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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

片刻之後,福爾摩斯將嘴裡的煙鬥拿下來,在吧台上敲了敲,“約翰·霍納的失蹤跟天使之淚應該脫不了乾係。如果莫卡伯爵夫人明知天使之淚是贗品,還要拍賣,這擺明是一場巨大的詐騙,一旦曝光,她不僅身敗名裂,還要麵臨牢獄之災。”

停了下,福爾摩斯又笑著說:“問題很多,可我覺得當務之急還是先看看大白的主人貝克先生跟此事有沒有關係,你們覺得呢?”

華生:“這簡單,明天刊登一個失物招領,見到亨利·貝克就知道了。”福爾摩斯站起來,露出十分心滿意足的模樣,他整了整襯衫的衣領,目光掃過阿加莎和華生,“朋友們,我們總算有正事可乾了。”

他主動向阿加莎伸手,“歡迎加入,年輕的小姐,希望你不會因為生活過於刺激而打退堂鼓。”

阿加莎看著向她伸出的大手,愣了一下。

她不確定這是不是她想要的生活,但沒人能拒絕福爾摩斯。

她伸手,跟福爾摩斯的大掌輕輕相握,“我的榮幸,福爾摩斯先生。”

※※※

阿加莎在二樓的公寓用過晚餐之後,向福爾摩斯和華生告彆,要回三樓。

大白鵝亦步亦趨,跟著她到了大門。

誰知她開了門之後,大白鵝卻待在大門內,伸長了脖子露出一個鵝頭看著她。

阿加莎從來沒見過這麼奇怪的鵝,愣住了。

華生也嘖嘖稱奇,跟阿加莎說:“這隻大白似乎很喜歡你,但更喜歡我們的公寓。”

阿加莎想起年幼時回外公家小住,外公的院子裡也養著一隻大白鵝,很有靈性,能看家護院。

這麼一看,這隻大白鵝倒是有點像外公院子家裡的那隻大白鵝。

阿加莎跟華生說:“這真的隻是彆人養了做烤鵝的嗎?”

華生聳肩,笑道:“這個問題得問夏洛克,他無所不知。”

阿加莎不想問福爾摩斯,她伸手摸了摸大白道腦袋,“或許它吃了天使之淚後,脫胎換骨,再也不會成為一隻烤鵝了。”

年輕女孩的異想天開令華生覺得既可愛又可笑,“你何不直接說它是從另一世界來,命運跟一般的鵝不一樣。”

阿加莎頓時有些恍惚,神色認真:“它或許是在另一個世界待膩了,所以才到這個世界來。華生醫生,明天亨利·貝克先生來認領失物,能讓他將大白賣給我們嗎?”

華生失笑,“阿加莎,你的酒還沒醒嗎?”

阿加莎回神,她揉了一把大白的羽毛,然後向華生告彆。

她回到三樓,哈德森太太已經回了房間,一片安靜。阿加莎回到房間裡,她並不急著點燈,隻是靠著房門看向窗外。

窗外一片黑暗,不遠處有星星點點的燈光。

她的酒早就醒了,從另一個世界而來是她的親身經曆,說出去都不會有人相信。

這令阿加莎的內心有點難過。

在這個世界,如果並不僅僅隻有她,還能有多一個人知道她的來處,那該多好啊。!

第15章

翌日早上,阿加莎起了個大早。

這兩天倫敦在下雨,綿綿的細雨下個不停,屋裡的壁爐如果不點火,就顯得很陰冷。

不知道二樓的華生和福爾摩斯起來了沒有。

阿加莎心裡有想做的事情,但怎麼在這個世界做到自己想做的事情,還有待商榷。她現在無依無靠,雖然頂著夏洛克·福爾摩斯未婚妻的頭銜,但隻有她自己知道這有多兒戲。

她占著原主的名字和身份,還仗著福爾摩斯為了辦案而跟原主訂婚的事情,得以在貝殼街安頓,已經算是占了便宜。

人非聖賢,她有私心,但並不是沒有良心。

在還沒有想好下一步之前,她希望能做好眼前的事情,譬如說幫正在查案的福爾摩斯和華生整理資料、泡泡咖啡什麼的。

阿加莎洗漱完走出房間的時候,哈德森太太已經在餐廳裡。

哈德森太太準備好了早餐,餐桌上還放著一大捧百合花

見到阿加莎出來,哈德森太太笑著向她招手,“阿加莎,過來吃早餐。我準備了吐司、牛奶和培根,還煮了咖啡。”

