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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善地道:“你們倒是有一個好女兒。”

“哈哈,沒想到公爵您也吃癟了。那孩子是有點能力,不然伊藤組如今也不會這樣。您就高抬貴手吧。那孩子,我還有用呢。”

拉賈斯特公爵眼裡閃過一絲複雜的顏色,“那是你們自己的女兒,我也不會說什麼。不過拓海那小子,你們不能動。”

不然……好歹是他的%e4%ba%b2外孫,他又不是像他們兩個一樣冷血的,他才不會真的不管他,更不會見死不救。當然,考驗就另當彆論了。

“當然,有那孩子就夠了。我們的實驗也快最終結束了。”電話裡的聲音在說完這句話後就主動斷了。

拉賈斯特公爵微微皺了皺眉,終是歎了口氣。這口氣不知是為誰而歎,又是為誰而息。

作者有話要說:【如果傑拉爾特家族能夠給拓海一個家的話,我清水流的命,今天就留在這裡了。】這句話特霸氣有木有

PS:在你們看文的時候,芒果我正苦逼地坐在大巴上回家。。。內流滿麵,暈車的孩子傷不起啊

第86章 零碎的記憶

不知道為什麼,這一次不好的預感強烈得我的心臟都快停止跳動了。拓海,我突然開始害怕了。

——摘自《女仆日記》,作者,清水流

等終於踏上日本的土地後,三個人才緩緩地鬆了口氣。真的是怕那位拉賈斯特公爵突發奇想又攔住他們了。傑拉爾特家族的成員都是奇葩啊奇葩不解釋。

這個時候,最大的危機已經解除。碓冰拓海突然有了調笑的心思,他挑了挑眉,好笑地看著某人,“怎麼,什麼時候你開始叫我的名字了,”

他指的是之前在雷溫城堡的時候,五十嵐虎叫他“拓海”的事。語氣戲謔得人不忍直視。

沒想到他會揪著這個點,五十嵐虎看向了清水流,結果她看也不看他,拿出了手機不知道看什麼去了。

那個時候那麼說隻是權宜之計好嗎?!明明知道的,卻故意的,絕壁是故意的!

五十嵐虎咬了咬牙,關鍵時候居然掉鏈子,胳膊肘都不拐向他。好歹他為了幫她還把兩家的交情給得罪了。

果然女人靠不住啊!心裡有了彆的男人的女人更加靠不住了!以後他也一定要找一個來氣死他們!哼。

傲嬌屬性一上來,五十嵐虎也不看兩個人臉上的表情,直接扭頭坐進自家來接人的轎車,絕塵而去。

碓冰拓海笑了出來,在她側臉上%e4%ba%b2了一口作為獎勵,笑容明媚得堪比那燦爛的陽光,“果然,關鍵時候還是得靠你啊。”

清水流無奈地看了他一眼,什麼話都沒說,拉著他的手回了兩個人之前住的公寓。

一個是戀人,一個是朋友,她夾在兩個人中間,幫誰都不對。乾脆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做,當木頭人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

夜裡。

雖然伊藤組的事情已經解決得差不多了,碓冰拓海也已經回到了日本,甚至隻要她一伸手就摸得到,但是清水流睡得並不安穩。

不知道為什麼腦海裡一直都有畫麵在不停地浮現,真實得讓她幾乎分不清那到底是現實還是夢境。

那是一間明晃晃的房間,白色的一片看不清具體的東西,或許不應該說是房間,而是手術室,更像是一間實驗室。

閃亮的燈光,手術台,一台台冰冷的儀器,一個個機械的數字,一管管不知是什麼的液體,還有……近在耳邊的哭聲。

好多人的哭聲,年齡好像不大,都是五六歲的樣子,聲音還很稚嫩。儘管哭聲重重疊疊,但還是能夠分辨出來,男女都有,大概十多個孩子。

那哭聲從一開始的有力到後來幾乎聲嘶力竭,每一聲都發自喉嚨最深處,哀傷的痛,深入靈魂的痛與絕望,引起她靈魂深處的共鳴。

白晃晃的燈光,有人不停地哭訴、抗議,“我不要打針!”“我不要!”“好痛啊。”“我不要在這裡,我要出去!”“爸爸媽媽,你們在哪?”……

不知道是誰的哭聲,不知道是誰在說話,但是漸漸的,就連抽噎都已經沒有了力氣,房間裡幾乎聽不到人微弱的呼吸聲。

“數據怎麼樣?”女子的聲音冰冷冷地傳來,打破了一室的寂靜。“不行,還需要更多數據。”伴隨著鍵盤的敲擊聲,男子頭也不抬地回應著。

“這樣的話,打電話讓人送來……”接下來女子說了些什麼,清水流已經聽不清楚了。到底要送來的是什麼東西?

