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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暖 李飄紅樓 4363 字 3個月前

發出的冷。

又有兩個人從後邊越步而上,一個竟然是身穿寶藍色錦衣的謝宛颺。另一個與他的麵貌有幾分相似,手裡握了一把真絲扇子,穿著一件杏黃色的長袍,年紀約莫十七八歲,卻長了一雙八字眉,看起來苦大仇深的。

“你們兩個怎麼在這兒?這條路明明已經被封了。”謝宛颺皺眉問。

“三哥,你認識他們?”謝宛翔帶著疑惑,上下打量了冷凝霜和白兔一番。除了長得貌美了點,沒什麼特彆的,看起來又不是特彆富貴。他是個隻結交權貴的人,對平民沒興趣。

冷凝霜和白兔被問得一頭霧水。

就在這時,身後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一個二十來歲的漢子帶著一個畏畏縮縮的小家丁著急忙慌地奔過來。撲通一聲跪地請罪道:

“三爺恕罪,小的一時眼錯,手下就偷偷溜到茅房方便去了。是小的疏忽才讓他們兩個閒雜人等擅自闖了進來,請三爺責罰!”

謝宛颺還沒開口,謝宛翔已經八字眉一豎,厲聲喝道:

“你們兩個好大的膽子,這麼重要的場合,居然敢以一句‘疏忽’來搪塞主子,還不快滾下去各領八十板子!”

接著對著一旁的高個兒公子拱手賠笑道:“燕公子,此事是我三哥管教下人不嚴。回去後我必會報給父%e4%ba%b2,讓父%e4%ba%b2處置,還請燕公子大人有大量彆怪罪我三哥。”

這話的意思也不知是在狠踩他三哥。還是在護著他三哥。

燕公子溫和地笑道:“謝四公子不必拘禮,我們這次來白浪嶼,隻是順路來參觀一下花神祭,本來就告訴謝三公子不必封路,與民同樂更自在。”說著。將一雙暖玉般的目光投向冷凝霜和白兔,“二位想必也是來參加花神祭的吧。既是謝三公子的朋友,一同逛逛如何,我們正要去牡丹樓聽戲?”

被打擾了二人世界,是令人很不爽的一件事。白兔的手還抱著冷凝霜,冷凝霜用一雙意味不明的眼神掃了他們一遍。白兔看了看那幾名英俊的男子。又瞅了瞅娘子,對著他們的目光忽然變得敵視起來,推了推冷凝霜道:

“娘子!”

冷凝霜點點頭。拉起白兔的手,轉身就要走。

“放肆!你這個女人好生無禮,燕公子在問你,你居然敢一聲不吭地走掉,你知道燕公子是誰嗎?好大的膽子!來人!”謝宛翔見她話都沒說。轉身就走,他還從來沒碰過此等大膽放肆的庶民。不滿地高聲叫囂。

“四弟!”謝宛颺厲聲喝止。

然而頭頂已經傳來樹葉的沙沙聲,緊接著打手似的兩個精壯的漢子落在兩人麵前,攔住他們的去路。

白兔不耐地皺皺眉,回眸看了謝宛翔一眼。清冷如泉的眸光瞬間化作讓人凜凜發抖的冰錐,寒得刺骨,令謝宛翔一震,不由自主地後退半步。

這樣強大又寒凜的氣息讓其他三人全部在一瞬間下意識地戒備起來。

就在這時,冷凝霜突然從後麵摟住白兔的腰,似笑非笑地望向多少都有些緊繃的四個人,帶著一絲輕佻,慢悠悠地開口:

“你們四個人想和我一同遊覽,莫不是看上了我年輕貌美?雖然你們幾個都是我的菜,我也很想把你們都吃掉,你除外。可惜我已經有相公了,我若花心,我相公會傷心的。”

謝宛翔一聽自己被排除在外,暴跳如雷。輸人不輸陣,他居然被一個不知道從哪裡來的窮酸女人給瞧不起了,這是一個大少爺的自尊心決不允許的!

其他三人則滿身惡寒,誰能來告訴他們,他們剛剛是不是組團被一個女人給調?戲了?

“娘子!”白兔嘟起嘴,不滿地叫道。

冷凝霜笑%e5%90%9f%e5%90%9f地捏捏他的手,安慰道:

“我開玩笑的,他們長得跟你壓根就沒有可比性。”

白兔頓時笑得見牙不見眼。

其他人肉麻地搓搓胳膊,這句話值得他這麼高興嗎?怎麼總覺得這個男人是被他娘子放在手心裡當猴耍?

謝宛颺乾咳了兩聲,緩和氣氛地笑問:

“冷娘子,你們什麼時候來白浪嶼的?”

“今天下午。”冷凝霜還沒回答,白兔先皮笑肉不笑地道,“等花神祭結束我們就會回去。謝公子,聽說你成%e4%ba%b2了,既然來參加花神祭,可彆忘了給你夫人帶回去一個花神麵具,好保佑你們百年好合,天長地久。”

一番話刺激得謝宛颺臉黑如鍋底。

“娘子,我們也回去吧,早點休息,明天也好早點出去買花神麵具。”白兔一邊旁若無人地說著,一邊拉著冷凝霜,越過僵直地站在地中間的兩個打手。

細微的破空聲朝兩個漢子打去,他們上身一抖,身體終於柔軟起來。

然而此時,那二人早已揚長而去。

娘子篇 第四十章 美色太多

燕公子的眼眸眯了眯,噗地笑了:“好有趣的夫妻倆!”

