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頁(1 / 1)

奸妃成長手冊 容光 4522 字 3個月前

動心緒,所以才拿來咀嚼回味。

從某種角度說來,楚顏覺得顧祁不像是這個時代的人。

可就在她站在高端大氣上檔次的文學角度來欣賞眼前的人時,卻猝不及防地被顧祁托起了下巴。

眼前的人微微一笑,眼眸裡是如沐春風的和煦,%e5%94%87瓣一開一合,又一次對她吐露出了旖旎的詞句,“不見又相思,見了還依舊。為問頻相見,何似長相守。”

一字一句,輕而柔,那樣直視不諱的眼神和熱度令楚顏的臉一寸一寸漲紅,最後連耳根都發燙。

他在做什麼?

演什麼偶像劇?

窘!慫!矯情!做作!

她在腦子裡搜羅著可以形容腦殘劇的詞彙,可是心跳卻越來越快。

這種感覺有些奇異,就好像屌絲的逆襲,明明當女神的是她,要他拜倒在石榴裙下的也是他,怎麼如今攻受異位了?

可是忽然,顧祁輕輕笑起來,一麵摩挲著她燙紅的麵頰,一麵露出促狹的眼神,“果然還是臉紅的時候比較可愛,太認真了就過於刻板嚴肅。”

楚顏臉上一黑,“殿下在戲弄我?”

“有嗎?”他無辜地挑眉,好似很詫異,“這算戲弄?”

“算!”她很肯定地點頭。

“我還以為這不過是閨房之樂,夫妻之間的軟言趣語罷了。”他正襟危坐,一絲不苟的模樣好像在談論朝政,“不過,愛妃說是什麼,那就是什麼,我戲弄於你自然不對,那你……”

他假意思索了片刻,誠摯地望著她,“那你想怎麼罰我,我都認。”

楚顏大窘。

閨房之樂……

那你想怎麼罰我,我都認……

老虎油?皮鞭?S那個M?

一係列亂係八糟的念頭通通湧上心頭,她麵紅耳赤地指著顧祁,“殿下您太不正經了!”

顧祁抬眼,好整以暇地回望她,“我不過認個錯罷了,哪裡不正經了?還是說……其實愛妃心裡是指望著我不正經的?”

楚顏:“明明是您誤導我!!!”

顧祁:“分明是你想太多。”

楚顏:“……”

見她實在窘迫了,顧祁這才笑了笑,換了個話題,“你從多大起愛上讀書的?”

“記不清了,大概天生就是個文化人,愛讀書。”楚顏賣弄臉皮。

顧祁又是一笑,伸出手指刮了刮她的臉,“看不出這裡倒是挺厚實的。”

“多些殿下誇獎。”楚顏神色如常,反問他,“那殿下又是什麼時候愛上讀書的?”

“愛上?”他為她的用詞失笑片刻,“在明白讀書的樂趣之前,它已經變成我人生裡的一大任務了,每日醒著的時候除了吃飯如廁,總歸是要和文字打交道的,寫著寫著,看著看著,也就成了習慣。”

楚顏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生在帝王家,又是儲君,自小就得跟書本打交道,而這種打交道的無聊之處在於,不管你愛看的不愛看的,隻要是太傅們認為對你有好處的,你通通都得把它們嚼下去。

再加上趙容華對他的嚴厲苛刻,可想而知顧祁的童年是什麼樣子。

想到趙容華,她忽然愣了愣,隨即忽地抬起頭來望著他,“殿下今日……去了元熙殿?”

