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產自嶺南。我想起來,很久以前,泗鬱曾經去嶺南住過一段日子,回來後他告訴我他得到了一塊白玉,隻是當時還未雕琢。我剛才無意將玉簡置於光下,還真發現這玉簡是彆有洞天。”

嶺南?好熟悉的地名,我是不是曾經聽過?

“玉簡中層刻了一隻虎,又是嶺南,我突然想起,虎靈陌家似乎就在嶺南,看來要解開這玉簡,我們必須去嶺南一趟。”

玉、虎、嶺南……

我突然渾身一震,我想起來了!

遙遠的兒時記憶中——小糯米團子,就住在嶺南,他身邊還有充滿靈性的白虎暖暖,難不成他就是虎靈陌家之人?

第一百章 白沫城

第一百章

既然蕭珀已然推測出解開這玉簡的線索,商量之下,便決定抓緊時間動身去嶺南。因為靳戈月傷勢較為嚴重,蕭珀和瓊倦又不方便去虎靈陌家,最後,隻有我和隋光兩人上路。

上路之前,瓊倦知道這次出行隻有我和隋光兩人,本來硬是要跟著一起去的,實在纏得煩了,蕭珀問他,“為什麼一定要跟去,”

“我不放心,”瓊倦急急吼道。

“隋光修為不在你我之下,你不放心什麼,”

“孤男寡女……”瓊倦低低一聲,剜了一臉風騷的隋光一眼,卻是沒再說下去,隻是冷冷一哼。

聽到這裡,明白他還膈應著方才撞見我和隋光的事情,忍不住歎口氣,目露無奈地看著瓊倦,柔聲將自己的顧慮說出來:“瓊倦,陌家畢竟是修仙世家,你既然修魔,自然不方便跟去。要是出什麼事,你是要我再多擔心一個?”

聽聞我如此說,經過良久的心裡掙紮後,瓊倦才呐呐地哦了聲,乖順地守在天晝群山。

在趕去的路上,我和隋光兩人幾乎沒怎麼說話,而越是接近南方,我和他越是默契的沉默不語。

極南之地和嶺南,其實隻有一線之隔。

多麼巧合,我剛從那個傷心之地撿回一條命,如今又要回到與它如此接近的地方。

不觸景生情,幾乎是不可能的。

……

幾日後的傍晚,天空一片墨黑,皓月被掩藏在黑雲之後,漆黑天幕下,小城一片清冷。

嶺南有一座著名的小城,叫白沫城,這裡因一年四季晝短夜長的日子而聞名蒼隱大陸,譬如此刻不過申時三刻左右,天色已經完全漆黑,城中小巷亮起了稀稀落落的燭光。

白沫城是通往虎靈陌家的必經之路,隋光之前告訴我,在這座城的儘頭有一座城門,常年閉鎖,凡人隻當是官家封鎖了通往白沫城之後小城的道路,而隻有為數不多的修士知道,那座城門被下了禁製,如果猜測沒錯——這座城門之後,就是虎靈陌家的所在!

我和隋光找了一家客棧,要了兩間空房。

對於像凡人一樣住客棧,其實一開始我是不讚同的。

像我們這類辟穀的修士,彆說露宿荒郊野嶺,哪怕就是不吃不喝不睡都能熬過去,又何必多此一舉呢?

隋光卻是拉住我,進了客棧後在大堂找了一處乾淨,位於角落的桌子落座,然後向小二要了一壺桂花釀,幾碟下酒小菜,便招呼我吃一些。

我皺了皺眉,對於趕到陌家尋找開啟玉簡一事隻覺得越快越好,而隋光倒好,居然悠閒地拉著我坐在這裡,吃起了凡人之食。

似是看出了我的不耐和不爽,這日隋光終於開口了:“你彆如此心急,俗話說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這個道理我怎麼會不懂:“難不成陌家下在城門上的禁製你破不了?”

隋光聽聞我的話,卻是莞爾一笑:“禁製是可以破,可你試想一下,你若是個千年修仙家族,為了不與世俗接合,下了禁製。某日不速之客前來尋求你的幫助,然而卻莽撞又無禮地將自家下的禁製破了,你會不會覺得特彆丟臉,而對方又特彆無禮沒禮貌呢?”

經過他這麼一舉例,我瞬間懂了。

看我的神色緩了下來,隋光淡淡挽起促狹的笑意:“以前可沒覺得你如此急躁啊。”

他話音一落,我用筷子夾著醃蘿卜的手一僵,醃蘿卜瞬間掉在木桌中央,耳邊聽到他一聲嗔怪,然後夾了幾筷子的醃蘿卜到我的碗裡,可我卻默默放下了筷子,有點難以入口了。

他側頭看向我,幽深的黑眸裡閃動地是了然。

良久後,他輕歎一聲,挽起寬鬆的袖口,露出精壯白皙的手臂,捏起麵前的酒杯,仰脖一口喝下,幾滴來不及入口的桂花釀從他的%e5%94%87角留下,順著他的下巴、下頜、脖頸、鎖骨劃出一道完美誘人的弧線,最後隱沒在他寬大的黑色外衫內。

隋光喝完一杯桂花釀,慵懶地眯了眯眼,充滿男人味的風情迎麵撲來,他輕輕哈了一口氣,醇香的掛花香混著酒香飄了過來。

我的喉間瞬間發乾發緊,思索片刻,也忍不住拿起酒杯,將麵前的酒一乾二淨。

而就在我放下酒杯之際,耳際突然聽到隔了一段距離的某桌食客傳來這樣的一段悄悄話。

“最近這年頭,修仙界真是頻發事端啊,之前先有五宗比試內四宗弟子被殺,接著是無極宗的大師兄被發現死在清逸仙君修煉之地,老兄,你猜怎麼著?今日我剛偷偷得到的消息,修仙界的望仙宗居然又出了修魔的叛徒啊!”

