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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忘了,福爾摩斯是個音樂發燒友,一手小提琴拉得堪比名家。

阿加莎臉上露出一個笑容:“隻要你彆亂拉,就不會。”

福爾摩斯離開房間,阿加莎將行李收拾好之後,感覺異常疲倦。

不止是因為今天她忙著離開阿普爾多爾彆墅,更是源自於這段時間的精神緊張,害怕身邊的人會發現她並不是真正的阿加莎,害怕自己在倫敦找不到一處容身之地,更害怕自己以後找不到謀生的工作。

她將薰衣草香袋放在枕頭邊上,躺在床上在薰衣草的花香中沉沉入睡。

阿加莎夢到了舊事。

那是她上小學三年級時候的事情,她的父親是一名心理學家,也是當時市警察局的特彆顧問。當時的城市出現了一名連環殺手,父親臨危受命,配合警方將那個弄得人心惶惶的連環殺手繩之於法。

父親與殺手之間的戰爭拉鋸了半年。

殺手最後一次作案的時候,將她綁了。

很多細節她都不記得了,但是記得那時父親赤手空拳去救她,她被綁在一張木板凳上,房間黑暗而冰冷,她不記得父親與凶手周旋的過程,隻記得那時度秒如年的感覺。

黑洞洞的槍口指著她的太陽%e7%a9%b4,她看到父親跪在了地上。

凶手見父親跪下,得意大笑。

砰!

耳邊一聲巨響,阿加莎從睡夢中醒來。

額頭上已經滲出細汗,她整個人坐起來,輕輕地喘熄著。

她最終逃過一劫,父親為此身負重傷,幸好沒有傷及性命。凶手繩之於法,此事對她沒留下多少創傷,反而在服裝設計師的母親心裡留下不小的心理陰影。後來母親與父親離婚,她和父親一起生活。

她繼承了母親在服裝設計上的天賦,也繼承了父親對人心的洞察力。

敲門聲響起,使哈德森太太在喊她。

阿加莎收回思緒,她打開房門,哈德森太太笑容和藹。

哈德森太太:“福爾摩斯先生先生來找夏洛克了,約翰不在,你能下去幫忙煮兩杯咖啡給他們嗎?”

福爾摩斯先生?

麥考夫·福爾摩斯?!

第9章

阿加莎得知麥考夫·福爾摩斯來貝克街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哪個麥考夫?

原著中那個自稱自己內涵美比較多的聰明絕頂審計師大佬,還是電視裡那個瘦高有錢滿英國都是他視線的弟控?

不管是哪一個麥考夫,她似乎都要以未來弟媳的身份下去見他?

……對此福爾摩斯有什麼想法?

好吧。

福爾摩斯對此應該不會什麼想法,他並不在乎這些俗事。

阿加莎換了一身衣服,下樓。

二樓公寓的大門虛掩著,推開門,就看見福爾摩斯坐在他的扶手椅上,腿上放著一把小提琴,他低著頭,有一搭沒一搭地把玩著琴弦,滿臉都是不高興。

阿加莎:“……”

看來兄弟之間的感情並不深厚,甚至可能岌岌可危。

目光從福爾摩斯身上移開,她看到了麥考夫。

麥考夫穿著白色襯衫,高定的灰色西裝,一身精英式的打扮,氣質出眾得令人無法忽視。

他雙手插在兜裡,站在福爾摩斯的前方,似乎是在低頭看著他的弟弟?

麥考夫背對著她,阿加莎看得並不真切。

聽到動靜,他轉過身來。

阿加莎看到了他跟福爾摩斯如出一轍的天灰色眼睛,他們的瞳色很特彆,會隨著光線的變化呈現不同的瞳色。

他見到阿加莎,臉上緩緩露出一個笑容,“你好,我是麥考夫·福爾摩斯。”

他的姿態悠然自得,就像在自己家似的。

福爾摩斯蹙著眉,盯著麥考夫的後腦勺,語氣硬邦邦:“你這時候不應該忙著幫政府建立一個全新的機構嗎?怎麼還在這裡待著?”

福爾摩斯家族的人似乎都有著一雙大長腿,麥考夫似乎沒聽見弟弟的話,他邁著大腿,三兩步走到阿加莎麵前,向她伸手——

“很高興見到你,阿加莎。”

阿加莎眨了眨眼,伸手跟他相握,“初次見麵,請多關照。”

麥考夫挑了挑眉,打量著她。

阿加莎姿態自然地走到吧台,笑著問麥考夫:“您想喝點什麼?咖啡?還是紅茶?”

福爾摩斯涼颼颼的話傳來——

“他馬上要走了,什麼也不喝。”

麥考夫好似什麼也沒聽見,他靠著吧台,指尖扣了扣桌麵,語氣溫和地跟阿加莎說:“紅茶,謝謝。”

阿加莎衝他露出一個笑容,動作熟練地衝泡紅茶。

麥考夫:“夏洛克說你跟他訂婚了。”

阿加莎:“……是的。”

“他總是這樣,做什麼事情都不會與家人商量。”

阿加莎微微一笑,專心泡茶,沒說話。

兄弟之間的事情,最好還是兄弟來解決。

不管這個麥考夫現在的人設是什麼,但確實是弟控無疑了。

有點風吹草動,人就來了。

麥考夫是英國政府的重要高級成員,聰明絕頂,一雙犀利的眼睛仿佛能將人看透,是個危險人物。

阿加莎不想說多錯多,乾脆沉默是金。

麥考夫沒再多說什麼,他坐在吧台前的高腳椅上,一隻手擱在吧台,修長的五指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扣桌麵。

福爾摩斯乾脆拉起古怪的小提琴曲,不難聽,也並不好聽。

阿加莎泡完紅茶,將白瓷杯子推往麥考夫跟前。

麥考夫看了她一眼。

阿加莎朝他露出一個笑容,“請用茶。”

麥考夫一隻手扣著白瓷杯子,抿了一口紅茶,就要告辭。

阿加莎送他到樓下,四輪馬車已經在等著,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站在馬車旁。

麥考夫在離馬車還有幾步距離的時候停下,他打量著眼前的年輕女孩。

她長得未免有點太好看,睫毛濃密,長而卷翹,立體的五官說不出的精致,是即使披著麻袋,都不可能泯然於眾的長相。

“你跟夏洛克訂婚的事情,令我很意外。夏洛克從來沒有跟異姓交往過,要不是華生談戀愛了,我差點以為他要和華生過一輩子。”

所以您老人家一聽說福爾摩斯訂婚的事情,就忙不迭地跑到貝克街了?

