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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暖 李飄紅樓 4437 字 3個月前

陌生的,那時的我好害怕,不顧一切地想離開,明明肋骨會痛,我卻感覺不到。”他仰起頭望向陰翳的天空,長長地歎了口氣,吐出的白霧隨風飄散,很快便消失在空氣裡,“可當第一眼看見你時,所有的恐慌和難受卻全部消失了。我知道你那時其實把我看成了彆人,可隻要你是對著我笑,隻要你對著我說話,哪怕你不溫柔,哪怕你把我當成替身,我還是很開心。”

他垂下頭,喃喃地道:“看不到你我就覺得%e8%83%b8口空蕩蕩的,白天還好,有陽光也有許多人吵來吵去,可到了晚上我就覺得很害怕,我也說不清楚,每次一想起你那股害怕就會消失,可一旦你不理我,我就會變得很難受,很恐慌,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他側過頭,水光瀲灩地望著她:“我喜歡你,你問我為什麼喜歡我也不知道,可我就是喜歡。哪怕你討厭我,我還是喜歡你。我想讓你成為我的。”

他難得地認真,難得地深沉。

%e8%83%b8口處卷起一股激蕩,是一種難以忍耐的紊亂感,心臟好熱,熱得已經不像她了。

冷凝霜麵無表情地看著他,良久,垂下眼簾,淡淡說了句:“你再問一遍。”

“啊?”他微怔。

“把你想問我的再問一遍。”

白兔愣了半晌,似乎領會了什麼,帶著忐忑的期待,小心翼翼地問:“霜霜,我們成%e4%ba%b2吧?”

“好啊。”冷淡地一句。

白兔呆若木%e9%b8%a1。

“行了,回去吧,怪冷的。”冷凝霜說著,轉身往回走。

白兔被驚走的魂魄終於回歸本體,他霍地站起來,熊撲上去,死死地拽住她的衣袖,夾著顫意,語無倫次地問:“霜霜你說真的嗎?你真的要和我成%e4%ba%b2?你不是在開玩笑?”

“那你就當我是在開玩笑好了。”

“不行!你明明答應過,怎麼能反悔呢!”他慌忙叫道。

冷凝霜的%e5%94%87角似笑非笑地勾起,已經很久沒人這樣直白地對她表達感情了,這般地青澀不矯飾,完完全全地坦誠,讓她沉甸甸的難以喘熄。仿佛各種心情一口氣往上湧,她整個人竟是滾燙的。

“霜霜,我能牽你的手嗎?”他偷瞄她一眼,帶著小期待,靦腆地問。

“這種事就不用問了。”她撫額,無語地回答。

白兔笑得見牙不見眼,握住她的手,纖長的五指靈巧地穿過指縫,與她十指緊扣。料峭的風迎麵刮來,他微笑:

“心跳得好快。”

“這種話不用說出來!”怪肉麻的,她不習慣。

“我想讓你知道。以後我會認真告訴你我的想法,再也不用開玩笑的方式讓你有借口搪塞我了。”他含笑望著她,幽不可測的雙眸裡顫動著的是他極深極濃的情愫。

“你……”心臟在鼓動,眼裡含了笑,她彆過頭去,“真是!”

他握緊了她的手,蒼白的指尖、空虛的%e8%83%b8口又有了溫度,而且變得比之前更加堅定而有力。

今生能與她同行,不憂、不懼、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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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喜服

更新時間2013-8-22 19:58:58 字數:2128

剛一進門,白兔就找錢滿貫要了黃曆挑選適宜嫁娶的日子,生怕冷凝霜的承諾是頭腦一熱過後反悔。錢滿貫的嘴角掛著調侃的笑,對著冷凝霜擠眉弄眼的,讓她耳根子直發熱。檀溪村新居的正房和廚房已經修整完畢,浴房和衛生間的改造恐怕要拖到年後。火燒店除夕閉店,一直到初八才正式營業,錢滿貫的意思是讓他們留到年後再搬,大家一起過春節熱鬨。

婚期定在大年初六,年後要搬進新居,現在就得開始添置鍋碗瓢盆了,冷凝霜和白兔去東安街逛了一天,彆的還好說,可床幔被褥等紡織品,成品比買布料貴不少,這時就顯出了會做針線的好處。她撓撓臉頰,從長遠目光來看,還是會做針線活比較劃算。

一抹大紅填滿視線,打斷她的思考,白兔帶著小興奮,將一件紅色喜服貼在她身上比對,笑得見牙不見眼:

“紅色果然襯你,比我在夢裡看見的還要好看。”

冷凝霜撫額:“你做的那是什麼夢啊?”

