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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的秘密 牛角弓 4323 字 3個月前

指上停留了一霎,隨即若無其事地移開,“那我就不跟你客氣了。說起來我家莊臨非常信賴你,我呢,也就不把淩老師當外人了。如果有什麼事兒是我能幫上忙的,淩老師千萬彆跟我客氣。”

“哪裡話,”淩冬至雖然生性有點兒冷淡,不喜歡跟人接觸過多,但客氣話還是會說的,“他是我的學生,這些都是應該的。”

莊洲似乎還想說什麼,想了想又忍了回去,客客氣氣道了彆。淩冬至目送他離開,轉過身一溜小跑地往家趕。

或許是心裡有事的緣故,淩冬至覺得這一路比任何時候都要安靜。樹枝上沒有麻雀嘰嘰喳喳,路邊的草坪裡沒有貓貓狗狗在溜達,甚至樓後麵那隻呱噪的鷯哥也沒有高一聲低一聲地喊他的名字。

這讓他感覺不安。到了最後的一段路,他幾乎是小跑回來的。

他家的窗口半開著,陽台上還晾著洗過沒收起的沙發套,但是陽台上靜悄悄的,從樓下看不出有任何活物出沒的跡象。淩冬至三步兩步跑上樓,推開門的時候心裡甚至是有些緊張的。然而屋裡屋外到處都安安靜靜。

小樣兒沒有來。

碧波湖的另一側,休閒廣場旁邊的灌木叢裡,剛剛遭受了驚嚇的小樣兒縮成一團,懶洋洋地趴在草地上曬太陽,和它一起闖蕩江湖的同伴,一隻渾身棕褐色的小狸貓西崽趴在它的身邊,安慰地用%e8%88%8c頭%e8%88%94了%e8%88%94小樣兒的腦袋。

“冬至不會生你氣的,”西崽黃褐色的大眼睛警覺地掃過灌木叢的上方,略有些不安地甩了甩尾巴,“上次咱們把他畫室裡那塊白色的毯子弄臟了,他都沒生氣。”

小樣兒垂頭喪氣地說:“這次不一樣。”

西崽安慰他,“沒什麼不一樣的,你不是回來了嗎?冬至說過,犯了錯誤改了就好。”

小樣兒把腦袋埋在了兩隻爪子的下麵,悶聲悶氣地說:“可是他的手帕被警察拿走了。我聽見他們說要從手絹上尋找線索,要找到係手絹的人。如果他們真的找到冬至……”

“不會的,”西崽被它說的也有些不確定起來,“冬至不是說手絹上不會留下指紋嗎?而且那是新手絹,他也沒用過啊。”

小樣兒其實不太明白什麼是指紋,隻知道警察順著這個名叫指紋的東西就能抓到人,很厲害。它現在明白這一次是真的闖了禍了,它心裡有點兒害怕,怕冬至會被警察給抓走,以後都不能再給它們做油炸小黃魚了。

西崽甩了兩下尾巴,“要不……咱們把那塊手絹偷出來吧。”

小樣兒很是懷疑地看著它,“去警察局嗎?”

西崽的眼神稍稍有些興奮,尾巴也甩的更歡快了,“你不是說有人跟著你嗎?他們是不是要去見那個拿著手絹的家夥?咱們乾脆跟著他們好了。”

小樣兒的大眼睛眨巴眨巴,覺得它說的也有道理。

“手絹拿回來了,警察就不會再找到冬至了。”西崽越想越覺得有道理,“我這就去找剛才跟蹤你的那個傻大個兒。”

小樣兒看著它一溜煙地從灌木叢下麵的樹洞裡竄了出去,猶豫了一下,還是起身跟了上去,“西崽,你等等我!”

