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頁(1 / 1)

冬至的秘密 牛角弓 4224 字 3個月前

你也真是的,把話說那麼明白乾什麼。咱們心裡有數就行了。”

淩冬至,“……”

莊洲幫著他往裡搬東西,“都進去吧,能開飯了麼?”

淩冬至忙說:“我再加兩個菜,很快的。”

冰箱裡有很多七伯送來的半成品,打開加熱一下就能吃,再加上他剛做的排骨、炸魚和兩樣青菜,三個人也夠了。收拾菜的時候,淩冬至翻了一下左鶴帶過來的紙盒子,裡麵是乾木耳和乾蘑菇,還有幾樣淩冬至不認識的乾菜。聞起來有種很清香的味道,應該都是土法曬乾的野物。淩  冬至決定晚上打個電話,問問那幾樣野菜都怎麼吃。

莊洲洗了手,走進廚房來幫忙端菜,又從冰箱裡取了幾罐啤酒。

“下午不去了?”淩冬至很少見他白天喝酒,略略有些驚訝。

“不去了。”莊洲這些天累得狠了,眼睛下麵都淤著淡淡的青色,“明天也不用去,和寬先頂兩天。”

淩冬至騰出一隻手揉了揉他的腦袋,“明天我也不去學校,咱們可以一起睡個懶覺。”

莊洲湊過來他頸側輕輕咬了一口,啞著嗓子說:“從此君王不早朝。”

淩冬至被他咬的渾身發麻,忍不住抬腳踹了過去,“禽獸,家裡有客人呢。先把啤酒拿出去。”

莊洲笑著出去了。

左鶴正坐在沙發上看門外幾隻貓貓狗狗鬨騰,見他們倆人一前一後出來,笑得意味深長,“我以前就隻聽說過《花為媒》,今天才算見識了什麼叫做貓為媒。”說著伸手點了點那幾個小毛團,“你們倆當初就是因為它們幾個勾搭到一起去的吧?”

淩冬至冷不丁被他這麼戳穿了,臉上有點兒掛不住。莊洲卻大大方方地說:“可不就是,它們既然給我幫了這麼大的忙,當然要好吃好喝地供起來了。”

左鶴倒真沒多想,因為當時已經證實了這幾個小東西是野貓。他以為這倆人是從那之後才收養的,挺感慨地說:“你們養著也挺好,免得這幾個小家夥沒人看管,一個個又膽大包天的,回頭再乾點兒什麼壞事兒讓人給人道毀滅嘍。”

左鶴當初還真懷疑過淩冬至,不過一圈打聽下來,發現淩冬至也就是比較心軟,喜歡照顧學校周圍的流浪貓狗,並沒有過什麼召集小動物的靈異舉動,背景也非常清白,實在沒有什麼可懷疑的。最重要的一點,這件事頂多算是個奇聞異事,跟犯罪什麼的掛不上邊,原告一方也沒有什麼實質性的損失。再加上他對淩冬至這人還有那麼一點點兒額外的小心思,這幾分懷疑慢慢的就壓了下去。

淩冬至瞥了左鶴一眼,見他確實沒聯想到其他方麵,這才稍稍鬆了口氣。他當初的表現破綻不少,還好這人的思維方式挺正統,沒有聯想到什麼奇怪的方向上去。

淩冬至的廚藝極其一般,在有選擇的情況下,貓貓狗狗都不願吃他做的東西。不過莊洲覺得他這樣一個人能夠安安心心地給他洗手作羹湯,這就已經是件很值得高興的事情了。因此無論他做了什麼,從來也不挑。至於左鶴,常年出各種任務,有時候連方便麵都吃不上,因此更加不挑嘴。再加上大夏天的,本來胃口也不壯,有冰啤和幾個下酒的小菜,對男人來說已經很愜意了。

幾個人吃吃喝喝,冰箱裡的冰啤下去一半的時候,左鶴終於拐彎抹角的問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那個問題,“淩老師,你跟青樹真是堂兄弟?”

“當然是真的啊。”淩冬至看著他,沒搞明白他怎麼冒出這麼一句話,“你看我們倆的長相,像假冒的嗎?”

