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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妃成長手冊 容光 4500 字 3個月前

這麼一句話,生生毀了方才的全部努力,隻因太子一定會認為趙容華的那些話全是要他來元熙殿與自己培養感情的鋪墊。

說到底,打%e4%ba%b2情牌仍是為了把她推銷給太子。

看來這個姑姑果然是不能指望的嚶嚶嚶,這種畫蛇添足的事也做得出來!凡事要慢慢來啊,操之過急是大忌!是大忌啊!

楚顏想哭,可她還是個六歲的娃,不能辦起臉來跟趙容華說“你這樣不對,打%e4%ba%b2情牌的時候不可以提到我,要隱藏真實目的懂嗎”雲雲。

鬱悶的她隻能安慰自己,智商這種事也是不能捉急的,老祖宗們說得對,凡事還是要靠自己,盟友神馬的……像趙容華這種,還是放棄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就長大了,宮鬥朝鬥什麼的全部都會開始出現了。

然後就是皇上和容真的最終結局也會揭露出來,和宮女完全不同的ending~

感謝荊棘的地雷,麼麼噠。

第14章 第014章.成長

自打顧祁送完楚顏與趙容華回元熙殿後,後院裡的枇杷樹已經九度開花結果。

九年時間,皇宮裡的變化不是一點點的大。

顧祁十九歲那年,二皇子顧盼忽然出了天花,弄得整個宮裡人心惶惶的。

皇帝不顧眾人勸阻,堅持留在兒子身邊照料著,卻半步也不讓容皇貴妃踏進屋內,素來恩愛的夫妻倆因此大吵了一架。一向溫和睿智的容皇貴妃破天荒地對他發了大火,可皇帝是鐵打的心,就是不為所動,打死也不讓她來冒險,隻自己和一眾從前熬過天花的宮人守著兒子。

半個月後,好容易二皇子的天花下去了,眼看著床上年僅九歲的小家夥消瘦得最後一點嬰兒肥也沒了,容真心疼死了。

可轉眼一看,站在顧盼身旁的皇帝瘦得比顧盼還多,容真的眼睛一下子溼潤了,想說什麼,最後還是一頭紮進他懷裡,罵了句“傻子”。

二皇子體弱,太醫建議好生休養一段時間,皇帝與容真商量之後,決定帶他去蘇杭的行宮調理身子。

而太子也已經十九歲了,跟著皇帝參與議政已有好幾年時日,以他的才智和心思,監國不在話下。

於是不消猶豫,皇帝隻用了一個月的時間,就安排好了一切,風風火火地帶著妻兒去了蘇杭。

臨走之際,容皇貴妃抱著顧祁,一邊像兒時那樣揉著他的發,一邊感慨地說,“當年你被抱給我的時候,還隻有這麼高呢。”

說著,她指了指自己的腰際,含笑道,“眼下都比母妃還要高了,真是光陰荏苒……再過些日子,待你成了天下人仰望的一國之君時,恐怕母妃也老了。”

“不會的,母妃永遠都不會老,就算白發蒼蒼了,也是兒臣心裡最美的母%e4%ba%b2。”

最%e4%ba%b2近的母妃要離開了,一直纏著自己的弟弟也要走了,還要他又敬又畏的父皇,從前不管發生什麼事,都始終如一地像座大山一般護著他的父皇……如今都將離開皇宮。

顧祁似是有所察覺,也許這一次名義上是帶盼兒去行宮療養,但父皇和母妃的真實意圖並不在此,而是——

而是要從此離開皇宮,將這偌大的江山都交予他一人。

他自小性子堅毅沉穩,早熟得可怕,可是容真改變了他,叫他終於有了坦誠而孩子氣的一麵。

這是他的母%e4%ba%b2,雖無血緣關係,但在他心裡已經是最好的母%e4%ba%b2了。

顧祁張了張口,最終沒有把不舍哽咽出口,隻是微微一笑,牢牢地抱了抱母妃,又抱了抱父皇,“恭祝父皇母妃一路平安,兒臣會好好監國,不會令你們失望。”

他看到容真的眼圈一下子紅了,拉著他的手,半天都沒能說出句話來。

顧盼永遠是父皇和母妃懷裡那個受到保護的長不大的孩子,當下嗚咽著抱著哥哥的大%e8%85%bf,可憐巴巴地說,“我不要跟哥哥分開……嗚嗚嗚……”

顧祁俯下`身去摸摸弟弟的頭,“盼兒乖,養好身子之後再回來和哥哥一塊兒。”

顧盼牢記著母%e4%ba%b2的話,不準掉眼淚惹哥哥傷心,當下胖乎乎的小臉憋得通紅,大眼睛一直眨啊眨,生怕掉下淚來。最後包子臉扭曲得要命,還擠出一抹難看的笑,“好,盼兒會乖乖的,哥哥要等盼兒回來。”

大隊車馬已在宮門前恭候著,顧祁站在肆意的寒風中,揮手作彆了最%e4%ba%b2的三人。

眼眶裡的酸楚被他十分小心地凍結在眼底,不讓一丁點淚光浮現出來。

朱紅色的宮門緩緩合攏,明黃色的車馬就此消失在視線裡,而隨之一起離開的,還有顧祁所有的童年時光和一息尚存的天真稚嫩。

從今以後,他再也不是可以在母妃麵前偶爾耍賴的孩子,而是宣朝太子,坐在朝堂之上叱吒風雲、一絲不苟的太子殿下。

朝臣們看著這位年輕的太子從逐漸參與國政,到如今皇帝撒手不管,將所有攤子都交付於他。雖然目睹了太子的雷厲風行和在朝堂上與他父皇一模一樣的清冷嚴肅,但群臣之中仍有那麼些人仗著自己位高權重,就高估了自己在朝堂上的影響力,凡事都愛與太子“多多商議”。

