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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女鸞凰 嘟嘟女 4211 字 3個月前

他問穆爾楦:“為何不可兩全其美,而非戰不可?”

她說:“若能休戰,雖是好,但兩全其美,卻非良策。”

她口出驚世罕語,豈是一個小小女子所說的話,祈楨斟酌著穆爾楦的這席話,他心中,仍舊在猶豫,開戰,豈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呢?穆爾楦明白,他是天子,是大臨的福祉,而自己,隻是一個女子。

祈楨起身,在他的桌子前,低著頭,來回的踱著步子,顯得很急,

兩本折子,左右各一本,穆爾楦說,相王在理,可他祈楨,卻還是猶豫不決。

人生就像是行軍打仗一樣,你越是那麼的猶豫,那麼,你麵前的一條路,便會被彆人搶走,最後,隻會兵敗城池,無路可走。

祈楨歎言:“若是真是依你所言,那麼,大厥的將領之中,何人不服他,而又甘願為我大臨效勞呢?”

穆爾楦知道,祈楨一定會有這樣的疑問,她說:“皇上可以用上一計。”

“此話怎講?”

“皇上既然在琦邰關駐守大量的兵馬,那麼,就以琦邰關一試,皇上可派人先調動幾千兵馬在琦邰關的左方狹道之上的山穀先引敵方入侵,再以點火的箭射之,隻射兵,不射將,而後,生擒那將領,那將領,必是大厥良將,也是我大臨之福將。”

祈楨不明,問:“如何斷定那將領就是我大臨福將呢?以琦邰關一試,實在有風險,畢竟那琦邰關是我大臨第一關,若是不妨被攻陷,豈不是引蛇入甕嗎?。”

“那就要看皇上……相不相信臣妾,臣妾之策已經獻上,最後,再於皇上你。”

那個時候,她隻問你想不相信,相不相信她穆爾楦。

多年之後的某一天,她依舊問他,你信不信我?而他,究竟相不相信?也許,她穆爾楦心中早已知道他的回答了。

而此時,他望著她那雙漆黑不見底的眸子,心在告訴自己,這女子,是值得自己相信一生的。

他看著她,不言,而她知道,那雙眼在告訴她,他信她。

祈楨明知道這一仗實在是冒險之舉,若是兵敗,那他大臨可就城旗歸於大厥了。

穆爾楦微微走上前去,開口道:“臣妾隻是希望,一位明君,能為大臨百姓……走一條很長的路,雖然這條路,明知不好走,但是隻要有心,終有一天,臣妾相信,大臨百姓定享得太平盛世。”

也許有一天,穆爾楦才發現,她今日所說的話,竟然改變了一個男子一生的命運,也許就是這句話,讓她穆爾楦,走上了一條長長的路。這條路,風雨歲月,最後一場仗,打了不知道多少個歲月。白了她一頭的發,埋了自己一生的幸福。

他說:“爾楦,你是朕的福星,若是沒有你,朕實在不知如何辦。”他是發自內心的一句話,這福星二字,實在重。

穆爾楦笑不出來,他口中的福星,隻是為了這個大臨而說,縱使她穆爾楦千萬聰明,也擔當不起他口中的福星二字啊!

祈楨踏著步子走到穆爾楦麵前,望著眼前這個女子,他的心在問自己,為何當日,背身離她而去,難道,真的隻是為了自己的江山嗎?那雙眼,充滿了愛慕和情意,穆爾楦低起了頭,不願凝望著他,祈楨說:“爾楦,朕不是一個好君主,更不是一個好丈夫,朕承認,朕一開始……隻視你為穆吉查的女兒,而不是朕的妻子,但是朕不能騙自己,自從在宛寧宮那晚的萬全之策開始,朕就已經愛上你了,爾楦,朕不想再騙自己了,你明白嗎?”

明白?如何明白,那日你絕情離開,讓我心已涼,現在,讓我如何明白?

穆爾楦後退了兩步,那距離,她真的不想迷惑起來,眼前的這個男子,縱使千般柔情,她穆爾楦也不敢奢望,因為她不知道,現在的她真心的,還是依舊為了江山,而對她好。

穆爾楦嘴角抹著笑顏,她說:“臣妾隻知道,臣妾此生此世都是皇上的人,江山為重,兒女情長,臣妾也希望皇上能夠明白。”

“朕明白,朕隻是想把心中想法告訴你,不想對你有所隱瞞,朕相信,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我的心意。”

千千萬萬的年月時光,人這一輩子,究竟能夠等多久呢?一生?還是一世?

穆爾楦從承陽殿出來,外麵的天空就變了天,黑雲密布,估計一會兒有得下雨了。

四月的天,就是這樣。

穆爾楦望著天空,在皇城之上又出了神,她在想,寶兒真的出了這宮牆嗎?寧姐姐是否回到了家鄉,那七年不見的家鄉,她還找得到那一年的路嗎?

人生百態,總是匆匆忙忙,還沒有到下一個路口,這條路,就已經斷了。

穆爾楦不知道,究竟自己還要等多久,難道這一生,就要這樣過了嗎?做一個過客嗎?

