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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點撫上他的眉眼,一鼻一眼,瘦削的臉頰,清冷俊朗的氣質,是的,是我的冥宣!

“這事之後再說,傷口要緊。”他撕下衣擺的一塊布纏在我的%e8%83%b8口,又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瓷瓶,倒出了一粒丹藥入了我的口。不一會兒,我便覺得周身開始熱起來,傷口的疼痛也漸漸消散。

對了,冥宣剛才說話的人是誰?

在他為我療傷的間隙,我急忙抬眼望去,一看之後,心尖又是一股漲漲的酸澀和不可置信!

師父!是我那個失蹤了五百年的臭師傅紫元!

“師父——!”我一聲驚呼。

“還好,臭丫頭還記得我,沒把我忘記!”打鬥間他還不忘回頭對我做個鬼臉,可是對麵的華露卻麵露凶狠,她眸色冰冷地望著身後的仙靈兒,一字一句似是咬破了%e5%94%87才說出口:“仙靈兒,你居然背叛我!”

是了,華露將冥宣交給了仙靈兒處置,可是現在冥宣完好無損地出現在我們麵前,那就隻有一個可能——仙靈兒瞞著華露保下了冥宣的命!

“仙靈兒,你可真是好樣的!怎麼,認識了那個女人,你也學會了背叛我嗎?”她冷冷笑道,迸發的力道震得師父連忙往後退去,退至我們身邊。

“龍石!”華露一聲冷喝,望著龍石,眸中冷光閃現:“我不養吃裡扒外的東西,我要你現在馬上,把仙靈兒解決掉!”

華露話一出口,龍石一向淡然的表情有些僵硬,他緩緩開口,竟似不可置信:“華露,你說什麼?仙靈兒可是你我……”

“住口!我不要聽!”她捂住耳朵,臉上是瘋狂至極的表情:“殺掉他,殺掉啊!龍石……連你也不聽我的話了是不是?連你也想背叛我?”她突然捂住臉吼叫起來:“叛徒,你們都是叛徒!你們都是跟白鳶羽這賤人一樣的叛徒!”

“你錯了,背叛你的不是白鳶羽。”突兀地,師父朝著華露沉沉道,一臉我從未見過的嚴肅。

“你懂什麼!無知老頭給我閉嘴!”華露轉過頭,渾身戾氣橫出。

我也正覺得奇怪,卻見師父右手在臉上劃過,手指移開後,另一張熟悉的臉出現在我們眼中!

彆人有所不知,但明白玉簡內容的人都是渾身一怔。

上仙老頭!原來師父就是上仙老頭!

上仙老頭轉過臉,麵帶愧疚地對著我:“白鳶羽,華露,要說對不起的是老頭我。”他頓了頓,舒緩了一口氣才開口緩緩道,將一切來龍去脈合盤而出:“當年我在上仙界,與靈玄老頭私下打賭,賭華露會入駐我們東南仙派一家,還是他西北仙派一道。老頭我自私啊,看華露遲遲不願登仙台,甚至連白鳶羽你都貪戀凡界,不肯回來。但是正逢上仙界仙派選舉,老頭我急啊,本來我們東南仙派就比西北仙派要沒落,若是少了華露這樣天賦極高的孩子,不等於是錯失良機嗎?

於是老頭我忍不住了,我悄悄觀察著你們,直到某一日華露問你若是不登上仙界會如何,你說天理難容。老頭我一想,是啊,隻要將噬紅之光劫難一發,她華露還不害怕地乖乖登上仙台?可悲啊,老頭我一失足成了千古恨……”

之後的內容就和玉簡上的一樣了,他偷用了我遺忘的開陣小旗,卻不善於使用,導致生靈塗炭。

“可你怎麼會……成了紫元?”我呐呐問道。

他看著我,閉了閉沉痛的眸子:“說來慚愧,當年你化掉噬紅之光後,再次下了凡界尋找華露,我看到你將望仙宗重新修葺,維護了華露之前的心血,看到之後的凡界再次恢複生氣,我慚愧啊,然後我就看到,你在解決了一切後居然沉入了北海,想要自我了斷!”

說到這,冥宣皺了皺眉,他握住我的手不輕不重地捏了一下,似乎在對我不負責的行為表示不滿。

上仙老頭繼續說道:“我趕忙急匆匆也下了凡界,可是晚了,你已經魂魄%e8%84%b1離**。看到一切被我攪黃成這樣,華露失蹤,你又慘死。我隻能下了一個法咒,封住你**的修為,加固到你的魂魄上,等你來生轉世,到達合體期,解開這個禁製,你又可以恢複你的修為!”他又望了一眼漸漸冷靜下來的華露,收回目光,話語裡滿是歉意和內疚:“對你下了禁製,私心裡也是為了等你再次投胎轉世,我能方便第一下就認出你。我為了給你下這重禁製,修為大失,也沒有能力回到上仙界了,與其這樣,不如安心養你一世,為你遮風擋雨,以彌補我的愧疚。”

話到此處,一切真相大白,如果說前世的我對上仙老頭還懷有怨懟,可這一世,是他從亂葬崗裡把我撿了出來,照拂了我十年。

那般溫暖,那般歡樂,卻是絲毫不遜於當年華露給我的友情。

華露教會了我友情的甘甜,同樣,上仙老頭教會了我%e4%ba%b2情的滋味。

既然他已經認識到了錯誤,我又怎麼可能會再多責怪他呢?

可顯然,華露並不認為:“我不信!我不信!你意思是我誤會了白鳶羽這個賤人嗎?我付出了那麼慘痛的代價,結果一切都是誤會?可笑哈哈,你們都是串通的,都是騙我的,我不信!”

