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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暖 李飄紅樓 4388 字 3個月前

盎然地笑道:

“明天就會有好戲看了!”

“王爺就這麼確信珍月公主會去找小公主報仇嗎?”

“一個脾氣暴躁的女人,剛被晉帝拒婚,又當眾出了那麼大的難堪,丟儘臉麵,這時候突然知道害她出醜的人是造成她被拒婚的‘元凶’的女兒,你認為她不會去大鬨一場嗎?”花蝶衣笑眯眯地反問。

“就算她真的去大鬨一場,以皇後娘娘的性子,也未必會上我們的套。”

“她會的,因為她是一個母%e4%ba%b2,千萬彆小看母%e4%ba%b2愛護孩子的心情。”花蝶衣望著他,難得溫和地微笑道。

如幻眼眸微沉,仿佛想到了什麼不堪的往事,沒有搭腔,卻冷笑一聲,非常不屑。

花蝶衣望著他略帶憤世嫉俗的頹廢之氣,在心裡長長地歎了口氣。

華陽宮東側。

珍月公主的眼睛已經哭得腫得像兩顆桃子,嗓子也哭啞了,肚子還餓,把頭埋在被子裡,還在不停地啜泣著。

彩雲悄無聲息地快步進來,見此情景頓了一頓,輕聲喚道:

“公主……”

“滾出去!”珍月公主隨手將枕頭扔到地上,披頭散發地大吼道。

彩雲退了半步,停了停,接著小聲道:

“公主息怒,公主彆再傷心了,奴婢已經打聽出來了,公主的裙子絕不是不小心破掉的,而是有人暗中使壞。”

“你說什麼?!“珍月猩紅著一雙眼,猛地坐起來,厲聲問,表情可怕極了。

彩雲膽怯地又退了半步,才說:

“公主您想想,您的裙子之前一直好好的,哪可能會突然就破掉。都是因為您當眾向晉帝自請和%e4%ba%b2,那晉國皇後心有不滿,卻又無法發作,便指使女兒割破了您的裙子。公主還記得吧,當時織夏公主從您身旁經過,緊接著您的裙子就破了。又是織夏公主先叫喊起來,才讓所有人都注意到公主您的。”

珍月仔細回想起來,越回想越驚疑不定:

“織夏公主隻是個小孩子……”

“公主不知道?晉國皇帝輕功了得,他的女兒又豈是普通的小孩子?!”

珍月心裡咯噔一聲,回想當時的感覺,那個小丫頭在自己身旁擦過時,她的確感覺到一些異樣,隻是那感覺消失得太快,她還以為是錯覺。

然而那丫頭放聲尖叫時的幸災樂禍……

她狠狠地咬住牙,瘋狂捶打著床板,厲聲吼叫:

“賤人!賤人!”

正文 第四十四章 三兔挨打

清晨,一縷陽光透過窗紙照射進薄紗幔帳,白兔揉著眼睛坐起來,懶洋洋地抻了個腰, 撐開惺忪朦朧的睡眼,目光卻驚訝地落在手腕上一條散發著沉香的精美手串上。

手串很顯然是由前些日子外省進貢來的千年沉香木製成,手串的尾端還優雅地打了一條端莊的正紫色流蘇,流蘇還穿了兩顆小小的紅珍珠。

千年沉香木做成的手串,有安神醒腦的藥用功效,更多的則是希望佩戴者能夠辟邪消災,保佑平安,祈求佛祖庇護之意,是一種非常美好的祝願。

昨天晚上睡覺時還沒有呢。

他愣了好半天,噗地笑了出來。

“醒了就快起來,就算今天不用上早朝,都這個時候了,不是要在蓬萊殿見燕冠人和花蝶衣嘛。”冷凝霜身穿蔥綠色繡大朵白牡丹長裙,站在床前,掀開幔帳,用小金鉤鉤好。

白兔已經笑眯眯地將雪白的胳膊伸給她,眉梢掛笑,拖著唱腔問:

“娘子,這是什麼?”

“手串啊。”冷凝霜很自然地回答。

“你做的?”他笑嘻嘻問。

“唔,是吧,流蘇是我做的。”冷凝霜有些難為情地回答,眼神閃爍。

白兔嗬嗬笑了兩聲,摸著手腕上漂亮的流蘇,笑意更深:

“娘子,你越發能乾了,連流蘇都會做了!”

“……”冷凝霜覺得這稱讚是種鄙視,好像是在說。她是手工科方麵的白癡似的,翻了個白眼,催促道,“你快點起來吧。快起來吃早飯!”

“你乾嗎不昨晚拿給我?”白兔的驚喜感猶未散去,胳膊仍舊伸著,笑%e5%90%9f%e5%90%9f問。

“又沒有差彆,反正都是昨晚給你的。”冷凝霜一邊很平板地說,一邊轉身往外走,“你快起床啦!”

白兔笑得更歡,伸出手臂,一把摟抱住她的腰身,用力將她拖上床來。八爪魚似的抱緊她,開懷的小狗般在她身上蹭來蹭去。不住地搔她的癢。

冷凝霜沒有防備。身子倒退著倒在床上。落入他的懷裡,登時尖叫起來。她怕癢,一邊雙%e8%85%bf亂蹬地掙紮。一邊大笑道:

“你快放開我!快放開!”

白兔笑嘻嘻就是不肯放,逗了她一會兒,才將她摟得更緊,嘴%e5%94%87貼近她的耳畔,吐氣如蘭,熱乎乎地微笑道:

“娘子,你真好!”