頓了頓,看向謝宛颺,似笑非笑地道:“那小娘子也可愛得緊。果然民間奇趣多,那樣的女子我還是頭一回見。”

就是在民間,這樣的女子也不多見!謝宛颺腹誹。

燕公子對冷凝霜莫名其妙的欣賞讓謝宛颺的心裡有點不自在,訕訕笑問:

“燕公子,你該不會……”

燕公子笑盈盈地說:“隻可惜她已經有相公了,真遺憾啊。”

他的語氣裡卻沒有一絲遺憾,謝宛颺方知他是在開玩笑,也跟著乾笑了笑。

冷凝霜和白兔回到房裡。

冷凝霜重新洗了個澡,換上寬鬆的大睡裙,掀開紗被鑽進被窩。

白兔把手指頭當胡蘿卜啃,忽然歪過頭問:“娘子,你說‘與民同樂’是什麼意思?”

冷凝霜漫不經心地道:“隻有皇族的人才會說出這麼傲慢的詞。”

“漢國的皇族?”白兔挑起眉尖問。

冷凝霜搖搖頭:“漢國皇室姓梁,他們看起來像北方人。”

白兔想了想,忽然一拍巴掌,笑道:

“我真笨,怎麼給忘了,燕國皇族就姓‘燕’!難怪謝宛颺和‘謝八字’會那麼巴結!”

“謝八字?”謝宛翔的那兩根眉毛果然很有代表性,頓了頓,她淡淡地說,“珍愛生命,遠離皇室。”

白兔重重地點點頭,認真地道:

“娘子你說得對,所以你以後千萬要離他們遠一點,他們都不是好蒼蠅!”

冷凝霜滿頭黑線,他想說的就隻有這個?││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吹蠟燭,睡覺。”她蓋好被子。懶洋洋地吩咐。

白兔應了一聲,下床去吹滅了燈,重新鑽進被子裡,從後麵摟住她的腰,臉貼在她的背上。安分了一會兒,忽然,一雙不安分的手開始在她的%e8%83%b8`前揉來搓去。

“你在搓麵條啊?”冷凝霜無語地問。

“娘子,”他半抬起身,嘴%e5%94%87貼近她的耳朵,帶著一絲挑逗。熱乎乎地呢喃道,“我們來生小兔子吧?”

“好啊。”她早就知道他撐不住了!

白兔得到首肯,大喜過望。立刻熊撲過來,大白兔化身為大灰狼,快手快腳地拆開“外包裝”,吃乾%e8%88%94淨……

第二天一大早,兩人穿戴整齊。前往花神廟。

據說花神娘娘既是愛情之神,也是白浪嶼的守護神。

相傳幾百年前,當地最富有的財主之女紅鵑和一個貧窮的漁民小夥子相戀,被父%e4%ba%b2發現後,遭到父%e4%ba%b2的強烈反對。她父%e4%ba%b2不僅逼著她嫁給彆人,還買通和小夥子一同出江捕魚的人。在船上將小夥子推入江中殺死。

紅鵑得知情郎被殺死,悲痛欲絕,在大婚之日逃到兩人從前幽會過的地方。大哭了一場,隨後投江殉情。

她的眼淚感動了大地,在她投水的第二天,她灑過淚的江邊便開滿了杜鵑花,漫山遍野。紅彤彤地鮮豔著。人們為了紀念她,便在這裡建了一座花神廟。起初是相戀的人前來祭拜。之後逐漸演變成每次有小夥子出江捕魚,他的戀人都會來這裡祈禱,求花神保佑她的戀人能夠平安歸來。久而久之,這裡又變成了一座守護白浪嶼所有打漁人的神廟。

幾百年過去了,每年的花神祭都會吸引一大批人前來參拜祈福。

冷凝霜和白兔排了半個時辰的隊,才等到參拜花神。虔誠地拜了三拜,上了香,白兔又去給冷凝霜買了一隻花神麵具。

據說不論男子或女子,隻要誠心拜過花神後,再買一隻花神麵具送給心儀的人,就能讓對方對他或她一見傾心,永遠不變。兩個人也會百年好合,天長地久。

冷凝霜抓著麵具,聽著這樣的傳言,滿頭黑線。

“娘子,咱們也去摸摸並蒂樹吧!”白兔開心地說著,拉起冷凝霜就從喧鬨的人潮中一路擠出去,來到江邊。

冷凝霜已經被熙熙攘攘的人群擠得快要吐血了。

出了花神廟的後門就是江邊,江邊漫山遍野的紅杜鵑旁邊,有一棵古老的並蒂樹。相傳這一片的江邊便是紅鵑和情郎曾經幽會的場所,這裡原本有兩棵相鄰的古樹,據說少年被殺死、紅鵑投江後,這兩棵樹便連在一起成了一棵樹。戀人或夫妻隻要來此處摸一摸樹乾,花神和她的情郎便會保佑這對有情人能夠一生幸福和睦。

這麼狗血的傳說隻有被愛情衝昏了頭的人才會相信,很顯然,白兔已經被衝昏頭了。扯著冷凝霜穿過密集的人群,好不容易才擠到並蒂樹前,卻驚訝地發現一大群人並未圍到並蒂樹旁,反而遠遠地虛站成一個圈,正在那兒臉紅心跳、目光灼灼、拘謹又興奮地對著前方竊竊私語。

不論男女都一樣,這一處因為發亮的眼神竟比彆處明朗得多。

白兔莫名其妙地挑挑眉,什麼也無法阻擋他祈禱“和娘子天長地久”的腳步,拉著冷凝霜鑽進人群。好在人們站得並不密集,很容易便鑽了過去。一部分人本來很生氣被打擾,哪知一回頭看清他的相貌,眼睛頓時像給足了電壓的燈泡,比剛剛更亮了,激動地拍著同伴指向白兔。

於是更多的人開始注意到白兔。

白兔對“出門撿眼球”早就見怪不怪了,興高采烈地拉著冷凝霜擠到人群的最前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