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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的秘密 牛角弓 4319 字 3個月前

:“做生意,一定要善於抓住機會。”

林冕沒反應過來他為什麼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不過還是笑著點頭,“這句話很有道理,以後我也要把它當做我的座右銘。”

“沒錯,是座右銘。”莊洲笑了笑,“因為機會這種東西往往稍縱即逝。”

林冕看著他,眼底浮起複雜的情緒,“這一點沒有人會比我更加有體會。阿洲,那時候我一直以為你會娶妻生子……”

莊洲閉了閉眼,一瞬間的表情甚至是有些難堪的。

“怎麼了?”林冕也注意到他的異樣,湊過來伸手按在他的額頭上很體貼地試了試溫度,“不舒服嗎?”

莊洲避開了這樣一個過分%e4%ba%b2昵的動作,“沒什麼,剛想起來下午還要開會。有點兒累。”

林冕連忙說:“那咱們抓緊時間吃飯,你最好能午休一下,睡半個小時。”

莊洲點點頭。

林冕臉上露出微笑。依然是孩子氣的微笑,帶著一種仿佛沒有被歲月浸染的單純。然而落在莊洲的眼裡,卻有些刺眼。

莊洲回到辦公室的時候,和寬已經等著他了。見他回來,一言不發的把手裡的一個文件夾遞了過去。莊洲麵無表情地翻開文件夾,將裡麵的內容從頭到尾看了一遍。裡麵隻有兩三張打印紙,即使很仔細地看也用不了太長時間。

和寬留意他的表情,略有些意外的反問他,“你好像一點兒都不覺得驚訝?”

莊洲頭也不抬地說:“我又不傻。”

和寬笑著搖搖頭,“你是不是想說我又瞎操心了?”

“你不是一向八卦麼,”莊洲的視線從文件夾上方掃了過來,與和寬的視線一碰又收了回去,“你怎麼會想到要查林冕?”

和寬懶洋洋地說:“你猜。”

莊洲的動作停頓了一下,“冬至讓你查的?”

和寬也沒打算否認,“不過他沒看。我給他打電話說查到一些東西的時候,他說他不想知道,讓我直接給你。”

莊洲這一次真的意外了,“他這麼說的?”

“他說他想查這個人也隻是怕你被坑,”和寬笑著說:“至於真相什麼的,他沒興趣知道。”

莊洲抿嘴笑了一下,知道淩冬至這麼說是在朋友麵前給自己留麵子。

和寬又把話題繞了回來,“哎,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什麼了?我看你的反應相當淡定啊。”

莊洲把文件夾扔在桌麵上,長長歎了口氣,“你知道我最喜歡吃什麼菜?”

“你?”和寬冷笑,“你就是八戒轉世,有你不吃的東西嗎?”

莊洲被他挖苦,臉上反而露出笑容來,“我第一次去上海的時候,夏末來機場接我。還帶我去逛街。當時他問我想吃什麼,我呢,那時候隔了好幾年才見他,心裡還有點兒緊張,也不敢太給他添麻煩。看見附近有家川菜館就隨口說了一句愛吃川菜。”莊洲沉默了一下,“你知道嗎,剛才林冕就是這麼說的:我記得你愛吃川菜……”

和寬愣了一下,隨即覺得這真相曝光的真是太沒有懸念了,“夏末到底是怎麼想的?瘋魔了?”

“還能怎麼想,他一開始就看不慣冬至。我估計曹明河要去收拾冬至的事兒他也是知道的,但是沒想到老爺子會替冬至出頭,他又因為這件事惹怒了爺爺,害的夏家在濱海沒法立足。所以大概有點兒偏執了吧,覺得冬至就是他倒黴的根源。”

和寬呸了一聲,“那他整這麼個人來是乾嘛?想把你們倆攪和黃了?讓淩冬至不好過?”

莊洲搖搖頭,“大概是覺得淩冬至一旦跟我分手的話,沒有了莊家的庇護,就能任由他出手教訓了。他大概是真的把冬至恨上了。”

和寬問他,“怎麼處理?”

