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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暖 李飄紅樓 4315 字 3個月前

教的,居然也敢在他麵前這麼狂妄!

眼皮子一翻,懶得理會他。花蝶衣足尖一點,向慈元殿的西邊飛去,嘴裡咬牙切齒地道:

“真是個讓人火大的男人,和小時候一模一樣,什麼都沒有,就敢對本王這麼囂張!改天本王一定勾走他的皇後。讓他好好地嘗嘗被綠雲罩頂的滋味!”

“沒用的,晉後對王爺壓根沒興趣。”如幻淡淡地潑一瓢冷水。

花蝶衣看了他一眼:“那你去勾,勾過來咱們一起給他戴綠帽子!”

如幻被雷得一個趔趄,差點從半空中掉下去,在心裡翻了個白眼,覺得還是彆再和他搭話為妙。

子時整,當梆子敲響到最後一下,祭台周圍的火焰被瑟瑟的北風一吹,燃燒得越加旺盛,氣勢洶洶。如一朵朵怒放中的紅蓮。

薩蘭法師站在香案前,先是點燃了一炷檀香,對著天,嘴裡念念叨叨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從她虔誠的表情可以看出,這應該是在向天神禱告。

緊接著。薩蘭法師跪在祭台上拜天拜地,她身後的巫女巫師們也跟著集體下跪,口中念念有詞地禱告。

禱告結束後,薩蘭法師站起身,在香案上拿起被雕刻成猙獰鬼神的桃木麵具,戴在臉上。執起金色的搖鈴,在祭台中央,跳起了姿態優美的驅靈舞。隨著她纖臂舒展,蓮足遊移,身上的鈴鐺與手裡的鈴鐺叮當作響,交織在一起,混合成了一支動人的樂曲。

不同於其他的舞蹈,這一支聖潔的舞蹈帶著對天地的敬畏與虔誠,又帶著對惡靈的憤怒和肅殺,以及對萬物生靈美好的祝願,和強烈的拯救之心,讓觀看的人不由得心生虔敬。

就在這時,薩蘭法師手裡的搖鈴忽然指向台下的冷凝霜!

冷凝霜愣了愣,才反應過來這是示意她上台去。站起身,雲薔立刻托住她的胳膊,扶著她往台階上走。

燕冠群眼眸一閃,給冷颯使了個眼色。

冷颯這才從怔愣中回過神來,跨前一步,扶著冷凝霜的另一隻胳膊。

冷凝霜微怔,因為不能說話,皺著眉,想掙%e8%84%b1她的手,卻掙%e8%84%b1不開。無奈,隻好任由她一同踏上祭台。

薩蘭法師的巫女卻不讓兩人靠近,隻讓冷凝霜走到薩蘭法師麵前。

雲薔和冷颯見狀,隻好守護在離冷凝霜五步遠的地方。

冷凝霜站在薩蘭法師麵前,薩蘭法師依舊在跳驅靈舞,圍繞在她身旁,手中長長的金色絹綾,拂過她的身體,鈴鐺顯得比剛剛越發有節奏,似正在用這種方式,替她去除身上惡靈殘留的詛咒。

轟!

就在這時,離慈元殿百步遠的北方和西方,突然同時響起震耳欲聾的爆破聲!

緊接著便是東南兩側,似火藥的爆炸聲!

與此同時,薩蘭法師手裡的長綾蛇一般勾住冷凝霜的腰,一收,冷凝霜便被纏進她懷裡!

砰砰砰!

三聲巨響!

祭台上的三隻麒麟突然動了起來,腹部裂開,將近一百名黑衣人手持寒光灼灼的刀劍,竟從裡麵一窩蜂地殺出來!

正文 第七十九章 雙重叛徒

祭台上突然湧出來這麼多人,遠處還有轟鳴的炸藥爆炸聲,饒是燕冠群和燕冠人做了充足的心理準備,此時也蒙了。更何況是台上的冷颯。

冷颯雙眼瞪得圓圓的,已經傻了。

薩蘭法師抱起冷凝霜,一個飛縱,向慈元殿北邊飛去。

冷颯心裡一驚,慌忙一個箭步上前,卻被早有準備的雲薔一掌逼退,又被兩名滿身肅殺的黑衣人攔住!

這些人身上的標誌她認得,這些全部是摘花宮的殺手。也就是說,花蝶衣已經和晉帝聯手了。也就是說,晉帝寧可冒著損失慘重的風險救出娘娘,也不打算被迫和燕國結盟,共同攻打華國。

她的整顆心都涼了!

抽出腰間軟劍,水波瀲灩的眼眸裡森黑的幽芒一閃,劍氣如虹!

摘花宮的是殺手,她曾經也是殺手。殺手對殺手,鹿死誰手還未可知!

招招狠戾,劍劍見血!

她的最終目的並不是至對方於死地,而是要儘快破開這個包圍圈。輕盈地躲閃開致命的攻擊,她很快便衝出一條縫隙,巧妙地一竄,便破了包圍!

緊接著,感覺到不妙的東衛營從四麵八方湧來,接替她的位置,幫她攔住了所有殺手的追剿!

冷颯心頭一鬆,風中的白鴿般,幾個優美的飛躍,一路向北方追去。

那一邊,眼看著居然有一百個黑衣人從用作祭品的木雕麒麟裡破門而出,燕冠人都傻眼了。

他明明細心地檢查過,為何還會有這麼詭異的情況出現?!

