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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女鸞凰 嘟嘟女 4203 字 3個月前

城的上空,又是一番美景。

今日,穆元翰率軍還朝,已在承陽殿外候旨,大雪朝朝,穆元翰站在殿外紋絲不動,任大雪覆蓋在身上,已是全身涼透。他知道,自己不得皇上旨意,自行出戰,丞相等人有豈會放過自己,隻是大將風範,自知是何罪,甘願領罪。

祈楨皇帝與丞相與相王等人正在殿內議事,看局麵而言,想必已經是爭論多時了。

丞相仍舊堅持,說:“皇上,穆將軍雖然有功,但違抗旨意,私自出兵,若是琦邰關被拿下,今日都城就已經成了硝煙之地,臣還請皇上,下旨拿下穆將軍一等左翼軍統率一職,以正朝風。”

祈楨皇帝不言,但心裡已明。

相王反言道:“皇上,此事萬萬不可,數年來, 穆將軍為我大臨四處征戰,保我大臨,乃我大臨的良將,功可抵過,皇上不可輕信丞相之言。”

“相王,帶兵闖入酈安殿,已是自身難保,還是先顧好自己。”丞相又說:“皇上,另外還有楦嬪娘娘,身為後宮,卻闖入朝堂,自大臨開朝以來,後宮就不得乾政,此次楦嬪娘娘貿然之失,還請皇上下旨。”

似乎說到穆爾楦,祈楨就特彆的上心,他說過,他絕不會處置穆爾楦的,祈楨立刻詞正言說:“丞相,朕知道你也是為了我大臨著想,但是丞相,有時候,往往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倘若不是穆將軍先行戰,楦嬪後阻攔,又豈會有相王及時擒拿叛亂之人,才使得大臨可以自立國號,不用再依附於胡邑國,可見其功可抵過。”

“可是皇上……”丞相還未說完,祈楨皇帝又說:“丞相,穆將軍有功,相王有功,朕若是下旨懲治,豈不是昏君一個,朕希望丞相您不要將個人恩怨放在國事之上,是好是壞,相信誠信比任何人都要清楚。”祈楨將最後幾個字咬的很重,有些刻意。

丞相薑柄似乎在祈楨的話語之間明白了祈楨的心意,他薑柄承認,他之所以百般進言要求皇上懲治穆元翰等人,是在於私。薑柄向來與相王在朝相爭一二。他壓住心裡那股怨,但臉上卻寫滿了不甘。

相王抓住時機,對著丞相說:“丞相,本王知道你是不滿與我,可是論其功,談其數,穆將軍卻是先見之人,若不是穆將軍,大厥兵馬豈會退兵千裡,大臨現在又豈會太平,丞相若是不滿,隻管衝著本王來,又何必連累他人,難不成丞相你公私兩麵,混魚斬良,讓世人笑話嗎?”

“你……”丞相顯然有些負氣,卻又被相王說中,至於啞口無辯。

祈楨深深的倒吸了口氣,正辭道:“丞相與相王勿在爭論,其實此事朕早就已經有所定奪,丞相,朕知道你忠心,意欲鏟除叛亂,可是忠、奸兩者,丞相還未分清,朕已經下旨免穆將軍等人之罪,此事就此作罷,朕不希望以後丞相再以公為私,混魚斬良。”

“皇上……”

“丞相無須再說,都下去吧。”祈楨不想再理會,低下頭,故意冥思起桌上的文書。

隻是那薑柄,依舊是那麼的不甘,以公為私,混魚斬良,這兩句話,怕是薑柄今日得來的教訓,這教訓,在他看來,是踐踏了自己的尊嚴,他是大臨的丞相,本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卻被他人如此踐踏,又豈會甘心。

最後,相王與丞相便雙雙退出了承陽殿。

承陽殿外,大雪紛紛,兩人並排而行,一如當日。

可雪之急,兩人停了步,站在屋簷金塔之下,遠處的雪中,紋絲不動的穆元翰已經被大雪全全染白,他的忠心就像這場雪一樣,永遠存在。

丞相臉上依舊是不甘與怒氣,看著遠處的穆元翰,說:“穆將軍不愧是良將,老夫也佩服一二,這大雪漫漫天,也不畏懼。”丞相語氣裡帶了些許的諷刺之意。

相王顯得淡然,他的目光從出承陽殿就一直看著穆元翰,雪中佇立,紋絲不動,以肉血以表忠效,試問這世上還有幾個人做得到?

見相王沒有說話,丞相再次說道:“相王,老夫真是佩服你,教出一個那個忠效兩全的大將軍。”

“丞相說笑,穆將軍能夠統領左翼軍,手握大臨一半兵權,全是穆將軍多年來,征戰沙場所得,與本王無關。”相王道。

丞相大笑了三聲,意語深長,隨後便揚手而去。

相王撐著傘,一路走到了穆元翰身旁,將傘撐過穆元翰頭頂。替他擋住那滿天紛紛的白雪。

隻是那雪中之人,仍舊是不動,甚至一句話也沒有說。穆元翰眼神之中的堅定總是讓人歎為驚訝。

這一幕,百年之後,終究是江山為血,忠心為補。

相王說:“皇上已經下旨,一切罪責不予追究,相信皇上明白,穆將軍你才是真正的可用之才。”