顧祁沉默了片刻,點了點頭,沒有否認。

於是楚顏忽然明白他的壞心情來自哪裡了。

他好不容易去一次元熙殿,卻見到自己的母%e4%ba%b2用那樣仇視的目光看著他,出口便是指責與怨怒,把莫須有的罪名通通加到他頭上,卻不留給他任何爭辯的機會。

楚顏了解姑姑,自然知道姑姑失去理智是怎麼一副場景,她的口不擇言會像刀子一樣胡亂攻擊著人。

隻是出乎意料的是,楚顏還以為顧祁已經對這個母%e4%ba%b2絕望了,或者失去了最後一點感情,可是既然姑姑還能牽動他的心緒,給他帶來這麼大的影響,恐怕他並沒有表麵上看起來這麼無所謂。

楚顏覺得有必要做點什麼,為了姑姑,也為了這個像刺蝟一樣掩飾內心脆弱的太子殿下。

她拉著顧祁的手,“殿下,您是怎麼走到今天的?”

探尋的眼神,小心翼翼的語氣,顧祁一看就知道她的意圖——她是想問他的過去,他的童年。

他笑了笑,轉過頭去望著窗外的夜色迷蒙,也不甚在意說出來的話是不是會讓她覺得自己是個可憐人。

“怎麼走到今天的?就是這樣一個人慢慢摸索,然後走到今天的。”

“也許對你來說,趙氏是個很好的姑姑,甚至待你如同生母,但對我而言,她不像一個母%e4%ba%b2,更像是把我記在名下的妃嬪,對我從來沒有母%e4%ba%b2的和藹溫柔,隻有日複一日的嚴厲要求。”

“彆這樣看著我,我知道你會說她是為我好,可是我從來不認為一個母%e4%ba%b2對孩子好的方式可以狠心到不顧他的死活,隻像訓練一隻聽話的獵犬一樣,無所不用其極。”

楚顏被他漠然的話語裡潛藏的意思所震懾,忍不住問他,“不顧死活?姑姑她……對你做了什麼事?”

“什麼事?恐怕說來話長了。”顧祁沒回頭,還是看著窗外,平靜地說,“四歲那年,宮裡的皇子王孫們都開始學騎馬了,偏我兒時缺乏平衡感,連走快些都容易摔倒,又何況是騎馬?父皇賜我的汗血寶馬比彆的孩子的幼馬都要大,自然騎上去也費勁些。因此頭幾日,我在圍場的成績很差勁,若是沒有人替我牽馬,我一定會歪歪倒倒,好幾次都險些摔下馬來。”

楚顏出神地聽著,“那……後來呢?”

“後來?後來母%e4%ba%b2找來太傅,問了我在圍場騎馬的情況,結果得知我是所有孩子裡學得最慢也最差勁的一個,當時就發了火。下午的時候,她終於沒有要我在屋裡看一下午的書了,而是%e4%ba%b2自帶著我去了圍場,要馬房的太監牽馬給我騎,她就在圍場外遠遠地看著。”

“馬房的太監?”楚顏終於聽出了哪裡不對勁,“殿下不是不會騎馬嗎?馬房的太監……”

那是牽馬的,並非教導人騎馬的,也就是說,姑姑讓太監把馬牽出來,然後就逼著不會騎馬的太子自己一個人學?

楚顏的臉色唰的一下白了,彆說是不會騎馬的人了,擺在現代社會裡,那麼多善騎的人不也因為馬兒發狂出過事?

姑姑她真是……楚顏實在不知該說什麼好,心裡的驚駭著實有點波浪滔天。

顧祁還是那麼平靜地繼續說,“我心裡很怕,一直乞求母%e4%ba%b2不要讓太監鬆了韁繩,可是母%e4%ba%b2就那麼遠遠地看著我,絲毫不管我在叫嚷著什麼,然後就吩咐那太監鬆手。”

“我叫嚷得厲害,那太監雖然也憂心忡忡的,但不敢不聽主子的話,所以隻得鬆手,按照母%e4%ba%b2的吩咐給加了一鞭子。我坐在馬上顛簸搖晃,身子不穩,越哭越厲害,後來那馬……”說到這裡,他頓了頓,像是喉嚨裡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般,很艱難才找到了繼續說下去的勇氣,“後來那馬被我的哭聲驚到,越跑越快,而我重心不穩,墜馬受傷。”

楚顏倏地拽緊了椅子的扶手,身子也僵住了。

“墜馬……”她怔怔地重複著這兩個字,看著顧祁的背影,“……很嚴重嗎?”

