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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讓雪芷乖乖離開了房間。

雪芷離開後,我明顯的覺得房間的溫度陡然驟降,因為眼前的青衣男子已經立在我的麵前,用那雙不含一絲情感的眼睛看著我,他的周身散發著淡淡的冷意。

“那個,能不能幫我往上拉點被子,我有點冷,全身不能動……”看到他沒有要幫我的意思,依舊站在那裡,我隻能歎了口氣,垂著眼,盯著被子上的圖案發呆。

隔了很久,他的聲音才淡淡響起,卻是隔著疏離:“你現在已經在望仙宗了。”

聽聞此言,我一愣,旋即明白過來他是什麼意思。之前他曾讓瓊倦轉告過我,隻要奪寶大會一結束,就會來帶我回望仙宗。

可是誰也沒料到在奪寶大會之後會發生蕭珀的事情,現在我已經身處在望仙宗了,可是心態卻早已不複之前的期待。

其實偶然回首,想到之前的事情,會覺得似乎變得很遙遠很模糊。可是淡忘的是記憶,刻骨的卻是當時的那份心情。

31第三十章 救治之法

也不知維持這樣靜默的時間有多久,覺得奇怪的是,以冥宣的性子,怎麼還會沒事留在這裡?

“額,仙子還有事嗎?”偷偷地斜瞄著眼看著他,那張不食人間煙火、天人般的臉依舊淡然清冷,讓我不敢直視。

等了片刻,他才回道:“不要聽雪芷胡說。”

這話說得沒頭沒腦的,遲遲讓我理解不了他的意思,可是隨後才回想起之前雪芷說他因為私帶我回來可能會被宗主懲罰的事,這才了然。

他是在讓我不要介意這事嗎?

“那仙子能不能告訴我,你之後,打算怎麼處置我?如今我已經是廢人一個了……”說到最後,聲音漸漸小了下去,散在我的%e5%94%87邊,連我自己都聽不清。

突然,眼睛的視野裡出現了一截烏黑的長發,額際有冰涼的物體貼上,像是人的手指,然後,他的聲音在我的頭頂上方響起:“二靈根,微弱的木、火屬性。”

是在查探我的靈根嗎?這樣的結果我早已知曉,當初瓊倦已經對我說過。

“我隻不過是個普通凡人,靈根平庸,真氣全無,身手鈍……嗬,仙子不用探了。”自嘲的笑了下,之前,連自己都沒有察覺竟然在模仿當初瓊倦說話的樣子,隻是,那中間隱去的四個字現在已經不適用我了。

“是嘛。”他放下手指,又與我隔開一段疏離的距離,眸子裡異常冰冷:“這可是你自己放棄的機會。”

聽聞他話裡的意思,我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好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不確定且怯生生的問道:“仙子的意思是,我還有救?”

他沒有回答。我飽含期望的眼神望向他,才看到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篤定。

這一刻,說不出是什麼心情,明明不抱任何的希望,也早就做好了成為一輩子廢人的準備,可是這遲來的希望,卻讓我的心死灰複燃,陡然狂跳起來!

“仙子打算怎麼做?”

“斷骨重造。”

如一道晴天霹靂般,這熟悉的四個字在我腦中崩裂,然後化作細碎的粉末,封住我的四肢百骸。

我顫唞著聲音,可還是泄露了自己的絲絲恐懼:“碎全骨,斷筋脈,是不是?”

“是。”他沒有一絲的遲疑。

我咽了口唾沫,穩了穩心神,然後再次開口:“你有幾成把握?”如果我沒記錯,斷骨重造就好比是一次賭博,有一半的機會可以成功,可同樣的,也有相等的比例會功虧一簣。

這次他的聲音裡有了些遲疑:“六成。”

我苦中作樂的想著,還好,至少贏麵比例還多了一成。

其實我還能有什麼選擇呢,我現在退無可退,除了這條路,沒有其他的方法,我想要修仙,想要找蕭珀報仇,也得我能先站起來。

如今,也隻有死馬當活馬醫了。再不濟的結局,也不過一個死,都到這步田地了,還有什麼豁不出去的。

“什麼時候可以開始?”我閉上眼睛,眼前卻開始幻想斷骨重造的一幕幕畫麵,全身的骨頭和筋脈都要先弄斷,然後再花一年的時間等它重新長出來,這期間,我的意誌力絕對不能崩潰,要一直死死熬住……

“再過幾日吧。”耳邊是他一如既往清冷的聲音,還沒等我回答,一室的青竹香早已散去,睜開眼,那襲傲然的身影已經不在原地,空蕩蕩的房裡隻有我一人。

之後的幾日,雪芷在喂我吃飯和喝藥的時候一直麵有憂色,每次想對我說些什麼,可是到最後,又牢牢閉上了嘴,等我一吃完喝完,就立馬步履匆匆的離開了。

直到有一天,看到她再次露出那副若有所思的神情後,我忍不住問道:“雪芷,你怎麼了?你最近怎麼憂心忡忡的,有什麼話你就直接說吧。”

她頓了頓,微張了嘴想要說什麼,可是話到了嘴邊,她皺了皺眉,又閉上了嘴,頭也聾拉了下去,語氣蔫巴巴的:“算了,冥宣師叔不讓我說。”

這下子倒弄得我心癢難耐了,有什麼事情不能說的?莫不是跟斷骨重造有關的?看雪芷對冥宣唯命是從的樣子,我隻得暗暗套出她的話才行。

“算了,你不說也沒事,反正清逸仙子他什麼都跟我講了。”

“怎麼可能?!冥宣師叔都跟你說了?”