阿加莎心裡嘀咕著,臉上露出一個笑容,禮貌問道:“您這麼關心夏洛克,他知道嗎?”

福爾摩斯的性格棱角分明,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在自己感興趣的領域像個孤獨的天才,在為人處世上能拉低整條街的情商。

可是麥考夫卻很不一樣,他似乎帶著一副不會破裂的麵具,臉上永遠是得體的微笑,眼底卻疏離淡漠。

聽到女孩的問題,麥考夫嘴角彎了彎,聲音帶了點笑意,“對他而言,這是一種打擾。”

阿加莎沒說話。

麥考夫轉身走向馬車,走了兩步,又回頭,“祝你和夏洛克相處愉快,阿加莎。以後有任何需要,都可以來找我。”

阿加莎:“……”

說實話,她不太懂麥考夫。

他或許隻是單純來看看福爾摩斯,又或許隻是來確認一下他的弟弟是否真的墜入情網。

不管是哪一個,他的目的應該都已經完成。

阿加莎心不在焉地上樓,福爾摩斯一臉鬱卒地抱著小提琴,目光放空了看著天花板。

阿加莎看了看坐在他左邊的一個人體骷髏,沒去打擾他。┅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因為今天的不久前,福爾摩斯才告訴她,他偶爾會心情不好,不想說話,這種時候讓他自己獨處就好,他很快會滿血複活。

阿加莎進去吧台清潔茶具。

福爾摩斯忽然說:“麥考夫·福爾摩斯,英國政府的高級員工,他腦子裡能記清英國財政的每一筆收支,能給我任何我想要的情報。但他有點多事,管得有點多,話也有點多,你以後可以不用搭理他。”

阿加莎:“……”

她感覺自己過去一輩子無語的次數,都不如這兩天無語的次數多。

人已經麻木了,以至於聽到福爾摩斯的話,也十分無動於衷。

福爾摩斯左手摸著旁邊骷髏的腦袋,跟阿加莎說:“我餓了,能給我做個三明治嗎?”

阿加莎皺眉,“你把我當傭人?”

福爾摩斯:“不是傭人,是未婚妻。你剛才已經見過麥考夫了,並沒有否認我們訂婚的事情,說明你短期內還不打算拋棄我。”阿加莎哭笑不得,“聽起來你好像很期待我拋棄你啊。”

福爾摩斯扯了扯嘴角,“因為你拋棄我之後的生活,應該會比現在有意思。”

說著,他重重歎了一口氣,“無聊。呼吸很無聊,餓著肚子也很無聊,生活實在太沒意思了!”

阿加莎明白了,這個福爾摩斯隻有在麵對一些需要他高速運轉大腦的時候,才不會覺得無聊。

……看開點,就當替粉絲寵他了。

阿加莎去廚房做三明治,出來的時候發現靠在扶手椅上的福爾摩斯睡著了。

無奈地將三明治放在一邊,見窩在扶手椅上睡著的男人穿著單薄,阿加莎拿起對麵沙發的外套,輕手輕腳地蓋在他身上。

她原以為不會驚動福爾摩斯,誰知道衣服還沒碰著他,他就忽然睜開了眼睛。

天灰色的眸子神色冰冷,同樣冰冷的手掌用力扣住來她的手腕。

阿加莎被嚇了一跳,皺著眉頭,“我擔心你會著涼,想替你把外套蓋上,你卻想捏碎我的手骨?”

福爾摩斯微微怔愣,隨即鬆手,“抱歉,下次遇到這種情況,不要管我。”

阿加莎低頭看向得了自由的手腕,幾道紅痕出現在白皙的肌膚上。

福爾摩斯是個神槍手,刀劍棍棒都擅長,並且精通搏擊拳術。

看來她得感謝他沒有對她揮出鐵拳,令她免於毀容的遭遇。

福爾摩斯也看到了她手腕上的幾道紅痕,他有些驚訝,“這就紅了?”

雖然他隻是出於本能不想讓人碰到,但他並沒有完全迷糊過去,殘留的理智還是讓他的力道有所收斂的。

力道大概就隻有平時的三分之一吧。

福爾摩斯有些發怔,要是他用上正常力道,阿加莎的手骨豈不是真的會被捏碎?

福爾摩斯心裡忽然湧起一股說不上來的感覺,這種感覺讓他開始後悔讓阿加莎搬到貝殼街來。

輕輕一握,就能在她身上留下傷痕。

太過柔弱了,她並不適合待在他的身邊。

這時,門鈴響起。

阿加莎動了動有些發疼的手腕,跟福爾摩斯說:“我去開門。”

大門打開,站在門口的是穿著一身黑色風衣的萊斯特雷德先生。

萊斯特雷德先生見到阿加莎很驚訝,因為半個月前米爾沃頓被槍殺的那天晚上,他在阿爾多普爾彆墅裡見過阿加莎。

事後,阿加莎還去警局做了筆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