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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暖 李飄紅樓 4381 字 3個月前

前,恭敬地堵住喬青青的去路,請她進內堂看診。

喬青青手裡的帕子都快擰斷了,憤恨地瞪著他們三個人出了門,大搖大擺地上了馬車離開,而她卻被攔著來不及跟上去,最後也隻能恨恨地一跺腳。

鬼哭狼嚎的青衣小鬟已經被緊急抬進內室,因為她說她的%e8%85%bf疼得動不了了。

然而即使醫術最高明的郎中也診斷不出她%e8%85%bf部的肌肉裡已經紮了一根細長的針。除非動手術,否則那根針也隻能永遠地在她的肌肉裡遊走,說不定會刺痛哪個部位。

回去的路上。冷凝霜靠在白兔身上,從周身毛孔散發出來的陰鬱之氣幾乎要把整間車廂凍成冰塊。

很明顯,她現在很火大。

白兔也感覺到冷凝霜的憤怒。怕她氣壞了身子,一邊拍著她安慰,一邊把剛剛在大街上發生的事講給她聽,接著溫聲勸慰道:

“娘子你彆氣了,氣壞了身子可不好。小心咱們寶寶對你抗議哦。”

冷凝霜冷冰冰地盯著坐在對麵的謝宛颺,嗤笑道:

“你那個小表妹好神奇啊,父%e4%ba%b2不過就是個正四品的知府,連個京官都沒掙上呢,不一定什麼時候就被革職查辦、滿門抄斬,沒想到也敢在大街上那樣囂張跋扈。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漢國公主呢。”

謝宛颺哭笑不得,她說話好惡毒:

“喬青青是老四的表妹,跟我可沒有半文錢關係。喬青青之所以那樣。和她爹娘也有很大的關係。她爹在她之前一直膝下無子,直到四十來歲時才有了她,因此百般寵愛,要星星不敢給月亮。

雖然等她五歲時,家裡又有了一個弟弟。可她爹娘對她的溺愛一直沒有變。她現在那副囂張的樣子,純粹是她爹縱容出來的。”

冷凝霜冷冷一笑。看來那知府大人也不想好了,縱容那樣一個坑爹的姑娘,她爹早晚要被她給坑進去!

以後還是彆再讓白兔去城裡了,城裡可是有一個覬覦他臉蛋的女流氓!

城北碼頭。

一個廢棄的貨倉裡,大半夜的篝火通明。六七個膀大腰圓的漢子在這深秋季節裡偏偏全打著赤膊,黝黑的皮膚肌肉虯結,正圍在一張破桌子前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桌子中間放了一盆熱騰騰的狗肉火鍋,旁邊的篝火裡還烤著一隻外焦裡嫩流著肥油的%e4%b9%b3豬。

一碗又一碗粗劣的酒喝下肚,幾個漢子早已麵紅耳赤,眼睛也紅了起來,掄圓了胳膊暢快地劃拳,大聲地笑著或罵著。

其中坐在上首的一個三角眼臉喝得酡紅,憤憤地放下缺了口的海碗,啐了一口,罵道:

“媽的!眼瞅著就要過冬了,還是沒有個好生意接,這麗州城裡啥時候變得這麼平靜了?!”

“大哥,說不定是因為新知府老爺上任,各家各戶都收了尾巴,沒人再雇打手了。不是有句話叫那什麼,那什麼,新官上任三把火,誰也不敢頂著風口跟知府大人對著乾吧。”一個歪歪扭扭、站都站不穩的漢子乜斜著眼,含糊不清地說。

“滾蛋!聽說昨兒下午知府家的小娘皮還在街上騎著馬橫衝直撞翻了幾個人呢,他家一個小娘皮就比咱們這些痞子豪橫,去他媽的三把火,我呸!”三角眼不屑地往地上吐了一口濃痰。

就在這時,外邊一疊聲驚喜的呼喚由遠及近:

“老大!老大!老大!有生意接了!有生意接了!”