畫麵又轉了一轉。

“媽媽,我好痛。”女孩因為身體的疼痛哭泣著,看不清她的臉,隻是隱約間覺得有些熟悉。她委屈地向一旁站著的女子哭訴,想要尋求一些安慰。

她看不清夢中女子的臉和她的表情,隻是聽到她的語氣很不耐煩,“躺著,不許亂動,影響實驗數據。”

女孩轉向了一旁站著的男子,“爸爸,我好疼啊。”男子走了過來,摸了摸她的頭,“乖,躺著,爸爸媽媽要做實驗。”

爸爸媽媽都是這樣的態度,女孩似乎委屈地咬了咬嘴%e5%94%87,放棄了拉著男子白大褂的袖子,乖乖地躺回了手術台上。

兩個人繼續在她身上進行著不知道是什麼的實驗,房間不時地隻有鍵盤的敲擊聲和機器工作的聲音。

實驗?為什麼?為什麼要對自己的女兒做實驗?看不到她的痛苦嗎?為什麼那麼殘忍?清水流想要大聲地質問他們,卻硬是發不出聲來。

畫麵一轉。

還是那個地方。女孩的聲音已經氣若遊絲,沒有了生氣,連哀傷都不見了,“爸爸媽媽,我不疼了。”

疼痛的時間長了,次數多了,疼痛都已經滲入了她的骨血,成為她生命的一部分了,怎麼還會疼呢?

有什麼比得上得不到父母的疼愛,整天都躺在冰冷的實驗台上的疼呢?習慣了,麻木了,她的心已經死了。

“是嗎。那就不要說話,不要有情緒的起伏,會影響實驗數據。”女子的聲音依舊那麼冰冷,但是她的話卻更加冰冷。

女孩似乎已經心灰意冷,沒有多說什麼,隻是閉上了眼,再也不說一句話。像是一個沒有生命的娃娃一樣任人擺布。

不要說話?不要有情緒的起伏?那還是人嗎?是人都避免不了產生七情六欲的啊!清水流想衝上前去扯著她的領子衝她吼,但她卻發現自己的手穿過了那個女子的身體。

她的情緒為什麼這麼激動?這個小女孩是誰?那個女子是誰?那個男子又是誰?為什麼有那麼熟悉的感覺?她是不是認識他們?

她有一肚子的問題想要問,可是卻沒有人給她解答。她拚命地喊叫,房間裡僅剩的三個人卻一個人都聽不見她說的話。

畫麵再次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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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舊是這裡。這一次,她看清楚了女孩的眼睛,紫色的,和她一樣漂亮的眼睛裡,居然沒有一絲光彩。

她的心已經死了,根本不在意自己到底還有沒有活著。清水流多麼想握著她的手告訴她生命的美好,讓她不要放棄。可是,她的手又一次穿了過去。

女孩看不到她,也聽不到她說的話,隻是愣愣地注視著上麵的燈光,嘴裡喃喃著:“我不要了,我不要了……”

不要什麼?不要活著?還是不要這樣的父母了?清水流不懂,她真的不懂。

她是什麼?她是靈魂嗎?她死了嗎?為什麼她聽得到、看得到,卻摸不到任何東西?她愣愣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看著兩個人在女孩的身上從那小小的經脈裡注入透明的液體,看著他們為得到的實驗數據而欣喜若狂,看著女孩的氣息慢慢微弱下去。

她覺得她就是一個旁觀者,一直旁觀著女孩的心情從委屈到忐忑到麻木到死心,直到她由一具溫熱的身體漸漸變得冰冷。

她不禁開始懷疑,這個女孩真的是他們%e4%ba%b2生的嗎?為什麼能有%e4%ba%b2生父母如此不在意自己女兒的心情與生命?

她的父母那麼疼她,她也看過很多例子,她知道父母的愛對於一個孩子的成長到底是多麼重要,所以她更懷疑了。

就算孩子不是%e4%ba%b2生的,隻要花了心血養育過一段時間,都會有感情的,區彆隻在於深淺而已。為什麼會有人這麼冷血?麵對孩子的痛苦呼喚置之不理,隻在意那些數據。

這樣的夢境太過真實,太過殘酷與痛苦。她不想再繼續了。

眼睛“唰”地睜開,清水流一摸額頭,全是冷汗。一手撫上了自己的心臟,她的心一直在高頻率地跳動,怎麼都靜不下來。

夢裡的場景為什麼會讓她有熟悉的感覺?為什麼她看不清那個女孩子的相貌?為什麼總感覺……似乎她%e4%ba%b2眼見過這樣的場景?

為什麼覺得那麼真實!紫色的眼眸愣愣地看著天花板。她用力地想要想起女孩的臉,可是原本在夢中還能看見一個模糊影子的她,現在卻怎麼都想不起來了。

拓海,不好的預感來了。清水流伸手握住他放在自己腰上的手試圖尋求安慰,卻因為怕弄醒他而不敢握得太緊。

她閉上了眼睛,雙手控製不住地顫唞。那是對不確定的過去與未來的害怕,她害怕自己的記憶有缺失,害怕充滿荊棘的未來,更害怕自己如今如此彷徨不安。

為什麼他們兩個人就不能平平淡淡地在一起呢?為什麼就必須要有那麼多人攔在他們的麵前呢?隻是想要一份簡簡單單的感情罷了,為什麼就那麼困難呢?

清水流閉上眼睛,一滴辛酸的淚滑出眼角,沿著白皙的肌膚滑進了黑色的鬢發,濕了她的發,也炙了他的心。

碓冰拓海歎了口氣,把她摟進了自己的懷裡,“怎麼了?”根本就沒有剛睡醒的人的話語朦朧。他早就醒了。

“拓海,我有不好的預感,很強烈。”清水流緊緊地抱著他的腰,把自己的臉埋在他的%e8%83%b8口。比她高的體溫,暖暖的,能給她更安心的感覺。

“流,不要擔心,我在。我在。”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預感這東西,誰都說不準,也說不好到底該怎麼辦。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抱緊她,用自己真實的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