“是啊,他都跟我說了,他讓我不要擔心,一切都沒事的。”這話是推測著雪芷最近愁苦的臉色所假設而出的,也不敢說得太仔細,怕她生疑,隻能湊得模棱兩可的,才不會讓她覺得奇怪。

“啊?冥宣師叔既然告訴你了還讓我彆說,不過鳶羽,真的沒事的,你彆太擔心,你的筋脈雖然被傷的根本不能靠斷骨重造來自己續上,不過你放心,冥宣師叔已經想到方法了,他已經去找靳師兄要雪紜蠶絲了,應該能幫助你的筋脈續上。”她一邊絮絮叨叨的說著,一邊把我掖了被角,不過話中內容倒是說得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心中疑惑,我的筋脈不能靠斷骨重造接上嗎?

“雪芷,我想問你,我的筋脈為什麼不能自己續上?”我使勁咬了下%e5%94%87角,裝作無意的問著。⊿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冥宣師叔沒說嗎?傷你的羽箭上帶著強大的修仙真氣,那股真氣破壞了你筋脈的再生能力,所以你的筋脈其實等於‘死’了,吃了儘空丸化整為零,也根本不能再續上了。”心底一涼,雪芷這話讓我聯想到當初蕭珀說,隻要被他的火狐燒毀的東西,再也不能複原,那同樣的道理,被他的暗狐所傷的人,也不能治愈了?

蕭珀,你到底是個怎樣冷酷心狠的人,才可以下的了這樣的重手,明明是修仙之人,卻一點悲天憫人的心都沒有。最是修仙之人,才更能了解生命的可貴,因為看遍世間的百態和生死彆離,才能%e8%83%b8懷天下,明白凡間疾苦。可唯獨他蕭珀,肆意妄為,手段狠毒,因為“隨意”二字便將一切都不放在眼裡。

並沒有因為筋脈不能續上而悲鬱,這幾天,對於可能的慘烈結局,我都有設想猜測和做好準備,況且雪芷也說了,還有那什麼雪紜蠶絲不是嗎?不過……那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我向雪芷詢問著,她偏著腦袋思索了下,然後道:“這雪紜蠶絲也的確是個寶貝,是東域苗疆才有的寶物。聽說苗疆那的人愛養蠱,這雪紜蠶絲是雪紜母蠱吐的絲,也可以變相說是母蠱的子蠱,這靳師兄最愛收集各種奇異珍寶,一百年前在苗疆遊曆時,帶了一對雪紜母子蠱回來養著。”

靳師兄莫不就是那靳戈月吧。想起了他在奪寶大會上牢牢盯著雪沙的樣子,逼的笑問天不得不送他,看來他的確是喜歡與眾不同的寶物。

“那雪紜母子蠱對我的筋脈有什麼用?”回到正題上,我再次用好奇的眼神看著雪芷。

雪芷歎了口氣,一副你真孤陋寡聞的樣子,邊幫我揉暖冰冷的手指邊答道:“一旦這雪紜蠶絲放入你的血脈裡,它會遊入你的筋脈,充斥你全身的筋絡,至此以後你的筋脈就依附於它而生長,它就是你的筋脈。”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既然這樣,那不是解決了我筋脈不能續上的問題嗎,為什麼雪芷還一臉愁苦的?還沒等我詢問,她就乖乖都和盤而出:“不過要子蠱一直存活著,母蠱必須也得寄存於另一人體內,從此後兩人的生命便被連在了一起,如果持有母蠱的人死了,擁有子蠱的也活不成;子蠱死了,母蠱也沒有存活的意義了。我們都在犯愁,找誰來寄存母蠱,畢竟寄存母蠱的人,日後會……”

還沒等她說完,叩門聲響起。害怕又像上次一樣被冥宣抓包的雪芷立馬捂住嘴巴,從床上竄了起來,筆直的站在床頭,等著外麵的人推門進來。

隻不過讓她虛驚一場了,因為來的人不是冥宣,而是仙風道骨、白眉須髯的一位老者和一個麵容冷漠似水的男子。

那老者頭發花白,全部都紮好豎起,用一根桃木簪子橫插著,一身紫色的寬大袖袍上鑲著金色的滾邊祥雲紋,中間一根配套的腰帶中,是一顆土黃色的暖石,色澤剔透,質地敦厚。那暖石周圍的腰帶上,繡著仙人駕鶴的圖案。

那老者慈眉善目,一雙眼睛精光爍爍,不見頹老之感,長長的白色眉毛尾端都快垂到%e8%83%b8口,下巴上的美髯也直直垂落在前方,帶著銀色的光澤。

在他斜後方站著的英俊男子,我並不陌生。當初奪寶大會上僅僅幾句話就給笑問天帶了個和修魔者私通罪名的男子,正是眼前這人。

隻不過今日見到的他,和當初在奪寶大會上見到的容貌,總覺得精致了許多,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心裡一個大膽的想法跳了出來,難道當初他幻化容貌了?

靳戈月一襲月白色的絲袍單衣,衣裳上一個圖案也沒有,隻有一條淡黃色的絲絛栓在腰間,簡單素雅,卻掩不住他如高峰般銳利與清高的氣質。

他看著我,讓我意外的是眼裡竟帶著不屑的意味。

想到之前雪芷說冥宣問他要雪紜蠱的事,恐怕今天有可能是為了這事而來。

“紫商師祖,靳戈月師兄好。”雪芷終於抬起了頭,向他們問了聲好,隻不過眼睛瞟到靳戈月身上的時候,身子抖了抖,又把腦袋垂了下去,似乎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