一個瘦小枯乾的“猴子”氣喘籲籲地衝進來,直衝著三角眼的臉,興奮地道:

“謝府三少奶奶花了一百兩要咱們做掉一個人。”

“謝府三少奶奶?一個外地過來的病秧子,居然這麼大手筆,做了誰?”

“檀溪村,冷凝霜。”

三眼角聞言,頓時吊起眼梢驚呼一聲:

“你說誰?!”

娘子篇 第五十九章 初次胎動

瘦猴被老大這樣的反應給嚇住了,結結巴巴地道:

“檀、檀溪村冷凝霜啊。那丫鬟說這個姓冷的是謝三爺的外室,而且還懷了身孕,謝三奶奶絕對不允許那個女人進府,所以一定要趕在謝三爺把人接進府裡之前先行解決掉。”

“放%e5%b1%81!”三角眼狠狠地給了他一巴掌,瞪起眼睛罵道,“你知道這個姓冷的女人她相公是誰嗎?那可是比鬼還陰險,比夜叉還可怕,簡直就是個活閻王!”

一想起當時的事,他就心有餘悸。那恐怖的眼神,那冷血的手段,他這輩子都不想再經曆一回了。謝家就是他的煞星,上次謝定邦那個死斷袖出錢讓他去擄人,結果去了四個回來三個殘廢。

若是被白爺知道,他們接了對白大娘子不利的生意,白大娘子還身懷有孕。管她懷的孩子是誰的,後果都不堪設想……

“大哥,怎麼辦啊,如果被那位知道了咱們接下這樁生意,他會不會把咱們全給了結了?!”一個右手活動不靈便的漢子哭喪著臉,焦慮地問。

剩下那兩個手掌已然開始神經性疼痛的漢子,也跟著連珠炮似的追問。

圍在周圍的小弟們被四位帶頭大哥“欲哭無淚、恨不得去死”的表情弄得全蒙了。

“都他媽的彆吵了!”三角眼臉紅脖子粗,用力一擺手,高聲罵道。

他自覺酒沉了,心臟突突的似往上撞,不由得開始打起嗝來。果然還是坦白從寬吧!

晚秋,澄澈的天空如一望無際的碧海,強烈的白光在空中跳動,似翻滾起細浪的波濤。

山腳下,片片良田豐收的穀物堆滿了土場。衰黃的葉片給田野上了凋敝的顏色,然而山間那幾點通紅的楓葉卻為蕭索的山林增添了生氣。

明媚的西風吹拂過寧靜的小院,橫臥在地中央的哈二愜意地翻了個身。

白兔扶著冷凝霜繞著院子走了一圈又一圈,直到她額頭上沁出了汗珠,有些累地呼出一口氣,道:

“歇一會兒吧。”

他才扶著她在院子裡的長條凳上坐下。

冷凝霜提起桌上的粗瓷壺,倒了一碗水喝。

“娘子,我給你削個梨吧。”白兔打開桌上的果籃筐,從裡麵拿出秋梨和水果刀,一邊麻利地削皮。一邊說,“秋天吃梨最好了,養陰潤肺。增進食欲,最重要的是通便。娘子你最近每次上茅房都要呆上半刻鐘甚至更長的時間,讓我好擔心。”

冷凝霜一口水噗地噴了出來,臉漲得通紅!

“你彆胡說八道!”她咬著牙,一字一頓地道。

“我哪有胡說。娘子你自己都沒有算過時間嗎?說實話每次站在茅房外麵,我都很擔心你的%e5%b1%81%e8%82%a1會受傷,還在你睡覺時偷偷看過幾次,又紅又腫,抹上藥才好一點。

所以說娘子,你要多吃梨多喝我煮的湯。不然總是蹲茅房,你會長痔瘡的。”白兔用搖頭晃腦增加說辭的可信性,一本正經地說。

他每說一句。冷凝霜的耳根子就灼熱一點。他一番話說完,她的臉已經紅得都能滴出血來。

半垂下頭,她滿頭黑線地咬緊後槽牙,從牙縫裡一個字一個字地擠著問道:^_^思^_^兔^_^網^_^

“我說你、為什麼我上茅房,你會在門口等著?還趁我睡覺時%e8%84%b1我的衣服看……看……你是變態嗎?”

