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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妃成長手冊 容光 4250 字 3個月前

華也比較平靜,畢竟太後審的這案子跟她無關,太後和沐貴妃要鬥也是她們的事。

那宮女名叫素月,很快就被帶了上來,同時被送進壽延宮的還有昨日她所說的那個常春閣幫忙倒騰物件出宮的小太監,福意。

其實在場的人都知道,所謂的審問,左右也不過是走個形式,看太後這架勢就知道結局都在她的掌控之中,沐貴妃隻能見招拆招罷了。

所以當太後問福意素月是不是去常春閣找過他,要他幫忙把那對瑪瑙耳墜子運出宮去賣時,幾乎所有人都猜得到他的回答——矢口否認,避免惹禍上身。

昨天夜裡沐貴妃和沐念秋也在汀蘭宮說了很久的話,明知太後這是下了個套,逮著素月得了耳墜子又那麼巧去了常春閣這個話柄,要給她們沐家沒臉。說不定借著這事兒還能把這些年來沐貴妃手裡那點權給卸了,她才好一個人打理後宮。

沐貴妃笑得冷冷的:“那老太婆未免也想得太美了,左右不過是個太後,皇後不管事了,她就逮著機會在後宮充老大,如今還想專權,把我的權利也給卸了。隻可惜就算我不管事了,如今也多出個太子妃,等到太子一登基,我就不信這後宮還有那老太婆的位置,她還真把自己當成太子的%e4%ba%b2祖母了?非%e4%ba%b2非故的,儘在背後搗鼓些幺蛾子,太子能容得下她在這兒為非作歹,我就把沐字倒過來寫!”

她也算是想開了,如今太子妃在這兒杵著,後宮遲早是趙家的天下,反正遲早也會退位讓賢,她何必急著在這一時半會兒跟太後爭?

沐念秋如今和太子妃站在一條線上,她這個當姑姑的自然也就退居其次,識時務者為俊傑。

隻是沒想到是,那個叫福意的小太監有些膽怯地跪在地上,抬起頭來卻是老老實實地交代說:“回諸位娘娘的話,素月確實來常春閣找過奴才,說是想請奴才替她把耳墜子倒賣出宮,還要和奴才三七分成。隻是奴才見那耳墜子太珍貴,一看就是宮裡的主子們用的飾物,哪裡還有那個膽子替她處理這種來路不明的東西?所以當即就拒絕了。”

太後臉色一變,厲聲道:“狗奴才,想欺瞞哀家麼?抬起頭來,看著哀家說話!”

楚顏捧著茶沒說話,氣定神閒地看了眼沐念秋,後者會意,吃驚之餘也明白了這小太監為何會老老實實地把自己倒騰貨物出宮的事給說出來,一定是太子妃在其中起到了關鍵作用。

太後心裡才是又驚又怒的,她之前暗中把福意召來說話時,分明說過隻要他矢口否認自己做過幫人運貨出宮的事,她就既往不咎,這奴才明明答應得好好的,今日卻怎的變了卦,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出來?

楚顏放下茶盞,拿出帕子擦了擦嘴,微微一笑:“呀,這奴才倒是實誠,做錯了事情也不藏著掖著,反而老老實實交代出來了,當真令人刮目相看。”

太後臉色一沉:“還不趕緊說實話?”

福意急了,一邊磕頭一邊說:“請太後娘娘明鑒,奴才方才所說句句屬實,如有半句虛言,奴才願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太後氣得直發抖,天堂有路這狗奴才不走,偏偏要違背她的意思,當真是不怕死嗎?

楚顏笑了:“這位小公公倒有幾分意思,敢作敢當,也算是有本事。宮裡偷著摸著做些違例事兒的奴才不少,太後與沐貴妃打理後宮,也不可能麵麵俱到,若是每個做錯事兒的人都有公公這勇氣,勇於承認錯誤,倒也容易整治。”

福意急忙朝楚顏磕起頭來:“殿下,奴才家貧子多,弟妹們年紀尚淺,家中難以支持這麼多口人的溫飽,所以奴才才鬥膽做了這些幫著運貨的事兒,從中分了點蠅頭小利。可奴才運的都是些主子賞賜下來的小玩意兒,絕對沒有做過什麼傷天害理之事,因此見素月的首飾來路不明,太過貴重,這才義正言辭地拒絕了她。請殿下看在奴才知錯能改的份上,饒了奴才這條命吧!”

