去銀行了。

想起阿加莎出門前還氣鼓鼓的模樣,華生就忍不住跟福爾摩斯說:“你不想她今天在公寓裡待著,可以直接說。阿加莎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何必這樣氣她?”

福爾摩斯歎了一口氣,“雖然我今天上午確實不想她在公寓裡待著,但我當時跟她說那些話,隻是想安慰她。你沒見她臉色煞白,看著手指的傷口仿佛要昏倒了嗎?”

華生:“……”

誰會覺得那是安慰呢?

天才和白癡往往隻是一線之差。福爾摩斯在一些事情上表現得甚至不如白癡。

可福爾摩斯經常就是這樣的,他有他的邏輯,不管彆人怎麼跟他說,他也不會有所改進。華生有些無奈,隨即被福爾摩斯剛才提到的事情轉移了注意力,“你為什麼不想阿加莎上午待在公寓?”

說起這個,福爾摩斯就撇了撇嘴,表現得有些孩子氣。

能讓福爾摩斯表現得如此孩子氣的人和事,有且隻有一件。

華生頓時了然,“麥考夫要來?”

福爾摩斯甕聲甕氣地“嗯”了一聲,飛快地說道:“煩死麥考夫,每次來都要阿加莎幫他煮茶,還囉哩囉嗦問許多事情。阿加莎又好說話,隻要麥考夫在,都陪他聊天。麥考夫現在來得越來越勤,待得越來越久,上次麥考夫來還跟阿加莎聊了一個小時,我真擔心麥考夫要留下來吃午飯。”

華生哭笑不得,“他們投緣是好事啊。”

福爾摩斯可不這麼覺得,他正要說話,忽然有人敲門,隻好轉身去開門。

一開門發現來的是麥考夫的秘書。

秘書很年輕,穿著得體的西裝,他見了福爾摩斯,禮貌地說道:“福爾摩斯先生,老板在來貝克街的路上發生了一些意外,恐怕不能來了。我來跟您說一聲。”

福爾摩斯一聽麥考夫不來,露出兩排白牙,“好的。”

就在他打算關門的時候,忽然又好奇地問了一句,“據我所知,除非發生重大的事情,不然麥考夫不會輕易改變行程。他在路上到底遇見了什麼倒黴的事情,說出來讓我高興高興。”

秘書麵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用平板的聲音說道:“麥考夫先生在路上遇見有人搶劫銀行,挾持了人質。”

還不等福爾摩斯說話,秘書又說:“福爾摩斯先生,您的未婚妻也在現場。”

福爾摩斯:“……”!

第29章 ◎思◎兔◎網◎

阿加莎要去的銀行離貝克街不遠,隻是隔了一個大廣場。

早上不小心切到的手指還有點疼,阿加莎拎著一個小包,包裡轉著的是證件和存折。

據華生說,福爾摩斯不擅長理財,但他的經濟相當寬裕。當阿加莎第一次看到福爾摩斯存折上的數字時,也有些驚訝。

福爾摩斯不是一個能被金錢打動的人,但每次找上他的案件,不乏來自皇室貴族,收到的委托金當然不是一個小數目。

在此之前,阿加莎隻是覺得福爾摩斯不窮,如果他正兒八緊地參加社交活動,肯定是能躋身上流社會的圈子。可是阿加莎沒想到福爾摩斯那麼有錢,存折裡的數字……阿加莎想了想,感覺能買下兩條天使之淚那麼多吧。

難怪她當初找上門的時候,福爾摩斯一話不說,就收留她了。

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不少。

但是這幾個月,因為華生比較忙,阿加莎臨時充當福爾摩斯的助手。有時也會替他整理文書,配合他接受委托的案子查一些資料,有時會有點累,福爾摩斯一旦查起案件,都是廢寢忘食的。

但不管是腦力還是體力方麵,阿加莎還能應付。

作為一個雇主,福爾摩斯確實是個能讓員工佩服和滿意的老板,阿加莎給他打工這幾個月,已經存了一百英鎊。

在現在的這個世界,一百英鎊的存款,已經能讓一個單身女士在一年內衣食無憂,過上比較好的生活。難怪華生醫生跟福爾摩斯搭檔之後,不僅有錢買房子,還有錢開診所了。

因為福爾摩斯給的報酬這麼優渥,弄得阿加莎都有點想放棄夢想,一直待在貝克街幫他打工算了。

然而人沒有夢想,跟鹹魚有什麼區彆呢?

阿加莎不排斥當鹹魚,但內心還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夢想成真。

但是在找到合適的機會前,維持現狀是不錯的選擇。

阿加莎拎著包包走過廣場,倫敦的春天多雨,但今天難得是個晴天,廣場上的許願池旁,圍著許多人在旁邊拋硬幣,不怕人的鴿子們也在此停留,慢悠悠地在廣場上踱步,仿佛這個廣場是屬於它們的後花園似的。

這樣溫暖的太陽,令人心裡都暖烘烘的。

阿加莎想起早上福爾摩斯的一頓操作,她倒不是真的生氣,隻是福爾摩斯不想她待在公寓裡的心思過於明顯,她也樂得順水推舟出來透透氣。

阿加莎走過廣場,在下台階的時候,卻被一個人迎麵撞上。

她下意識抱住拎在手裡的包包,驚呼一聲,猝不及防地摔倒在地上。

撞倒她的,是一個瘦高的男人,他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臉上有兩道捉痕。他有著歐州人的深邃輪廓,眉毛很濃,眉間有川字痕跡,眼角有細紋,眼底是一大片烏青。

這人的睡眠質量一定很差。

他應該長期被一些煩惱所困擾,愁眉不展,否則眉間的川字痕跡不會這麼重。

這是阿加莎對將她撞倒的男人產生的第一印象。

“抱歉,小姐,您沒受傷吧?”

將阿加莎撞倒的男人見狀,連忙上去將她扶起來。

“我沒事。”

阿加莎起來,將身上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