也許,這就是命運。

第三十七章:後宮,不得乾政

正值雨季,宮裡這些天都侵在雨裡,天氣就像人的心一樣,暈暈沉沉的的,一點兒都不解氣。

宮牆內,幾個太監冒著大雨,匆匆的走了,腳步很快,也不撐著傘,渾身都濕透了,這幾個太監都是壽陽宮的,怕是出了什麼事,一個個的臉色的沉暗,朝著那宛寧宮而去。

而穆爾楦,剛梳好妝,正打算讓穀雨在硯台裡磨墨寫字,就有人來通報了,說壽陽的公公前來傳旨了。穆爾楦匆匆出了內房,見那幾個太監一身的雨水,全身上下都濕透了,來不及顧問,領頭的公公就傳了太後的口諭。

“穆府知州之女穆爾楦擾亂朝綱,攝於政事,口出妄言,藐視宮中規矩,特奉太後旨意,帶罪遷往大同殿,抄經念佛,以此為罰。”那公公宣讀了旨意,似笑非笑。

穆爾楦一瞬間倒是傻在了原地,這一旨,下的實在是倉促啊!

“楦嬪娘娘,還不謝太後。”那公公道,話中滿是刺。

那“擾亂朝綱,攝於政事,口出妄言,藐視宮中規矩”這話,穆爾楦心裡似乎是已經明白了些許了。

她行禮道:“臣妾謝太後。”

那公公走的時候,對著穆爾楦說:“娘娘,有些事是禍從口出,還請今後不要再妄言,今日是太後念情,他日,可就說不定了。”

她穆爾楦豈會不明白這句話呢?都說後宮,女子不得乾政,穆爾楦那一計,竟然如此之快就已經傳到了太後的耳邊。

隻是她,不怕這。隻怕,江山立此,毀於愚人。

穆爾楦這一事,自是招來閒話,那一日,穆爾楦遷往大同殿,隻是沒有想到,那大同殿竟是如此的破舊不堪。⑧思⑧兔⑧文⑧檔⑧共⑧享⑧與⑧線⑧上⑧閱⑧讀⑧

世態炎涼,就連當日的宮女也不剩幾個了,管事房的人也隻是簡單的收拾了一會就走了。這大同殿,相傳乃是前朝一個犯了錯的妃子所住之地,後來得了病,就慘死於此,已經很久沒有住人了,這地方,就連風,都吹的冷颼颼的。

那一日的晚上,薑皇後來了大同殿,風袍圍身,與這帶著素雅的大同殿著實不配。

見穆爾楦朝自己行禮,她薑皇後隻是哼笑了起來,坐在主椅上,帶著嘲諷的語氣說道:“楦嬪這地方還真是不夠寬敞,本宮帶著幾個人進來都覺得擠了。”

穆爾楦說:“爾楦如今是帶罪之身,又有何奢望,這個地方雖是比不上皇後的長春宮,但也清幽許多,不入打擾。”

“也對,各有各的好處,這大同殿畢竟是開國之時所建,看來,太後對你算是好的了,若是換做他人,怕不是大同殿,而是冷宮裡了。”

“爾楦犯了錯,是太後聖恩,爾楦實在有幸。”穆爾楦說道。

薑皇後起初是笑著的,當穆爾楦說完這句話,她的臉色就沉了下來,看著穆爾楦好一久,才緩緩開口說道:“你進宮之時,本宮記得對你說過,在宮中行事,就必須處處度量而行,慎行慎言,否則便會萬劫不複,本宮在告訴你一個道理,要想在後宮立足一地,就要不擇手段,不然,就安安分分,待在自己的行宮中,不過看來如今,你穆爾楦還是未懂這個道理。”

進宮那日,她薑皇後似乎早就已經暗示她這一點,她穆爾楦不是不懂,隻是有些事,也是身不由己啊!這,她薑皇後又豈懂?

穆爾楦看著薑皇後,心裡比誰都清楚,其實這個女子,心底是不壞的,隻是歲月和宮牆實在太催了,才讓一個女子飽受這樣的身份與地位。穆爾楦看到她的眼裡已不是之前的尖銳和傲慢,也看不見她的自己以為是,更多的,是可惜,是失望。

穆爾楦問她:“當日進宮,爾楦記得也與皇後說了‘知則而定’四字,不知皇後是否又真的懂得呢?”

薑皇後欠了欠身子,那一刻,穆爾楦看到了她的無奈,竟有些不敢相信,薑皇後抬手避退了殿內的宮女,此時,也就隻剩她兩人了。

穆爾楦見她薑皇後風袍一繞,踩著瑤漣步從主椅上慢慢站了起來,朝著走來,那股眼神裡的透析,讓人覺得有些暈眩。穆爾楦不言,看她走進自己。不知道是自己剛剛的這句話刺激了她還是彆的什麼?薑皇後走道穆爾楦麵前就停了下來。那雙細長好看的雙眼緊緊的看著穆爾楦,看得穆爾楦有些不適,慢慢的往後退了幾步。

薑皇後隻對她說:“那你穆爾楦又知不知道,後宮,不得乾政的道理呢?”

後宮,不得乾政。

這道理,穆爾楦早就已經明白,但身為大臨之人,又豈可作為愚人,她穆爾楦是臣子,又豈可不為大臨呢?

“穆爾楦,本宮隻是想要告訴你,身為皇上的女人,朝堂之事,永遠,與我們女人無關。”

穆爾楦鼻息而望,神色掠過一絲苛喝,緊緊接道:“可身為女子,同為臣子,顧及大臨存亡,以皇上之憂為憂,女子,又有何區彆?卻同是為大臨社稷江山著想,爾楦身為大臨之人,進諫之言絕非有錯,皇後你也是女人,難道女人,就隻能望穿秋水,千杯為醉嗎?”

“穆爾楦,本宮三番四次的提醒你,並不是顧及你,我薑家與你們穆家水火不容,但本宮不希望就這樣贏了你穆爾楦,本宮要你牢牢記住,就算輸,也要輸在本宮手裡,而不是你的妄自狂言之下,在後宮,多言幾句,就是罪。”

穆爾楦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