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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猝死的新聞。

福爾摩斯思考了片刻,跟阿加莎說:“想要找到約翰·霍納,當務之急還是先要找到聖誕鵝到底是從什麼地方來的。不管莫卡伯爵夫人的驚天秘密是什麼,總跟天使之淚脫不了關係。”

停了下,他又說:“當然,要弄明白約翰·霍納在大都會酒店的時候,曾經發生了什麼事情也很重要,所以我打算等會兒去一趟大都會酒店。”

阿加莎:“莫卡伯爵夫人是大都會酒店的高級會員,她的梳妝室在酒店的頂層。大都會的頂層隻對高級會員開放,你是大都會酒店的高級會員嗎?”

華生有些意外地看向阿加莎,他沒想到阿加莎對這些事情會這麼了解。

阿加莎迎著華生意外的目光,笑著解釋:“米爾沃頓太太經常參加上流社會的社交,米爾沃頓先生又熱衷於收集各種八卦緋聞,他對倫敦的各種高級酒店和俱樂部都十分了解,並且是這些酒店和俱樂部最尊貴的會員。”

既然提到米爾沃頓,那就沒什麼稀奇的。

米爾沃頓在倫敦簡直無孔不入,華生認識福爾摩斯之後,福爾摩斯辦過的案子沒有百把也有幾十,見過的罪犯中不乏窮凶極惡的連環殺手,但是那些人都不像米爾沃頓那樣令福爾摩斯說起來就咬牙切齒。

福爾摩斯和米爾沃頓談判的那天晚上,兩人甚至都亮了武器,矛盾一觸即發。

當然,一向溫和的華生,那時也是差點要上去跟米爾沃頓動手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華生是萬萬沒想到被米爾沃頓偏愛的小女傭,會在半個月內愛上福爾摩斯偽裝的水管工,並且跟他訂婚的。

當然,華生並沒有覺得阿加莎笨的意思,他甚至覺得阿加莎是個聰明可愛的女孩,他隻是沒想到她會那麼單純,遇上感情的事情就完全失了分寸。

意識到自己想得太多,華生回過神來,笑著跟阿加莎說:“夏洛克想要去大都會酒店的頂層,多的是辦法。”

也是。

阿加莎想起福爾摩斯的偽裝術,簡直了,他甚至可以偽裝成酒店的工作人員大搖大擺地去莫卡伯爵夫人的梳妝室,而不被任何人發現。

但福爾摩斯沒打算那麼做。

福爾摩斯端起盛著紅茶的白瓷杯子,茶香撲鼻,他發現阿加莎特彆偏愛來自東方的茶葉。

他抿了一口紅茶,說道:“我是大都會酒店的高級會員。”

華生驚訝:“什麼時候的事情?”

福爾摩斯將白瓷杯子放回原處,整個人靠在扶手椅的靠背上,他的雙手習慣性地搭在腹部,十指指尖相抵。

福爾摩斯:“今天早上的事情。”

華生:???

福爾摩斯:“亨利·貝克來認領氈帽的時候,威金斯不是跟他一起來了嗎?我讓威金斯去向麥考夫送了個口信。”

麥考夫?

想起麥考夫·福爾摩斯,華生頓時就明白了。

麥考夫是政府的高級官員,簡直無所不能,他對自己的弟弟十分關心,隻是不知道為什麼,兄弟倆見麵時總是說不到幾句,氣氛就變得劍拔弩張。

華生覺得這跟麥考夫嫌棄夏洛克不夠聰明不夠穩重的緣故。

沒錯。

人人都讚歎崇拜的夏洛克·福爾摩斯,在兄長麥考夫麵前,隻有被嫌棄腦子不夠聰明的份兒,可見麥考夫的智商是多麼驚人。

這時,福爾摩斯涼涼地說道:“為家庭成員提供力所能及的幫助,這是麥考夫最喜歡做的事情之一。”