隻是那穆元翰,仍舊一副冰冷的麵容,半絲不動。他想要感受這場大雪,或許這場雪,是可以讓自己的心凍結半刻,不再為那女子而痛。

“世事難料,伴君如伴虎,須防小人當道,穆將軍,這道理,你也是明白的。”相王一言,沒有太多的話,卻已經包含所有。

穆元翰眼神微微動了動,這番話,他聽進了心。

相王離去時,手中那把傘,已然落在地上,安然放好。

相王背身而去,頭上也是白雪皚皚。

而穆元翰,依舊沒有開口說一句話。

伴君如伴虎,頭頂官帽,不妨君主,亦防小人當道。

也不知這樣過了多久,穆元翰終於是動了身子,低頭一看,那把相王留下的傘依舊快被大雪覆蓋了。他伸手輕輕拍去傘上的雪曆,將傘拿了起來,撐在頭上,望著被大雪堵得嚴嚴實實的天空,一臉的憂傷。萬絲的惆悵。

他朝著相王踏過的雪印,慢慢走去,慢慢消失在大雪之中。

隻是他忘記了一件事,就是未將自己身上的雪兒,拍去。

第十六章:對遇

皇城繞繞,已然落幕成空,人心難測,是這個黑暗後宮的最後一道牆。

此時之周,大臨朝政一如往同,不再顛倒為患,左右兩國已安然撤出。

而近日,大臨都城還是大雪皚皚的一片白天。

而此時的禦花園裡,正在撐著傘兒散著步子的尤箏卻與那葉嬌撞上了,說巧不巧,就是這樣,自從之前尤箏搬出壽陽宮之後就沒有見過那葉嬌。

“奴婢參見箏貴人。”這葉嬌見到尤箏,倒表現得很是平常,就如同平日裡見著其它的主子一樣,行了禮。

“葉管事不必多禮。”尤箏溫柔的口語說道,她看著眼前這個人,還記得那一日,就是這個人口口聲聲的在自己麵前說了主子奴才的道理,尤箏又豈會忘記。

也許是因為尤箏顯得溫柔了幾分,葉嬌反倒覺得奇怪,當了貴人,卻不將自己一軍,可真是奇怪。◇思◇兔◇網◇

尤箏朝著葉嬌身後的那幾個宮女看了看,看他們手中都是剛剛在禦花園采摘的新鮮花瓣,笑著說:“葉管事是來摘新鮮的花瓣為太後泡茶吧,不過這些花瓣還是晚上來摘會好些,不然大冬天,霧氣太濃,影響了花瓣的香味,這茶泡出來可就不好喝了,還有,這太後喜歡清晨露水泡的茶,太後時常一夜睡不著,露水泡出來的茶對太後的睡眠有很大幫助。”說到這裡,尤箏露出了笑容,她還記得,當初太後誇獎過自己為她泡的茶。

葉嬌隻是哼笑了一聲,說:“是啊!太後與奴婢說過喜歡箏貴人泡的茶,隻是現在……貴人從一個奴才做上了主子,這泡茶的事,就是奴婢的事情了。”葉嬌話裡帶話,好生含義。

“那以後就得多勞煩葉管事替本宮好好照顧太後了。”

“娘娘放心,奴婢一定。”尤箏說罷,便客氣的笑了笑,打算走了。

可才走上幾步,剛剛與尤箏擦肩而過,就被尤箏叫住了。葉嬌轉過身,道:“不知娘娘還有何事?”

尤箏朝著身邊的那些宮女們命令道:“你們都下去吧。”

“是。”

葉嬌身後的宮女欲將手中的傘兒遞到葉嬌的手中再離開,卻被尤箏攔住了,說:“一點兒雪,應該是不礙事的。”

那宮女明白意思,便收回了手裡要遞給葉嬌的傘兒,趕緊退了下去。

至此,便剩下尤箏與葉嬌兩人,葉嬌低著頭,沒有了傘,頭上瞬間就落了雪,她倒不急,她豈會不明白尤箏的意思,當日自己對她如此,她又豈會輕易的放過自己呢?

尤箏撐著手中的傘兒,小步的走到葉嬌的身旁,將傘擋在葉嬌頭上,擋了漫天的白雪,輕聲的說:“還記得那一天,葉管事將本宮置於腳下,教訓本宮的話,本宮至今還記得,不過在壽陽宮,葉管事也幫了本宮不少的忙,本宮還未謝謝葉管事你呢?。”尤箏語氣裡還是沒有多大的氣意,平平淡淡,聽不出半點的懷恨之意。

葉嬌笑了笑,說:“娘娘何必如此假意,現在沒有彆人,有什麼話,娘娘直說吧。”

“不愧是太後身邊的紅人,真是聰明。”尤箏笑了起來,竟是那個邪魅,與麗妃、鄭妃那股百媚的笑有那麼幾絲出入,仿佛與平常那個在穆爾楦麵前溫柔百般的女子有很大的出入,如同是兩個人一樣。

“奴婢謝娘娘誇獎,不過奴婢想,最聰明的……不是奴婢,而是貴人您才對。”

“這是在挫言本宮還是誇獎本宮呢?”

葉嬌道:“自然是誇讚,娘娘能夠從一個奴婢,一個從長禁院出來的賤婢當上了一個貴人,之中手段之精明,奴婢自然是不及!”葉嬌繼續忍住心裡的怒火,輕聲的說:“不過太後是個精明的人,娘娘,還請你莫要耍小聰明,你能夠封為貴人,都是太後所賜,說白了,貴人不過隻是一顆棋子罷了,是安排在皇上身邊的棋子,一旦沒有了利用價值,你以為……太後還會留下貴人你嗎?”

“看來,太後果真是將葉管事視為心腹啊!就連本宮如何封為箏貴人的,太後都與葉管事說了。”

說到這裡,葉嬌“太後不僅與奴婢說了這些,太後還與奴婢說了……凝貴人的事,讓奴婢可真是一驚啊!”葉嬌抿嘴一笑,可這一句話,卻讓尤箏握住傘的那隻手緊了緊。

尤箏臉色倒是一變,卻努力的沉住氣,強顏的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