莊洲想了想,“要動夏末,就得跟夏家的人打交道。這事兒還得請爺爺出麵。”

和寬不便再細問人家的家務事,便問道:“那林冕那邊怎麼辦?”

莊洲看著手裡的文件夾,眼神中不帶絲毫的暖意,“我已經給過他機會了。如果他需要的隻是錢,我可以看在同窗的份兒上幫他一把。但是顯然他自己放棄了這個機會。”

和寬好奇的想問問詳情,但是看著他臉上那種近乎冷酷的表情,又把好奇心憋了回去。

莊洲按鈴叫來了李賀,麵無表情地囑咐他,“告訴秘書辦,林冕再來公司的話直接說我不在。你告訴他,就說是我說的:夏末的錢不那麼好掙,讓他好自為之。”

作者有話要說:等這個不那麼樂嗬的番外寫完之後,得寫點一章萌物們的番外,嘿嘿~

番外 小魚,小魚(五)

震動慢慢平息下來。

一隻落單的小鹿驚慌失措的從榮伯頭頂上跳了過去,敏捷的身影越過一叢低矮的灌木,飛快地消失在了遠處的山林裡。

火光已經燒著了村子最外圍的房屋,借著風勢,很快就會蔓延到整個村莊。榮伯在救火還是找人之間掙紮了一霎,強迫自己移開了視線,在亂糟糟的草叢裡尋找幸存的族人。如果找到的是偷獵者,就毫不猶豫的補上一刀。

這些偷偷摸摸進山的屠夫,還不如深山老林裡最凶殘的豺狼!豺狼隻會因為饑餓而大開殺戒。而這些畜生卻像蝗蟲過境一般,抓到什麼殺什麼。一邊聽著野獸的哀鳴一邊活活剝下它們的毛皮,這在山神一族的人看來,根本就不是人能乾得出來的事!

榮伯一共找到了九個族人,都帶著輕重不同的傷,其中一個被滾落的石頭砸傷了%e8%85%bf,另外一個被偷獵者的匕首刺傷了後背。榮伯用隨身帶著的草藥給大家處理傷口,然後互相扶持著朝張村撤退。如果今晚還有餘震的話,張村隻怕也不安全,他們要想法子帶著村子裡的女人們繼續外逃。

沿著小路往張村去的小路上黑黢黢的,一星燈光也不見。還好榮伯不止一次摸黑走過這條路,否則真不知該怎麼走才好。剛才的場麵太混亂,沒人能肯定偷獵的人都死了,他們手裡可是有槍的。榮伯他們就這麼幾個人,不敢冒險暴露行蹤。

繞過張村村外的山窪時,榮伯突然做了個手勢示意大家都停下來。

風聲從頭頂的乾樹杈上卷了過去,發出哭號似的嗚嗚的聲音。遠處的深山裡斷斷續續的傳來沉悶的轟鳴。像一個得了喘疾的老人,一下一下在深夜裡費力的喘熄。

“有血腥味。”

死裡逃生的幾個人都有些慌亂起來。如果張村也被人偷襲,那他們的人可不是正好撞到槍口上了嗎?

正在這時,跟在榮伯身後的長山忽然聽到遠處傳來的一陣微弱的嬰啼。長山愣了一下,一邊抓住了榮伯的袖子,“是小魚!這是我家小魚!”

不等榮伯開口,長山就像兔子似的竄了出去。等榮伯他們追了過去,隻看見長山蹲在地上正把一個人吃力地扶起來。

“是……小魚娘?”

小魚娘眼見是活不成了,前襟上沁著一片暗色的血跡,觸目驚心。孩子被她裹在自己的毛皮坎肩裡,緊緊摟在懷裡。這會兒被長山抱了起來,抽抽噎噎的打著嗝,卻不再哭了。

榮伯的眼睛一下子就紅了,“這是……怎麼了?!”