阿加莎走過去在餐桌前坐下,她拿了一片吐司,順便向哈德森太太誇獎她的百合,“這花開得好漂亮,用完早餐後我幫您找個花瓶將它們插起來,好嗎?”

哈德森太太臉上堆滿了笑容,“這真的是太好了。等會兒你還要去找夏洛克吧?我也為他和約翰準備了早餐,你下去的時候,幫他們的早餐也帶下去。”

哈德森太太一般都會為那兩個單身漢準備早餐。

沒有太太照顧的單身漢日子過得太糙,哈德森太太都看不下去了,她跟阿加莎說道:“夏洛克經常日夜顛倒,有時他會整夜整夜地思考,隻知道抽煙不知道吃飯。約翰比他好一點,但也沒好多少。我反正閒著沒事,就為他們做點早餐,省得他們在我的屋子裡餓死。”

哈德森太太真是一個善良可愛的女人。

阿加莎手裡拿著培根,彎著眼睛誇獎她:“哈德森太太,您真是人美心善。我等會兒就幫您把早餐端下去給夏洛克和華生醫生。”

哈德森太太看著阿加莎的眼裡儘是慈祥,她是一個離婚的中年女人,丈夫被判無期徒刑,她逃離了丈夫生活過得如魚得水,卻沒有子女。

這一棟三層的樓房,一樓被她當做儲物間,二樓租給對她有恩的福爾摩斯,她一直想有個能說上話的伴兒,可是收養一個孩子太麻煩,新來的租戶不知根底,她都不太想要。

阿加莎出現的時機就很巧,年輕的女孩長得明%e5%aa%9a動人,又是夏洛克的未婚妻。

哈德森太太對福爾摩斯有著盲目的信任。

不管是華生還是阿加莎,隻要是福爾摩斯信任的人,哈德森太太都無條件接納。

哈德森太太不知道阿加莎的來曆,所以隨口問道:“阿加莎,在認識夏洛克之前,你在做什麼呢?”

哈德森太太並不簡單,她是個見過世麵的女人,阿加莎不怕說出來會讓哈德森太太對她有所顧慮。

“哈德森太太,我過去是阿普爾多爾彆墅的小女傭,承蒙米爾沃頓先生看得起,讓人教過我讀書認字。誠如你所知,米爾沃頓先生在半個月前被人謀殺,米爾沃頓太太急於遣散彆墅的傭人離開倫敦,我無路可走,隻好來尋求夏洛克的庇護。”

哈德森太太愣了下,隨即笑著說:“我是過來人,有的事情純粹些才能長久。阿加莎,你不能什麼事情都靠他庇護。”

阿加莎知道哈德森太太一番好意,並不覺得被冒犯。

而且哈德森太太半生風雨,走過的橋比她走過的路還多,於是她謙虛問道:“哈德森太太,在倫敦,除了夏洛克,我舉目無親。您覺得我應該怎麼做才好?”

哈德森太太沒想到阿加莎會征求她的意見,但是感情的事情,哈德森太太不能摻和。

哈德森太太:“這些事情,彆人沒辦法替你做決定,你還是得自己想明白。”

阿加莎眨眼,語氣彷徨無助又弱小,“可我還沒想明白。如果在我還沒能想明白的時候跟夏洛克感情破裂了,哈德森太太您能不能先讓我欠著房租,彆趕我走?”

