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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女鸞凰 嘟嘟女 4252 字 3個月前

身子哪裡受得了。”

“奴婢代寧玉主子謝過娘娘。”景兒說完便行了個大禮。

穆爾楦說:“本宮隻是做了寧姐姐要做的事情,景兒姑娘你何必三番行禮,本宮……也受不了你的這番大禮啊。”

景兒眼裡含著淚,隻是看著穆爾楦,滿眼的感激,沒有再說話。

穆爾楦在寧玉的房間裡待了很久,她對寧玉說了很多的話。

她說:“柯達卓是個很美的地方,相信寧姐姐回到那個地方一定很開心,她告訴我,她最懷念的就是和寧玉姐姐你一起到佛樹山上看柯達卓最美的夕陽,然後去流河邊騎馬,寧姐姐真的很在乎你,所以寧玉姐姐,你答應爾楦,一定要平安的出宮,好好的活著。”

穆爾楦走的時候,寧玉那雙透析般的眼睛才緩緩的閉上,那一晚,寧玉一句話都沒有說。

景兒送穆爾楦到了西苑的大門處,穆爾楦瞧著她,才發現,如今這個女子,似乎是一件不再是昔日的她了,如今,仿佛經曆了時間洗禮,已經變得柔柔弱弱,再無那股淩人的氣勢了,也許,這才是真正的景兒,隻是多年來,為了保護主子,才假裝著。

景兒將手中的燈籠遞給了穆爾楦,道:“真的不用奴婢送娘娘回宮嗎?”

“不用了,你還是回去照顧寧玉姐姐吧。這兒路不遠,一路上都有燈光照著。”穆爾楦衝著景兒溫柔的笑了笑,從景兒手裡把那燈籠接了過來。

景兒才擔心的點了點頭,道:“那娘娘路上小心。”

“嗯。”穆爾楦提著那紅紅的大燈籠出了冷宮。

一路上都很小心,趕著匆匆的步子回到了大同殿,穀雨一直就在大同殿的門口等著穆爾楦,一見自家小姐,穀雨真是喜得不得了,連忙把穆爾楦扶進去了。

但是從冷宮出來的穆爾楦卻一直不說話,站在庭院裡,坐在石椅之上,仰著頭,靜靜的看著那輪月。

沒有人知道,她之所以仰著頭,不是因為那月有多美,而是不讓自己眼裡的眼淚落下來。

她傷的,不是寧玉的苦,而是寧梭的義。

穆爾楦想:我們沒有辦法去改變這個世間,但是我們……卻依舊可以這樣活著,而不去被這個世間改變。

穀雨小心的端著紅棗湯走到了穆爾楦的身旁,將湯放在了石桌上,將搭在自己手上的一件帛衣輕輕的披在了穆爾楦的身上。

穆爾楦回過頭,看見了穀雨,隻是淺淺的笑了笑。

“若不是折回去給景兒姑娘囑咐幾句話,穀雨也不會再門口聽到景兒姑娘和二公主的對話,小姐也就不會這樣傷心了。”穀雨有些自責,若不是自己不小心聽著了,就不會這樣了。她抿著嘴,心裡很不好受。

穆爾楦說:“你告訴我了,我反而安心才對。”

“可是小姐,你打算接下來怎麼辦啊?”穀雨問。

穆爾楦想了想說:“隻要寧玉姐姐連續服用‘百雪草’,到時候,自然就好辦了。”

穀雨明白的點了點頭,突然想起那碗紅棗湯,立刻對穆爾楦說:“小姐,我給你熬了紅棗湯,你喝一點吧,等會兒睡起來會舒服點。”說著就伸手把那紅棗湯端了起來,遞到了穆爾楦的麵前。

看著那碗湯,穆爾楦搖了搖頭,道:“我真的喝不下去,放著吧,對了,明天,你替我送些厚實的被子去寧玉姐姐那兒。”

穀雨隻好把湯放在了石桌上,一邊回答道:“是,小姐,我明天一早就送去。”

現在時刻,已經是半夜了。那漆黑的夜空透露著朦朦朧朧的星光,照在這片冰冷的大臨皇宮之上。那樹葉颼颼的作響聲實在驚人。

穆爾楦讓穀雨先回房休息去了,穀雨搖了搖頭,不願意。穆爾楦無奈,隻得讓穀雨繼續陪著自己。而她穆爾楦靜靜的坐在哪兒,想了許多的事。仿佛隻要她一閉上眼睛,腦海裡,就是千軍萬馬,數萬的人群,有血,有淚,還有那駿馬上的男子,她看不清那是誰,隻知道最後,他倒在那血泊之中,依舊深深的望著她。

她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有這樣的畫麵,她是害怕的,是擔心的。

沒有會告訴她,這畫麵,就是你的將來。

他說:你就像是一朵碧炎花,花中帝女。最後,她隻是淡淡一笑。

前程往事,終是雲煙。

第四章:繚繞的情絲

相王仲頤被撤封之後的第二天,數計官員紛紛上奏,要求恢複仲頤的相王之位。在那承陽殿外跪滿了文武百官。

祁楨坐在承陽殿內,依舊向往常一樣批閱奏折,完全沒有理會殿外的那些大臣們。

到了晚上,天色已經漸漸黑了起來,皇上這一天都沒有出過承陽殿,那程公公已經通報過好幾次了,皇上還是沒有理會。到最後,程公公也就啞言不報了。

但見情況如此糟糕,那程公公還是擔心起來了,輕姍姍的走到殿外,見那些大臣已經跪了一天了,滴水未進,這相王黨的人也算是個個都忠心了。

這時,天公不作美,竟下起了細細的雪兒,望著這不是時候的雪,程公公哀歎一聲,轉而打算進殿,卻不料瞧見了太後身邊的侍茶宮女尤箏正朝著自己走來,見尤箏仰著一抹溫柔的笑意,這樣一看,今日的她仿佛很是好看,頗有一股超凡%e8%84%b1俗的感覺。她的手中端著一杯不知何物的東西,正在冒著熱氣騰騰的白霧。

程公公走上前去,問道:“這不是箏兒姑娘嗎?今兒怎麼來這了?”