“張村的人……起了歹心,”小魚娘靠在長山懷裡吃力地說:“搶了我們的東西。捉住的人都要……都要宰了,還有孩子……”

“孩子怎麼了?”榮伯目眥欲裂。

“孩子……孩……”小魚娘氣息越來越弱,身上漸漸涼了。

“孩子他媽……”長山不敢相信人就這麼在自己麵前沒了。他看看懷裡抽抽噎噎的孩子,再看看已經沒了氣的老婆,整個人都抖了起來。

榮伯的大手重重按在了長山的肩膀上,沙啞的嗓音中帶著刻骨的恨意,“長山,是男人就站起來!宰了那幫土匪,拿他們的人頭祭奠咱們死去的%e4%ba%b2人!”〓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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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洲回到家的時候,淩冬至還沒回來。

客廳裡黑著燈,貓貓狗狗們都縮在儲藏室的門口圍著從淩冬至家裡拿來的那個小地燈玩。小灰它們幾個已經玩膩了,但是小豆豆們從來沒見過一碰就亮的小東西,一個個好奇的不得了。黑糖其實也沒見過,莊洲一個大老爺們,家裡是不可能出現這麼可愛的小玩意兒的。但好奇歸好奇,黑糖麵上還是很淡定的。它可不能讓這群小家夥覺得自己沒見過世麵。

莊洲開燈之後,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畫麵,他的狗兒子可憐巴巴地衝著地上那個一按就亮的小地燈流口水,狗臉上還偏偏擠出一副我才不稀罕的彆扭表情。莊洲笑著走過去,伸手在地燈上來回按了幾下。小灰他們雖然跟莊洲不是很%e4%ba%b2,但也不會見了他就跑。小豆豆們是出生在這裡的,見了莊洲也%e4%ba%b2昵的不行。於是……黑糖毫無懸念的又吃醋了。

黑糖拿爪子撥拉撥拉它爹地的褲%e8%85%bf,壓著嗓子嗚嗚叫喚了兩聲。

莊洲沒聽懂它說什麼,但他從黑糖的表情上秒懂了它要表達的意思。於是,狗爹囧著臉把手裡的小地燈往狗兒子麵前推了推,“彆跟它們吃醋,它們才多大。呐,玩這個,挺有意思的。”

黑糖光明正大的把爪子按在了地燈上,橘黃色的燈光隨之亮起。黑糖不由得咧開狗嘴,露出一個傻笑。

莊洲在它腦袋上揉了兩把,站起身到廚房晃了一圈。冷鍋冷灶的,淩冬至確實是沒回來。莊洲摸出手機給淩冬至打電話,電話響了兩聲就被掛掉了。過了一會兒,淩冬至打了回來,“你回家了?”

“剛到家。”莊洲把電話夾在脖子下麵,挽起袖子從冰箱裡往外拿東西,“正要做飯。晚上想吃什麼?”

淩冬至的聲音裡透出一絲疲憊,“老二,我今晚不回去了。我在醫院呢。”

莊洲愣了一下,頓時緊張了起來,“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沒,不是我。”淩冬至連忙解釋,“是我爸。他今天下樓的時候摔了一跤,大夫說要留院觀察。”

莊洲忙說:“我馬上過去。”

“你彆過來了。”淩冬至說:“醫院有規定,隻能留一個陪夜的。等你跑過來也快到下門禁的時間了。我媽和我哥他們都被我攆回去了。你明天不是還要上班,早點兒休息吧。”

“老爺子情況怎麼樣?”

“幸好穿得厚,沒有外傷。就是摔倒的時候碰到頭,大夫說輕微腦震蕩,需要觀察。”

莊洲猶豫了一下,“你吃晚飯了嗎?”

“吃過了。我哥回去之前給我叫的外賣。”淩冬至說:“行了,我看我爸要醒了,先不跟你說了。明天我給你打電話。”

“也好。”莊洲叮囑他,“有事給我打電話。”

住院部八點鐘下門禁,陪床的人數都是有規定的,因此入夜之後走廊裡顯得特彆安靜。

淩冬至接了溫水給淩爸擦了擦臉,又細細擦拭雙手。淩爸從來沒被兒子這麼服侍過,渾身上下不自在,“我自己就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