“當然是好夢了!”白兔靦腆又悸動地竊笑著,雙頰泛紅,顯然是陷入回想中,像隻偷腥的貓,讓冷凝霜起了一身%e9%b8%a1皮疙瘩。

她挑了幾樣布料讓掌櫃夫人結賬,白兔抱了一捧大紅,忙忙地攔在她麵前,道:

“霜霜,挑一件吧,這套鴛鴦戲水的,買一套附帶喜帕一條;還有這件繡了鳳的,雖然貴了點,我已經跟掌櫃的商量好了,買這套可以加送一條肚兜,你喜歡哪個,喜鵲登枝的還是並蒂雙蓮的?”他將嫁衣搭在胳膊上,抽出兩條豔紅的肚兜揚起來給她瞧。

冷凝霜滿頭黑線,幸好鋪子裡沒其他客人,不然彆人還以為他是個喜歡女人內衣的變態,奪走肚兜,狠狠剜了他一眼:

“你一個男人拿著肚兜都不臉紅嗎?”

白兔這才後知後覺地紅了臉,摸著腦袋笑嘻嘻道:“我想幫你選件可心的嘛,我覺得那件並蒂雙蓮的好看。”

冷凝霜瞥了一眼手裡的肚兜,無語地歎了口氣。

掌櫃夫人笑道:“原來白小哥和姑娘要成%e4%ba%b2了,姑娘好福氣,白小哥一看就是個會疼媳婦的。”

白兔就愛聽這話,一雙眼笑成月牙,催促:

“霜霜,挑件喜服吧,離大年初六也沒幾天了,現在該買了。”

“等過了年再說,急什麼!”今兒買了太多東西,她已經沒耐心再選禮服了。

“喜服才是最該買的,難道說你想反悔?”他眸子沉下來,扁起嘴質問。

“姑娘,若初六成%e4%ba%b2,現在買回去,過後想增加花樣想修改才來得及,等過了年再買就太晚了。”掌櫃夫人笑勸。

冷凝霜聞言,又看了看白兔鼓起的腮幫子,耐下性子走到賣喜服的貨架前。一共才五件,畢竟興隆縣女子擅繡,很少有人買成衣。

白兔這才高興起來,喋喋不休地遊說,想讓她挑那件繡工精細的鳳紋吉服,冷凝霜卻偏偏挑中一套織了銀色暗紋的絳色衣裙:

“就這件。”

“這件?這件連朵繡花都沒有!”白兔抗議,這種樸素無華的喜服才配不上他的霜霜!

“我喜歡這件。”她的話成功讓他閉了嘴。

白兔無奈,悻悻地抱起大紅喜服,在挑選裡衣、兜肚和繡鞋時像彌補似的,挑的全是鮮豔的。冷凝霜心中好笑,也沒反對。包好結了帳,白兔心滿意足,捧起今天買的比他還高的一摞購物盒子,%e5%b1%81顛%e5%b1%81顛地跟上啥也沒拿、悠閒自在的冷凝霜走了。

掌櫃的失笑:“這白小哥成%e4%ba%b2後定是個怕媳婦的!”

掌櫃夫人白了他一眼:“人家那是疼媳婦!”

“是,是,夫人說的是,白小哥跟我一樣,就知道疼媳婦!”掌櫃的拋出一記討好的眼神。

掌櫃夫人斜了他一眼,噗地笑了。

冷凝霜回到火燒店,拿兩包零食請錢滿貫教她做針線。作為麗州女子,錢滿貫自是繡工精湛,滿口答應,首先教她縫喜被。冷凝霜信心滿滿,她可是個學什麼會什麼的人,大學時曾用一年半時間修完四年學分,連教授都說她是個天才,小小的針線又怎會難倒她?

