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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靠近,聲音低沉嚴肅:“先回去,回去再說。”

看他一副沉悶的模樣,不似以往戲謔調侃,我突然覺得心底烏雲過境,像有什麼事情將要發生一樣,心口一痛,隻能呆滯地回望他:“好,我們現在安身在山中的一處山洞內,我們回去說。”

……

當我和隋光的身影自洞口出現的時候,蕭珀第一個起身,微皺眉:“發生了什麼?怎麼一個人回來的?”

我明白蕭珀的心情。泗鬱畢竟是他的弟弟,現在隋光一個人回來,泗鬱又人影未見,再加上隋光那幅駭人的低沉模樣,實在是讓人心裡忐忑不安。

誰知道隋光下一秒的舉動讓我們全愣住了。

他突然一甩衣擺,整個人跪在蕭珀麵前,麵上的沉痛和內疚再也藏不住:“蕭珀,我隋光對不起你,泗鬱……泗鬱被抓了。”

什麼?!

“怎麼會?”蕭珀一臉震驚,卻快速又冷靜下來:“你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訴我,泗鬱怎麼會被抓?被誰抓了?”

隋光歎了口氣,才將事情的始末告知我們。

半個多月前,他到處尋找泗鬱的身影,兜兜轉轉數日,才發現泗鬱早前在飛羽城租了一間屋子。泗鬱雖不屬修仙之人,可他因為擁有看穿古今未來的能力,賦予的生命也是無限的,他不敢固定的在一個地方住下去,不然很快便會讓凡人發現他無窮的生命和不老的容顏,所以他每隔十五年會換一個城市居住,隱姓埋名。

在飛羽城遇到泗鬱的時候,隋光說泗鬱的模樣蒼白了幾分。無論如何他都不肯和隋光來天晝群山與我們碰麵。最後在隋光的百般商量下,才勉強同意與我們碰個麵。

第二日隋光在飛羽城的城郊等他,一直到日暮西斜,卻不見泗鬱趕來的樣子,他擔心是泗鬱臨時反悔,便急急趕到他落戶的屋子而去,然而屋內乾乾淨淨,衣物銀兩一切生活用品都在,如果他要離開,他絕不會連衣物盤纏都不整理便走的,隋光腦子裡頓時出現一個可能。

——泗鬱他,被綁架了。

說到這,隋光從口袋裡摸出一個玉簡,小心翼翼地遞給了對麵的蕭珀:“我想,依泗鬱的聰明,應該是不會任由對方擺布的,他一定會留訊息給我們。果不其然,我發現他將這枚玉簡封藏在屋內某處,隻可惜……”他頓了頓:“似乎需要什麼,才能打開玉簡。”

隋光話音一落,整個石洞內突然一片寂靜。

蕭珀緊緊攢著這枚玉簡,抿%e5%94%87深思,可我卻發現他漆黑的眸底是深深的焦躁和無助,泗鬱對他意義非凡,他難維持冷靜,也是常理所在,可是最懂泗鬱的也隻有他,他如果不冷靜,怎麼解開玉簡的秘密?

我往前跨了一步,輕輕的喚了他幾聲,蕭珀這才似回過神來,瞧著我。

“我想,那人之所以抓他也是為了這玉簡,得不到這玉簡的行蹤,他便不會輕易傷了泗鬱的。”我看著他,眼神輕柔:“不要方寸大亂,最了解他的,是你。你一定可以解開這玉簡,把他救回來的。”

蕭珀斂了斂眉,地垂下眸子:“我明白。你們先讓我靜一下吧。”

眼看瓊倦還要再說什麼,我對他使了個眼色,然後搖了搖頭。

我想,蕭珀應該是把我的話聽進去了,我們現在應該給他足夠的時間去冷靜、去思索,才能抓緊時間,將泗鬱救回來。

……

在洞外等待的時候,我餘光裡看到隋光一直在有意無意地瞧著我的臉色,幾次之後,我終於忍不住問他:“隋光,你有話對我說嗎?”

他一愣,急急過來拉住我:“我們單獨談談……”

心中的不安再次劃過,看著他現行離開的背影,我隻遲疑了幾秒,便快速追了過去。

在一處樹林掩映的草叢地裡,他突然停下了腳步,我跟著停下,見他背對著我%e8%83%b8膛起伏了幾下,我隻覺得心跳如雷,有什麼事情即將呼之而出。

“你,最好做好心理準備。”他突兀道。

“什麼?”

他突然轉過身,大步躍至我的麵前,兩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不重的力道,卻讓我渾身僵硬如灌鐵般沉重。

“前日我從飛羽城回來的時候,聽到一個消息。”他看著我,目光沉沉:“下月十五,是清逸仙君和師侄雪芷結成道侶之日!”

轟隆一聲,我隻覺得整個人如遭電掣一般僵在原地,我顫唞著%e5%94%87,想問為什麼,是不是騙我的,可我卻一句也說不出來。

嘴%e5%94%87的顫唞似乎遷延到了身體,最後我渾身都開始止不住的顫唞起來。

成真了,真的成真了。

三百年後,冥宣真的要和彆人結成道侶了。

為什麼?明明半個月前他還在將我圈在懷裡,那麼溫柔的%e4%ba%b2%e5%90%bb我、占有我。在我被冤枉成魔修的時候,那麼堅定如神祗地立在我的身側,告訴我說:“羽,彆怕,無論如何,我隻相信你一人。”甚至在麵對朝我們絞殺而來的弟子們時,他執著認真地告訴他們:“今起眾人要汙蔑我妻,休怪我出手無情。”

我才是他的妻啊,他卻要和彆人結成道侶?

