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頁(1 / 1)

帝女鸞凰 嘟嘟女 4345 字 3個月前

話,字字為他人,為他人,害其人,究竟是對是錯。

寧梭笑著,所謂緣故,竟是這樣。

端起酒杯,笑一笑,一飲而儘。

滿天白雪,慢慢落下,散在殿內。染白了那一身鳳凰衣。

她眼中,是柯達卓的佛樹山,是流河邊。還有一個男子,在那個地方等了她生生世世。

杯子落了地,碎了一片。

第二十六章:滿地白雪紅(二)

滿天白雪,慢慢落下,散在殿內。染白了那一身鳳凰衣。

她眼中,是柯達卓的佛樹山,是流河邊。還有一個男子,等了生生世世。

杯子落了地,碎了一片。

得知太後去了敬德宮的消息,穆爾楦從承陽殿外匆匆趕去敬德宮。就像寶兒離去那天一樣,心裡難受,走路都顛顛撞撞了。

穆爾楦來到敬德宮外,太後剛好離去,她穆爾楦瞬間就已經淚散眼眶,不敢朝著這裡頭走上一步,穀雨攙著她,一步一步走了進去,正殿處,杯子散在地上,一片破碎。她看見了寧梭站在裡麵,一身紅色的長袍衣裳。看上去,竟然是那麼的孤零。

寧梭背對著穆爾楦,不知道此刻的寧梭,究竟在想些什麼?

穆爾楦輕輕喚道:“寧姐姐。”輕的那麼小心翼翼。

寧梭聽到,轉身,依舊溫柔的笑著。道:“爾楦,你來了。”

“太後賜酒,寧姐姐你……”

“酒儘入口,俗塵事,也罷了。”寧梭嘴裡念著,那毒酒在口中,不醉,卻是苦。

穆爾楦雙膝無力,若不是穀雨攙著,怕早已經;落地了,可她穆爾楦鬆開穀雨,朝著寧梭走了去,道:“若是真有來世,爾楦希望寧姐姐……出生在尋常百姓家,一生平淡,不入紅塵,與心愛之人……一起觀日落,看晨光,白頭廝守。”穆爾楦傷情,容不得半點感傷,稍稍觸了心裡的線,便落淚。

寧梭隻說:“我這輩子,最開心的,就是在錦江那一年,陪在元翰身邊,還有認識你小爾楦,若真有來世,我一定認識你,今生,我與你們穆家錯過太多,我柯達·寧梭起誓,願我們柯達卓部落的神主保佑穆爾楦,希望她今生無痛病災,終有一日……不再有女子之痛。”

那一瞬間,穆爾楦的淚可是何其的多啊!

她說:“爾楦,我跳一支舞給你看,用這風袍……跳最後一支《流觴舞》。”她笑著,真的很美,很美。

這一輩子,了了。

穆爾楦說一字,說:“好”。

她穆爾楦隻得淚散苦中笑。

殿外落滿了雪,積在地上,十分的閃眼,寧梭穿著大紅風袍,雪中舞,淒淒慘慘,冷風徐徐,涼透了心。撫著紅袖,揚在寒冷的白雪中。

她的舞,看的穆爾楦心醉,那麼美的一支舞,那麼美的一個女子,卻始終逃不過啊!

那支《流觴舞》,乃是前朝宮庭舞裡用來祭奠亡者靈魂的舞,希望世人忘卻世俗,一切安好。

寧梭像是獲得了自由,美得像一隻蝴蝶,白雪上的一縷紅,鮮豔嫵媚,舞得靈魂生顯,神情裡,仿佛是一曲終將完結的故事,到了最後的一個點。

她的一生,真的困在了這個宮殿裡,日日抬眼,隻是一片天空,與那孤單為伴,這些年,她是怎樣度過的呀?換做誰,這寂寞,怎麼忍受?

鵝雪殘

鳳凰欲涅槃

恐已為時晚

毒酒烈

心內已無憂

望卻瑤池笑

她,依舊是那年在錦江的寧梭,穆爾楦的寧姐姐。

寧梭手握著穆元翰所贈的匕首,看著它,像是見到了穆元翰,那男子,在她的眼中。她的嘴角是一抹極其好看的笑容,也許,這就是自己最後的歸宿,她緊緊的握著那把匕首,她將它,刺入了%e8%83%b8膛。那瞬間,血濺在白雪上,染紅了那白色的厚雪。

她說:“若死,也要死在他懷裡。”

命已,紅落白雪地,殘了一地血。

那紅,染了白。

倒地那一瞬間,她依舊笑了,著著紅裝,倒在白雪堆,刺眼心痛,這一天,終於,可以離開了。

她寧梭,仍然手握那染著鮮血的匕首。

元翰,對不起,這輩子,我們無緣相見了。來生,再見。

柯達·寧梭的故事到了如今……也算完了,她的這輩子,在猶豫與等之間停留了很久,無論是傷是喜,總之,她從這高聳的紅牆中,終於……是走了出去。

柯達·寧梭,柯達卓部落二公主,史書記載:大紅鳳凰,血濺白雪美人殘,孤落殤,唱絕西山彆。

美人美人,斷了一生美。

錦江窗外,小巧美人捧著文書,另一女子站立,身影落在夕陽之下。

那女子捧著書念道——夕陽眼

百暮耳

碧蓮香水簷

孤落落

斬紅顏

相思何來露

小巧美人歡喜道:“寧姐姐你念的詩真好聽,爾楦長大之後也要像寧姐姐一樣會作詩。”