作者有話要說:  小樣兒是個莽將,西崽是個不靠譜的狗頭軍師~

今天也不知是我這邊網絡有問題還是 犯抽抽,頁麵一直刷不開,鬱悶~

12、自作聰明

淩冬至找到小灰的時候,它正窩在櫻花公園的假山石上打盹。

這裡稍稍有點兒偏,遊人不多,又是背風的地方,太陽暖暖地照著,有時候小樣兒和西崽也會過來。不過小灰喜歡待在這裡,是因為趴在這裡一睜開眼就能看到它和原來的主人居住的小區。那是一個很老舊的居民小區,單元口甚至沒有安裝防盜門,小區門口也沒有值班的保安,所以它和它的主人當初才會遇到打劫那種事。

小灰順著淩冬至的視線掃了一眼遠處的小區,抬起爪子抹了抹臉,懶洋洋地歎了口氣,“唉,老了,老了,就矯情起來了。”

淩冬至伸手揉了揉它的脖子。

小灰不客氣地撥拉開他的手,不怎麼高興地說:“彆拿我當小樣兒那樣的貓崽子。”

淩冬至莞爾,“我來找你還真是為了小樣兒那幾個貓崽子。”

小灰警覺地支棱起了耳朵,“他們又闖什麼禍了?”

“你得幫我找找它們,”淩冬至說:“它們從有錢人家偷拿了一塊表,現在有警察在跟著它,我怕它沉不住氣再闖禍。”

小灰的藍眼睛眨巴眨巴,“它沒去找你?”

淩冬至搖搖頭。

“我知道了。”小灰甩了甩尾巴,“你回去吧,這件事交給我。”

誰也不能指望一隻貓在遇到事情的時候會跟你手機聯絡。淩冬至雖然能聽懂它們的喵喵喵都是什麼意思,但是他從來沒指望過這些毛茸茸的小東西能記住他的電話號碼。何況,即便它們能記住那一長串數字,又該上哪裡去找電話呢?

找不到小樣兒和西崽,現在連小灰也不見蹤影。到了第三天的時候,淩冬至有點兒坐不住了。雖然那天莊洲告訴他小樣兒已經被放了,但是他畢竟沒有%e4%ba%b2眼看見,誰知道小樣兒是不是真的自由了呢?如果左鶴當時隻是跟莊洲敷衍一下也是有可能的,畢竟沒有人會在意這個世界上是不是少了一隻野貓。

淩冬至開著車尋找野貓們出沒的地方,小樣兒經常去的公園、碧波湖附近的灌木叢,他甚至還冒失地攔住了兩隻正在街邊打鬨的野貓,向他們詢問小樣兒的消息,結果把那兩隻小貓嚇得夠嗆,一溜煙地跑走了。

淩冬至繞著禦景苑轉悠了一圈,失望地往回走。車子繞過碧波湖的時候,淩冬至隨意一掃後視鏡,竟然看見了一個熟悉的人影。淩冬至連忙停車,從車窗探出腦袋仔細看,果然是左鶴。不過他身上並沒有穿警服,而是穿著一身很普通的運動裝,看起來像一個出來散步的普通職員。他正彎著腰在綠化帶裡翻著什麼,手裡還拿著一根尺把長的乾樹枝。

淩冬至看清楚了他手裡拿著的東西,一顆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

或許是職業警覺使然,淩冬至不過多看了他一會兒,左鶴已經回過身,一雙利眼帶著審視的神色看了過來。四目交投,左鶴微微一怔,收斂起了眼裡那種警覺的神色,“好巧,淩老師這是剛下班吧?”

淩冬至下班其實不走這條路。被他這麼一問,心裡不由得有些緊張,“是去辦點兒事。左隊長這是?”

“我是在找貓呢。”左鶴聳肩了聳肩,“淩老師還記得前幾天在禦景苑的時候見到的那隻野貓嗎?”

淩冬至心頭一跳,喉頭稍稍有些發乾,“我聽莊先生說已經放走了?”

“是啊。”左鶴留意他臉上的表情,嘴裡卻不緊不慢地聊著天,“不過我總覺得這幾隻貓有點兒不同尋常。心裡放不下,想找找看看。”

“怎麼不同尋常了?”淩冬至越發緊張起來,“不是說是野貓嗎?”

“是野貓。”左鶴肯定地點了點頭,“不過是野貓的話,為什麼會聽從係手絹的那個人的命令呢?”