尤箏淺淺的衝著程公公笑了笑,那股眼神,何止妖媚啊!輕聲道:“程公公,箏兒是奉太後的旨意,來給皇上送補藥的,太後說皇上今日日夜忙於國事,需要好好進補。”

程公公不愚鈍,他豈會不知道其中用意,隻是那尤箏是奉太後旨意,難以回拒,程公公帶著慈眉笑顏,道:“既是太後的旨意,那就請箏兒姑娘隨著老奴進來吧,不過皇上現在正在批閱奏折,箏兒姑娘可不要打擾,放下便可。”

“是,箏兒放下就走。”尤箏的笑,真是溫柔。

隨著程公公進了承陽殿內,這一進去,尤箏就看見了皇上,她看著他,仿佛很久遠,一時,便在原地出了神。

那男子,是她進宮的全部,她以為,他會愛上她,過著她想要的生活,但事實,卻是如此的弄人,她做不了她的妾,卻成了他的俾。可她尤箏要的,卻不是這樣的廝守,不是這樣的愛,她也想要像穆爾楦一樣,被他念著,被他愛著。

哪怕隻有一天,也好。

也許知道自己出了神,她很快就將那手中的補藥放在了桌上,程公公在一旁示意著她快些出去,尤箏是個聰明的女孩,這樣的機會,是太後給她的,她豈會錯過這良好的機會。

才一個轉身,那碗熱騰騰的補藥就“哐當”一聲落在了地上,那杯子一瞬間就碎成了片,那股濃濃的補藥味一下子就彌漫在了整個內殿裡頭,氣味實在刺鼻難受。

祈楨被那一聲脆響驚的猛然抬頭,用手立刻捂住了鼻子,皺起了眉梢。同意抬起頭,就已經看見尤箏驚慌的跪在了地上。

“是奴婢的錯,奴婢不小心打翻了補藥,求皇上降罪。”尤箏低頭而跪,那聲音之中仿佛不是顫唞,而是喜悅。

一旁的程公公也有些驚住了,他沒想到那補藥竟會打翻在地,散發出那濃濃的補藥味。說:“這……這怎麼就不小心點啊!”

祁禎捂住鼻子,有些煩躁,朝著程公公說:“可有遮這藥味的東西?”

程公公在身上搜羅了半天,壓根就沒有啊!此時,跪在地上的尤箏徐徐從袖中取出一天淡紅色的絲巾,道:“若皇上不嫌棄,奴婢這有一條乾淨的絲巾。”$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祈禎頓時看向尤箏手中的那塊絲巾,來不及多想,說:“給朕拿上來。”

程公公將尤箏手中的那塊絲巾拿了過來,道:“你把這清理一下就下去吧。”

尤箏點著頭,卻仍舊是低著頭,不敢抬起來。忙著將落在地上的那些碎瓷塊撿起來。

程公公將絲巾遞給了祁禎,一接過來,就捂在了鼻子上。也不知怎地,祁禎的眉梢竟慢慢的舒展開來,這味道,竟是那麼的好聞,淡淡清香滲入鼻中,讓人感到那麼的舒適,他這才仔細的看向正在收拾地上瓷片的尤箏。緩緩道:“你把頭抬起來。”

沒想到祁禎這一說,尤箏雙手一抖,那小瓷片就在她的手指上深深的劃了一個口子,瞬間滲出了血。她痛的小聲呻[yín]了起來,眼淚都在眼中打轉。

見此,祁禎也不知為何,他竟慌忙起身,朝著尤箏走了去,俯下`身,將尤箏的手握在了自己的手心,用放下的絲巾將那被劃傷了的手指輕輕地包了起來。

那一刹那,那個女子不動情?

他是天子,豈會屈尊降貴為一小小女子著傷。尤箏那雙好看的眼睛目不轉睛的看著祁禎,漸漸露出了笑顏。

她記得,曾有那麼一個男子為她拭去指尖上的鮮血,讓她明白,被人緊張竟是那麼的滿足。

她記得,那一天,是她最快樂的一天,是她尤箏在這宮裡最真實的一天。她相信,那個時候,這個男子是真的緊張自己。

生命殆儘的那一刻,她問他:你可曾真的愛過我?

她說:我是一個女人,可以不要這世間的榮華富貴,但是你,卻是我一輩子都想要的。

猜不出是真是真,隻知道,那女子,是真心愛過的。

祁禎看著她,似笑非笑,問她:“你叫什麼名字?”

尤箏愣了很久,才笑著慢慢道來:“奴婢叫尤箏。”

“你這絲巾怎麼會有這種奇香?”

“這種香……叫一世香,是奴婢家鄉特有的一種奇香。”

一世香,乃是一世留香。

尤箏想,她真的希望這個男子會一世的留在自己的身邊,為她點香,為她廝守。

那一晚,祁禎避退了程公公,讓他在承陽殿外守著,這女子的心思,程公公是明白的。心想:這個女子,早晚會明白什麼才是後宮。

那一天,尤箏留宿在了承陽殿。那一晚,尤箏是開心的,無論多久之後,她永遠記在了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