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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暖 李飄紅樓 4357 字 3個月前

入他的腹地!那幾顆被逼入絕地後狠厲反擊的棋子,連他這個對手都不得不承認精彩至極!

下成這樣所有人都很意外,這樣的局勢,似乎誰落敗都很可惜。

如幻全神貫注地盯著棋盤,雅若幽蘭的謫仙公子不再謫仙。雖然在外人看來他的表情隻是比平時凝重了些,可隻有他自己知道,他的裡衣已經被汗水濕透了。

而她的麵容卻始終遊刃有餘地平和著,連眉心都不曾皺一下。除了偶爾眸光會沉凝片刻,大多數時候她都是淡定自若的。

如果這些都是偽裝,那她的偽裝真是太可怕了。任誰也看不透!

最後一子!

如幻從棋盒裡夾起一枚黑子,咬著紅%e5%94%87落向棋盤。然而纖長的指卻在離棋盤隻有一指寬距離的半空中停住了,指尖抖動了兩下,最終落定,隨後沉重地說了句:

“我輸了。”

冷凝霜抬眼望向對麵的如幻。%e5%94%87角微勾,僅是莞爾一笑。那笑容雖真誠,卻極為淺淡,絲毫看不出她是一場混亂刁鑽棋局的最終勝利者。

“承讓了。真是一場愉快的對局。”她優雅地頷首,從容地淺笑道。

現場一片不可置信的靜默!

如幻目不交睫地諦視著冷凝霜,此時他心裡的震驚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他用了全心,卻輸了。

更讓他震驚的,也是讓所有眼含驚詫的人都感到不可思議的。除了這場詭譎多變的棋局,還有她獲勝之後的反應。

一個十六七歲的女孩子,曆儘艱難獲勝後,如果是旁人就算不會歡喜到蹦起來,至少也該笑得更燦爛點吧。

然而她。%e5%94%87角僅僅是掛起一絲淡淡的微笑,神色間沒有任何變化。平和從容。不躁不喜,寵辱不驚,仿佛已經磨礪過許多年,早已練就了一身泰山崩於前而淡定如初的本事。她就像是一潭深沉的靜水,尋不著源頭,觸不到底線。

這不是一個十六七的姑娘該有的表情!

所有人的心裡忽然都這樣覺得。

“夫人棋藝精湛,在下佩服,若日後有機會定要與夫人再行對弈。”如幻微笑輕聲道,目光那般柔和清雅。然若穿透那層溫和的偽裝,必會發現他眼眸深處的不甘。

“僥幸而已。”她謙和地笑答。

的確是僥幸。

冷凝霜對自己的棋藝並非沒有自信,當年她曾憑靠在棋盤上贏了祖父一個子,而獲得了進入冷氏集團的機會。然而如幻的棋藝和她不相上下,甚至比她還要高,若不是剛剛他和白兔對局時她看清了他的路數,選擇了下快棋的方式,按正常方式對弈她未必能贏過他。

“夫人過謙了。”如幻的眸光深黑了許多,抬起頭笑問白兔,“尊夫人的棋路和白公子有些相像,二位師出同門?”

“我也是第一次看娘子下棋。”白兔搖搖頭,快手快腳地把冷凝霜的衣袖放下,又很%e9%b8%a1婆地把她的領口扣好,捧過一杯茶,笑眯眯地道,“娘子你真棒!累不累,喝口茶吧?”

“我也覺得白公子和白夫人的棋路相似,白夫人可真是深藏不露啊。”燕公子意味深長地笑道。

冷凝霜托著茶碗,隻是笑了一笑,慢條斯理地向他伸出手。

燕公子一時沒明白,不解地揚了揚眉。

“不是說一千兩嗎,我贏了。”冷凝霜用一副“難道你想說話不算話”的表情問。

燕公子這才反應過來,剛剛經曆過一場絕妙的棋局,而下出這場棋局的人卻在現在伸手向他索要賭金。

總覺得有點無語。

“霆雲。”他喚了一聲,一個影子似的黑衣人便從角落裡閃出來,恭敬地遞上一張一千兩銀票。

冷凝霜對黑衣人的突然出現毫不意外,從燕公子手中接過銀票,還很小人之心地瞧了瞧,確認可以在漢國兌換,才收進袖袋裡。

“白夫人,和我下一局如何?”就在這時,一直默不作聲的燕七公子忽然開口。

娘子篇 第四十五章 如幻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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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凝霜抬眼望向看似平和,卻極為深不可測的燕七公子,搖搖頭淡笑道:

“我累了,以後有機會的吧。”

燕七公子很顯然沒有料到自己會被拒絕,嘴%e5%94%87抿了抿,他似乎很想下這盤棋:

“我以兩千兩做賭注,若夫人贏了我,兩千兩立刻奉上。”

他目不轉睛地望著她說。

白兔看向他的眼神微冷。

冷凝霜愣了愣,噗地笑了:“兩千兩太多了,我們家沒地方要花那麼多錢。”說著站起身,懶洋洋地揉著酸痛的肩膀,對白兔說,“咱們今晚來芍藥閣到底是來乾什麼的?”

白兔這才想起來:“棗泥山藥糕、蒙頂甘露、看跳舞。”往大廳裡一看,“還好,還沒演完。娘子,咱們快走吧。”說著握起冷凝霜的手,兩個人一邊旁若無人地往大廳裡走,一邊聽白兔扁扁嘴說,“娘子,我都不知道你會下棋。”

“之前我也不知道你會。”

“等回了家,我買個棋盤咱們在家下吧?”

“不要。”

“為什麼?”

