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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的秘密 牛角弓 4262 字 3個月前

,但是隨著生活範圍的不斷擴大,具有神秘能力的部族在不斷的與外族的通婚中,這種神秘的血緣被稀釋,於是這種能力也一代代減弱,最終消失了。”青樹攤開手,做了一個十分遺憾的手勢,“就這樣,當初的紀實故事慢慢演化成了誌怪傳奇。”

“我們一族的能力之所以會一代一代傳承下來,是因為我們避世,始終居住在深山老林裡,並且……很少與外族通婚?”淩冬至遲疑地看著他,“這樣一來,種族不是會退化麼?”

“是這樣,”青樹的眼裡微微流露出一抹沉痛的意味,“我現在回想起小時候的情形,村子裡的人其實那個時候就已經不多了。哪怕沒有天災人禍的打擊,大概也挺不了很久。或者再過幾十、幾百年就會徹底滅絕。”

淩冬至的眼神顯得有些迷茫,“一切早已在冥冥中注定了麼……”

青樹聳聳肩。

淩冬至有些難過地靠著他的肩頭,“青樹,這世上……隻剩下我們了嗎?”

“我不知道。”青樹的眼神也有些茫然起來,“我和青豆一直在找,從來沒有放棄過。可是有的時候我也會覺得迷惘,就算找到了又能怎樣?兩個人、三個人、五個人還是十個人,其實又有多大的區彆呢?物競天擇,小魚,我們鬥不過天啊。”

淩冬至沉默了很久,緩緩說道:“哥,人該找咱們還是得找,找到了之後互相幫忙,家裡有孩子的,咱們有基金,爭取讓孩子們都受良好的教育,長大成人之後有好的生活。”

青樹眨眨眼,眼底泛起一抹薄薄的水光。

“不是說儘人事而後聽天命麼。”淩冬至沒有看到他臉上的表情,自顧自地給兩個人打氣,“咱們還沒有儘到最大的努力,就沒有資格說認命。”

94、出口惡氣 ...

晚飯的地點選了一家新開張的烤肉館,這裡距離青樹他們招待所隻有一條街,吃完飯正好散散步就回去了。

兩個人落座之後,青樹問他,“不喊莊洲過來嗎,”

淩冬至從鼻子裡哼了一聲,“小爺不爽,今天不想看見他。”

青樹搖搖頭笑了,他從淩冬至的一些小習慣上就能看得出來,這個孩子是在一個很受寵愛的環境之中長大成人的。這個發現讓他既欣慰又心酸。他覺得他的小魚就應該這樣被人寵著無憂無慮的長大,然而這寵愛並不是來自他的%e4%ba%b2人,又讓他覺得異常難過。

青樹的嗓音不由自主的變得溫柔起來,好像他麵前的人還是一個需要他哄著才會高興起來的小孩子,“怎麼了,他惹你了?”

淩冬至搖搖頭。他不太擅長跟人訴苦,再者一個大男人,被一個來撬牆角的女人膈應著了的話,他也有點兒說不出口。從理智上講,淩冬至很清楚那個名叫艾米麗的女人是在莊老爺子的授意之下主動纏上莊洲的,莊洲本身並沒有什麼過錯,而且很主動就來跟他坦白了,一點兒也沒想著要瞞著他。從這一點來說,今天應該給他表揚的。但是一想到有個從沒見過麵的老頭子正躲在暗處煞費苦心的跟他對著乾,而且他還不能慫恿莊洲打回去,他就覺得滿心不爽。

不就是倚老賣老麼?

老了有什麼了不起?老了就能不講理,就能隨便擺布彆人的私事,就能肆無忌憚的惹人煩啦?淩冬至磨著後槽牙多點了一份五花肉,決定把自己對這老頭兒的憤怒統統化為食欲,一口一口吃下去!