本來倒騰些小玩意兒出宮也不算大罪,輕者罰幾十個板子,重者逐出宮去也就行了,罪不至死。這太監承認了錯誤,楚顏又表示了對他的讚賞,想來也不會有什麼大的懲罰。

一看這太監和楚顏的架勢,太後氣過之後,也算是明白過來,她這是遭了太子妃的道,被人捷足先登了。她還道昨日楚顏把皇後的生辰拿來說事是為了磨時間,豈料楚顏趁著這一晚上的功夫不知動了什麼手腳,叫這太監改了口,通通交代出來了。

太後的麵上陰晴不定,最終恨恨地咬牙把桌上的那杯茶扔了出去:“私運貨物出宮乃是違規之事,來人,給我把這個狗奴才拖出去!打上一百個板子,看他還有沒有膽子陽奉陰違!”

陽奉陰違……這四個字算是飽含深意。

那太監一下子嚇得臉色蒼白,一百個板子?這可是要了他的命啊!

他求救似的看著楚顏,昨日含芝姑娘去找他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分明說了隻要他老實交代,絕對可以保他性命無虞,之後還會幫襯著他的家裡,給些撫恤。

楚顏看著地上那灘茶漬和瓷杯碎片,挑了挑眉:“皇祖母消消火,您在宮裡這麼多年了,什麼大風大浪沒經曆過?這種小事情怎麼值得您大動肝火?氣壞了身子可就不好了。”

她站起身來,走到那小太監麵前,淡淡地說:“太後生你的氣,小事一樁卻難以輕易饒恕你,你還不趕快認錯,替她老人家平平心氣兒?”

太後冷笑一聲:“哀家沒有太子妃這麼好的心腸,隻知道殺一儆百,雖是小事一樁,但宮規不可亂,若是不給他點苦頭吃,今後宮裡的人是不是都可以這麼陽奉陰違,背著主子做些擾亂宮闈的事?”

臉色一變,她對那幾個猶豫不決的太監厲聲喝道:“怎麼,哀家說的話你們都當成耳旁風不成?還不趕快動手?就在這兒行刑,叫大夥都看看做錯事的人會受到什麼懲罰!”

她倒要讓這些沒長眼睛的人看看,背叛她轉而投誠與太子妃是個什麼下場!

她雖不是太子的%e4%ba%b2祖母,但這個太後的封號還是皇帝%e4%ba%b2自封的,如今一個%e4%b9%b3臭未乾的黃毛丫頭就想要滅她的威風,未免想得太美了些。

楚顏眼眸微眯,看著那群人拖著木杖和木凳走上前來,隻朝福意微微點了點頭,福意心中稍定,雖不知太子妃有什麼法子,但總歸是咬牙受了下來。

也罷,死了也無妨,隻要太子妃說話算話,肯讓他家裡人過上好日子!

木杖很快落在福意身上,在場的人都是眉頭一皺,但畢竟也是宮裡的人,這等事情見多了,還不至於花容失色。

太後冷冷地笑了,看著楚顏僵在那兒的背影,又掃視在場的人一圈,到底還是她贏了。

豈料這板子沒打上十下,楚顏忽然身子一晃,眼看著就要倒下來。含芝和冬意趕忙上前扶住她,驚叫一聲:“主子?主子你怎麼了?”

楚顏麵色蒼白,在兩人的攙扶下坐回了椅子上,有氣無力地說:“我%e8%83%b8悶。”

敢情是見了這等驚心動魄的場麵,所以心頭受不得了?

那兩個行刑的太監也趕緊停了手,一時之間有些後怕,莫不是因為他們這舉動,太子妃才不好受的?