“因為我擔心你的%e5%b1%81%e8%82%a1會長痔瘡嘛。”他用關切的語調。理直氣壯地說。

冷凝霜無語地揉著太陽%e7%a9%b4,低聲道:

“你彆總是%e5%b1%81%e8%82%a1、痔瘡的行不行。你說這些都不覺得難為情嗎?”

“為什麼要難為情?”白兔不解地眨眨眼睛,“我是你相公,你身上的哪一個地方是我沒看過的?我是真擔心你的%e5%b1%81%e8%82%a1長痔瘡,會很疼的。”

冷凝霜望著他正兒八經的模樣,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了,無語地對著蒼天。

就在這時,她忽然感覺到有個東西在肚子裡狠狠地戳了她一下。倒也不是因為特彆疼,而是被驚住了,她下意識啊地一聲尖叫。

她能很明顯地感覺到,戳她的東西長著並排的小小的五指,強壯而有力。在一瞬間,她似乎覺得她的肚皮被踢出了一個小腳丫的形狀。

她突如其來的尖叫把白兔嚇得魂飛魄散,扔下水果刀,衝過來跪在她麵前。

她弓著身子,仿佛很痛的模樣,讓他瞬間急出了一頭的汗。雙手握著她的手臂,他一疊聲地焦慮道:

“娘子,娘子,你怎麼了?你哪兒疼?你快告訴我啊,你哪兒疼,你彆嚇我!”

冷凝霜好不容易從震驚中緩過神來,傻呆呆地望著他。

她有種奇怪的感覺,一種不能控製自己的身體,好像身體在一瞬間已經變成了彆人的似的感覺。忽忽悠悠的,貌似有種輕微的失重感。

她很不習慣這樣的感覺,卻又覺得這種感覺比世界上的任何一種包括陽光、春天,比這些所有的都還要溫暖。

奇怪的、仿佛沸騰了骨血般的感覺傳遍全身,心臟在不甚激烈地顫栗著。她有點如夢似幻,既覺得這很不真實,又覺得溫柔得眼眶發熱。

“娘子……”白兔仰著頭望著她,眼裡寫滿了擔憂。

“孩子在踢我。”她粲然一笑,對他說。

白兔愣了愣,緊接著雙眼亮晶晶地把手貼在她的肚子上。眼波明明在激動地發顫,可半咬著嘴%e5%94%87的樣子又顯得很靦腆,仿佛有點擔心似的。

他在她圓滾滾的肚子上摸來摸去,雖然並沒有感覺到胎動,可是他卻不失望。手放在中心的位置,此時的他既能聽見她穩健的心跳,亦能聽到自己慌亂激動的心跳。他隔著衣服對著她的肚皮,慈愛而又略顯緊張地道:

“小寶寶,小兔子,我是你們的爹爹,爹爹在這裡哦。爹爹知道你們急著想出來,可是不能讓娘太痛哦,你們的娘懷著你們是很辛苦的。你們要乖乖的,呆在裡麵要和和睦睦地相處,絕對不可以打架喲。”

冷凝霜覺得他認認真真地和孩子說話的表情特滑稽,這兩個孩子才五個月,他們真能聽懂他說的話嗎?

然而就在這時,另一隻小手從肚皮右側出擊,圓圓嫩嫩的小拳頭仿佛想引人注意似的推出。

白兔的手掌邊緣隻感覺到一陣輕微的震動,心臟卻如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