青樹大致猜到是怎麼一回事兒,但是小魚都是大人了,不想說的話他當然不便追問。正想找個什麼借口把話題引開,長期的職業習慣養出來的那根警覺神經就被一道暗中窺伺的視線觸動,青樹反應極敏銳,轉頭看過去的時候,那人還沒來得及收回視線,正好跟他碰了個正著。

是個年輕的男人,相貌倒還過得去,就是眉梢眼角帶著一股張狂的味道,好像誰見了他都要讓路走似的。

青樹微微蹙了蹙眉,輕聲問淩冬至,“你背後,角落裡那一桌,有個男人一直看這邊,是你認識的人嗎?”

淩冬至順著他示意的方向看了一眼,立刻爆了一句粗話。

與他們隔著一張桌子的角落裡是一張可供十餘人就餐的大桌,一桌子紅男綠女正圍著烤架吃吃喝喝。看起來像是一個私人性質的聚會,會選中這樣不起眼的餐廳,應該是不想引人注意的緣故。不過主座上那個囂張的家夥大概從來不知道低調是什麼東西吧?

淩冬至想不出塗盛北怎麼會選這麼個地方吃飯,這種普通的餐廳跟他的一身土豪氣質簡直太不搭了。他忿忿收回視線,“老子的運氣怎麼差成這個樣子?他奶奶滴,一個兩個看見的都是這種糟心的貨?!”

青樹疑惑,“認識?”

淩冬至把自己跟塗家兄弟之間的淵源挑挑揀揀講了一遍,又說起他那個同樣糟心的弟弟,“那小孩兒隻是被慣壞了,有點兒腦殘,他這個哥哥卻是個十足的惡霸,仗著自己有錢有勢,覺得自己就是天王老子了。娘滴,真想找個機會套上麻袋死命揍他丫的一頓。”

青樹的目光微微閃了閃,無意識地向後瞟了一眼。坐在他們和塗盛北之間的那一桌是幾位年輕的女白領,其中一個大概是要結婚了,正在給幾個小姐妹炫耀自己新買的鑽戒,漂亮的粉色鑽石,大小堪比一粒黃豆,在燈光下顯得光彩奪目。

在她們身後,一道人影站了起來。青樹抬頭便看見了正朝著他們這一桌走過來的塗盛北。離近了細看,這人相貌還算英俊,就是臉上的神氣實在惹人厭。青樹皺了皺眉頭,視線收回來,落在了正在開酒瓶的淩冬至身上,“你彆知法犯法,等下不是還要開車?”

淩冬至心情不好,憋悶的感覺當然需要用酒精來排解,“等下可以打車回家,沒事。”

青樹還沒來得及說話,眼角的餘光就瞥見那個不受歡迎的客人已經走到了距離他們很近的地方。看來這人確實是奔著他們這一桌過來的。淩冬至也看見了過來的人,但他並沒有什麼表示。這人不但不是他的朋友,甚至連熟人也算不上,頂多就是個認識的人,而且還是那種巴不得一輩子看不見的人。他有什麼必要分給他注意力呢。

塗盛北顯然不是這樣想的,他停在桌邊,雙手撐在桌麵上,笑%e5%90%9f%e5%90%9f地看著淩冬至,“淩老師,好久不見。”

淩冬至瞥了他一眼,淡淡說道:“原來是塗少,你怎麼屈尊來這種小老百姓出入的地方吃飯呢?真是太奇怪了。”

塗盛北已經帶了幾分酒意,看著淩冬至的臉笑得越發開心,“最近耳朵邊癢癢,總聽人說起淩老師,沒想到今天就看見了真人,咱們可真是有緣分呐。”

青樹皺眉。

淩冬至用一種批評學生的口%e5%90%bb說:“彆瞎用詞,塗少,緣分這詞可不是這麼用的。你的語文課不會是在非洲念的吧?”

塗盛北又笑,“你是老師,要不找個機會你單獨教教我?”