在她形如魔鬼的嘶吼中,天地陡然失色,蔚藍的天空在頃刻間歸於黑暗,在華露的正上空,一道強烈的漩渦正在形成。

華露一臉瘋狂,她渾身煞氣侵襲,光潔的額頭居然有兩隻魔角,硬生生的穿破她白皙的皮膚,突出於表麵。

陡然間的變化讓眾人一陣失色。

不好,華露要入魔了!

龍石見她如此,麵色大駭,他急急衝過去,華露有所感應,眸色恨恨得側頭望著他:“不準過來!”隨著她的吼叫,一股強大黑色漩渦朝龍石打去,竟將他刮落得退後了幾步。

“啊——救命!”又是一聲驚呼傳來:“主人,救我!”在強大的煞氣和勁風中,那道一直被保護在仙靈兒身側的人影一聲呼救,旋即身子如隨風柳絮一般,直直被颶風卷入到了空中。呂康驚駭恐懼的臉還在眼前閃現,前一刻還得意萬分,如今被害怕席卷,一張臉扭曲的不成樣子。

他在空中揮舞著四肢,苦苦哀求地麵上的華露,可華露卻沒有看他一眼,她手指一掃,淩空的漩渦扭轉地更是劇烈,一瞬間,將呂康的身子吞噬在其中。

強大的勁風再一次掃了過來,我、冥宣、上仙老頭施法,才苦苦將那受了內傷的瓊倦等人牢牢保護住。

撲簌簌,有什麼東西一塊接著一塊地掉落在了腳邊,我順著一看,大驚失色,一張臉被嚇得慘白無比。

我的腳邊,赫然就是呂康被漩渦絞碎得四分五裂的頭顱!

再一細看,山巔上四處都是呂康的殘肢**。

耳邊隱隱約約、斷斷續續地呼救聲一陣陣地傳來,卻見那漩渦越來越巨大,蒼穹天幕下,無論是修仙界還是凡界的凡人,大多難以抵抗這股勁風,不一會兒,無數的凡人、修士、弟子、牲畜全部被刮倒半空,被漩渦吞噬。

整個天晝群山像是下起了肢體雨。

隨著每一次吞噬,漩渦的威力便就增大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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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這樣下去,整個凡界修仙界全部都會被消失!

“我要你們都死!哈哈!”華露瘋狂地笑著,柔細的身子因為大笑而微微顫唞起來。

“華露,夠了!”一道沉喝聲響起,龍石滿目驚痛地看著那瘋癲的女子:“你還要執迷不悟到什麼時候?”

“你住口,你也是叛徒!”

“我背叛誰都不會背叛你!”龍石朝她緩緩走去,他輕輕地晃起腰間掛著的銀色鈴鐺:“還記得嗎,我說過,我會陪你,一直陪著你。我怎麼可能舍得背叛你。”

“你既然不會背叛我,那你為什麼不殺了仙靈兒,不殺了白鳶羽她們!”

“華露,對我來說,他們從來都不曾在我的眼中過。”龍石朝華露步步邁進,不急不緩,卻是離她的距離越來越近:“一直以來,我的眼裡都隻有你。當年你為了我,不願意登上仙台,之後那麼多事,把你逼成這樣,我心中何曾不愧疚?可是華露,你一開始就錯了,白鳶羽不傷害你,並不代表你做的是對的。

我們沒有順應天理,人與靈獸相戀本已天理不容,再加上不登仙台,造成凡界混亂,按照天規,本就我們是錯方,若白鳶羽開啟噬紅之光,隻能算是順應天道,理所應當。而她為了你沒有開啟,早已是為了我們,做了最大的讓步。

再者說,她為了彌補過錯沉海自儘,這些難道還不夠嗎?你還要執著什麼?”

“不,如果不是她,我不會遭遇毀身的痛苦!”華露哀鳴道,長長的淒厲聲劃過天際。

我一愣,為何華露會被毀身?

上仙老頭這時才密音告訴我。當年華露雖然躲過噬紅之光的劫難,可其實仙靈兒和龍石早已在這次劫難裡身形俱毀滅,是華露拚死用毀身作為代價,換回了他們的生命,她用儘自己最後的能力,將龍石他們保護在無儘空間裡,這樣,任何劫難都無法傷害到他們。

可是她自己,遭受了毀身的痛苦後,再難以成人。

為了再擁有人形,她隻能把身心交托於魔道,塑造肉身的無儘痛苦致使她日夜以仇恨為生。從此一念之差,毀於一旦。

難怪她的內心變得如此扭曲,我心中頓疼,為她對龍石無限的付出所感動,同時也為她的人生感到惋惜。

明明是修仙界的天之驕女,一夕之間,淪為魔道妖女。

“不要一錯再錯了。”龍石滿臉沉痛,已然立在了華露的麵前。他伸出手,想要觸摸華露的臉頰。“不要碰我!”華露憤怒間,一掌推出,打在龍石%e8%83%b8口。這招力道極強,按道理龍石應該被甩飛出去,可他堅定無比,強忍著立在華露麵前,腳下是深陷的大坑,可他如沐春風,竟在華露麵前緩緩露出一抹微笑,隻是嘴角已有血色滲出:“華露,經曆了痛苦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你不敢去麵對。你隻是將你這些年所有的磨難和苦痛轉移到了白鳶羽的身上,你自私地認為一切都是她的錯對嗎?你放心,今後再也不會有痛苦了,因為……”

“龍石,不要!”仙靈兒一聲大吼,急急甩出藤蔓,可是來不及了,龍石的身子已經漂浮在半空中,朝著漩渦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