“喜歡下棋的都是好勝心強、喜歡爭鬥的戰爭.販子,玩多了會提前禿頭的。”她一本正經地回答。

燕公子等幾個人聞言,都不約而同地下意識去摸摸頭頂。

而已經走遠的冷凝霜頭也沒回,卻在這個時間點上噗地笑出聲來。

很顯然,他們摸頭發的動作被她嘲笑了。換句話說,她是在耍他們!

這到底是個什麼女人啊?!

真讓人火大!

所有人在此時不約而同地想。

大廳裡,華國舞娘的舞蹈演出已經演了一大半。寬闊的舞台上,六七個身披薄紗的妙齡少女打著赤腳,腳腕上掛了許多金鈴鐺。在昏黃光線的映照下,反射著耀眼的光芒。每舞動一步,那清脆的鈴鐺聲便會如合歡鈴奏響一般,遊走於詭譎的鼓點之間,為本就特彆的音樂有添加了幾分神秘的氣息。

隨著肢體的挪動,纖細的腰身如靈蛇般充滿誘惑地上下遊動,讓人不由的聯想,假如那絕妙的身體貼在自己的身上,會是怎樣的血脈賁張。

冷凝霜慢悠悠地啜了一口蒙頂甘露,眉一挑:

“這真是華國的舞蹈?”倒是有點印度舞的影子。

“這是華國的舞蹈。”一句甕聲甕氣從身後響起。花琪繞過來,在他們這桌前拉把椅子坐下,講解道。“蛇舞是華國最有名的舞蹈,會跳的人不少,可惜跳得好的人不多。她們幾個跳的還勉強夠看。”他望著舞台說。

謝宛颺和燕公子等人隨後陸續過來,似乎都想坐在冷凝霜左手旁的空位上,然而就在其他三個人暗中算計著想搶位時。如幻卻趁他們擠在一起的空當,極為淡定地落座在冷凝霜身旁。

看不出來他居然是這麼狡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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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宛颺咬碎了兩顆虎牙。

燕七公子的眸子沉了沉,剛才的那盤棋讓他手癢,本來他還想遊說她再下一局,卻被擠一邊去了。

燕公子雖然也沒搶到便宜,卻不惱。笑%e5%90%9f%e5%90%9f地坐到一旁去了。

“小如兒,坐過來!”花琪雙眼黑雲翻動,閃爍著不悅的光芒。他雖然知道自己吃的是飛醋。可看見如幻呆在女人身旁,他的心裡就是很不爽。

“我要和白夫人探討一下棋局。”如幻直接無視他的怒氣,淡淡地說。

花琪就是拿他這個樣子沒轍,打不得罵不得,生氣人家又不甩他。他也隻能自己生生悶氣。恰巧剛剛一直在水榭裡服侍的一名相貌清秀、身材豐腴的侍女過來送上一桌酒菜,花琪直接從她的手裡奪過酒壺一飲而儘。又將她摟在懷裡泄憤似的捏來捏去。

對方也不愧是專業人士,即使圓滾滾的%e8%83%b8脯被捏得生疼,卻仍然十分敬業地往他的手裡挺動身子,嬌笑%e5%90%9f%e5%90%9f,媚眼亂飛。

白兔心裡覺得彆扭,湊到冷凝霜耳邊小聲道:

“娘子,咱們回去吧,早知道就不來了,這裡亂七八糟的!”

“你不是為了看跳舞才來的嗎,舞還沒跳完呢。”

“我又不是來看這些的,我本來是想和你靜靜地坐在一處,聽聽小曲兒,喝喝蒙頂甘露,哪知道現在這樣根本就不是我當初計劃的那樣。”白兔很不高興地說。

“計劃不如變化快。好在棗泥山藥糕和蒙頂甘露都嘗過了,你就當他們是蘿卜,那樣咱們就算獨處了。”冷凝霜說著把一塊棗泥糕塞進他嘴裡。

謝宛颺無語地乾咳了兩聲:“ 冷娘子,既然要說悄悄話,就彆說得讓人能聽見。”

冷凝霜眉一揚,笑道:“你當沒聽見不就好了。”

謝宛颺更加無語,說人家是蘿卜還要人家裝作沒聽見,這還有沒有天理啊!

“公子、你……是女人?”窩在花琪懷裡的少女一直在留心幾人的談話,聞聽“冷娘子”這個詞,瞠大眼眸驚訝地問。

冷凝霜覺得她能吞進去一個鴕鳥蛋般吃驚的表情很是好笑,似笑非笑地望著她,眼梢蕩漾起一抹邪魅,刻意壓低嗓音,輕佻地反問:

“你說呢?”

少女被她身上散發出的風流和俊美驚得呆住了,芳心亂跳,臉頰泛紅,一時間忘了反應。半%e8%a3%b8著香肩呆呆地望著她,那表情簡直像是一個突然情竇初開的無措少女。

白兔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自家娘子,一陣惡寒,惱火地拿起一塊棗泥糕塞進冷凝霜嘴裡。雙眼陰雲湧動,泛著刺骨的血色寒意,冷冷地盯著那個敢覬覦他娘子的少女。

連花琪都覺得寒冷起來,也不知是被白兔凍的,還是被懷裡的女人居然對著另一個女人含情脈脈給雷了。一把推開懷中因為看到男人喂男人糕點而目瞪口呆的少女,沒好氣地道:

“給老子滾!”

少女大驚,一個趔趄,好不容易才站穩腳跟。泫然欲泣地問:

“花爺,您息怒,是奴家做錯了什麼嗎?”

“還不快滾!”花琪狠戾地道。

少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