“真的啊,是誰?”

“聽說本身是個凡人乞丐,當年她自稱是失蹤了千年的紫元老人之徒。我叔叔的侄子的遠方表%e4%ba%b2的堂哥在望仙宗裡麵打雜,聽說當時她被分配到外門做弟子,依我看,就是望仙宗不願意教授個來曆不明的小娃法術,才敷衍到外門去的。後來你猜怎麼著?那娃子下山失蹤了幾年,回來後居然在宗門比試裡拔得了頭籌!”

我邊聽邊將自己麵前的酒杯滿上,隋光彎了彎%e5%94%87角,卻是緊緊觀察著我的臉色,好整以暇的仿若能從我的臉上看到好戲一般。

可我卻像是在聽彆人的故事一樣,一臉平靜。

這些都是過去的事,沒想到如今還能被人津津樂道的提起,我一抹靈識探過去,發現那兩人是凡人,心下略安,看來他們隻是因為有%e4%ba%b2戚在修仙界,所以偷偷在這侃八卦的。

“我偷偷跟你說啊,老兄。”那一直說話的漢子喝了一大碗麵前的酒,似乎有些醉:“甭管那娃子是不是真的背叛了望仙宗,可我覺得望仙宗的那幫所謂的仙人都他/娘/的偽善!偽善你懂不?什麼驅逐出宗門,什麼她做的一切與宗門毫無關係,放%e5%b1%81!那就是撇清關係弄得說辭!”

“你少說幾句,仙人耳朵可靈著呢,指不定把你的話都聽進去了!”

“老子怕個%e5%b1%81!聽就聽到了。”他低低含糊幾聲,似乎真的有點醉了,可嘴裡依舊絮絮叨叨:“要我說,那清逸仙君也不是個東西。”

聽到那個熟悉的名字,我將就被遞到%e5%94%87邊的手一僵,然後又不懂聲色地將酒一乾二淨,然後又接著倒滿一杯,再次一咕嚕喝了下去。隋光眯了眯眼,卻沒阻止我。

耳邊聽到那個漢子又道:“聽我那叔叔的侄子的遠方表%e4%ba%b2的堂哥說,那娃子當年和她的師叔,哦,你問我師叔是誰?就是那清逸仙君啊,他們兩人是一對相好。事發當日,人娃子之前把身子都給了清逸仙君啦,可現在呢?人家這月十五,就要娶另一個師侄啦,嘿嘿嘿嘿,你說他怎麼就那麼有福氣,早知道這樣,那娃子還不如跟了我強,嗬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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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兩人都猥/瑣地低低而笑。

而我聽到這,卻是突然麵色一陣蒼白,心拔涼拔涼的。原來隋光說的一切,是真的……

我緊緊咬著%e5%94%87,聽著那兩人之後的汙言穢語,身子開始一陣陣顫唞起來,突然清脆的“彭”聲響起,我抬起頭,卻看到隋光收起了之前的那副戲謔模樣,一臉黑沉,將手中的酒杯都捏碎了。

清澈的桂花釀順著他的手指緩緩往下淌,耳邊聽到他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像是從牙齒間磨出來的一樣:“你竟然把身子……給了他?”

“我……”麵對盛怒狀態的他,我沒法做到說謊,隻能低下腦袋不語。

看到了我的默認,他狠狠地甩了下捏碎的杯子,手指輕揮,彆人可能看不清,可我清楚的看見他把指尖還在流淌的桂花釀打了出去,那些晶瑩透徹的水珠,帶著萬鈞的速度襲向那桌的兩人,兩人被無聲無息地打中後,撲通一聲,摔倒在了地上。

“誰,是誰打我?”那喝醉酒的漢子一下子清醒起來,往四周張望,可客棧人並不多,他把目光放到我們這桌,可看我和隋光坐的離他那麼遠,沒道理打了人還能離開的那麼快。

另一人卻是哆哆嗦嗦起來:“不會真的被仙人聽到了吧……”他話音剛落,臉上又中了幾下,一張暗黃的臉上幾個圓圓的坑。

“啊,仙人……仙人,小的知錯了,小的不敢亂說了,彆,彆再打我們了。”兩人在地上跪上,顫顫巍巍地對著上空磕了幾個頭,然後快速離開了這家客棧。

隋光還想再打,我忙拉住他的手:“你做什麼?欺負凡人乾什麼。”

他斜眼看了看我,捏了捏拳,抽回了手。

我正想再說些什麼,可他麵色冷冷地離開了飯桌,上樓回房。

……

夜晚,我仰躺在床上。

再過幾日,冥宣就要和雪芷成%e4%ba%b2了。我忍住心口的疼痛,用被子將自己全身罩住。,窩在黑暗裡,我的大腦才一片冷清——我到底,要不要去找冥宣問清楚呢?

歎了口氣,這幾日的相處,隋光一定是看出來我想儘快解決了這邊的事,在婚禮前趕去望仙宗找冥宣,所以他才在飯桌上旁敲側擊提醒我,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勸慰我莫要急躁。

可現在……

想到他憤怒離去的背影,我將自己裹得更緊。

隋光生氣了,他連一句話都不願意跟我說,我要如何跟他商量之後的事情?

白沫城的夜晚有股濕冷的感覺,寒意即便是隔著棉被也能透過來,翻了個身子,我盤%e8%85%bf坐了起來,閉目開始調養靈氣,可沒多久又泄了氣,我實在是靜不下心來修煉。

一陣涼風從窗外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