女子道:“等爾楦長大了,寧姐姐怕是就趕不上小爾楦了。”

小巧美人樂了,說:“要是爾楦和哥哥一樣是個男子,爾楦一定要當大將軍,到時候,就不念詩了。”

女子笑了,在她鼻子上輕輕滑了一下,說:“那爾楦你可要記住了,若是做了男子,就要保護心愛的女孩,不讓她受傷,不讓她哭,更不可以……讓她自己一個人。”

穆爾楦記得,這番話,乃是哥哥對寧姐姐所說。

身為男子,不可讓自己心愛的女子,一個人。

第二十七章:穆爾楦之求

寧梭離去的那一天,雪停了,大臨入了春,也不再那麼寒了。

那一天,景兒跪在地上,扣了三個頭,始終沒有落淚。

景兒說:“主子常常說,若是有一天,她等的那個人可以帶她離開,她這輩子,也就足了。”

而那一天,穆爾楦去了壽陽宮,見了太後。

她穆爾楦什麼並沒有提及與寧梭之間的關係,見了太後,行了禮,說:“爾楦今日來,是有事懇求太後。”相比之前,穆爾楦此次來,冷酷了許多。

慈園太後依舊是慈祥般的笑,問:“究竟是何事呢?”

“爾楦懇求太後將其德妃的屍身交予爾楦,將其火化。”$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慈園太後瞬間神情凝重了起來,實在不解的問:“為何你要德妃的屍身呢?人都已經死了,又何必勞神將其火化?更何況,凡是妃嬪殯天,要按照大臨宮規厚葬,埋於長風陵,這是老祖宗留下的規矩,哀家不可觸犯。”

那時,爾楦依舊麵無表情,這個高高在上的女人,雙手嗜血,害的人,豈止是寧梭,還害了這宮中女子的千萬。毀了寧梭與穆元翰的愛。她穆爾楦心中生恨,看著這人,穆爾楦涼了心,想起自己姑姑穆羽怡,她穆爾楦明白,比誰都明白。

穆爾楦看著太後說:“那麼爾楦就更加懇求太後將德妃火化。”

“為何?”

“長風陵,乃是大臨各朝先皇所葬之地,而德妃,罪虐深重,以她現在的身份,若是埋於長風陵,相信大臨列祖列宗定會長恨於地,宮規確實不觸犯,可宮規是死,人是活,所以爾楦懇求太後,希望太後慎重而度,切莫觸及神怒。”她穆爾楦,心中一番怒氣,說得滿是慷慨。

這眼神與神情,哪裡容得了他人反駁一二啊,慈園太後一驚,還是第一次見著穆爾楦如今,語氣不留情,讓人寒顫。

“你說的也在理,不過哀家還是需要思量一番。”

“希望太後能夠思量清楚,爾楦就先跪安了,爾楦告退。”

穆爾楦行了禮退了下去。

殿內的慈園太後神情掠過一絲驚歎和不安,穆爾楦突然變得如此,實在讓人不明。一直在一旁的葉嬌仿佛明白太後心中所憂,上前說道:“太後不必煩心,奴婢想楦嬪娘娘剛剛提的不過是一時心中所興罷了。”

“心中所興?但在哀家看來,怕不是興,是怨。”

“怨?太後為何這麼說?難不成楦嬪與德妃……”葉嬌不敢再講下去。低著頭,心裡有幾分明白了。

慈園太後不說話,卻感覺那個在錦江看上去天真無邪的穆爾楦似乎已經習慣了宮中,習慣這宮裡的爾虞我詐,褪去了那一身純色的衣裳,換上了一身靚麗的服飾,慈園太後猜不透她,她在想什麼,慈園太後依舊不知道。

那女子,想必,才是真正的後宮之主。

想著想著,慈園太後就哀歎了一聲,不說任何話。

穆爾楦剛從壽陽宮出來,尤箏便叫住了她。

穆爾楦回身問道:“箏兒?”

尤箏笑了笑,抓起穆爾楦的手激動的說:“爾楦,如今真相大白,寶兒總算是清白了,太後說要下旨追加寶兒為‘淑夫人’,寶兒泉下有知,定會安心了。”尤箏很是開心。

“是啊!總算是還了寶兒一個清白,可是寶兒……還是含冤而去了。”可是她穆爾楦卻開心不起來,寶兒的確是清白了,可她寧姐姐,卻再也回不來了。

看穆爾楦神色幽幽,尤箏問道:“爾楦,你怎麼了?好像有心事似的。”

“我沒事,隻是對著世間的有些事看透徹了,也明了,箏兒,你還是快些進去吧,若是有事,我會叫穀雨來找你的。”

“那好的,你自己可要注意身體。”尤箏笑了笑。與穆爾楦道了彆。

穆爾楦點了點頭,勉強勾起嘴角,便走了。

尤箏看著穆爾楦的背影,凝著氣,沒了剛剛的笑顏,直到穆爾楦的身影消失,她才進去。

生死注定,誰也幫不了誰。

這就是命,就算不公平,也依舊在走著。

回到宛寧宮的穆爾楦,有些累了,雙膝依舊疼痛,昨天跪了一個晚上,可那皇上,還是不願給她穆爾楦一道聖旨。

心裡道不明的痛,才進宮數月,就經曆的生死的離彆,身邊珍惜的那些人,已經漸漸額離自己而去,