可偏偏就難倒她了,一個時辰後,她吮著千瘡百孔的手指,看著被自己縫成狗啃的被麵,忽然覺得念書比做針線簡單多了。

錢滿貫垂著滿頭黑線,已經無語了,她總算明白冷凝霜是女子中的奇葩,壓根沒有做針線的天分。可又不好打擊她,隻能讓她先從小物件開始,先做枕頭。

冷凝霜很虛心,穿針引線,可縫製的過程卻極其“慘烈”,不斷發生流血事件,錢滿貫實在看不下去,溜走了。白兔推門進來,見她手拿針線,瞪圓了眼睛驚呼:□思□兔□網□

“你在乾嗎!”

“不會看,做枕頭!噝——”說話的工夫刺破了手指,她倒吸了口氣,放進嘴裡吮了吮,繼續。

沒逢兩針又紮到了!

白兔坐在她身旁,望著她再次刺破手指,擔憂又心疼地道:“拿去裁縫鋪不就好了,何必自己做。”

“彆跟我說話……噝——”從他進來到現在,她已經被針紮四次了。這次傷口有點大,血順著手指流下來。

她每倒吸氣一次,白兔的肝兒就跟著顫一回,見她受傷,忙抓起她的手指放到%e5%94%87邊輕吮。%e8%88%8c尖溫軟濕滑,一腔熱度順著她的指尖湧入心臟,如被電擊般酥酥|麻麻。她連忙抽回手指,喉間莫名乾澀,呼吸不太順暢。

“你做針線活太危險了!”

白兔說著,拿起她放在膝蓋上的枕頭,看了看,忽然撚起針,竟開始嫻熟地走針引線!

冷凝霜瞠目結%e8%88%8c,那溫白如玉的手指上,修剪整齊的指甲泛著柔光,雖纖長細致,寬展度卻的確是一雙男人的手。這樣一雙手竟能如此熟練地飛針走線,簡直讓人匪夷所思!

“你……會做針線?”她不可置信地問。

“大概吧,好像以前學過,為什麼學過想不起來了,也許是因為家裡太窮,又沒有娘%e4%ba%b2,隻能自己做。”說到這兒,他嘿嘿笑起來,不覺得丟臉,反倒帶了點小自豪。

冷凝霜托腮,眯起眼上下打量著他,良久,狐疑地問:

“我說你、真是男人?”

白兔愣了愣,放下針線站起來,開始寬衣解帶:“我%e8%84%b1給你看!”

冷凝霜忙手一擺:“不必了!”

第二十一章 鄰居

更新時間2013-8-23 19:52:06 字數:2595

年節裡,白兔不用再去擺攤,自從發覺自己擁有針黹技能,他開始整日閉關在房間裡替冷凝霜做枕頭縫被麵,想趕在正月忌針之前把急需用品全做完。於是冷凝霜再次“失業”,她雖不甘心,卻也可憐千瘡百孔的手指,悻悻地承認自己的確沒有天賦,學習針線的計劃暫時擱淺。

錢滿貫對於白兔會刺繡很無言,卻又不得不驚歎他繡出來的紋樣針法靈活,配色清雅,栩栩如生。

過春節過的就是一個熱鬨,往年一直都是錢滿貫和錢胖子兩個人過節,今年多了冷凝霜和白兔,二人自然高興,就連憨厚木訥、平日裡不怎麼說話的錢胖子都滿臉是笑,特意多炒了幾盤菜。

充滿爆竹味的春節就這麼過去了,初一,總共七十兩的鋪麵租金進賬,稍稍平複了冷凝霜“成%e4%ba%b2花錢如流水”的感慨。大年初五,新宅的裝修終於完成,她和白兔雇了輛車,打算搬去新家。

騾子車吱吱嘎嘎駛出集市,白兔抱著哈二靠在冷凝霜身旁。哈二這兩天讓錢胖子喂多了,體重飆升,討好地把大腦袋搭在冷凝霜的%e8%85%bf上,被她推開,就哼唧著抗議,直到喂它一張炸肉餅才罷休。

冷凝霜又把裝了肉餅的紙包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