容真擔心過這個問題,哪怕在蘇杭也時有問起,可皇帝隻是伸出手指堵著她的紅%e5%94%87,一邊輕輕摩挲著,一邊輕道,“不是說好了麼,出宮以後再不提朝堂之事。”

這點摩挲輕柔又曖昧,很快點燃了點其他的情緒。

容真在他%e5%90%bb上%e5%94%87角的前一刻,仍是不死心地說,“我就是擔心那幫倚老賣老的大臣礙手礙腳的,恐怕祁兒要做個什麼會有些困難……”

皇帝苦笑,這操心的性子還真是百年如一日的,更何況那壓根不是她的%e4%ba%b2兒子。

可就是這樣“多管閒事”的性子叫他妥協了又妥協,忍不住愛她多一點。

他在將她吞下腹中的前一刻,又一次妥協,“這是朕留給他的最後一關,若是過了,他便是個最合格的皇帝了,朕也安心將天下交付於他。若是過不了……”

他在她耳邊呢喃著,“若是過不了,還有朕在,由朕%e4%ba%b2自來收拾那幫老家夥就行了。”

伸手一拉,搖曳的紗幔滑落下來,遮住了屋內的光景,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攃聲響起,隨之而來的是濃濃的繾綣之意。

宣朝二十七年,皇帝攜容皇貴妃及二皇子安樂侯離宮,去往蘇杭行宮,此後一直到登基前,都由太子監國。

而監國四年後,顧祁已有二十三,正如顧祁最初預料的那般,父皇與母妃再也沒有回來過。

他終於是真正意義上的孑然一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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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熙殿,趙容華坐在大殿裡烤著火,九年的時光在她麵上留下了難以磨滅的痕跡,當初那個貴氣嬌豔的女子沒了丈夫,沒了兒子,終是顯現出些許老態。

眼下,她用帕子捂著嘴輕輕咳嗽著,不一會兒,後屋就走出個十五六歲的年輕姑娘來,手裡捧著個小小的瓶子,快步來到她旁邊,“姑姑,我找不到今年新做的枇杷膏,也不知束秋把它放哪兒去了,這是前年的,您湊合著吃點吧。”

唔,一年而已,應當還沒過保質期才是。

這些東西平時都是束秋在管,眼下她去了尚工局領份例,旁的人也找不著這些小玩意兒了。

那少女打開蓋子,用勺子舀了些褐色的粘稠膏體出來,送到趙容華的%e5%94%87邊。

她的聲音清脆悅耳,聲線並不纖細,反而帶著大珠小珠落玉盤的輕快與柔和,十分動聽。

身上穿著身淺綠色的廣袖束腰鑲邊裙,外麵披著件白色小襖,毛茸茸的,很是嬌俏可人。

烏黑的發絲被盤成了雙蝶髻,明眸似水,天然一抹笑意自在眉梢眼角。不說話時已似一處永恒的景致,而一開口,那張小巧的麵龐驟添幾分靈動,仿佛天下間最美麗的景致都活了過來。

九年時光,當初那個六歲的小姑娘已然成長為花一般的少女,十五歲的年紀正是最美的時刻,多一分太豔,少一分則過於生澀。

楚顏笑盈盈地望著姑姑,拿出帕子來替她擦了擦額上的汗,“是不是火燒得太旺了?我叫含芝來把炭盆拿遠些。”

趙容華瞧著她,哪怕仍在咳嗽,卻也露出了些許笑意,一邊平複呼吸,一邊柔聲道,“不用了,都是老毛病罷了,畏寒,老咳嗽,吃了好些年的枇杷膏也不見好。”

說著說著,她歎了口氣,也不說話,目光幽幽地望向北麵的窗戶。

楚顏一下子明白過來,北麵……那是太子的永安宮。

“姑姑可是想太子哥哥了?”她毫無異樣地把那勺枇杷膏喂進趙容華口中,柔聲道,“太子哥哥要監國,聽說這幾個月來,北方的邊防又出了些問題,想必他忙得不可開交……不過,若是姑姑想念他了,我找重山去永安宮跟他說說也行。”

重山是她身邊的小太監,年紀和她差不多,人很機靈。

趙容華笑了兩聲,咽下那勺枇杷膏,待到那清香的膏體融化在口中後,才搖搖頭道,“罷了,他忙著監國,我這老太婆自是不去討人嫌了,國事為重,國事為重……”

楚顏忙著說些有的沒的,又是誇她容顏豔麗不減當年,又是撒嬌說姑姑永遠不會老,可是心下卻是一片歎息。

不管是她還是趙容華,都心知肚明,哪怕太子不忙,也少有來這個元熙殿。

當初皇上剛走時,有朝臣提出太子的年紀也該取妃了,於是一眾大臣開始就此事展開熱烈的討論,什麼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太子還差齊家這一項。於是慢慢地,風頭就轉向了如今朝臣世家裡,誰有這個資格當太子妃。

而這種時候,趙容華也開始警惕了,三番兩天邀顧祁來元熙殿,一會兒稱病,一會兒思念成疾。

她想著那畢竟是自己的兒子,無論如何不會對自己的期待坐視不理。

楚顏勸過趙容華,說是太刻意了反而會令太子心生反感,可是趙容華對家族的忠誠已成病態,誰勸都不聽,硬要一意孤行。

後來不知趙容華從哪兒聽來的小道消息,說是尚書令沐青卓次子的長女沐念秋多次在朝上被大臣們舉薦,而太子似乎也沒有異議,這下子當母%e4%ba%b2的心頭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