華生默默喝茶不說話。

因為他想起自己搬到貝克街公寓的第二天,麥考夫就找上他了。麥考夫想給他一筆錢,讓他幫忙監視福爾摩斯。

華生還沒見過哪位兄長對弟弟的關心是通過監視來進行的,當時隻覺得對方居心叵測。

正直的華生當然是十分嚴肅地拒絕了麥考夫的建議,事後福爾摩斯還十分遺憾他沒有接受麥考夫的建議,否則他就能跟華生平分麥考夫給的那筆錢了。

福爾摩斯顯然對麥考夫的舉動習以為常。

——福爾摩斯家族裡的人個個聰明絕頂,就是性格太過離奇古怪。

經曆了太多的華生隻能這麼感歎。

正在華生感歎的時候,阿加莎問福爾摩斯:“你去大都會酒店,能帶上我嗎?”

福爾摩斯搖頭:“恐怕不能。”

停了停,他又看了阿加莎一眼,問:“你去大都會酒店做什麼?”

阿加莎彎著眼睛,笑得可愛:“好奇,想看傳說中隻有最尊貴的會員才能去的大都會酒店頂層是什麼樣的。”

福爾摩斯靠著沙發的身體坐起來,微微向前傾,側頭,灰色的眸子就對上了阿加莎的眼睛。

福爾摩斯:“你想幫忙?”

阿加莎被說中心思,隻怕是自己一廂情願,默了默,反問:“你怕我添亂?”

這倒不至於。

隻是如果阿加莎真的想幫忙,福爾摩斯倒是有另外一件事情需要她去做。

福爾摩斯:“比起去大都會酒店,我有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幫忙。”

約翰·霍納失蹤,去找萊斯特雷德先生的是他的太太,他們所知道的事情,全由萊斯特雷德先生轉述。

福爾摩斯跟阿加莎說:“我希望你能和華生醫生一起去見約翰·霍納太太,了解清楚約翰·霍納失蹤前在家裡做了什麼,跟她說了什麼話。”

跟受害者的家屬聊天,了解情況,也是不可或缺的。

阿加莎欣然接受福爾摩斯的安排,不管他處於什麼樣的考慮讓她去見約翰·霍納的太太,至少不會讓她對這個世界產生一種無力感。

很多事情,她是可以參與其中的。

※※※

約翰·霍納的太太是一個年齡約二十五歲的年輕女人,家裡有兩個孩子,大的五歲,小的三歲。

阿加莎和華生到約翰·霍納的小屋時,霍納太太正在廚房準備午餐,兩個孩子坐在大門的台階前,見了兩位客人,就衝著屋裡喊媽媽。

“湯姆,媽媽正在忙著做飯,你彆亂——”

帶著怒氣的聲音在見到阿加莎和華生兩人的身影時,戛然而止。

霍納太太神色有些警惕地打量著阿加莎和華生,一把抱起兩個孩子,冷然的語氣帶著憤怒,“你們又是什麼人?”

又是什麼人?

看到年輕太太如此警惕的模樣,阿加莎和華生對視了一眼。

阿加莎臉上露出一個純良無害的微笑,禮貌說道:“霍納太太,我叫阿加莎,這位是華生醫生,是萊斯特雷德先生委托我們來的。”

霍納太太一聽說阿加莎和華生是萊斯特雷德先生委托而來,頓時鬆了一口氣。

看得出來,年輕的太太這兩天已經十分疲憊,她將阿加莎和華生請進屋裡,雙眼閃著希冀:“怎麼樣?你們找到約翰了嗎?”

