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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皺著眉看著冥宣。

“紫商師叔,這事你不必過問,我自有打算。”冥宣的臉色依舊平靜冷淡,轉而將漆黑的眸子投在靳戈月身上:“雪紜蠱,借不借?”

靳戈月遲疑地望了眼紫商師祖,紫商師祖看到冥宣執著的樣子,隻得對他點了點頭,看到紫商師祖也默認的樣子,靳戈月無奈的將右手微微抬起,伸入懷中,頓了很久後,才皺了皺眉將懷裡的一個黑色匣子拿了出來。

匣子入了冥宣的手,冥宣也沒有查看一下便放入了自己的袖內。本來那兩人來我這跑了一遭想用語言攻勢把我趕走,可沒想到半路殺出來個冥宣,采完草藥提早回來了,隻能賠了夫人又折兵,所以雪紜蠱一到冥宣手裡後,他們倆就打算告辭了。

快要踏出門口的時候,冥宣叫住了靳戈月,從懷裡拿出了個袋子交到靳戈月手裡,就往我的方向走來。

靳戈月疑惑的望了眼冥宣的背影,旋即打開袋子往裡望了眼,然後臉上閃過不可置信和驚喜的光芒:“這難道是樂笛草?!師叔是怎麼摘到的?七大音樂草我就隻差這一株了。多謝師叔!”

冥宣卻是不看他,淡淡道:“樂笛草交換雪紜蠱,夠了麼?”

“師叔說笑了,這雪紜蠱哪有這樂笛草來得有價值,多謝師叔了。”說完,這靳戈月便和紫商師祖一起離開了,隻是此時靳戈月的臉上如烏雲散去般,風和日麗。

看來這靳戈月真的是愛寶物如命,這一株什麼樂笛草的就把他之前的不悅和氣憤全部打發了。

作者有話要說:明明是周末,收藏什麼的都好慘淡。。。/(t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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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三十二章 斷骨重造

之後冥宣也沒有多說什麼,便離開了。隻是在第二日,雪芷來為我擦身子的時候,才告訴我他打算三日後為我斷骨重造。

隻是,當我問起宗主可否有為難冥宣帶我回來這事的時候,雪芷卻是閉口沒談,讓我不要擔心,隻管準備三日後的斷骨重造就好。

在雪芷這吃了閉門羹,這三天來冥宣也沒有來過,料他應該也在準備三日後的一切物品,所以也無甚在意。

直到三日後的來臨,一大早,雪芷和她口中的小師弟便一起來了屋內。

“準備好了嗎?”雪芷在一旁擔憂的問著我,我給了她一個放心的微笑。

“清逸仙子呢?”為我斷骨重造的人是他,可是雪芷他們都來了,那他呢?

“冥宣師叔在後山呢,一會我們會將你帶去。”那小師弟拿來了一個白色的瓷瓶,拔開塞子,倒出裡麵一粒黃色的丹藥,遞給了雪芷。

雪芷扶起了我的腦袋,手撚著丹藥湊近我的嘴邊:“鳶羽,這是專門為凡人造的辟穀丸,你吃了後,接下來一年內都不用吃不用喝,但是你要知道,即使是這樣,我們也不能保證你能夠好好堅持住一年,因為斷骨重造的痛苦連我們修仙之人也不一定承受得住。”

沒有猶豫的吞下那顆藥,雪芷看了看我,歎了口氣,讓小師弟背起了我,然後我們踩著變大的飛劍,朝著後山禦劍飛去。

高空中強大的氣流衝刷著我的臉,我頂著風,偷偷的睜開眼向下望去,這是我來到這後第一次出那間房,仔仔細細的看全了望仙宗的全貌。快到入冬時節,可是這望仙宗依舊春花爛漫,一片茂盛之態。早在飛羽城內就聽說這鑾臼山一年到頭四季如春,看來果真如此。

因為在高空,所以下方的屋閣水榭都變得玲瓏且精致,密密的黑色建築在山頂連綿成一片黑色海浪,氣勢磅礴,屋磚瓦塊在陽光的照射下流轉著淡淡的金光。樓與樓間,有肆意生長的鬆枝橫爬而出,覆蓋在屋頂上,像是給樓閣穿上了一件衣裳,偶爾會有幾隻紅頂白身的仙鶴立在鬆枝上,小憩片刻。

再清楚的卻是看不清了,因為眼前遮蓋了一層仙霧,將一切都罩在其中,像是一幅畫一樣。

離鑾臼山的後山越是近,嘩啦啦的瀑布聲越發響亮,彆看鑾臼山山峰處如此平坦開*闊,足以容納整個望仙宗,可是它的後山卻是孤峰突起,怪石嶙峋。

瀑布從幾十丈高的地方衝刷而下,如一條寬大的銀鏈一樣,層層疊疊的水霧在眼前無限鋪灑,洋洋灑灑濺了滿身,透著涼意。瀑布兩邊的山石由許多青蔥的綠色樹木覆蓋而生,瀑布的水偶爾衝刷在其中,水花四濺,將這山山水水更是映照的山清水秀,水天一色。

而我們踏著的飛劍,卻是逆著瀑布而上,在距離它稍遠處的後山石隙中,有一處山洞,山洞的上麵,是四個用劍氣深深刻出的字。小師弟說寫的是鏡花水月。

等劍在洞口處落穩,雪芷立在劍上沒有下來,小師弟背著我從劍上一躍而下,進入到洞口內。本以為裡麵應該是黝黑異常,可是進去之後,才知道彆有洞天。

也不知哪裡引來的光源,這山洞內竟十分開闊明亮,小師弟一路背著我朝內走去,而我的目光卻被石壁上的圖案所吸引住。

第一幅畫是一個人坐在山峰上,吸納天地靈氣,丹田中有蓮子狀的物體產生。緊接著第二幅畫上,那個人麵對周圍的魑魅鬼怪,甩出了符咒和法術,有的妖精被烈火焚燒,有的卻被藤蔓糾纏,卻也有的掉落在裂開的大地裡。

這些畫是什麼意思?思索一下後卻毫無頭緒後,我開口詢問小師弟:“那石壁上畫的是什麼?”