左鶴把手裡的啤酒罐轉來轉去,眉眼之間的神色有些猶疑不定,“如果我沒弄錯的話,青樹和他妹妹根本就是孤兒,是被人收養的。他跟淩老先生沒有一絲一毫的血緣關係。”

淩冬至心裡咯噔一響。他隻顧著想左鶴是青樹的朋友,還真把左鶴的身份給忘了。他這樣的人,隻怕眼皮底下發生的任何事兒都要撥拉撥拉,查個清清楚楚吧。他跟青樹的關係要真拎出來說,實在是破綻太多了。

莊洲也不樂意了,“你怎麼管這麼多?堂兄弟怎麼了?堂兄弟犯法啊?”

左鶴撓撓頭,流露出幾分抱歉的神色,“你們彆誤會。我真沒有要刨根問底的意思,但是青樹來濱海市之前資料就已經先發過來了,淩老師這邊的情況我之前就知道,這兩邊合不上啊,所以就有些疑惑了。”

淩冬至知道今天要是沒個說法的話,這人還不知道會疑心到什麼方向上去。他是警察,有了疑心保不準會有什麼行動,萬一他要拐彎抹角的打聽到淩家人那裡去,驚動了淩爸,那事情可就麻煩了。

淩冬至伸手拉住了莊洲,對左鶴說:“跟你說說也沒什麼不行,但是這種事情關係到身世的秘密,你能保證不告訴第二個人嗎?”

左鶴從他的神色裡看出了事情的嚴重性,下意識地坐直了腰身,“你說。我這人彆的不敢說,保守秘密那是一等一的好手。”

淩冬至忽然有些糾結。一般來說,能這麼說的人都不怎麼靠譜,就像喝醉了酒的人都叫喚自己沒喝多一個性質。

左鶴也知道自己的話有點兒說滿了,連忙解釋,“我跟你這麼說吧,做我這一行的,一天到晚接觸的全是彆人的秘密。乾這個工作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嘴要緊。我真要是個大喇叭,早就被人滅口了,還能坐在這裡跟你們侃大山?”

淩冬至琢磨琢磨,好像還真是這麼個道理。

左鶴又說:“你們倆這個事兒不大不小,關鍵是正好在我眼皮底下,不說清楚我總惦記著,這不是要人命麼。”

淩冬至想了想,“我跟青樹確實是堂兄弟。我也是收養的。家裡當時遭了難,孩子都被送出去了。”

左鶴呆了一下,“不可能啊……”淩冬至的情況他查過,完全沒有收養的痕跡,要不他怎麼會懷疑青樹的話呢。

淩冬至無奈地點頭,“是真的,不過我媽和我哥都不知道。當時我媽難產,昏迷不醒,孩子生下來就沒氣了。我是我爸抱回來的。”

左鶴愣了半天才緩過神來,“難怪……”

淩冬至叮囑他,“關鍵是我媽和我哥都不知道!”

左鶴連忙點頭,“我明白,我明白。這事兒我聽過就過了,絕對不會再拿出來再跟誰掰扯。再說還看著青樹的麵子呢。放心吧。”

左鶴的生活圈子基本上跟淩家人的生活圈子是不搭邊的。這一點淩冬至其實是挺放心的。今天他真要死瞞著不說,估計左鶴也不會怎麼樣。但是日後他會怎麼查,查到淩家那裡又會鬨什麼事兒可來就不好說了。

有句話不是說兩害相權取其輕麼。

彆人家的孩子是不是%e4%ba%b2生的,對自己人來說是個頂天的大事,但對外人來說也就是則軼聞。又不乾己事,誰會真把這種閒事兒放在心上呢。不過,看到左鶴對跟青樹沾邊的事兒這麼上心,淩冬至的猜測不由自主的又拐回到了先前的那個方向上去了:這位左大隊長該不是真的對青樹有那方麵的意思吧?

淩冬至設想了一下如果這是真的……

好吧,就算是真的他也不覺得怎麼樣,淩冬至本來就沒有什麼明確的性彆觀念,男人女人對他來說沒有什麼區彆。所以,他也不覺得青樹找個男人有什麼不對勁。問題是,他哥好像是個直的。

這就有點兒看頭了。

淩冬至瞟一眼餐桌對麵的左鶴,壞絲絲的笑了。◆思◆兔◆在◆線◆閱◆讀◆

103、貓媳婦兒 ...