眼見五名黑衣人剛從麒麟裡殺出來,就提劍向燕冠群襲來,他急忙高喊命人護駕。

燕冠群被貼身侍衛和宮人護在中央,雙眸深沉地望著薩蘭法師抱著冷凝霜,向北方逃去,雲薔斷後。很快,冷颯也破了祭台上的包圍。往北方追去。

東衛營的首領帶著眾暗衛殺進來,落在燕冠群麵前,滿臉沉肅地稟告:

“皇上,慈元殿周圍的四方禦林軍全部遭遇了火藥襲擊,有人從高處向下拋扔火藥,造成禦林軍大麵積傷亡。”

燕冠群聞言,心頭一震,一雙陰沉的眸子越發幽沉。似突然失去星月的午夜,比今日的夜晚更加陰暗。黑雲布滿眼眸,闊袖下的雙拳緊握,他咬住了牙,一字一頓,沉聲吩咐道:

“傳令下去,整個皇宮全麵戒嚴,務必捉住晉後,如有反抗。殺!這場有預謀的營救,隻怕晉帝也潛進宮來了,你%e4%ba%b2自帶人追捕晉帝,若能生擒最好,若不能,殺!”

冰冷肅殺的語氣,恍若出口便能凝結成冰!

“是!”東衛營首領眸光一肅,應下,轉身大步去了。

燕冠群眸光陰沉地望著火光閃爍的天空,震耳欲聾的爆破聲不絕於耳。

“皇後娘娘。這是你逼我的!”他陰冷地自語道。

守在他身旁的燕冠人聞言。不覺看了他一眼,他身上凜冽的殺氣便是連他亦覺得心驚。

鑫寧宮。

遠遠傳來的爆破聲差點嚇破戈太後的膽,她慌忙披衣坐起來,吩咐竹姑去外麵查探。

不久,竹姑慌慌張張地回來,屈膝稟告道:

“太後娘娘,不好了。好像是晉國人來救晉國皇後,把慈元殿周圍全都炸了。皇上和謹%e4%ba%b2王全在慈元殿,已經被晉國派來的刺客包圍了。現在大批禦林軍正往那邊趕,奴婢也沒法再打聽更多。”

“什麼?!”戈太後霍地從床上跳起來,赤著腳站在地上,怒目圓睜,心驚不已。

“娘娘!”竹姑急忙上前又是給她披衣服,又是給她穿鞋子。生怕她心裡害怕,再嚇出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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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倒是低估了戈太後的自持力。戈太後雖然是個久居內宮的女人,沒有見過真正的兩軍廝殺,但對於血腥和殺戮卻並不陌生。

能在後宮裡生存下來的女子,早已練就了一副連某些男人都比不上的鐵石心腸。

她扶著竹姑的手,很快便鎮定下來,停了片刻,沉聲問:

“楊陵出發了嗎?”

“是,楊陵已經去刺殺晉後了。”

“那邊正混亂著,讓南翼去接應他,務必殺掉晉後。”戈太後的眼眸裡劃過一抹陰狠,“皇上早就應該殺了那個女人,彆國的女人怎麼能留在皇宮裡。就因為舍不得,現在倒好,把晉國的刺客都給引來了。一定要殺掉那個女人,記著要趁亂悄無聲息的,連屍首都彆讓晉國的人找到。”

以她的想法,一國皇帝根本不可能會為了一個女人開戰,若是晉後失蹤,再把這盆臟水潑在入宮的晉國刺客身上,到時候真相究竟是什麼,誰也說不清。

那時,燕國可以說晉國人已經將晉後救走了,晉國又能如何,隻得忍氣吞聲罷了。

反正那些刺客一定無法活著離開燕宮,而死人是無法跳出來說,他們壓根就沒有救出過皇後的。

在她的心中,燕國是最強大的,華國和晉國隻不過是跳梁小醜。

說到底,戈太後隻是個脂粉英雄,再有手段再狠毒,也隻限於在女人堆裡。眼界狹窄,想要將權謀之手伸向朝堂甚至天下,她有這個野心,卻沒有這個才能。

大批禦林軍開始從四方向慈元殿湧進支援。

薩蘭法師和雲薔已經被少數的“漏網之魚”截住了,這勢必是一場惡戰!

將懷中的冷凝霜扔給雲薔,從長袍下抽出一對峨眉刺,薩蘭法師狠戾地衝上前去,要殺出一條血路!

雲薔摟住冷凝霜的腰,舉劍護在她身旁,警惕地戒備著。

從薩蘭法師的身手上看,她應該是摘花宮的人。十來個人想一部分應付她,一部分上前來擒拿冷凝霜,竟然不能夠。

刀光劍影,殺氣迫人,雲薔這回算是見識到了什麼叫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就在這時,冷颯已經從後麵追了過來。手裡的軟劍在無星無月的夜裡,泛著懾人的幽光,猶如她那對森黑的眼眸一樣,讓人不由得心生寒意。

雲薔心裡一驚,摟住冷凝霜的腰肢,大半個身子護在她身前,舉起長劍,厲聲喝道:

“冷颯。你還想對娘娘動手嗎?”

冷颯不語,亦不動,握住劍柄的手緊了緊。指尖已經變得慘白,就仿佛她那張似被抽走了全部血色的容顏。

她的雙眼定定地望著雲薔懷裡的冷凝霜,冷凝霜能清晰地看到她漆黑得沒有一絲光亮的眼眸中,卷起了來勢洶洶的烏雲,轉動在眼窩裡,形成了幽深的漩渦。那漩渦越轉越快,越轉越漆黑。就像是黑洞一樣。

她在掙紮!

畢竟已經相處了近十年,雲薔亦看出了她的動搖,繼續喝道:

“冷颯,就算你是燕國人,可燕國把你當成了什麼,燕國隻不過把你當成了一顆隨時都可以丟棄的棋子!可娘娘呢,你捫心自問,娘娘是怎麼對你的!你到底是哪一國的人,誰才是你真正的主子,這一點你到現在還想不清嗎?你在慈元殿那麼久。娘娘若是想殺掉你。你已經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