淩冬至張了張嘴。難道說這件事其實是他多此一舉連累了小樣兒嗎?如果當時他沒有自作聰明地用手絹,小樣兒和西崽把表弄回去雖然要費點兒勁,但是卻不會引起這些人的懷疑?

左鶴拿手裡的樹枝撥拉了一下灌木叢,“我覺得這幾隻貓後麵應該還有個人。”

淩冬至乾巴巴地笑了笑,“是嗎?就因為那手絹?”

左鶴猶豫了一下,笑著說:“這案子已經銷案了,跟你說說也沒什麼。這案子金額雖然大,但是失主最後並沒有什麼損失,充其量也隻是個社會新聞。不過我還是覺得有人在控製著這幾隻貓。如果不追查下去,說不定這人還會利用這幾隻貓做彆的事情。”

淩冬至暗中籲了一口氣,“那您現在其實是下班了?你自己在這兒義務加班呢?”

“沒辦法,”左鶴抿嘴一笑,“吃這碗飯,心思都在這上麵。有自己破不了的案,心裡就總也放不下。”↙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淩冬至不知該怎麼樣替自己這個幕後黑手做辯解,但是平白無故地被扣上一個控製小動物犯案的名頭,他有有點兒不甘心。

“說不定隻是湊巧。”淩冬至試圖旁敲側擊地混淆一下視聽,“說不定這人隻是陪野貓玩一玩,看見表還以為是它從家裡帶出來的,所以幫它係在脖子上囑咐它帶回家呢?說不定這隻貓隻是正巧跑去禦景苑,並不是特意去送還失物呢?”

“當然也有這種可能,”左鶴沉%e5%90%9f一下,緩緩說道:“不過要是那樣的話,手絹上不會什麼線索都沒留下。”

淩冬至,“……”

“手絹是新的。”左鶴喃喃說道:“這也是疑點之一。”

淩冬至簡直要吐血了,原來自己竟然弄出了這麼多的漏洞嗎?不過從他這裡得到了肯定的回答,說小樣兒真的沒有被抓,他也算能放心了。

淩冬至不敢再耗下去,借著學校同事給他打電話的由頭飛快地遁了。他跑的太快,沒有注意到左鶴目送他離開的時候,眼神裡除了疑惑之外,還有一些彆的東西。

作者有話要說:  以為自己挺聰明,原來是自作聰明 ~~o(>_<)o ~~

感謝蕭米路姑娘投的地雷票,謝謝~

13、這樣不好

“小樣兒去王村了。”窗台上的老貓甩了甩尾巴,懶洋洋地說:“昨天晚上就走了。”

“王村?”淩冬至微怔,心不在焉地往手心裡倒了些鬆節油,開始揉搓手指上的顏料,“就是它去年去過的那個漁村?”

小灰%e8%88%94了%e8%88%94自己的爪子,沒有出聲。

濱海市靠海,但是都市沿海一帶都已經開發成了景點,鋪設了石階棧橋,早年間那種漁舟唱晚的淳樸景色早就看不到了。淩冬至倒是知道附近有幾個出名的漁村,不過始終沒有去過。反倒是更遠一些的幾個海島,他去了不止一次。

小樣兒曾經跟他說起過這個叫王村的小漁村,說他們的漁船每天傍晚回來的時候,全村的人都等在碼頭上,大人笑小孩兒叫,熱鬨的好像過年。等他們離開之後,碼頭上會留下很多漁民們不要的小魚小蝦,新鮮得不得了。淩冬至曾經查過那個小漁村的方位,知道從市區出發至少有兩個小時的車程。他想不出小樣兒是怎麼過去的,跑著去?或者藏在人們不注意的角落裡搭車過去?

動物們總是有一些不為人知的小秘密,讓淩冬至驚訝的同時又覺得神奇無比。

“它自己去的?”

“還有西崽。”小灰不滿地抖了抖耳朵,“我找到這兩個家夥的時候,它們正想摸進警局裡去找你的手絹。要不是我攔著,還不定又鬨騰出什麼事兒來。”

淩冬至被它的語氣逗笑了。他當然知道小灰的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