哈德森太太:“……”

哈德森太太有種挖坑給自己跳的感覺,她看了阿加莎一眼,慢吞吞地說:“不趕你走,你可以慢慢想。”

阿加莎本來心情有點低落,可是一大早就感受到來自這個世界的善意,又令她心情開朗了很多。

她將吐司吃完,端起哈德森太太為樓下兩位男士準備的早餐,“那我先送早餐下去。哈德森太太,謝謝您。”

哈德森太太看著年輕女孩充滿活力的背影,眉毛揚了下。

餐桌上那捧百合還在,優雅潔白,美不勝收,那個說要替她插花的女孩卻已經雀躍地離開了三樓。

阿加莎到了二樓,開門的是華生。

華生見了她,神情有些驚訝。

阿加莎手裡端著早餐,臉上笑意盈盈:“華生醫生,早安。哈德森太太讓我帶早餐下來給你們。”

華生往旁邊讓了兩步,讓阿加莎進門。?思?兔?在?線?閱?讀?

阿加莎留意到他穿著外出的服裝,問道:“華生醫生,你要出去嗎?”

女孩走進餐廳,將端著的托盤放在餐桌,又走進廚房拿餐具。

短短一天,她就已經表現得儼然已經在這公寓裡生活了許久的老朋友似的。

華生望著女孩忙碌的背影,慢慢地走到餐廳,跟阿加莎說:“我剛回來。”

正在餐廳擺放餐具的阿加莎動作一頓,眼睛看向他。

華生微笑向她解釋:“因為要在晨報上刊登失物招領,淩晨去報社剛好趕得及。”

阿加莎:“……”

是為了找舊氈帽的主人亨利·貝克。

她的內心感到有些不安,因為自己並沒有意識到對於案件而言,每一分每一秒都極其珍貴。

華生又說:“淩晨出去前,我還為大白在陽台臨時搭了個窩,它看上去挺喜歡的。”

阿加莎聞言,走到陽台前,陽台上有個簡單的鵝窩,大白正蹲在窩前梳理它的羽毛。

大白見到阿加莎,伸長脖子叫了兩聲,又繼續梳毛。

阿加莎沒打擾大白,她走回餐廳。

華生拿出黃油抹在吐司上,有些擔心地跟阿加莎說:“夏洛克昨晚幾乎一宿沒睡,等會兒十點之後,他還要去大都會酒店。早餐不按時吃,胃疼發作會挺受罪的。”

阿加莎愣住,“他也會生病的嗎?”

華生覺得好笑,“他雖然有著一個聰明的腦袋,但與你我一樣都是禸體凡胎,當然會生病。事實上,由於夏洛克一忙起來就廢寢忘食,平時還愛抽煙喝酒,他的胃比我們都要差些。”

阿加莎:“……”

說實話,華生不說,她根本不覺得福爾摩斯是跟他們一樣的禸體凡胎。

福爾摩斯此人早就被神話了,除了抽煙破案,阿加莎甚至覺得他不需要吃飯。

當然,她在得知福爾摩斯就是埃斯科特的時候,福爾摩斯的神話濾鏡就已經消退了大半,但還是有點濾鏡的。

現在聽華生一說,福爾摩斯在她心裡已經徹底跌落神壇。

華生還是憂心忡忡的模樣。

阿加莎:“既然這麼擔心,不如把他叫醒起來用早餐。”

華生搖頭,說:“你不了解夏洛克的脾氣,擾他清夢可不會有好下場,我不敢去。”

阿加莎自告奮勇,“我去。”

福爾摩斯的房門虛掩著,他並沒有躺在床上,人靠著床頭,被子半搭在身上,旁邊的床頭櫃上放著他的陶土煙鬥。

房間裡一股濃濃的煙草味道,說不上好聞,阿加莎還不太習慣這種濃烈的煙草味,進門就被嗆得打了個噴嚏。

這個煙槍,昨晚抽了十鬥煙嗎?

阿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