跟程安妮溝通過之後,他們在山神基金中單獨分出了一筆款項。除了用於尋人之外,也預備著為那些需要資金援助的族人們提供一些這方麵的幫助。青樹沒說太多這方麵的事,但是淩冬至想著,在當時那種情況下,急匆匆送出去的孩子們肯定都是選的附近的人家,大雁山附近的幾個村子生活條件都不怎麼樣,沒聽說有誰家的條件是特彆富裕的。農村的人家,沒有孩子的還是少數,很多人家都偷著養二胎三胎。在那種情況下,如果再加上一個撿來的孩子,生活的艱辛可想而知。淩冬至做不到像青樹那樣把尋找族人當成是生活中一件最重要的大事,也隻能用自己的方式來表示一下對青樹的支持,畢竟他還有自己的工作和生活。

淩冬至在畫布上刷底色的時候還在想,那兩個在山溝裡當獸醫的小夥子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族人,要真是的話,估計青樹要樂壞了。

身後傳來輕微的腳步聲,不是他聽熟了的聲音,而是屬於另一個小動物的腳步聲,略微帶著幾分蹣跚的感覺。淩冬至用眼角的餘光掃了過去,果然看見一個圓乎乎的棕色的身影躲在畫室門口探頭探腦的朝裡看。

是西崽帶回來的貓媳婦兒。

淩冬至假裝自己什麼也沒注意到,繼續忙乎手裡的事兒。這隻名叫櫻桃的小家夥膽子小的很,生性又十分謹慎。淩冬至從它進門就想著要給它洗個澡,但是一直沒能如願。櫻桃一直縮在院子角落的海棠樹下,他和莊洲一出現它就小心翼翼的躲起來。最近這幾天淩冬至天天端著貓食盆%e4%ba%b2自喂它小魚吃,櫻桃這才對他放鬆了一些戒備。昨天中午淩冬至把水盆挪到了院子裡,一邊讓西崽陪著,一邊跟它宣傳講衛生的道理,好說歹說才算給它洗了個澡。雖然過程有些慘烈,但洗完之後,它對淩冬至的態度卻有了很明顯的改變。再看見他的時候,那雙漂亮的綠眼睛裡不再有那麼明顯的戒備了。雖然還不能像另外三個小家夥似的那麼輕鬆自如,但也不像以前那麼害怕他了。

櫻桃在畫室門口來回踱了兩步,然後衝著畫室裡輕輕叫了一聲,“喵。”

淩冬至放下畫筆,轉過身做出剛剛發現它的樣子說:“呀,是櫻桃啊。你還沒來過我的畫室吧,進來看看。”

櫻桃猶豫了一下下,邁著矜持的小步子溜達進來了。碧綠色的貓眼左右看看,衝著牆角的一幅畫咕咚咽了一口口水,“大魚……真不錯。”

淩冬至哭笑不得地掃一眼牆角的那副靜物,心說這品味跟西崽倒真是兩口子。

“想吃魚啦?”淩冬至想起和清說的孕婦要補充營養的話,連忙起身說:“冰箱裡還有炸小魚,我去給你熱兩條當點心。”

櫻桃眼睛一亮,“好,好。”

原來是討食來了。淩冬至心裡有種被小孩子纏著要零食吃的愉悅感和幾分蛋蛋的煩惱。一方麵覺得小孩子真是事事離不開大人呀,另一方麵又有些猶豫這麼沒節製的吃吃喝喝真的沒有問題嗎?

櫻桃比剛來的時候已經胖了一圈,眼睛明亮,毛皮油滑。吃起東西來狼吞虎咽的,有種誰也彆跟老娘搶的勁頭,一看就是在外麵吃過不少苦頭的。淩冬至覺得心酸,但還是很配合的沒有湊到跟前去。野貓和家貓不同,它們對於%e4%ba%b2疏遠近的距離更加敏[gǎn]。

櫻桃吃完了點心,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