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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死的情況下被你把精血吸得乾乾淨淨一滴不剩!”龍骨戒指裡的龍靈又開始咋呼起來。

聽聞龍靈的話,我差點一口血噴出來。這都說的什麼跟什麼,如果當真到了那一步,我還能當真順著他做那床榻之事麼?!絕對要怒斬他的小鳥兒啊!

“還不快過來!”獨自嘀咕間,靳戈月在前方發了話,以防他真的拿我去做鼎爐,於是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由他引路,在他身後幾步遠跟著。

穿過幾個回廊,如今夜深人靜,外門弟子大多數在休息,而內門弟子幾乎都在打坐修煉,有些在後山閉關,於是整條回廊路上安安靜靜,連個鬼影都無。鑾臼山白日林木茂盛,滿目蔥綠,溪穀峰岩,交相輝映,一到晚間便山色空朦,寂靜幽深,白霧嫋嫋,空靈毓秀,端得是靜謐非常。

靳戈月在前麵走得不快不慢,連個回頭也無,穿過了一座座樓屋,在穿了幾個拱門,繞了幾個彎後,漆黑的夜幕下,幾點螢火蟲在空中飛舞,借著一些螢火蟲飛在高處,隱隱地照出了那前方最深處的一座堂屋的輪廓。

進得屋內,靳戈月兩指一並,整個堂屋便亮了起來。

借著亮堂的光,我才發現這屋內空空蕩蕩,什麼都沒有,連些家具物什都無。在堂屋的正中央,唯有一座翠綠的屏風,上麵用金線繡著一排排的字,近前一看,裡麵竟還參雜著月池和清夢的名字,隻不過屏風上的名字都兩兩歸在一起。

這難道是……比試的分組名單麼?那麼靳戈月帶我來……不會是……我側過身,用驚恐且訝異地眸子看著他,隻見他左手兩指一並,劃開了右手食指的指端,一粒圓滾滾的血珠立馬沁了出來。

之間他將自己的名字寫在空餘的地方,血跡剛剛浸透在屏風上,眨眼間便已經滲透了下去,變成了黑色的墨字。

我呆呆地看著他,卻見他轉過腦袋對著我,蹙著眉滿臉不耐:“還愣著乾什麼,像我這樣把你的名字寫上去。”

你叫我寫我就寫?這恁地是怎樣一番態度!想與他組成一隊的人何其多,況且,我與他之間明明有著奪命之恨,怎麼會想要與我一組,這背後的目的,還得好好琢磨琢磨,我不信他是心血來潮亦或是好心帶我過初試?

“大師兄似乎搞錯了,師妹並沒有想要與你一組參加比試。且師妹我修為也無,性子駑鈍,與你一組怕是要扯你後%e8%85%bf的,大師兄犯不著這麼折騰你自己。”我頓了頓,又補充道:“況且以我二人這番關係,怕是到時候比試,是絕不可能相互配合得當的,恐會汙了大師兄你在最新一輩弟子中佼佼者的名號。”

靳戈月好整以暇的抱%e8%83%b8開著我,臉上是意味不明的神色,良久,他開口:“那真是多謝師妹為我如此著想了。不過帶上你,師兄都沒有慌張,你在擔心什麼?”他伸手想要拍我的肩膀,我立馬閃身往後退了幾步。

“大師兄修為高深,怎會輪到師妹有資格來擔心師兄呢。隻是……恐怕師妹要拂了師兄的麵子了,師妹已與彆人約好一隊了。”在麵前這位綿裡藏針,善於偽裝的男子麵前,我也開始扯謊不臉紅了。