淩冬至詫異地看看他,這人說話的語氣帶著一股子輕佻的味道,跟前幾次見麵時的樣子有點兒不一樣。淩冬至猜不出他又在耍什麼花樣,“你到底有什麼事兒啊?沒事的話,我就不留你了,你看我們點的肉都上桌了。”

塗盛北自顧自地拉開椅子坐了下來,後知後覺的發現旁邊還有一位客人,他扭過頭看了看青樹的臉,呆了一下,扭回去看淩冬至,然後又扭回去看青樹,再然後……他閉上眼睛晃了晃腦袋。

淩冬至,“……”

青樹也有些啼笑皆非,“這貨喝了多少?”

“誰知道啊,”淩冬至無奈地衝著他們那桌招了招手,示意他們把人帶走。一男一女趕緊過來扶人。誰知塗盛北還倔上了,把人往兩邊一推,湊過來把自己的胳膊搭在了淩冬至的肩膀上,“淩老師,有句話我憋了很久想問你。”

淩冬至甩了一下沒甩開,臉色頓時沉了下來,“你彆以為我真不敢打你。”

塗盛北貼著他的耳朵低聲笑了起來,“這都過去好幾個月了,你追上那誰誰了嗎?”

這句話一下子就踩中了淩冬至的雷點,他立刻暴躁了,“管你%e5%b1%81事!”?思?兔?網?

塗盛北又笑了,調/情似的衝著他的耳朵輕輕吹了口氣,“要是沒追上,乾脆……來追我好了,其實我也不比那誰誰差。”

淩冬至,“……”

這貨今天是腦袋被門夾了嗎?

青樹不悅地站起身,將他從淩冬至的肩膀上撕下來,“公共場合,這位先生請你注意一點兒分寸!”

塗盛北站起身,東倒西歪地衝著淩冬至飛了個%e5%90%bb,就被兩個朋友拽著走了。

淩冬至也徹底沒了胃口。他覺得今天出門真應該看看黃曆的,今天這個倒黴的日子絕對是不宜出行啊。

“咱們換個地方吃飯吧。”

青樹從塗盛北那幾個人身上收回視線,笑著說:“乾嘛換地方,等著,還有熱鬨看呢。”說著掏出手機按了幾個號碼,對那頭的人說:“給派幾個人吧,有點兒麻煩。”

淩冬至莫名其妙地看著他,正要發問,就見青樹豎起一根手指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淩冬至的好奇心被挑了起來,“你打給誰的?”

“左鶴。”青樹笑著說:“我們這次來濱海就是跟他們配合的。我跟他還算投機,請他幫個小忙還是沒問題的。”

“什麼小忙?”

青樹瞥了一眼塗盛北的方向,意味深長地笑了起來,“咱們這種小老百姓或許拿他沒辦法,但是小小地整他一下還是可以的。”

淩冬至滿頭問號,還想發問的時候就覺得腳下有什麼東西窸窸窣窣地跑了過去,低頭一看,兩隻灰毛老鼠正順著牆角跑過來,一前一後停在了青樹的腳邊。青樹翻了翻烤架上的肉片,夾了幾片在碟子裡,悄悄的把碟子放在了桌子下麵,還壓著聲音跟老鼠們嘀嘀咕咕的不知說了什麼。

淩冬至,“……”

青樹坐正,笑著對他說:“請人幫忙總要表示一下感謝的。”

淩冬至隱隱猜到他是要整塗盛北,但是具體他做了什麼卻一點兒也摸不透,心裡正急的不行,就聽身後那一桌的女孩子們尖叫了起來。

“剛才還在這裡……我摘下來就放在這裡了……”一個卷頭發的女孩子跳了起來,臉上帶著焦急的神色,簡直要哭出來了,“我想著擦一擦再還給娜娜姐……”

旁邊幾個女孩子也露出慌亂的神色,那個被稱為娜娜的就是一開始給姐妹們秀鑽戒的那個女孩子,大概是年齡也略大一些的緣故,她看起來要比旁邊幾個小姐妹沉得住氣,一邊拍著那個尖叫的女孩子的後背,一邊安慰大家說:“沒事,咱們人都在這裡,東西肯定不會無緣無故不見的,餐盤下麵、餐巾紙下麵都看看,不會丟的,彆哭……”

坐在娜娜身邊的女孩子拿起手機要報警,娜娜大概不想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