冷凝霜覺得怪肉麻,給了他一手拐子,順利掙%e8%84%b1開他的懷抱,跳起來。臉紅撲撲地對他說:

“少油嘴滑%e8%88%8c了,你快點起來,我叫小葉子進來了。”說罷,轉身往外殿走去。

白兔望著她大步流星的背影,頓了頓,忍俊不禁,噗地笑了。

即使成%e4%ba%b2許多年,他仍舊以刺激發掘出娘子各種“人性化”的表情為樂。

用過早膳之後,白兔離了無極宮,前往蓬萊殿。

不出所料,燕冠人已經到了,花蝶衣又遲到了。

燕冠人的臉色就不太好看,白兔卻不以為意,一連派人催促了三四次,直到日上三竿時,花蝶衣才打著哈欠,懶洋洋地帶著如幻公子過來。在椅子上剛一坐定,就又是讓人家給他上茶,又是閒話連篇地絮叨,讓燕冠人的臉都快綠了。

半個時辰後,好不容易才等到花蝶衣的腦筋徹底從起床後的混沌中清醒,燕冠人勉強笑笑,開口提三國同盟會的事。

對於燕國來講,其實他們並沒有太大的意願想要開戰,畢竟離上一次大戰才過去三年。雖說那一次不至於元氣大傷,但再開戰還是很吃力的,並且對本國來說,也沒有太大的好處。

燕國本來的風土不像華國那麼糟糕,三年前又已經占領了一部分南國水鄉,對此他們很滿意。短時間內,無論是對於華國還是晉國,燕國都沒有覬覦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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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作為鄰國的華國,越來越濃重的敵意顯而易見,這讓燕國感到極度不安。

上一次的大戰,雖說花蝶衣是燕國之前晉國之後對漢國開戰的,但那時候的華國軍隊就像花蝶衣這個人一樣,懶洋洋慢吞吞。除了最初的一段時間用的是強攻的手法,到後來就成了完全是跟在燕國和晉國的%e5%b1%81%e8%82%a1後麵打,專挑漢國已經被燕晉兩國打薄的地方進攻,狡猾得很。

又因為那時華國和晉國是盟友,最後的疆土劃分時,晉國自然讓了華國三分。

所以到最後,華國占領的地方比其他二國並沒少多少,國力保存方麵卻比其他二國不知強了多少倍。

燕國現在最大的目標就是爭取三國之中的主導地位,但另一方麵,燕冠人十分警惕花蝶衣,因此和晉國締結同盟迫在眉睫。

和%e4%ba%b2這一招失敗了,他完全沒想到,十幾年過去了,今天高高在上、已經成為南國霸主的晉國皇帝,他的軟肋仍舊像十幾年前一樣,是他的結發妻子。

對於這一點,燕冠人其實是很難理解的。他無法想象一個常年浸染在權利和野心裡的男人,竟然還能對一個早就應該膩透了的女人保持著一顆火熱的心。

此時顯示燕國的實力,既能成為讓晉國向己方靠攏的理由,也會抬高燕國在三國之中的地位。

接下來……也許他該去找冷凝霜單獨談談……

既然晉國皇後是晉國皇帝心中的弱點,又聽聞晉國皇後本身在晉國的朝堂上就有很強的影響力,若是說服了晉後,晉帝必然也會答應。

然而,對於燕冠人提出由燕國作為同盟會主導者的提議,白兔不置可否,花蝶衣則輕蔑一笑,冷嘲熱諷了好一陣。

燕冠人單薄的嘴%e5%94%87微僵,平靜的臉色卻並沒有因此被打破。他知道三國都有淩駕於其他二國之上的野心,讓燕國占了上風,晉華兩國必不會輕易認可。

威迫利誘的說服必會耗費許多時間。

接近晌午,燕冠人前腳剛離開華陽宮沒多久,珍月公主便氣衝衝地跟著離開,乘坐馬車前往晉國皇宮。

她已經遞了牌子求見晉國皇後,這自然不是因為她想去和對方閒聊天,她要去找晉後好好算賬,她要為自己討一個說法。除非晉後答應讓她和%e4%ba%b2晉國,否則她就要把晉後讓她當眾出醜、敗壞她名節這件事宣揚出去,到時候燕國皇室必會為她這個公主向晉國討要一個說法。

很顯然,她已經被怒氣衝昏了頭,完全喪失了理性的思考能力,再不然就是她壓根就沒有思考能力。

一路上,熱鬨的街市竟然全在談論昨晚她在麟德殿丟臉的醜事。那些個以訛傳訛卻惟妙惟肖的細節,就好像昨夜整個長安城的人都在麟德殿裡看見了一樣。

她堂堂的珍月公主竟成了這些賤民們茶餘飯後的話題,這些無恥的賤民居然說她是因為主動獻身不成,當眾扯了裙子就是為了勾引晉國皇帝!

血管裡的血液已經沸騰地燒乾了,她怒不可遏地跳下馬車,用馬鞭子狠狠地收拾了幾個嚼%e8%88%8c頭的賤民,厲聲厲色地直奔晉宮。

負責迎接的太監以為她是來做客的,規規矩矩地行了禮,在前麵領路,帶她去無極宮。

珍月公主高傲地仰著脖子,憋著一腔怒氣,風風火火地往前走。

剛走到一個拐角處,忽然聽見前麵傳來一陣銀鈴似的笑聲,這笑聲讓煩躁中的珍月公主怒意更盛。皺著眉才邁過門檻,一個小小的身影便如炮彈一樣竄了過來,直勾勾地撞進她懷裡,差點把她撞到。

“啊呀,對不起哦!”小三兔見自己撞了人,急忙道歉。

珍月公主看到這張如花似玉的小臉蛋,滿腔怒火噌地一下子直衝頭頂,整個人就像潑了火油一般,熊熊地燃燒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