太後一眼就看穿了楚顏的鬼把戲,冷冷地看著她:“太子妃這是怎麼了?可是宅心仁厚,沒見過行刑的場麵,所以受了驚?”

她斥責含芝和冬意:“你們兩個奴才是怎麼伺候主子的?見主子不舒服了,還不趕緊把她扶下去休息休息?明知主子瞧不慣這場麵,還杵在這兒跟樹樁似的,都沒長眼睛麼?”

趁著這當頭,太後對那兩個停手的太監喝道:“做你們的事,愣著乾什麼?你們是太醫?治得好太子妃的病?”

那兩個太監心頭一慌,趕忙又要動手。

楚顏卻低低地喝道:“本宮看不慣這場麵,誰敢當著本宮的麵動手?都不要命了麼?”

她聲音雖不大,卻沉穩有力,不緊不慢地對上太後的目光,麵色不變。

太後心頭火大,這是要跟她明著爭鋒相對了?§思§兔§網§

“太子妃若是看不慣這場麵,大可以回去好好休息,反正今日的事情也了了,一切都是素月那個宮女犯了錯,一會兒懲罰完了這個狗奴才,再找人把她也杖斃了。哀家奉勸你還是早些離開,免得一會兒見血的場景更不好看,讓你受驚了也不好。”

她自忖以她的身份,若是定要罰這兩個奴才,楚顏哪怕身為太子妃,也是不好太強硬地阻止她的。

楚顏卻不緊不慢地笑了笑,溫溫柔柔地說了句:“皇祖母,按理說您要罰兩個奴才,消消火氣,孫媳婦是不該攔著您的。隻是今日情況特殊,恕孫媳婦無禮,定要保他們不死,不能讓您打死他們以消心頭怒氣。”

太後慍怒地動手在椅子的扶手上重重一拍:“太子妃這是定要與我對著乾了?”

楚顏無奈的笑了:“皇祖母何必動氣呢?孫媳婦這是有好消息要與您分享,相信您聽完過後,就知道我為何要攔著您了。”

太後冷冷地看著她,而她不緊不慢地把手放在小腹之上,笑得羞赧又喜悅:“昨日在母後那兒給她賀壽時,太醫已經診出孫媳婦懷有身孕,如此大喜之事,今日本是來與皇祖母分享的,又何必鬨得這麼不愉快,還要見血呢?那多不吉利啊。”

此言一出,全場皆驚。

太子妃……有喜了?

奴才們愣住了,沐貴妃姑侄愣住了,趙容華也愣住了,而太後更是受了驚,麵色陡然一變:“你……你說什麼?你有了身孕?”

她的視線慢慢地移至楚顏平潭的小腹上,眼神裡有震驚,還有複雜的情緒。

楚顏心知這位太後膝下僅有六王爺顧知一個兒子,如今六王爺在宮外過著遺世獨立的日子,宮裡的人都不知道他的下落,太後心裡也苦。而忽然得知她和太子有了孩子,心情必定是十分複雜的。

她歪著頭,笑得很是好看:“如此好消息,能否消了您老人家的氣,饒過這兩個奴才?”

太後再也沒話說了,從得知楚顏懷有身孕開始,她就跟得了失語症似的,再難繼續追究這兩個奴才的事,臉色也相當難看。

楚顏一個人歡歡喜喜地唱著獨角戲,最後還讓人把福意給帶了下去,這才跟太後行了個禮:“孫媳婦身子有些不適,想先行離去,就不多陪您老人家了,還望皇祖母莫要生氣才是。”

在太後複雜的神色裡,楚顏氣定神閒地走到了趙容華麵前,微微一笑:“姑姑,太子殿下讓我告知您一聲,今天中午我們會陪您在元熙殿用午膳,不如這就一道回去吧?”

趙容華被她有了身孕的事情弄得又驚又喜,難得地展露笑顏,連連點頭:“誒,誒!”

姑侄倆挽著手,%e4%ba%b2昵地離開了。

剩下的沐貴妃和沐念秋也跟著離去,沐貴妃似笑非笑地看了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