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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暖 李飄紅樓 4382 字 3個月前

,請王爺過去看看。”

一腔怒火從兩脅噌地竄上來,他望向小鄧子。兩眼迸射出駭人的寒光。

小鄧子心頭一凜。忽然意識到自己似乎說錯了話。撲通一聲跪下,抖如篩糠。

燕冠人好半晌才平息了心中的怒氣,抑製住快速起伏的%e8%83%b8口,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轉身就往未央宮走去。

他的母%e4%ba%b2戈皇後自從失去父皇的寵愛後,便成了一個神經質的女人,為了兒子的隱疾遍尋天下名醫,已經到了瘋狂的程度。

然而她的焦慮並非是從他最初受傷開始的。燕冠人心中冷笑,當得知陷害的大皇子沒死成,反而傷了自己的%e4%ba%b2生兒子後,戈皇後非但沒有內疚,反而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理會兒子,認為他沒用。

直到後來她幾番努力懷孕全部失敗後,才真正地慌亂起來。

沒有兒子就等於她做不了太後,於是她開始遍請名醫。然而燕冠人始終沒有好轉,這才讓她選擇收養了七弟。可是內心深處,已經認定自己無法再生育的她。還是希望%e4%ba%b2生兒子能治好隱疾,成為儲君。

神棍似的郎中把了脈。說了一些讓戈皇後心花怒放的話。

戈皇後心中大悅,卻慣常地繃著臉敲打了郎中幾句,直到把郎中嚇得滿頭是汗,才算滿意。

嬤嬤請郎中出去開藥,戈皇後一把握住燕冠人的手,激動地道:

“冠人,這藥開出來,你記著每天過來請安時服上一碗。這個郎中很有名的,是你舅舅去潞安府時特地尋回來的。如果你治好了,皇位就不用便宜老七了!”

一提到老七,她細長的鳳眸便劃過一抹陰狠!

燕冠人心中不屑:明明是她將七弟的生母害死,又把七弟寄養在名下,現在一提起七弟,倒像七弟是她的仇人似的!

皺了皺鼻子,他有些厭煩。

戈皇後繼續說:“你聽到沒有,每天過來喝上一副藥,不許偷懶!”

燕冠人有些不耐地皺皺眉:“把方子給我,我回去抓藥服用不就完了。”

戈皇後繃起臉道:“我才不信你,你拿回去一定懶怠吃,母後得看著你。你彆不相信,那個郎中是你舅舅介紹,不會錯的。聽母後的話,朝中有你舅舅,宮中有母後,若是你治好了,趁早給你父皇生個孫兒,你父皇心裡一高興,必會立你為儲,到時候咱們就不用便宜老七了。母後把你生下來養這麼大,你可要好好報答母後,千萬彆讓母後失望啊!”

燕冠人心中反感,卻沒說什麼。有時候他覺得母%e4%ba%b2可恨,有時候卻又覺得她很可憐。

田嬤嬤進來,輕聲通報道:“娘娘,七王爺來了。”

戈皇後眉頭皺了皺,放開燕冠人的手,%e5%94%87角勾起一抹淺淡疏離的微笑,又恢複了皇後應有的端莊。

燕冠群進來,含著清淺的笑意,恭敬地道:

“兒臣給母後請安。”

“老七來啦,快坐下。田嬤嬤,給七王爺把上次戈大人從南邊帶來的碧螺茶拿來嘗嘗。”戈皇後熱情地招呼道,%e4%ba%b2兒子不行,還有這個寄養的兒子替她爭江山,就算心裡再不喜,她也不想和他把關係鬨僵。

燕冠人從母%e4%ba%b2的表情上便能看出她心中所想,%e5%94%87角勾起一抹冷笑。

“多謝母後。兒臣過來一個是給母後請安,一個是來找三哥的。兒臣想和三哥商討一下漢國的戰事。”

燕冠群聲音裡帶著笑意,然而垂下的眼眸與聲線深處卻沒有一絲溫暖,反而寒涼刺骨。

在燕冠人沒康複前,兩兄弟關係融洽自然好,戈皇後眉眼堆笑,連忙讓他們去商議政事,說國事要緊。

走出未央宮,望著頭頂一方灰蒙蒙的天,燕冠人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輕聲微笑:

“謝了。”

“三哥……”燕冠群望著他的側臉,欲言又止。

燕冠人諦視著頭頂繚繞的陰雲,良久,嗓音低沉、森冷:

“這燕國的天也該變一變了。”

燕冠群不語,鮮豔的%e5%94%87緊緊地抿了抿。

正文 第十三章 錯亂關係

一年時間,這場戰爭已經持續了一年,漢國境內戰火連天,民不聊生。

梁子君做夢也沒有想到一個廢柴國家竟有如此膽量,居然敢攻打漢國。如今晉**隊占據了漢國東南一大片疆土,他現在腸子都悔青了,早知道他就不該率先開戰!

最讓他氣憤的是,花蝶衣竟然背信棄義,明明收了他們的東西,卻在他們背後捅刀子。如果不是花蝶衣,晉國現在恐怕早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了。此刻他恨不得扒了花蝶衣的皮,抽了他的筋!

對於梁子君的憤怒,在冷凝霜來看,她隻覺得這娃太實誠了,他居然以為給人家送了東西,人家就不會反悔。他難道不明白站得越高的人越卑鄙,不卑鄙是不可能成為能讓幾國君主聞風喪膽的蝶山王的麼?

隻能說梁子君雖然野心大,可到底年輕,涉世未深,腦子不太好用!