顧祁回過頭來望著她,輕描淡寫地說,“%e8%85%bf骨受了傷,在床上躺了將近兩個月才勉強下床走動。兩個月裡,我每日喝著藥,而母%e4%ba%b2堅持說身為太子,要自小明白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的道理,所以即使喝完了藥也不讓我吃糖,之後停止喝藥的好長一段時間裡,我都厭食。”

他忽然低低地笑了起來,像是想起什麼好笑的事,“隻是到最後我都沒敢告訴父皇是母%e4%ba%b2逼我去學馬的,因為知道若是父皇得知此事,一定會盛怒之下遷怒母%e4%ba%b2,所以宮中上下都以為是我不甘落後,不顧自身安危,非要逞能騎馬,因此才受了傷。隻是說來也可笑,從那以後,我就對馬厭惡到了極致,再也不願意騎馬,也從不曾參與過宮中圍獵的活動。”〓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他明明在笑,但是眼神寂靜一片,看不見半點笑意。

楚顏的心忽然揪了片刻,不知是為這個故事裡那個被母%e4%ba%b2逼迫得害怕不已卻還反過來保護母%e4%ba%b2的孩子難過,還是在同情眼前這個以漠然的姿態揭開童年傷疤的太子。

那件事對他的影響該有多大,宣朝太祖在馬背上打天下,因此王子皇孫們一向以善騎為榮,可他竟然再也不願碰馬……

她過去隻道母子二人因為一些誤會,所以這麼多年都相互賭氣,卻不知道原來在她不了解的背後還隱藏著這樣的故事。

如果太子的幼年就是踏著這樣的無奈與絕望走過來的,那大概趙容華這一輩子都難以得到兒子的原諒了。

很多看似微不足道的小傷口彙聚在一個人的童年裡,會成為一輩子的傷疤。

她站起身來,也不知該說些什麼,隻能伸出手去環住他的腰,把臉貼在他的心口,聽著他略微沉鈍的心跳。

“那些都已經過去了,殿下。”

像是歎息,又像是安慰。

顧祁一時無言,低下頭去來看著她烏黑的發頂,微微失神。

而就在這樣安靜相擁的時刻,門外忽然響起不適時的敲門聲,萬喜無奈地在外麵說,“殿下,清陽郡主進宮來了,說是有事求見殿下。”

兩人都是一怔。

清陽?

她來乾什麼?

第四十五章

楚顏還環抱著顧祁的腰,未曾鬆手,聞言抬頭對他微微一笑,“殿下打算撇下您的太子妃,去見清陽郡主嗎?”

那眼神裡有一絲戲謔,一絲好整以暇。

顧祁失笑,方才的凝重氣氛一下子沒有了。

他挑眉學著她的模樣回問她一句,“那依太子妃之見,我是見還是不見呢?”

楚顏眼珠子一轉,故作西子捧心狀,一邊提袖子擦眼淚,一邊哀戚地說道,“落花有意,流水無情,自古多情傷離彆。郎君既有意為了新歡負舊人,我這個舊人又有什麼法子呢?從來隻聞新人笑,哪聞舊人哭?”

那模樣還真像是被負心漢拋棄的糟糠之妻。

顧祁捏了捏她的鼻子,“看了回戲,如今還演上了?”

楚顏也噗的一聲笑了出來,終於憋不住了,“您去見吧,我開玩笑的。”

顧祁點頭,正欲往外走,到了半路又驀然回首,輕輕地對她說了句,“從前清陽讓你受的委屈,今後再也不會有了。”

他的樣子信誓旦旦,認真得把楚顏給弄得一愣,隨即彎起%e5%94%87角微微一笑,“若是跟聰明人較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