難不成那日的醉香迷夢都是逢場作戲?那生死相隨的誓言都是空口白話?

如果我不曾離開那麼久,如果我一直堅守在他的身邊,是不是,是不是一切都會不一樣?他不會有機會和雪芷發生這樣的事?

看到我眼中肆虐的風暴,隋光搖了搖我的肩膀:“白鳶羽,你冷靜一點。”

我對他涼涼一笑,滿眼都是苦笑和諷刺:“你叫我怎麼冷靜?”

我要去見他,我要去問個清楚!

我一把甩開隋光,正要掏出幻凝劍禦劍而起,隋光突然從斜旁裡插手,阻撓我。此刻我滿心都是去找冥宣詢問清楚的瘋狂,隻對他的阻礙回擊的又快又狠。

耳邊響起一聲悶哼,才將我混沌的大腦劃過一絲清明。

側轉身看到倒在地上的隋光捂住%e8%83%b8口,嘴角有一絲淡淡的血跡,我才恍然大悟,隋光他的修為早已在我之下,而我卻又在乾些什麼?

“白鳶羽,你冷靜冷靜。我……”他揉了揉疼痛的%e8%83%b8口,呲牙咧嘴了一番,才繼續道:“我一聽聞這個消息,就,就連夜潛入了望仙宗,他——冥宣讓我,把這個給你。”

說著,他從自己的衣袖中掏出了一根物什給我。

東西落入掌心,我瞧了一眼,眼眶便又開始酸澀了起來。

是傳音竹管。

這一次,他又要傳什麼話給我?

心中突然閃過一抹期冀,難不成,他是有苦衷的,所以不方便告訴任何人,要用傳音的方法告訴我?

我急急念出法咒,小心翼翼地將竹管放在了耳邊,鼻息間都是他身上青竹一般的香味。

“羽,

時至今日,我隻能對你說一聲,抱歉。沒有你所想的理由和苦衷,師叔隻希望你莫再找我,恐惹雪芷不喜和誤會。這三百年來,她陪我伴我,為我煞費苦心,師叔無以為報,但求不負她。羽,她不像你,你還有那麼多的朋友照顧你、嗬護你,雪芷她,隻有我一個。羽,祝福我,願你也安康幸福。”

手頹然地放下,我緊緊捏著那隻傳音竹管,傷心到極點竟然連眼淚都流不下來。

冥宣,我也隻有你一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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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愛我麼,為什麼你選擇她卻也不願選擇我?

這一刻我對雪芷是又嫉妒又恨,為什麼她搶走了我的冥宣,既然搶走冥宣,那一日為何還求我帶冥宣走?

我死命地捏著那隻竹管,壓抑不住心裡的憤怒和傷心,隻聽一聲清脆的“彭”聲,那隻竹管竟在我的手中四分五裂。

“白鳶羽……”隋光坐在地上仰望我,淡淡的光芒照在他的身上,他的麵容英俊無儔,那雙漆黑的眸中閃過不忍心。

他一隻手捂住%e8%83%b8口,一隻手艱難地舉起來,朝我頹然擺在身側的手掌伸過來。

我冷冷看著他,一動不動。

卻見他將我身側的手執起來,從衣襟內拿出一抹帕子,小心無比地將我被碎裂的竹管紮出血的手掌翻過來,用帕子擦拭血跡。

他擦了一會,看了看我的臉色,像是怕我疼一般,往我的傷口吹了吹:“疼嗎?疼就哭出來。”邊說著邊用帕子為我包紮起來。

我想說我不疼,我不想哭,可是看到他如此嗬護的模樣,說出口的話也哽咽了起來:“你不要管我。”

他一把把我拉下來,巨大的拉力之後,我下蹲著身子,一張臉與他不過距離一指的距離。

他摸了摸我的腦袋,語音輕柔無比:“白鳶羽,你傻不傻,為了這樣的男人傷了自己。”

“我說了不要你管!”被他一掌壓著後腦,我掙紮起來,尤其他的瞳仁深邃無比,倒映著我那張蒼白沉痛的臉,讓我更是不敢麵對。

“白鳶羽,記住,以後再也沒有人能傷你,包括你自己。”

我正想說些什麼,不遠處一道沉沉的聲音傳來:“你們在乾什麼?”

……

跟著瓊倦和隋光回去的一路上,心情實在是複雜無比。

一方麵有冥宣背叛我的傷心和失落,一方麵又有——

瓊倦來的好巧不巧,正好是隋光與我臉對臉安慰的時候,被他一聲詢問,嚇得我立馬彈了起來,卻又莫名在瓊倦的眼中看到了欲蓋彌彰的味道。

三人回去的路上,氣氛壓抑到極點,竟然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

實在受不了這樣的氣氛,我忍不住開口試探:“瓊倦,你找我們,有事嗎?是不是蕭珀解開了玉簡?”

聽到我的問題,瓊倦沒有如以往一股腦的告訴我,而是輕哼一聲,連回頭也沒有,悶悶道:“回去就知道了。”

之後我就隻能低垂著腦袋,懷著沉重無比的心情跟他們一起回到了洞口。

蕭珀負手而立在那,一身紅衣隨風而動,看到我們來,他回過身子。一張臉比之前好轉了許多。

他緩緩朝我們走來,舉著手裡的玉簡:“我仔細看過了,這玉簡之玉,色澤%e4%b9%b3白,玉質剔透無比,這種白玉,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