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

葉歆嵐沒有逃避齋藤一的注視，她沉默了一會，坦然的點頭，“沒錯，是我。”雖然不是她自己%e4%ba%b2自去的，但這和她%e4%ba%b2自去沒有什麼區彆。

齋藤一在看到葉歆嵐點頭的時候，就心裡一個咯噔，再也忍不住質問道：“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知不知道，那次死了多少隊士？連山南先生……山南先生……”都不得不因此變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他不認為葉歆嵐背叛了幕府，他知道對她來說根本無所謂忠誠，長洲也好，幕府也好，對她來說都沒有區彆，她不可能是長洲的探子，那麼她又為什麼要做這些？

葉歆嵐神色有些飄忽，“為什麼？大概是女人的嫉妒心吧，越是重視你，就越看不得你將其他人看得比我重要。”

“就因為這個？！”齋藤一不可置信的問，他張了張口，聲音有些晦澀，“嵐，我曾經說過，你和他們是不同的……”

“我知道！”葉歆嵐打斷了齋藤一的話，她臉上竟然還帶著笑，“我知道你同樣也很重視我，但是我要的不是同樣，而是……最，就如同我最在意的人是你一樣。”

這種相當於表白的話語沒有讓齋藤一升起一絲一毫的羞澀甜蜜，反而讓他遍體生寒，“就因為這樣，所以我所在意的人，你都要毀掉嗎？”

葉歆嵐沒有回答，但是齋藤一卻從她的表情中讀出了肯定的意味。

“嵐，如果這就是真實的你，那……太可怕了。”

聽了齋藤一略帶痛苦的話語，葉歆嵐笑了，她期待的看著齋藤一，“那，你覺得你賺到了嗎？”

齋藤一語塞，他想起了之前他告白時說的話語。

“其實……後來想想，能夠看到不一樣的你，我除了一開始的不知所措外，剩下的都是驚喜。”

“因為……這份喜歡的心情，不就可以變成雙份了嗎？”

“這樣的話……是我賺到了吧？”

真的賺到了嗎？齋藤一現在根本無法給出答案。

所以，他走了，逃也似的走了。

葉歆嵐看著還有餘溫的茶杯，靜默不語。

……

慶應四年·四月。

宇都宮城防守失敗，土方負傷。同月，近藤勇於板橋斬首。

自從那次不歡而散後，葉歆嵐離開了江戶，世良在度過虛弱期後同樣離開了她。她知道，世良是要去複仇，她等這一天實在太久了，以至於得到了純血的力量後，迫不及待的去報複那位純血的父%e4%ba%b2。

葉歆嵐離開，不是因為她要放棄齋藤一了，隻是綱道終於出現了！她這次就是為了完完全全的了結這一切，等她處理好這些事後，她會再去找齋藤一。

……

彌漫著霧氣的夜晚，原田左之助擦著自己的長槍，盯著遠方漸漸出現的紅光，“果然來了嗎？”

“真虧你能知道這個地方呐，原田。”

“不知火！”

不知火匡哂笑，“怎麼，見到救命恩人就是這幅表情？”

原田皺眉，看著不知火扔在地上的一袋子銀彈，驀地就明白了對方的想法，他也是和他一樣來狙擊綱道帶領的羅刹軍團的。

這些羅刹軍團和新選組的羅刹可不一樣，他們經過綱道的改良已經變得不怕陽光，心臟被刺也不會立刻死亡，端的棘手。

之前在甲府就已經領教過一次了，雖然他現在和永倉新八一樣離開了新選組，但是他們都還是心係新選組的，自然會想出一份力。

敵人的敵人自然是朋友。原田這個時候也不介意和不知火合作一番，或許其他他們早就因為幾次三番的交手而惺惺相惜了也說不定。

不知火匡槍聲響起，仿佛是一個信號一樣，原田也趁機殺入羅刹軍團中，想要率先乾掉站在隊伍中心，被保護得很好的綱道。

可是綱道又其實吃素的？他很快就發現了原田的存在，有條不紊的指揮著羅刹去攻擊他，雖然有不知火在遠處掠陣，但是雙拳難敵四手，很快原田身上就負傷了。

而綱道則趁亂逃走了。

葉歆嵐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再次見到了原田，她和原田一樣也是追蹤綱道而來，隻不過她來遲了一步。

“需要幫忙嗎？”

原田聽到熟悉的聲音，驚詫的抽空看去，羅刹就趁機給了他一刀，他悶哼出聲，用力砍死那個偷襲的羅刹，喘著粗氣，“既然來了，就搭把手吧。”

葉歆嵐拍了拍手，身後就出現一隊穿著同款製服的人，“去把他們解決了。左之先生，你還是過來比較好，這些人可是不認人的。”

原田不懷疑葉歆嵐的話，隻是看著那群沉默的提到殺人的人，總覺得有點違和感，直到那些人真的不分敵我的砍向他時，他才不得不且戰且退的來到葉歆嵐的身邊。

“這些人是會津的軍隊嗎？”

“嘛，也可以這麼說。”葉歆嵐看著渾身浴血的原田，好心的將金創藥遞給他。“你怎麼會在這裡和他們交火？”

原田也沒客氣，接過藥就擦了起來，“我得到了消息，綱道會經過這裡。倒是你，你怎麼……”