靳戈月摩挲了下自己的下巴,然後撫了撫身側的屏風:“師妹可能有所不知,這座屏風,是望仙宗的綠翠仙堂屏,可是始祖時代留下來的一樣法器,萬年來,望仙宗內大大小小的比試,都需得比試者將自己的名字用自身精血寫上,這報名才算作數了。這綠翠仙堂屏隻要認得一人的精血,此後便會一直留存印跡在其上。之前紀錄堂的報名隻是登記在冊,這綠翠仙堂屏才算是真正報名之物。”繞了一大圈,對於他突然介紹起這架屏風讓我有點不知所雲。

“白鳶羽,你自己上前來看看。”靳戈月突然伸手指了指上麵的一個名字:“綠翠仙堂屏上顯示這次宗門比試,除去我,已有一百八十六人登記其上,還有五十六人棄權,最後隻剩下你我,我倒是想問問你,你與誰約好了?這上麵也不見你的名字啊。”說罷,靳戈月的嘴角露出一絲冷譏,好整以暇的看著我。

完了,這下扯謊扯穿了。

我走到綠翠仙堂屏前,裝模作樣的數了數人數,現在還當真是一百八十七人,我訕訕地答道:“啊……她怎麼都不跟我說一聲,大概是懼怕比試,所以棄權了吧。”一次來圓我的謊。

靳戈月揚起一邊嘴角,如月的身姿微側著,墨色的發絲貼著他如玉冰白的臉頰,竟似乎帶了分邪氣一般:“師妹,師兄剛剛開了個玩笑,這五十六人有沒有棄權全是我瞎說的,你連對方是否棄權都不甚清楚,看來方才說的都是用來蒙師兄我的吧。”

居然又被他擺了一道!

“近幾日師兄門前不是許多弟子嚷著要和你一組麼,怎麼師兄竟非得與師妹我一組,莫不是存了什麼心思吧。”我反%e5%94%87相譏,當然,我的確是懷疑他故意的,若是跟我一組了,近日便得與我形影不離的互相練習了,也正可以變相監視我的一舉一動,我的行動也就在了他的掌握之中。而我若是僥幸依靠他的能力進了決賽,我便是最沒有威脅力的那一個。

靳戈月沒有回答我,卻是突然朝我靜靜走來,直到他站定在我麵前,他倨傲的揚著下巴,從上垂著眼皮看著我,眼底是醞釀著的深深的不屑:“是,我是存了些彆的心思……”他撇了撇我的眼:“不過與你無關……。”然後呲笑一聲:“你自己想清楚要不要寫上自己的名字,與我一道還能帶你進決賽,若是癱著了不著調的隊友,隻怕你輸了後懊悔的要把心兒都摳出來了。”

“你信不信我即使不跟你一對,也能進得決賽,靳戈月,你彆太小看我。”我咬著牙從嘴裡蹦出這幾個字。

“你指的是依靠那隻幻靈麼?”他抻了抻自己的衣裳:“的確,望仙宗的比試是可以使用一切的法器和靈獸來輔助,前提是隻要你有本事,但你的那隻幻靈自從來了這望仙宗後便一直在休眠吧,這尚且不說,即使它蘇醒了,你可彆以為光靠一隻幻靈就能保你進決賽了,比試規則說不能殺人,可沒說不能殺幻靈哦……嗬嗬。”聽罷他最後一句話,我兩手在袖中緊握成拳,指甲嵌入肉中也不自知,靳戈月這個心狠手辣的變態,什麼事都做得出!

看到我兩眼因憤怒而猩紅地望著他,他靜靜走至我的麵前,揚起下巴倨傲地垂下眼望著我:“和我一組,有好處沒壞處,何不到了決賽我們一試高下,若你到時候真有那個本事——我給你報仇殺我的機會。但倘若你輸了,你也必須自我了斷,如何?”