梁子君的率先開戰最大成全的就是晉國,晉國這一次當真算是險惡中渾水撈魚,占了大便宜。冷凝霜是這麼想的。

華國。

每到晚上,這裡的風沙極大。

窗外北風呼嘯,卻絲毫不影響花蝶衣愉悅的心情。

漢白玉鋪就的大殿裡,描金鍍銀,檀木雕花,紙醉金迷。三層高的描金圖騰白玉階上,一張鋪了紅色蠶絲被的柔軟地床,花蝶衣懶洋洋地靠在金絲軟墊上,身上鬆鬆垮垮地披了一條粉紅色的蠶絲長袍。溼潤的長發海藻一般地披散著,渾身散發出一股誘人的清香。

他手裡搖晃著一杯紅葡萄酒,%e5%94%87角含笑地望著玉階下。一群妖冶嫵媚的舞娘正在跳**的舞蹈。

四個穿著暴露的美麗少年圍在他身旁。見他也不吃東西。幾個人無奈,隻好小心翼翼地依偎在他身旁。其中一個大著膽子的已經將修長如玉的手從他的衣襟裡伸進去,在花蝶衣白皙如瓷的%e8%83%b8膛上撩人地撫摸著。

花蝶衣微微一笑,粗魯地捏起少年的下巴,見他長得的確標致,眼含玩味。

少年被他用感興趣的目光注視著,嫩白的臉頰頓時有些發燙,竟害羞地低下頭。鮮豔如玫瑰般的嘴%e5%94%87便落了下來。美少年心中一陣酥|麻,人已經被壓在柔軟的大床上。

如幻一進來就看見這種情形,嘴角冷峻地抿了抿,越過眾舞娘,走上玉階。

花蝶衣如此敏銳,自然聽得到腳步聲,卻並不怕被圍觀,壓根就沒有放開懷中美少年的意思。

如幻站在他身旁,冷冷地望著他壓著一個脂粉香濃的小官,薄涼如水的眼裡一閃即逝了惱怒。卻很快便消失,掩藏得很好。

沉住呼吸。他輕輕喚道:

“王爺,燕國來消息了!”

花蝶衣不理。

連喚了幾次,花蝶衣仍舊不應,如幻怒從肝起,提高聲調厲喝道:

“王爺!”

花蝶衣頓了頓,才懶洋洋地翻過身,一把推開早已癱軟如泥的美人。清涼如泉的眼眸裡沒有了一絲**,對著如幻懶洋洋卻帶了一抹寒涼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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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幻,你真是越來越放肆了,是本王最近對你太放縱了麼?”

如幻的眸子微微一顫,冰冷著一張臉,平聲道:

“我隻是擔心王爺誤了戰事情報,這是剛剛從燕國送來的消息。”

花蝶衣一臉無聊地扁扁嘴,一邊接了信去除火漆拆開來,一邊涼涼地道:

“已經多少年了,你竟還和在西風小築時一樣無趣,再不討本王喜歡,美人如雲,本王可就不要你了。”

如幻不焦不躁、不喜不憂地回答:“隨王爺喜歡。”

花蝶衣聞言,眸光瞬間森冷下來,那種從內向外擴散的怒意在場的人幾乎全部感覺到了,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個喜怒無常的人,一旦發怒,必會有血光之災。

在場的眾小官舞娘若有所覺,立刻對著花蝶衣跪下來,瑟瑟發抖地垂著頭,就怕被殃及池魚。

隻有如幻一言不發地站在原地,身如玉塑,即使低著頭,仍舊不卑不亢。

良久,花蝶衣也沒有等到如幻向他屈服。

從一開始就是這樣,自西風小築初次相遇,他就是這一副讓人想撕裂的薄涼麵孔。這表情曾無數次地讓花蝶衣憤怒、憎惡甚至產生殺意,沒有人敢反抗他,便是連四國君主都忌憚他,偏偏他就敢,簡直是找死!

雪白的手快如閃電地扼住他的喉嚨,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然而如幻的那雙眼睛仍舊很平靜。即使就快喘不過氣來,臉色已經開始發青,他的眼眸仍舊如一汪死水,沒有半點漣漪!

花蝶衣的心裡再次產生出深深的挫敗,他想激起他除了平靜薄涼以外的表情,可是他卻沒有一絲改變,哪怕是在生死關頭!

如幻的臉色已經開始發紫,卻沒有一點掙紮,仿佛就算現在死了他也無所謂。花蝶衣黑沉如潭的眸子閃了閃,須臾,緩緩收回手。

就連幾乎窒息後的喘熄,如幻也不像平常人一樣大口喘氣,隻是比以往急促了一些。

花蝶衣的眼神黯了黯,冰冷著一張臉拆開密信,強大的壓迫力令在場的所有人都臉色慘白,大氣也不敢喘。

良久,花蝶衣對著信紙一聲哼笑,漫不經心地望向臉色仍舊沒有緩和過來的如幻,輕蔑地道:

“燕帝終於坐不住了,已經派兵打入漢國境內,準備分得一杯羹。他還真是個腦筋蠢笨的老家夥,居然現在才想清楚。據說燕宮裡的皇子們現在已經鬥翻了天呢。”

他一邊說,一邊上下打量著如幻的表情。

如幻依舊彆無表情地低垂著頭,除了能看到他隨著呼吸微微抖動的長睫毛,花蝶衣什麼也發現不了。

一腔怒火從心窩裡噌地竄出來,花蝶衣盯著他的睫毛,意味不明地冷聲問:

“想報仇嗎?”

如幻輕輕地皺了皺眉,平聲回答:

“想。”

“那就取悅本王,不然本王現在就把你送回西風小築,讓你再嘗從前的悲慘滋味,這輩子都出不了頭!”花蝶衣一字一頓,不帶一點憐惜,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