葉歆嵐眨眨眼，看原田的反應似乎還不知道她做過的事情，難道一君並沒有將她的事情告訴新選組的那些人嗎？

“我奉命還追緝綱道和他的羅刹軍團。”葉歆嵐麵不改色的說。

原田皺了皺眉，會津藩怎麼會讓嵐桑去追緝綱道？！而且這些人太奇怪了，竟然沒有發出一點點聲音。

突然一個羅刹的刀挑飛了其中一個人的帽子，露出了裡麵與他們相差無幾白發。原田勃然色變，“是羅刹！這群人也是羅刹！會津怎麼也會有……！”

這種東西不是綱道打造出來的嗎？會津怎麼也會有這麼一支軍隊？！懷疑的眼神不由得看向了身邊的女子，這群人是她帶出來的，不得不讓他懷疑這與她有關。

葉歆嵐頂著懷疑的目光輕鬆的說：“會津也有屬於他們的秘密武器啊，隻是你們都不知道而已。”

原田沒有回答，或者他已經接受了這個說法，又或者他還是心存懷疑，卻選擇保持沉默。

戰鬥已經接近尾聲了，綱道所改造的羅刹固然厲害，卻又怎麼可能會是由葉歆嵐%e4%ba%b2自出手改造的羅刹的對手。這些默軍雖然同樣是羅刹，卻已經不是普通的羅刹可以比擬的了，他們保留了強大的戰力，卻完全失去了神智，隻認得出她的聲音，隻聽她的話，他們是最完美的兵器！

這群人被稱之為默軍，因為他們是沉默中的軍人，不會再開口說一句話，隻會機械的聽從葉歆嵐的命令，殺人，殺人，再殺人。

伴隨著最後一個羅刹的死亡，默軍的人一言不發的回到葉歆嵐的身邊。

“我先走了，你……好好的活下去吧，不是想找個能為自己生孩子的女人嗎？”葉歆嵐說完後，頭也不回的離去。

原田看著葉歆嵐沒有絲毫留戀的背影，苦笑的坐倒在地上，看著依舊是黑暗的天空，如果可以他也想過那種平凡的生活，隻是時代不由人啊。

曾經以為千葉嵐就是自己想找的另一半，可是最後她卻和自己好兄弟走到了一起，為了避嫌，也為了淡去心中不該有的心思，他選擇疏遠她，以她的性格，應該也不會再多看他一樣才對，卻沒想到最後救了他的，還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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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綱道，你還想跑到哪裡去？”

雪村綱道的腳步一停，豁然回頭看去，“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千葉醫生。”

“當初會選擇盜取我的成果，就該想到會有今天才對。”葉歆嵐慢悠悠的向綱道走去，在離他七步遠的位置停了下來。“不過也真有你的，竟然能躲那麼久，真是讓我好找啊。”

“千葉醫生何必這麼小氣，如果不是這樣，你又怎麼能見到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力量！為了力量，就該不擇手段才對，您不是也這麼認為的嗎？您的那個隨從，不就是因為渴望力量才留在您的身邊的嗎？”綱道仍不死心的想要勸說葉歆嵐，“以千葉醫生的才華，我們一起統治這個國家那該多好！”

葉歆嵐看著綱道狂熱的樣子隻覺得反胃，“和你一起那還是算了吧，你隻會讓我倒儘胃口。”

葉歆嵐已經厭煩了這一切，不想再繼續浪費時間了。她拍拍手，默軍聽從指令包圍住了綱道。

“殺了他。”葉歆嵐不帶感情的道。

綱道如何肯坐以待斃，他幾乎是立刻就鬼化了，然後奪過一名默軍的長刀，和他們廝殺起來，葉歆嵐站在圈外，冷淡的看著戰局，對默軍的死亡一點也不痛心。

本來，這些人就是為了對付綱道的羅刹軍團才產生的，他們的使命就是殺光羅刹，斬殺綱道。

綱道很快就不敵默軍的圍攻，被亂刀砍死，臨死前他不甘的眼神直直的看著葉歆嵐。

死不瞑目。

葉歆嵐歎了口氣，看了看已經露出魚肚白的天空，這樣一切就結束了吧！

“你們，自行了斷吧！”

羅刹這種東西不該存在。葉歆嵐轉身，隻留下這麼一句話，而默軍竟然也十分忠實的集體自儘了。

果然，不愧是最完美的兵器。

……

葉歆嵐本想即刻就去齋藤一現在所處的鶴之城，可是卻在路途中遇見了風塵仆仆的世良，她大喘著氣，斷斷續續的說：“總……總算……找到……你了……”

詫異的看著她，葉歆嵐道：“你不是去報仇了嗎？怎麼會在這裡？”

世良平複好呼吸後，上前兩步，抓住葉歆嵐的衣袖，“請……幫我救一個人！拜托你了，嵐桑。”

她黑色的頭發被汗濕了貼在臉上，藍色的眼睛不似往日的晦澀，帶著幾分明亮，看著這樣的世良，葉歆嵐心裡算是明白了，她一定已經報完仇了吧！

隻是，她現在又是在為誰急切呢？

葉歆嵐很快就有了答案。

看著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衝田總司，她帶著不明意味的眼神直直地看著世良，“你要我救的人就是他？你該知道他已經沒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