我終於懂了,他為何要與我一組,原都是為了決賽做的鋪陳。到了決賽,五組的十人各自為政,一對一比試,而在那種場合下,靳戈月現在提出生死之鬥,以他的自信,必然相信能將我斬殺在他手下,到時候我的死他便可以正大光明的說這是我們定下的約定,而他也可以做到不動聲息、不被暴露便將我這眼中釘除去了,因著我們是生死之鬥,沒有人會懷疑他是故意要除了我。

不趁這個機會殺了我,其餘時候不論是暗殺還是找人殺我,隻要我死在望仙宗,總逃不掉望仙宗的調查,唯有利用這樣的機會,才能做到不暴露任何目的的解決我。

我沒有作聲,卻是將自己的食指劃開,潦草且用力地在綠翠仙堂屏上靳戈月的名字邊寫上我的名字,然後頭也不回,先於他一步回到了自己的外門弟子住處。

回到自己的屋子後,%e8%83%b8膛一陣打鼓,未來的日子,不論是充滿荊棘還是危險,我都要獨自斬平,毅然走下去……

77第七十六章 定情

第七十六章

離初試那日隻剩兩日時間。◣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第一日,我和靳戈月誰也沒有主動先踏出找對方練習的第一步。於是第一天作廢。

第二日,在等到中午靳戈月依舊沒有來找我練習的時候,我忍不住下了山,又偷偷溜到池澗處吸納靈氣和練習招式。

待得我吸納一會後,龍靈的聲音在我心底笑道:“小姑娘,不錯,老夫的龍靈靈氣果然改善了不少你的體質和資質,而你也算刻苦,也許出不了幾十年,你就能晉升到築基期初期頂峰了。”

“龍靈前輩,聽說這次比試,還有幾個築基中期和築基後期的師兄參加,我怕以我的能力……”我欲言又止,若是築基期以下的弟子也許我可以輕鬆應對,可若到了之後的決賽上,我與靳戈月比試的時候,我真不知該如何才能為我贏得靳戈月的這個可能性多增加些籌碼。

龍靈靜默一會,接著道:“當初老夫說過,這龍骨戒指本身也是一樣法器,你到時何不試試?”

“可那不是就顯露了這枚戒指的力量,我的能力尚且不夠,若是被其他弟子覬覦了,那不是自掘墳墓麼。”我摩挲了下龍骨戒指,實在想不到應該如何才能應對之後對靳戈月的比試。明日就要初試了,我也就作罷,整了整衣裳,打算回到山上去了。

今日夜深,山中四處靜謐,點點螢火蟲在這仙霧嫋嫋的鑾臼山中像是指路燈一般,帶著我往山上的方向走去。

沒走多久,眼前的小徑突然開闊起來,我的聽力極好,就在不遠處,有陣陣的婉轉動聽的笛聲從前方飄了過來。那笛聲宛如鶯啼,又仿佛天籟,空靈清越,饒是讓我這種不懂音律之人,都忍不住沉浸其中,醉得心甘情願。

我的腳步隨著笛聲的方向緩緩走了過去,伴著這歌聲,四周裡樹上的花苞就在我步子跨過去的一刹那展開它柔嫩香甜的花瓣,撒下點點看不見的花粉,空氣裡都是醉人的花香。

笛聲越來越近,晚風輕輕吹過,卷著一兩片花瓣,就在我抬頭的當會,那抹青色的人影端坐樹端,雙手吹著綠笛,清風揚起他的黑發,露出那沾染了月華的眉目,他漆黑的眼眸裡仿佛盛滿了月輝,清冷而孤傲。此時此刻,他仿佛不食人間煙火,掬水月在手,弄花香滿衣。

“冥宣師叔……”我愣愣地輕聲喊出眼前人的名字,殊不知自己的聲音裡藏了多少對方所不懂的憧憬和期望。

靜待笛聲悠然而止,樹上那如月如水的男子才回轉腦袋,望了眼樹下的我,然後飄灑身姿,從樹上掠身而下,靜靜立在我的麵前。

“聽聞師叔去後山閉關了,怎麼會在這呢?”冷靜下自己因為他的到來而湧上的點點喜悅之情,我低著腦袋:“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