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從來就沒有欠過我,從來都沒有。你答應我,今後……不要為任何人活,而要為你自己活。”
不要為任何人活,而要為你自己而活。這句話,尤箏是那麼的深刻。她想,這一刻,自己還是那個剛剛入宮的女子。
尤箏說:“爾楦,你總是這樣,一直都在為彆人著想。”
她在想:穆爾楦,或許就是因為你這樣,寶兒臨死之前都依舊念著你。
燈火透紅,照在穆爾楦的臉上,是那麼的契合,她總是這樣,無論何時,都讓人羨慕,她說:“箏兒,你記住,隻有為自己活著,才不會後悔。”
一字一句,牽扯了尤箏那顆心,為自己活著,那是多美的話啊!多麼讓我震撼。尤箏說:“爾楦,你放心吧,你的這句話,我會一直記著。”
或許穆爾楦是對的,為自己活,才不會後悔,那年歲的將來,穆爾楦依舊對著所有人說,隻有為自己活著,才永遠不會後悔,她是那麼的堅定這句話,一直守著這句話,她相信,就算自己死的那一天,那是微笑的。
紅妝黛墨,傾城之貌,那麵銅鏡之中,兩個女子,淡淡的笑著,鏡中的她們,看真美,還記得南門關上之日,下著滿天的飛雪,穆爾楦在屋簷之下,看著這世上最好看的雪,當時的她,隻是在想:女子一生中的自由,究竟什麼時候才會隨著這大雪飄落在宮牆之外,那一日,她認識了那個細美般的女子尤箏和依舊天真的寶兒。時光匆匆,早就不是當日。
穆爾楦再次拿起那把梳子,梳起了尤箏的長長的頭發,她是那麼的用心,卻又不小心被那紅透的紅燈籠吸去了目光,那晚夢中,她夢到一個紅燈籠,等到一個男子點著燈籠,送自己回家,她多次問自己,那個男子,真的是季子顯嗎?可為何,自己半點記憶都沒有。
許是穆爾楦出了神,忘記擺弄自己手中的梳子,尤箏察覺到了,透過眼前的銅鏡看向穆爾楦,見她似乎是在想些什麼,便問道:“爾楦,你怎麼了。”
穆爾楦知道自己失了神,趕緊拿起梳子繼續梳了起來,一邊說:“沒什麼,隻是在想……箏兒你今日可真漂亮。”
“再怎麼好看,好及不上爾楦你啊!”尤箏還是顯得有些羞澀。
穆爾楦笑了笑,沒有接下話,很快便將尤箏的頭發梳好了,又取來了一支釵子插在了發髻上,穆爾楦彎下腰,將頭靠近尤箏的耳邊,看著鏡中的人兒,穆爾楦笑著說:“從今日起,箏兒你便是箏貴人了。”
尤箏輕聲的說:“箏兒從來沒有想過,今日也會頂戴金冠,攀上枝頭,化作庶鳳,箏兒從來沒有想過,也不敢想。”
“可是箏兒,皇上最終還是點了你的名,那就說明,你本就是鳳,又怎麼說是攀上枝頭,化作庶鳳呢?”
尤箏問:“可是爾楦,你說……皇上會真心愛我嗎?”
真心?什麼是真心?穆爾楦自己都不知道,她多想問一問,那祈楨皇帝又否又是真心的愛自己?
穆爾楦直起身子,走到了一旁,對著尤箏說:“箏兒,不管皇上愛不愛你,你要記著,我們都是皇上的女人,是沒有資格選擇的。”
“是啊!我們沒有辦法選擇,就像有些事,明明自己不像去做,卻又不得不去做。”尤箏的話中藏話,訴著自己的苦。
“好了箏兒,我們不說這些,看時辰,過一會兒奉旨的公公就要來了,你得要準備去皇上封給你的靖安宮候著了。”穆爾楦說。
說是時,那時快,穆爾楦才說完,奉旨的公公就已經到了,宣了旨,便將尤箏帶去了靖安殿。
那一晚,該是多麼的忙碌,靖安殿中,又會是怎麼樣的一番紅梁景色。
否穆爾楦坐在庭院中,她想起當日自己被封為楦嬪的那一天,皇上批閱了整整一晚上的奏折,始終是沒有踏進自己的房間。
那個男子,終究是愛江山勝過愛美女。
世人都說,這樣的帝王是良王,不為妖妃蠱惑,不為美人動心,一心坐穩江山。
月上勾頭
攬繞殘枝
十指一夢
殆於春飛
第六章:冷床心涼
一夜承歡,紅帳長紗。
靖安殿的寢宮中,女子躺在床上,望著這紅帳連綿,雙眼靈犀,卻夾雜著莫名的悲傷,她一夜未眠,準備的齊梳發髻,泛紅妝黛,依舊行整齊齊,自我愚弄。
她等了一晚,整整一晚,可天子未來,紅床薄情。
那點了一整晚的紅蠟燭,如今已融了蠟,化了一堆。
她以為,這一晚,自己就是皇上真正的女人,做他的妻,為他暖床,可始終,是自己紅顏薄命,自作多情。
她記得那一晚,天子將她摟住懷中,萬般憐惜,那時,她想,身邊的這個男子,就是自己的夫。她多想問一問身邊的男子,是否視為自己的妻。可如今,獨守空房,紅燭燒儘,鳳凰床上,卻終究不暖。
尤箏眼前滲了淚,落在紅枕之上,濕了一片。身痛,心也痛。被褥中的雙手,冷冷發抖。
她喝穆爾楦不一樣,穆爾楦喜歡自由,可她,要的是皇上的心。