那小師弟隻是略略掃了眼後,回道:“這是從築基期到大乘期的修仙圖示,這第一張圖是築基期,是修仙的起步階段,一般來說築基期越穩固之後的修仙也會相對順利許多。那第二張圖是心動期,是修仙過程中第一個出現危險的階段,不過那個階段的修仙者已經會開始使用法術和符咒了。”

邊走邊聽他解說,一直到了倒數第二幅畫後,小師弟略微停了下腳步,我朝石壁上看去,那畫中之人再次坐在了第一幅畫上的山峰上,這次卻不是吸收天地靈氣,而是依次三道驚雷劈在那人的身上,驚雷一道比一道猛烈,一道比一道威力強大,那人卻硬生生的全部承受住了。

“這就是渡劫期,到了這個階段的後期,就要承受天劫的曆練,如果僥幸渡過了,那麼就會到大乘期,慢慢鞏固修為後,飛升仙界,可是一旦失敗……那便是灰飛煙滅,消失在茫茫天地之中。”說到這,他搖了搖頭,背著我繼續朝裡麵走去。

想了想,還是忍不住把心底的話問了出來:“那清逸仙子現在是什麼期的修為了?”

那小師弟偏頭想了想:“冥宣師叔?他應該已經在出竅期前期了吧。”

“很厲害嗎?”搞不太懂這些修仙階段的能力到底有多強,不過之前看冥宣的青劍輕輕鬆鬆的就將水妖打敗了,恐怕是不弱的。

“師叔他當然厲害啦,他是他那一輩中最早進入元嬰期的,況且望仙宗能到出竅期的人的確不多,連幾位師祖也有好幾個才元嬰後期,所以紫商師祖幾個還是很忌憚冥宣師叔的。”

怪不得那日紫商師祖和靳戈月來為難我,冥宣輕飄飄幾句話就打發了他們,原來是技不如人啊。?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不知不覺間,眼前的石洞豁然開朗,轉瞬間,我們立在了一處綠草茵茵的草地上,前方不遠處,有一座簡便的小茅屋,透過微微打開的窗戶,我看見一襲青衣的冥宣正坐在屋內,閉著雙眼,麵容沉靜平和。

原來這石洞後麵居然彆有洞天,穿越了石洞後裡麵竟然是個如此美麗開闊的天地。

這裡的風不似飛行中的勁風那麼猛烈,而是如少女的手一般,輕輕軟軟拂過臉頰,夾雜著綠樹青山所特有的清爽味道。

當我還沉醉在這片風景之中時,小師弟推開茅屋的門,將我背了進去,放在了裡麵安放著的一張簡陋的床上。

略微掃了眼屋內的擺設,隻有簡單的一桌一椅,可在屋內的一個角落裡,卻有一隻黑漆漆的大缸,因為躺在床上,這大缸的高度竟比我現在的位置還要高出半個腦袋,所以裡麵有些什麼我也看不到。

“師叔還有什麼事要吩咐嗎?”小師弟放下我後走到冥宣身邊,冥宣依舊閉著眼,長長的睫毛在臉上投下扇子狀的陰影。

“你先走吧。”

“是。”說罷,那小師弟又按原路返回了。

看到冥宣依舊坐在那裡不動,著急之餘還有些奇怪,他怎麼還如此沉穩淡然?不是應該立馬開始斷骨重造了嗎。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的聲音才淡淡傳來:“做好準備了?”

聽到他這麼問,我知道要開始了,這才低低嗯了聲。而他卻是睜開了眼睛,平靜無波的漆黑眼眸如深邃的夜空,直直望著我:“斷骨重造的痛苦非常人所能忍受,給我個你不得不支撐下去的理由。”

聽聞他的話,我不由得一愣。是啊,支撐我的理由是什麼?如果沒有強大的意誌力來支撐自己生存的意願,那麼,到最後我也隻會敗給禸體的痛苦,歸於死亡。

思索了良久,我靜靜地垂下眼瞼,用近乎輕若無聲的音量回到:“我也不知道,這個世間有太多讓我執著的東西,以前的我,不止一次的痛恨自己的無能、自己的懦弱,連自己身邊的人都保護不了。當初我以為師父被火燒死的時候,我恨自己為什麼沒有去抵抗這一切的能力,麵對水妖的時候我也恨、手腳筋被挑斷眼睜睜看著瓊倦被帶走的時候,我更恨。我恨人之脆弱,為何在麵對比自己強大的事物麵前,隻能一昧接受,連一點反抗都做不到。”

我深吸了口氣,感覺眼前濕漉漉的一片迷蒙:“靈根和身體資質是天定的,我沒法改變,可是這後天的改造,是我唯一的機會。有人在等我,我也在等彆人,為了和這些人團聚,我必須變得強大,所以斷骨重造算什麼,那隻是禸體的痛,跟自己愛的人分彆,那才是真真正正精神上的痛。”

滿室寂靜,我和冥宣都沒有說話。說出這番話後,我自己也幡然醒悟,說要找蕭珀報仇什麼都是假的,我內心裡真真正正期望的,是找回那些我愛的人,用自己的能力捍衛這份幸福。為了這份幸福,我必須重新改變自己,不讓悲劇再次發生,原來這……才是支撐我的理由。

我害怕再次發生我所未知不能掌控的事情,一次已經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