華生臉上露出歉意的神色,“抱歉,霍納太太,我們還沒找到你的丈夫。”

霍納太太滿懷希望落空,身體晃了晃,身體竟直接軟了下去。

華生眼疾手快,將快要失去意識的年輕太太扶住,讓她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阿加莎連忙去倒了一杯熱牛奶來。⑧本⑧作⑧品⑧由⑧思⑧兔⑧在⑧線⑧閱⑧讀⑧網⑧友⑧整⑧理⑧上⑧傳⑧

霍納太太是因為連日來的焦慮疲累,又加上早上沒吃早餐導致的低血糖,學醫出身的華生幫她大概檢查了一下,叮囑說道:“沒什麼大礙,但三餐要按時吃,注意休息。”

霍納太太隻是默默流淚,她哽咽著說:“先生,我的丈夫下落不明,家中還有兩個嗷嗷待哺的孩子。自從約翰失蹤後,我夜夜睡不著覺,生怕他會出事。去倫敦警察廳報警,沒人相信我的話。我實在沒辦法,隻好蹲在警察廳的大門外等著,好不容易等到了萊斯特雷德先生,他告訴我證據不足,無法立案,但他願意請一位朋友幫我。我聽說你們是受萊斯特雷德先生的委托而來,以為你們已經找到約翰了。”

大起大落的情緒讓霍納太太本就體力不支的身體難以為繼,才會差點暈厥。

華生對霍納太太深感同情,他跟福爾摩斯搭檔已經有些時日,卻一直沒能學會超脫一些情感。

霍納太太抬手捂著臉,淚水從她的指縫流出。

阿加莎拿出手帕遞過去,“霍納太太,你丈夫的事情,我們會儘力的。但在此之前,希望你能多保重自己。萬一他找不回來了,你和兩個孩子還是要生活的。”

平平無奇的話語,可是當她用溫柔冷靜的聲音說出來時,仿佛帶著什麼安撫人心的魔力似的。

霍納太太一怔,捂著臉的手放下,被淚水浸潤過的眼睛裡帶著一絲茫然地問道:“如果霍納先生不能回來,我和孩子們該要怎麼生活呢?”

這是一個將畢生希望都放在丈夫身上的女人。

阿加莎動作溫柔將手帕放進她的手裡,微笑著說道:“如果你能對我和華生醫生坦誠相告,結果未必會像你所想象中那麼壞。”

霍納太太神色頓時一僵,原本張開的手掌猛地握緊。

她臉色蒼白地看向阿加莎。

阿加莎問:“約翰·霍納失蹤之後,一直有人來騷擾你們,是嗎?”

霍納太太:“……”!

第18章

約翰·霍納失蹤之後,一直有人來騷擾他的妻子這件事情,是顯而易見的。

因為霍納太太見到阿加莎和華生時,脫口而出問他們又是什麼人,態度警惕甚至還帶著敵意。

可見她在丈夫失蹤後,經曆了一些事情,卻沒告訴萊斯特雷德先生。

阿加莎:“他們對你並不友好,甚至還恐嚇威脅你,是不是?”

霍納太太雙眼跟阿加莎對視,“不是,這一切都是你想象出來的。”

華生語氣溫和地說道:“霍納太太,你不需要擔心什麼。我們既然願意接受萊斯特雷德先生的委托,就不會因為其他的事情不管。事實上,你隱瞞的事情,或許對我們找到你的丈夫十分關鍵。”

霍納太太的神色有些動搖。

華生再接再厲,“你放心,我是軍人出身。你不必顧慮什麼,如果真的有危險,我可以察覺,也可以為你和兩個孩子提供力所能及的幫助和保護。”

大概是溫和善良的醫生用真誠打動了霍納太太,她終於繃不住,哽咽著說道:“我不是故意要隱瞞,隻是霍納先生本來就因為偷竊被控入罪,在警方留有案底。我怕說的太多,警察會認為霍納先生因心術不正才會招來禍端,更不想為他費神。”

原來那天約翰·霍納在大都會酒店的時候,曾經在莫卡伯爵夫人的梳妝室停留並不止一刻鐘,除了壁爐的一條欄杆鬆動需要焊接外,陽台也有一條欄杆需要焊接。

約翰·霍納本來是去陽台看看那條欄杆鬆動的情況到底怎樣的,卻不小心把自己鎖在了陽台。那時梳妝室空無一人,莫卡伯爵夫人的貼身女傭臨時有事被人叫走,約翰·霍納隻好蹲在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