此時,靖安殿新調來的宮女茶兒推開了房門,將洗漱的暖水端了進來,自己主子受封之日,獨守空房,這是莫大的恥辱啊!身為奴才的,豈會不明白,茶兒很小心,畢竟還不知道這個新主子的脾氣,若是主子因為等不到皇上,心裡生氣,遷怒自己,那可就不好了。
茶兒輕輕走到床前,見箏貴人睜著眼,眼角泛淚,一動不動,茶兒壓低了聲音,低著頭說:“貴人您醒了,奴婢打了熱水,伺候貴人洗漱。”茶兒的聲音瑟瑟發抖。一夜空守,豈會不傷心。
尤箏始終沒有作聲,那張床,就如此時的天氣,寒冷不已。
茶兒不敢再問下去了,站在一旁,靜靜的等著,不敢說話。
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尤箏笑了,笑的那麼傷心,她笑中之言,是世間女人之歎。
百暮悠悠,唯愛不惜。此時此刻,便是這番景象。
茶兒不敢說話,捏著手,這一站,就是一個上午,尤箏躺在床上整整一個上午,未開口說一句話。箏兒起來之時,承陽殿的公公便來了,宣讀著皇上的旨意。
“箏貴人,奴才奉皇上旨意帶來珍品賜給貴人,皇上還讓奴才傳來話,皇上近日因國事繁忙,無瑕瑣事,還請貴人孰足輕重。”公公命人將珍品帶了進來,傳了這番話,便走了。
尤箏起了身,看著那自己從未見過的奇珍異寶,她哼聲一笑,這些,都不是自己想要的。她擺了擺手,不讓任何人跟著自己,便回了房間之中。
這個這世上有名的“井妃”,釵頭鳳凰,黛玉金冠,卻也是那冷落之人。
她一生追求自己的愛,但當終有一日,穆爾楦問她:如果我們……還是當年那個在白雪皚皚天入宮的清懷之人,你還會這麼選擇嗎?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
尤箏沉默了好久,她看著穆爾楦,她的目光告訴穆爾楦,她從來沒有後悔,就算時光倒流,她還是會這樣選擇。
尤箏終是笑了,眼前那青色瓷杯是她終結一生的解%e8%84%b1,她始終沒有求穆爾楦,眼裡也沒有半絲駭意,她笑了,就像剛剛進宮之時那般,笑得那麼的美,窗外下著雪,如同當時初進宮的那一場雪。她說:我終於明白,明白寶兒死的那一天……為何求我不要害你,因為寶兒知道……害人終害己的道理。
穆爾楦說:我們都沒有變,變的……其實是時間。
後宮女子,一生在爭,爭到最後,換來的,還是一瓢清水,孤零獨月。
公主府中,皇後正與公主閒聊在亭子中,四周放滿了暖爐子,也扯上了簾子。皇後避退了眾人,平陽公主覺得奇怪,朝著皇後問:“皇嫂,你是不是有什麼事……要和我說?”
皇後輕輕點了一下頭,她說:“凝心,你與穆將軍的婚事,等過兩天穆將軍一回來,太後就會下旨賜婚了。所以這些天,你不可以再出去亂跑了,知道嗎?”
一聽到賜婚,平陽就滿臉的不樂意,還有點抗拒,她扭過身子,厥起了嘴,抱怨了起來:“皇嫂,我都說過了,我是不會嫁的,就算母後,我也不嫁。”說完這句話,平陽查覺有些不對,扳過身子,帶著猜測性的語氣問:“不過皇嫂,你有意避退她們,應該不隻是……想與平陽說這個吧?”
薑皇後玉指一擺,輕輕一指平陽公主,說:“都說你聰明了。”
“皇嫂有話不妨直說好了。”平陽急著追問。
薑皇後有心的看著平陽公主,仿佛要在平陽公主的臉上找一找答案,可還是未隧,薑皇後話在嘴巴糾結了一番,看著平陽著急追問樣子,薑皇後才沉聲問:“皇嫂隻是想知道,你心中的人……到底是誰啊?”
一說到兒,平陽公主總是會臉紅起來,扭過頭,露出了一臉喜笑,可瞬間,她又開始哀傷了起來,那個自己男子,已經走了,也許以後再也見不到了。
沒有人知道,季子顯走的那一天,平陽公主偷偷跟在了祈楨皇帝的後麵,到了皇城門口,她看著那個男子,坐上了馬車,消失在自己的眼前。無可置疑,平陽公主終究是落了淚。她告訴他,她喜歡他,而他,卻說自己已有心上人,那顆原本溫暖心,在季子顯一番話後。已是冰冷透心。
薑皇後見她麵色憂傷,隨之問道:“凝心,皇嫂在問你話,你怎麼了?”
“皇嫂,現在說什麼也沒有用了,凝心……就像做了場升平一夢,夢醒了,也就清醒了,皇嫂也就彆問了。”這也許是平陽公主第一次對薑皇後說出這般嬛嬛傾心之語。
“既然如此,那麼等穆將軍回來,你們就儘早完婚。”
“好了皇嫂,凝心不想再說了,還是那句話,凝心是絕對不會嫁的。”凝心說完,便起身撩開那擋風的簾子,揚長而去。
薑皇後對凝心也如自己的%e4%ba%b2生妹妹一般,也是處處袒護,但與平陽公主匹配之人,唯有穆元翰。薑皇後也知道平陽公主的脾氣,怕嫁給穆將軍是有難為之處。
第七章:禦花園(一)
禦花園中,閒賞觀冬,美人眼,點點如金。
穆爾楦與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